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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夏雪住進了軍區醫院,沒再回療養院的消息之後,羅彬竟然悄悄地松了口氣。
他發現自己真得不願意看到夏雪成為殉葬品一起殒命!也許,他該另外重新設定新計劃,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個計劃針對他的目標,不會再傷及無辜,尤其那個無辜是夏雪!
她那麼信任他,一心一意地幫助他,他感覺到自己對她愧疚和不安。愧疚和不安對於羅彬來說是種陌生的感情,多年來,他習慣利用各種各樣的人,習慣用他溫柔而魅惑的外表迷惑各種各樣的人。
他習慣了各種女人看他時或驚豔或垂涎的眼神,幾近麻木。唯有夏雪不一樣,她看他的目光永遠那麼清澈,就像最純淨的泉水,不含絲毫的欲望和雜質,隻有淺淺的淡淡的笑意和溫暖。
假如她不是厲振宇的女人,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善待她!可是她偏偏是厲振宇的女人!也許,當她說出自己是厲振宇的女人,讓他幫她打電話求助的那晚起,就注定了他們倆沒有善終的未來。
羅彬再次飲下一瓶水,讓自己混亂的思緒變得明澈。現在的他非常需要冷靜,冷靜到足以對付接下來任何突發的狀況。
他既然做了,就早做好了事情敗露之後的應對措施,因此並沒有過份慌亂。隻是,計劃挫敗讓他有些失望而已。但沒有連累夏雪送命,他卻又覺得欣慰和僥幸。
接下來,他該重新制定一大針對厲振宇的計劃,順利完成自己的使命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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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陸遠航把DNA親子鑑定單拿到了陸敬源夫婦的面前,他們都不肯相信陸軍和陸莎莎這對龍鳳雙胞胎竟然都不是陸思源的親骨肉!
可是事實擺在面前,無法不信!他們面面相窺,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我從沒有聽你或者你二叔提起過此事!”回過神來,陸敬源第一個發難了!他很生氣,神色嚴肅又惱火。“你們眼裡還有我的存在嗎?”
“就是就是!”陳靜芸向來和陸敬源是夫唱婦隨,連忙附合著丈夫遣責兒子:“怨不得你爸爸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瞞著我們!你說,萬一你二叔就這麼……就這麼走人了!剩下的爛攤子該怎麼處理?”
不管陸莎莎和陸軍是不是陸思源的親生骨肉,但在法律上他們都是他的子女。如果陸思源就此去世,他的所有股份和遺產都將由他的妻子夏婉貞和陸軍、陸莎莎這一雙兒女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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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陸家姊弟並非是陸家的骨肉,陸家人當然不希望他們繼承陸家的股份和產業!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陸遠航輕揉眉心,非常煩惱。“二叔太要面子了,他不讓我說出此事!夏婉貞被拘押在警局一直沒放,就是二叔暗中操縱的結果。他想逼迫夏婉貞放棄所有財產分割,主動帶著陸軍和陸莎莎淨身出戶地離婚。沒想到……還沒等到這一天,他就中毒了!”
聽到陸遠航的分析,陳靜芸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脫口道:“老二怎麼偏巧在這個時候中毒了,難道說……”
幾人面面相覷,那個答案呼之欲出。因為實在太巧合,讓人由不得亂猜測。
就在這時,警方在陸思源的書房裡找到了毒源——一隻空的香燻盒!
盡管香燻盒裡的香氛已經揮發幹淨,可是從盒子殘留的粉沫裡仍然能夠檢出裡面含有致命的毒素,而這種毒素正是導致陸思源中毒的禍源!
“香燻盒!”陸遠航猛地站起身,急聲說:“馬上把這盒裡檢出的毒素跟療養院發現的那隻香燻盒對比一下,毒素是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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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思源瞳孔渙散幾個小時了,完全沒有再蘇醒的可能。就算是勉強能夠救回他的性命,那麼他也將是個無知無覺的植物人!
這對於陸家來說是個悲痛的消息,無人敢把這此事告訴深居簡出的陸老爺子。因為陸老爺子年歲大了,受不得刺激。近年都在療養院裡頤養天年。幸好如此,他對於陸家最近屢屢發生的禍事並不知曉。
可是,陸軍不是陸家血脈的事情縱然可以隱瞞,但是陸思源變成植物人的事情卻終歸無法隱瞞!畢竟,等陸老爺子壽辰的時候,作為陸家的次子,陸思源沒有出現,陸老爺子肯定會問起,瞞不了多久。
但是這些問題,陸家人暫時都顧不上想了。眼前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揭開殺害陸思源的兇手真面目,為他報仇!
兩邊發現的毒香氛化驗結果做了對比,雖然香燻盒的外表看起來不一樣,但是裡面殘留的毒素卻是一模一樣的!所以說,這兩盒毒香氛都是同一個人送出去的!而這個人也鎖定了嫌疑人選——陸莎莎!
據陸家的佣人反應,陸莎莎數次回陸家都被拒之門外。後來不知何原因,陸思源終於答應讓她進他的書房單獨說話。
至於父女倆在書房裡都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可是能夠肯定的是,陸莎莎進到過陸思源的書房,因此她極有投毒的時機。至於動機,那更是昭然若揭。
假如陸莎莎和陸軍並非陸家的血脈,陸思源費盡心思想逼夏婉貞離婚,這個時候如果陸思源死掉,那麼陸莎莎和陸軍就可以不被趕出陸家了!
當然,這其中還有許多的漏洞。可是正是這種看似幼稚而毒辣的手腕,卻更符合陸莎莎的智商和行為。
陸莎莎還去過療養院求見夏雪,遭到拒絕之後又離開。至於她那盒毒香氛是怎麼擺到夏雪的會客廳裡,羅彬的嫌疑最大。當下,隻需要審訊羅彬,很快真相就會大白了。
聽到這些案情分析,夏雪出了一身的冷汗。假如不是時機湊巧,她趕去醫院探視生病的韓笑,又因為怕被韓笑傳染了病毒感冒而直接去了軍區醫院,後果真得很嚴重。
就算是療養院裡兩天一次測量空氣質量,但是假如她當時在那裡,就難免吸入毒香氛,她會不會有事還有待商榷,但她腹中的胎兒肯定是兇多吉少的!
想到這裡,大呼萬幸!夏雪用手緊緊地捂住腹部,情緒有些過度的緊張。
厲振宇一直陪著夏雪,他知道這種時候她需要他的陪伴安慰還有保護。他將她攬在懷裡,為讓她放松情緒,他半開玩笑地道:“看來我們倆還要感謝韓笑!如果不是她,事情還真有些棘手!”
假如夏雪吸入毒香氛,無論量多量少,無論胎兒有沒有受到影響,那麼接下來他們要不要選擇留下這個孩子將會成為他們倆最為頭疼和糾結的事情了。
“老天保佑!幸好沒事!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夏雪將臉頰靠在厲振宇的胸膛前,喃喃地道:“為什麼,為什麼陸莎莎要這麼狠毒!就算陸思源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到底將她養育成人。養育之恩堪比生育之恩,她怎能如此狠毒!而我,早就跟吳天佑分手,和她也完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為何她就是死咬著我不放,非要置我於死地呢!還有羅彬……我真得無法理解他……”
陸遠航已經將親子鑑定的事情告訴了厲振宇,所以夏雪也知曉了陸軍和陸莎莎並非陸思源親生骨肉的秘密。
“警方已經拘捕並且提審羅彬,很快就有結果了!”厲振宇安慰著夏雪,但他的眸光卻是森冷冰寒,嘴角噙著嗜血的暴戾。這次,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膽敢傷害夏雪和她腹中胎兒的小人,他一定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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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陸思源不行了!”陸莎莎眉飛色舞地走進了特護病房,滿臉得意的笑容。
正在喂陸軍喝粥的夏婉貞回過頭,她臉上看不出明顯的喜色,相反,還有些憂心衝衝。她把粥碗交給陸軍,轉身對陸莎莎說:“你先別忙著高興,我怎麼老覺得眼皮直跳,好像有什麼不祥的徵兆!”
“也許是陸思源快要死了吧!”陸莎莎卻是神清氣爽,她認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非常完美。“隻要他一死,就算陸遠航把我和陸軍不是陸家血脈的事情捅出來,我們仍然還是陸家的繼承人!這些法律知識我在大學的時候學過的!”
四年的大學可不僅僅泡吳天佑,她也多少學到了些有用的知識,並且學以置用,非常靈活。
陸軍已經從夏婉貞和陸莎莎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和陸莎莎並非陸家血脈的事實,至今他仍然無法接受。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頹廢萎蘼的狀態,一時間無法復元。他原本是陸家的二少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豪門貴公子,這突然間就變成了生父不詳的野種,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雖然剛剛從鬼門關撿了條命回來,可是由於腎移植需要終身服藥,他將會大傷元氣,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血氣方剛的健壯男孩了,他變成了一株病秧子,後半輩子就要跟藥罐子打交道了。因此他精氣大挫,變得失魂落魄,整個人都處在懵圈的狀態中。
此時聽到陸思源快要死的消息,陸軍卻明顯有些吃驚起來。“爸爸要死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生病生得腦子都傻了!他是誰的爸爸啊!”陸莎莎不屑地啐了一口,冷哼道:“不是告訴你了嘛!這個狠毒的老東西凍結了你帳戶上的所有醫療費!如果不是我賣掉了天佑送給我的首飾,現在你早就變成一堆骨灰了!”
“呸呸呸!”夏婉貞連忙吐口水,表示晦氣。“不許說這些晦氣的話!什麼變成骨灰,快吐!”
“吐什麼!”陸莎莎揚眉吐氣,非常神氣。她覺得自己聰明極了。“不是沒死嗎?都是因為我!是我救了陸軍!”
她把所有功勞都毫不客氣地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卻隻字未提陸遠航拼著得罪陸思源給陸軍做換腎手術的事情。她隻說,如果不是自己及時交了醫療費,陸軍就不能做手術更不能繼續治療。
這樣果然換來了夏婉貞和陸軍的感激和尊敬,陸莎莎非常享受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而陸思源快要死的消息更給她帶來了無比的喜悅和希望,感覺自己馬上就要鹹魚翻身了。
“媽媽總是有些擔心,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可靠嗎?”夏婉貞到底還是感覺不妥,她不由提醒道:“陸家不可能任由陸思源死得不明不白,萬一查出來……”
“不會的!”陸莎莎篤定地擺手,得意地炫耀道:“我用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覺,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話還沒有說完呢!特護病房的門就被大力地撞開了,走進來三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他們大步走上前,神色不善地亮出了逮捕證。
“陸莎莎,你涉嫌謀殺兩起謀殺案,被捕了!請去警局裡接受審查!”
夏婉貞嚇得幾乎跌倒,她剛從警察局裡放出來沒多久,自己的女兒又要被逮進去了,如何不讓她心膽俱喪。“你……你們搞錯了吧!莎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涉嫌兩起謀殺案……”頂多一起好不好!她強打起精神,質問道:“你們肯定是搞錯了!莎莎不可能殺人的!我的女兒,我了解她!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她!”
“我沒有殺人!”陸莎莎也慌了,她以為自己幹得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她連忙緊緊地拽住夏婉貞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媽,你救救我啊!你一向最有辦法的!你救救我啊!”
夏婉貞懊悔不迭,她早就該想到這個女兒智商並不高,卻讓她做殺人滅口那麼高難度的事情,怎麼可能不漏餡。她早就該問清她究竟是怎麼除掉陸思源,而不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到現在……“莎莎,他們說你涉嫌兩起謀殺案,這究竟怎麼回事?你告訴媽媽啊!我也好心裡有數!”
陸莎莎也是悔之不迭,她應該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告訴夏婉貞的,這樣還能讓夏婉貞幫自己分析分析,就算是有漏洞也能提前預防。就因為她太過自信了,結果落到了現在的地步。“媽,陸家的人故意陷害我!我沒有謀殺啊!還有……還有夏雪,她更是在誣陷我,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