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聽完了,繼續低下去喝了一口湯。“寧缺勿濫?這個男人不是生理有毛病吧!”
“去!”夏雪推她一把,沒好氣:“說什麼呢!人家是潔身自愛呢!振宇之前也是如此,從沒有聽說他跟哪個女人亂搞過!人以群分,所以他們倆才是至交好友啊!”
這樣說著,夏雪不由想起了厲振宇的另一個至交好友陸遠航。此人和厲振宇的關系似乎比厲振宇和任陽鴻更鐵,畢竟兩人是發小。但一個花心濫情,一個潔身自愛,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好吧!姐姐相信你的眼光!”韓笑經歷過了劉家明的背叛和傷害,自信心大受打擊。而夏雪選擇的兩個男人,一個吳天佑一個厲振宇,好像都是人中龍鳳,哪一個拎出來都不差。“就聽你的,這個任陽鴻你幫姐盯緊點,別讓其他女人搶先撬走了!”
“嘎嘎,”夏雪忍不住樂得花枝亂顫,她就喜歡這樣的韓笑,沒心沒肺,而她卻特別地喜歡。“怕被人撬走了,你得趕緊好起來,自己去盯緊他才是!”
*
唐家是開夜店起家的,對於黃毒賭這些東西當然不會陌生!
唐雄奇發現伊夢瀾犯了毒癮,瞬間就如同被兜頭澆了一桶冰水,從頭到腳都涼得非常徹底。一個吸毒的女人,可能做過什麼樣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所有欲念都飛到爪畦國去了,他最擔心的就是伊夢瀾會不會患有吸毒賣淫女最常見也是最可怕的病——艾滋!
到了唐家旗下最大的一家夜店會所,唐雄奇將伊夢瀾扔到地上,急聲召喚屬下:“趕緊找醫生給這個女人做個深度全面透徹的檢查,主要檢查她有沒有艾滋病!當然,還要檢查她有沒有其他的髒病!”
唐雄奇大禍臨頭一般,惶恐不安。
剛得到伊夢瀾的時候,他大喜過望,積攢了太多對夏雪的渴望和徵服欲望全部發泄到了伊夢瀾的身上。由於太過急色,他根本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也許,潛意識以為一個跟夏雪那麼像的女人應該也一樣潔身自愛,絕不是濫交之人。
誰知道,謹慎小心一千次不算多,莽撞大意一次就足夠送死!假如這個女人患有艾滋,那麼他真就死定了!
唐雄奇原地團團打轉,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檢查結果。他知道,最快的艾滋病毒初步篩查也要二十多分鍾。
大龍走過來,問道:“少爺,預定好了泡溫泉的票,什麼時候起程?”
“泡你媽!”唐雄奇正一肚子的火氣,隨便逮住誰都當出氣筒:“滾!”
“呃,”大龍劈頭挨了頓臭罵,仍然莫名其妙。不過他家大少爺一向如此,早就習慣了。縮了縮腦袋,趕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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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唐曼妮跑進來,嘟著嘴兒,撒嬌地喊道:“哥,為什麼謝子晉的手下攔著不讓我進去看望他呀!我給他做了補湯,都沒有機會親自送給他喝!哥,你帶我去醫院好不好?看在你的面子前,謝先生一定會見你的!”
唐雄奇正在煩,此刻見到妹妹又對謝子晉發花痴,不由怒火中燒:“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謝子晉不喜歡女人,你—離—他—遠—一—點—兒!”
“不嘛!人家就是喜歡他!”唐曼妮不肯死心,最近她幾乎對謝子晉思念成痴了。她蹭過來,雙手抓著唐雄奇的胳膊,來回地晃著。“帶我去醫院見他!我要見他嘛!”
唐雄奇沒好氣地推開她,訓斥道:“一個姑娘家整天隻想著追男人,有沒有點兒出息?還有你沒事就跑來夜店又像什麼樣子!你闲著沒事幹了?去爸爸的公司上班!”
“我是來找你呀!你整天待在夜店裡,所以我才來夜店找你的!”唐曼妮不服氣地反駁道:“你怎麼不去爸爸的公司上班!”
“……”
這時,幾個保鏢把伊夢瀾拖過來了,重新推到唐雄奇的面前。
伊夢瀾犯了毒癮,此時根本就站立不穩,被人一推就爛泥般癱倒在地,抖得就像是寒風中的落葉。
唐曼妮也沒在意,反正夜店裡從不缺風塵女子,有不聽話的經常會被修理。她仍然纏著唐雄奇,想讓他帶她去醫院探視謝子晉。
“給我……給我……求你了!求你了!”伊夢瀾用盡全部的力氣跪著爬行到唐雄奇的跟前,伸手拽住他的褲角,那張臉更是汙得一塌糊塗。“隻要給我一點兒白粉,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唐雄奇看著眼前這張塗著厚厚脂粉已被涕淚汙髒的臉頓時惡心反胃不已,隻要想到在車上跟她翻雲覆雨,就有想嘔吐的衝動。一腳將她踹開,他沒好氣地問那幾個人:“檢查結果呢?”
其中一個連忙把初篩的檢查結果呈上來,唐雄奇接過一看,謝天謝地,是陰性的!但這隻是初篩,要確診她沒有艾滋還要連續做幾次檢查!
“求求你了!給我一點兒粉吧!我實在受不了了!求求你了!”伊夢瀾就像是怎麼都打不走的狗,再次爬過來。她伸出顫抖的手,再次拽住唐雄奇的褲角,苦苦哀求著:“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我可以任你擺布,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求求你了……”
“好惡心啊!”唐曼妮忍不住叫起來:“這個吸毒女太惡心了!快把她拖出去!”
唐雄奇穩穩神,拿起手機撥通了莊俊輝的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掛斷,隨後對方發來一條短信。他點開一看,差點兒氣歪了鼻子,隻見上面回的是——貨已售出,概不退換!
憋著滿肚子的火氣,唐雄奇再把伊夢瀾踹了一腳,將她踹翻個,嘴裡罵道:“老子眼瞎用百分之三的利潤換了你這個破爛兒!莊老二他媽的不厚道,明知道你不值這個價兒還诓我!我他媽的饒不了他!”
伊夢瀾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被踹打的痛苦還無法抵消毒癮發作的痛苦,她滿地翻滾著,申吟著。
掩著鼻子站旁邊的唐曼妮聽出端倪,忙上前問道:“哥,這個女人是你跟莊俊輝換來的?還用百分之三的利潤!天啊,爸爸會罵死你的!”
“去,你懂什麼!”唐雄奇悔青了腸子,但又不想被人看笑話,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我有我的主意,你姑娘家不懂!”
“切,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就不懂了!你不就是用錢買了個女人嗎?看起來還這麼惡心的……哥哥你腦袋被驢踢了!百分之三的利潤,那可是兩百多萬啊!我的天……”唐曼妮倒吸一口涼氣,重新打量她的敗家子哥哥。“爸爸一定會罵死你!”
“滾!”色迷心竅,悔之已晚。唐雄奇又煩躁又暴怒,開始對妹妹出言不遜。
“我不滾!”唐曼妮沒達到目的哪裡肯走,“除非你帶我去看謝子晉!”
“真他媽的……”
“咦,等等!”唐曼妮突然回過味來,她重新打量那個爛泥般癱在地上的女人,恍然大悟地:“我聽說莊俊輝有了個新歡,叫什麼伊夢瀾的!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是……”
“就是她!”唐雄奇在心裡把莊俊輝的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遍。“我被莊老二給騙慘了!這個龜孫子!”
唐曼妮嘴巴張成O型,半天才回過神來。突然又異常興奮,她忙拿出手機給蘇琳打電話,報告這個最新發現:“喂,蘇琳姐嗎?……是我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一隻顫抖的手再次抓住唐雄奇的腳踝,把他嚇了一跳,發現伊夢瀾陰魂不散地又過來了。他剛要抬腳踢,就聽到她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很像夏雪……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就是夏雪好不好?”
夏雪!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針清涼劑成功地將唐雄奇心裡的燥熱降了下去,重新燃起了渴望。他突然就記起了自己為何瘋狂不顧成本,用百分之三的利潤從莊俊輝的手裡換回了這個女人!對,是夏雪!
“我沒有……沒有髒病!……真得!你相信我!……我……吸毒是……是太孤獨了!我想找一點兒慰藉來打發時間……我家原本很有錢……我不用出賣肉體……我真得很幹淨……”伊夢瀾顯然知道,唐雄奇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了。已經墮落至此,假如再遭到唐雄奇的厭棄,她恐怕在雲城再無立足之地。
那邊唐曼妮已經向蘇琳報告完畢,美滋滋地掛了電話。“我告訴蘇琳姐了!莊二少已經把這個女人送給了你!這下子她就不用再擔心了!說起來真好笑啊!看蘇琳姐心氣那麼高的女人,聽說莊二少出軌居然連大氣都不敢吭。唉,虧她平日裡那麼會說嘴,輪到她自己攤上事情就沒轍了,說起來真夠可憐的!莎莎剛告訴她莊二少和伊夢瀾在一起,我看她臉色都變了,還硬撐著說什麼她不怕……”
唐雄奇從妹妹喋喋不休的廢話裡抓住了一點兒有用的東西:“你知道這個伊夢瀾是什麼來歷?”
“知道啊!”唐曼妮是個存不住話的人,知道多少說多少。“聽說她曾經也是雲城的上流名媛,她老爸是什麼伊參議員,政界了不起的大人物!不過後來被免職了,伊家已經沒落了……”
唐雄奇再次打量地上那死狗一般的女人,有些恍惚。初遇到她的時候,身上的確有種清冷高貴的氣質,所以他感覺她並不像是歡場上的風塵女子。再加上對夏雪的執著痴迷,就不計代價地從莊俊輝手裡換回了她!他沒看錯,此女的確不是風塵女!他的眼力並沒有出錯!
可她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看看就讓他倒盡胃口。假如不是付出的百分之三的利潤讓他肉疼,再加上她剛才說自己可以代替夏雪,還說什麼她就是夏雪,總之他沒有立刻讓人把她給丟出去。
“給我一點兒粉吧!”伊夢瀾苦苦哀求著,她看得出來唐雄奇對夏雪的迷戀,此時所有自尊都比不上一點兒白粉,她隻能竭力挖掘自己在唐雄奇眼裡那點兒可憐的價值。“我很像夏雪!我可以比她做得更好!我比她更聽話!你讓我怎麼做都可以!”
唐雄奇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伊夢瀾,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真得比她聽話嗎?”
“是的!我……我肯定比她聽話!”伊夢瀾終於來了精神,她用盡力氣爬起半邊身子,想對他笑一笑,嘴角卻不禁流下涎液。
“惡心!”唐雄奇忍不住作嘔,但不可否認,伊夢瀾的話的確有種魔力。這個女人似乎能窺破他的內心,知道最能撩撥他的是什麼。他壓抑著胃裡的翻騰,決定不到黃河不死心。“來人,拿白粉給她!”
“哥,你要幹什麼!”唐曼妮在旁邊叫起來:“這個女人K粉!你竟然還打算養她吸白粉啊!天吶,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莊俊輝把她賣給你了,你這個傻瓜居然還沒發現自己上當了啊!”
“閉嘴!”唐雄奇對妹妹一瞪眼:“再啰嗦別想我帶你去見謝子晉!”
“……”這招極為管用。唐曼妮幾乎立刻就閉上了嘴巴,再無異議。
*
厲振宇回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鍾。他步履踉跄,明顯喝了點酒,似乎有些醺然之態,但一雙幽邃的眸子仍然寒冽懾人。
男子發絲略微凌亂,卻仍然是致命的英俊。他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性感結實的胸膛。健碩英挺的矯軀在夜色裡更加性感惑人,卻隱隱有點頹廢的味道。
他路過的客廳的時候,夏雪忙闔起手裡的書,站起身迎上去。她靜靜地看著他,這樣的他令她隱隱感到心疼。
“回來了!”夏雪並沒有責問他去哪裡了或者和什麼人喝酒了。她隻是拉住他,輕聲說:“我給你準備了蜂蜜水,喝點醒醒酒吧!”
厲振宇沒料到夏雪在這裡等著他,幸好他回來得不算晚,假如再晚一些,她豈不是還要繼續等下去。心裡有點愧疚,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問道:“怎麼不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