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俊輝也沒想到蘇琳會過來,不由皺起眉頭看向唐雄奇。唐雄奇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心裡卻已經猜到,多半是自己那個好妹妹給蘇琳通風報信的!
“莊俊輝,你別走!”蘇琳發現莊俊輝想起身開溜,就忿聲喊住他:“你說清楚,跟這個狐狸精到底怎麼回事?”
莊俊輝攤了攤手,連忙表示自己的無辜和清白:“我什麼都沒幹!你可以問唐大少,這個女人是他的!”
“唐雄奇,你為什麼讓這個狐狸精勾引俊輝!”蘇琳得理不饒人,質問著唐雄奇。
“誰讓她勾引莊老二了!你男人的德性自己不清楚啊!”唐雄奇偏偏是個不會哄女人的,從來沒有耐心,直衝衝地嚷了出來。“莊老二,你女人跑來鬧,這不關我的事啊!說好了百分之一的利潤你不許賴!”
“俊輝,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舍棄百分之一的生意利潤,你是要氣死我嗎?”蘇琳哭起來,轉而撕打莊俊輝。
莊俊輝頓時很掃興,有些不悅地睨著蘇琳。
“怎麼了,難道你掂花惹草,我問幾句都不行嗎?”蘇琳硬撐著哭鬧,其實心裡卻打開了鼓。她知道,莊俊輝和唐雄奇這倆貨雖然長得不太一樣,但實質上是一樣的。隻是莊俊輝慣會甜言蜜語,兼之好歹出身名門世家有些教養素質而已,但骨子裡根本就是個十足的流氓。他掂花惹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最煩試圖管教約束他的女人,她的行為無疑觸犯了他的大忌。
可是,如果不來鬧一鬧,蘇琳的面子上實在過不去。因為唐曼妮和陸莎莎都知道了伊夢瀾的事情,她要不給伊夢瀾一點兒顏色看,怎麼在閨蜜們面前樹立“大姐”的威信。
“行,你好好問吧!我走!”莊俊輝當場就冷下臉,哼一聲,轉身抬腳就走了!
唐雄奇見莊俊輝走了,怕他賴帳,趕緊跟出去了。
兩個男人走了,那個女孩無趣,站起身對著蘇琳和伊夢瀾哼一聲,扭著纖細的楊柳腰肢,也出去了。
包廂裡隻剩下蘇琳和伊夢瀾兩人對恃。
蘇琳覺得莊俊輝挺給自己面子(他畢竟拋下伊夢瀾走了),她挺起腰杆,得意地覷向伊夢瀾,炫耀道:“看到了吧,他不要你了!別以為自己很美,可以勾引得男人神魂顛倒!可惜,我一出現,他根本連看都不再看你了!”
伊夢瀾理了理被蘇琳扯亂的卷發,冷笑著開口:“你以為你贏了!真是可笑!有什麼值得炫耀呢!”
“你什麼意思!”蘇琳大怒,痛罵伊夢瀾:“不要臉的狐狸精!我看你一個人在雲城孤苦伶仃得可憐,好心好意地幫你,你竟然恩將仇報勾引我的男人!伊夢瀾你這個賤人!”
Advertisement
“彼此彼此!”伊夢瀾冷冷地笑著,語氣含滿了譏諷:“什麼好心好意,不過是炫耀你的得意罷了!施舍仨瓜倆棗的,拿著我當叫花子打發!我才不會領你的情!惡心!”
“誰惡心啊!是你惡心吧!賤人!”蘇琳氣極了,對伊夢瀾極盡羞辱痛罵之能力。“脫光了男人都懶得看你!背著我勾引俊輝又怎麼樣?他還不是把你送給了唐雄奇!告訴你,我和俊輝很快就要結婚了,而你呢,仍然是沒人要的爛貨!”
“喲,你得意什麼呀!”伊夢瀾不以為然,她抽出一支煙,當著蘇琳的面點燃了,抽了一口,嫻熟地吐了個煙圈,對她綻露一個風情萬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媚笑:“我說過,你和我一樣!不管跟的男人是莊俊輝還是唐雄奇,他們倆都是一樣的貨色!我們都輸了,輸給了那個叫夏雪的女人!因為隻有她得到了厲振宇!”
“……”有一瞬間,蘇琳被伊夢瀾辯駁得啞口無言,所有的囂張和怒氣竟然都消失無影,變得沮喪起來。
是啊,無論莊俊輝還是唐雄奇,本質都一樣的渣!她們倆都是失敗者,敗給了夏雪!
“我們該同命相憐才對,何必烏眼雞似的互相鬥個不停?有意思嗎?”伊夢瀾彈彈煙灰,笑容變得更加陰冷:“我們該統一陣線,一起對付夏雪!”
“怎麼對付她?說得容易!”夏雪容易對付,但誰敢招惹厲振宇?蘇琳不屑一顧,鄙夷地看著伊夢瀾:“誰和你一樣啊!少抬舉自己了!嘖嘖,看你那德性,真像個賣的!等唐雄奇玩膩了你,不如就在他的夜店裡做臺當雞吧!你倒是很適合賣的!”
“自命清高!”伊夢瀾陰陰地一笑:“相信不相信,我能幹出點兒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事情!到時候,你肯定會佩服我!嘎嘎嘎……”
“瘋了!”蘇琳嫌惡地瞥一眼伊夢瀾,大概是覺得再跟她糾纏下去掉價。就摸了摸頭發,順便將自己手腕上的璉子亮了出來,繼續得意地炫耀:“看到了吧,這是俊輝買給我的月亮之心,全世界隻有一款絕版,有價無市!現在該知道了,我—跟—你—不—一—樣!”
說罷,她就對著伊夢瀾啐了一口,轉身扭著腰走了。
伊夢瀾繼續吞雲吐霧,半晌,她盯著蘇琳離去的背影再次發出嘎嘎的怪笑:“一樣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
第二天一早,夏雪從廚房裡拎著做煲好的湯,讓田亮送她去醫院探視韓笑。
進到病房裡,夏雪見到韓笑正坐在病床上低頭發短信。
韓笑編輯好了一條短信發出去,過了沒多久,很快就收到了回音。她充滿期待地點開,邊看邊笑。
“你在跟誰聊天呢!”夏雪走過來,邊把盛湯的保溫瓶放到了桌子上。
韓笑剛發現夏雪來了,她笑眯眯地說:“又給姐送湯啊!這幾天保養得有點兒過了,體重嗖嗖地長!”
見韓笑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避重就輕的,有轉移話題的嫌疑。夏雪便走過去,探頭望向她的手機。
“嘿,是……是陸少啦!”韓笑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臉頰上竟然浮起了罕見的紅暈。她一邊解釋著:“就聊些平常的事情,沒什麼特別的!”
看著韓笑這個樣子,夏雪不由更起了疑心。原本她是絲毫都沒懷疑什麼的。畢竟韓笑和陸遠航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要不是因為那天湊巧讓陸遠航來醫院給韓笑送食物而遇上劉家明鬧事,這倆人至今都不認識。
可是,她太了解韓笑了!閨蜜的臉上分明寫著一行字——我戀愛了!
“笑笑,”夏雪正色地看著韓笑,提醒道:“陸遠航是個花花公子!”
“唔,”韓笑有點兒尷尬,小聲地解釋:“我跟他真得沒什麼!他救了我,又幫我大忙,我對他真心感激,把他當恩公!你別想歪了!”
“……”是某人的表現容易讓她想歪了好不好!夏雪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忍住:“笑笑,你一定不要犯傻!”
以夏雪對陸遠航的了解,此人絕非良人!先不說他身邊跑馬燈般換不停的女朋友,再者以陸遠航的家世好像也不可能接納韓笑這樣的女孩子。
陸遠航跟厲振宇不同,他出生在家規森嚴的軍門世家,對擇偶有著嚴格的要求!陸老爺子、陸敬源、還有夫人陳靜芸,這些長輩都會替陸遠航的婚事把關。簡言之,厲振宇的婚事可以自己作主,但陸遠航做不了主。
“小雪,你真得想多了!”韓笑知道夏雪在擔心什麼,她有些無奈地苦笑:“姐是成年人,難道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我和他真得隻是……”說到這裡,手機又響了一聲,她連忙咽回了說到一半的話,全神貫注地回復短信。
還狡辯,這不是戀愛是什麼?夏雪簡直風中凌亂。這究竟什麼情況啊!
再發出一條短信,韓笑抬起頭,繼續未完的話:“我很清楚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我們……也確實沒有你想象中的關系!就是朋友而已!我和遠航是朋友!他是我的恩人,就這麼簡單!再說了,現在又不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異性朋友發個短信打個電話,偶爾吃個飯……也不算什麼吧!”
“啊,你還打算跟他一起吃飯!”夏雪不由呆了呆。
“還沒有啦!他還沒有答應我的邀請啊!”韓笑說到這裡有些擔心地問道:“小雪,你說他會答應我的邀請嗎?他幫我這麼大的忙,我想出院之後請他吃飯!”
“算了吧!”夏雪小聲地提醒道:“他又不缺這頓飯!”
“誰缺頓飯啊!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嘛!畢竟……他是我的大恩人啊!”韓笑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波漣滟,怎麼看都可疑。“小雪,他是個很風趣的男人!”
“完了!有走火入魔的徵兆!”夏雪鑑定完畢。
“沒有!”韓笑仍然是極力否認:“朋友!我們是朋友!”
定定神,夏雪看著韓笑,嚴肅地說:“笑笑,你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任陽鴻嗎?他是個很靠譜的男人……”
“我這還在住院呢!等出院了再說吧!”韓笑側了側身子,繼續用手機發短信。
見韓笑明顯不再對任陽鴻感興趣的樣子,夏雪隻覺心底一片拔涼——韓笑似乎好像真得迷上了陸遠航!
*
每天傍晚時分,婷婷都在花園的紫藤架下很努力地練習吹口琴。她吹的是《第四十交響曲》,居然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流暢。
夏雪遁聲過來,並沒有驚動投入吹奏的孩子,而是在旁邊靜靜地聆聽著。
一曲吹罷,婷婷才發現夏雪在旁邊託腮靜聽。“夏阿姨!”
“嗯,”夏雪對婷婷莞爾一笑:“婷婷吹得很好聽!”
“真得嗎?”聽到誇獎,婷婷的大眼睛頓時變得更加明亮。“夏阿姨,我吹得及格了嗎?”
夏雪心裡一動,表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輕聲地問道:“你一直在練這首曲子,執意要將它練習及格,是想吹給什麼人聽嗎?”
被戳穿了心事,婷婷低下小腦袋,不說話。
夏雪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耷拉的小腦袋,聲音更加輕柔:“你是想吹給媽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