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夏雪被謝子晉帶走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測(厲振宇贖出了她),但能讓吳天佑徹底對夏雪死心,這也是天大的好事!再者,吳天佑答應了她,等她出院之後就和她舉行婚禮,心裡比抹了蜜還甜。從此以後,夏雪再也不配做她的情敵了!
“你是個好女孩,屈尊跟了我是我吳天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當然要好好珍惜你!”吳天佑對夏雪已經心灰意冷,一門心思都撲在陸莎莎的身上,加倍地對她好來麻痺自己內心的傷痛。他反復地告訴自己,堅決不能再對夏雪有任何的不舍情愫,他必須要完完全全地將她剔除出她的記憶。從此以後,在他的世界裡隻有陸莎莎一個女人!
陸莎莎把她的所有一切都給了他,她的痴情純潔令他感動,他必須要好好疼愛她來彌補對她的虧欠(他始終沒有像愛夏雪那般地愛她,這令他很慚愧)。
“我真盼著趕緊好起來,披上婚紗嫁給你的那天!”陸莎莎依偎在吳天佑的懷裡,憧憬著幸福的場景,不禁陶醉。
這時,吳天佑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是謝子晉打來的。
“謝兄,找我有事嗎?”吳天佑問道。
“吳老弟,告訴你個好消息!”謝子晉陰柔的聲音帶著點陰謀的味道傳過來,得意地壓低聲音,說:“厲振宇很快就完蛋了!”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吳天佑精神一振,忙推開了膩在他懷裡的陸莎莎,問道:“謝兄用了什麼妙計?”
“哈,很簡單!我讓人在他乘的遊艇艙底鑿了幾個小洞,用特制的蠟糊了,下水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會融化!等那些封住小洞的蠟融化,再事先拿走艙裡的救生衣……你猜會是什麼結果?”謝子晉洋洋得意,這著又毒又狠,不動聲色地除去了生意合作伙伴,他就可以坐享湿地的全部商業利潤了。
吳天佑呆了呆,忙道:“厲振宇應該會遊泳吧!再說他身邊的人也都不簡單!”
“我已經打聽好了,今天周末,他隻帶著他的女人和女兒,身邊連一個司機和保鏢都沒有!船沉了,他必然要搶救他的女人和女兒,可惜他不可能同時救兩個,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他可能永遠都爬不到岸邊了!哈哈……我這招就叫做一箭三雕,高明吧!”謝子晉越說越得意,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你是說夏雪跟他在一起!”吳天佑頓時驚跳起來,把身邊的陸莎莎嚇了一跳。
“當然,厲振宇身邊好像隻有她一個女人!”大概是聽出吳天佑語氣裡的焦灼,謝子晉不禁有些疑惑:“怎麼,難道你還對她戀戀不舍?”
“謝子晉,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吳天佑再也淡定不得,嘶聲吼道:“如果夏雪有什麼閃失,我不會原諒你!”
陸莎莎水眸驚怔地看著暴怒的吳天佑,他好像世界末日來臨般絕望驚恐,是因為夏雪出事了嗎?原來,夏雪在他的心裡始終佔據著如此重要的地位,哪怕她陸莎莎再努力都無法撼動。可笑她幾分鍾之前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完全取代了夏雪佔據了吳天佑的心。她真是太傻了!
掛斷電話,吳天佑顧不得向陸莎莎解釋什麼,轉身就向門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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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陸莎莎連忙衝上去,從身後一把抱住他,哭著:“你要去哪兒?告訴我你要去哪兒”!
“莎莎,放開我!”吳天佑狠狠地一閉眼睛,想讓自己狂亂的思緒冷靜下來。可是該死的,他根本就無法冷靜!隻要想到夏雪此時在湖水裡垂死掙扎,而厲振宇顧此失彼,他就有發瘋的衝動。“我去看看……”
“你要看什麼?去看夏雪嗎?別忘了,她現在是厲振宇的女人!你憑什麼去看她!”陸莎莎死死地攥住他的胳膊,水眸湧起怨毒,忿聲道:“她是死是活與你何幹?我才是你的女人啊!你不在這裡陪著我,竟然要去看她!天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被陸莎莎一番糾纏,吳天佑漸漸地失去了不顧一切的衝動。他慢慢地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莫名其妙!是啊,夏雪早就不是他的小雪了!她已經是厲振宇的女人,任何時候她都不再需要他了!無論是福是禍,都與他無關!
終於,吳天佑慢慢冷靜慢慢失去了力氣,他變得消極而沉默,無力地癱坐到了一把椅子裡。
見吳天佑打消了去看夏雪的打算,陸莎莎這才重振精神,繼續給他洗腦。“天佑,不是我狠心,也不是我嫉妒心太強容不得你去探望夏雪!其實夏雪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啊,我又何嘗不擔心她呢!可現在你不能去!在電話裡我聽了三言兩句,聽得出來厲振宇出事跟謝子晉有關系吧!萬一他如謝子晉所願淹死了還好,萬一他活著……你想想,以厲振宇睚眦必報的性格,他肯定饒不了謝子晉!這種時候你湊上去,豈不是擺明了這件事情你有份嗎?非但今天不能露面,而且最近這段時間都要跟謝子晉保持距離!除非能獲得厲振宇死亡的確切消息,不然你最好躲起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記住了!”
默默地聽著陸莎莎的分析,吳天佑承認她說得很有道理。這種時候,自己若是冒冒失失地湊上去有百害而無一利!可是……隻要想到夏雪,他的心仍然不可遏制的難受。他將手握成拳頭抵住隱隱作疼的太陽穴,生平第一次他暗暗祈禱厲振宇不要死!因為夏雪不會遊泳,假如厲振宇淹死了,夏雪必不能活!
*
婷婷被送入軍區醫院緊急搶救,好在她嗆水不多,又及時搶救,很快就脫離了危險,從重症監護室轉入到特護病房。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但不知為什麼下午兩點多鍾,孩子又發起高燒,伴有高熱驚厥,不停地說胡話。
夏雪和厲振宇都換了衣服,陪伴在病房裡,看著護士給孩子扎上了退燒的鹽水袋,心情都非常陰鬱沉重。
原本是個很開心快樂的周末,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實在令人扼腕痛惜。
“爸爸不要走……不要丟下婷婷……嗚嗚……”發著高燒的婷婷不停地說著囈語,遇險的可怕一幕反復在她的腦海裡浮沉,無法擺脫的噩夢。
“婷婷,爸爸在這裡!”厲振宇坐在床前,大手包裹著婷婷的小手,一絲歉疚爬上心頭。盡管當時那是最妥當的營救方案,可是婷婷太小了,他推開她託起夏雪離去的行為一定會給孩子幼下的心靈造成不可磨滅的傷痛。孩子的情況這麼嚴重,也許不止是嗆水那麼簡單,主要是心靈受到重創。
夏雪走過來,看著男子目露痛苦之色,她知道此時任何語言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索性,她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將自己的手掌緊緊地貼住厲振宇的大手上,他們三人的手握在一起,相互汲取力量和安慰。
“我不該喊她的名字!”厲振宇痛悔不已!那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明知道她隻是個孩子,當時又處在那樣的環境裡,任何刺激都可能讓她松開那塊救命的板子……我為什麼要喊她的名字?真是愚不可及!……”他的另隻手緊握成拳,狠狠地敲著自己的額頭。
去而復返的他隻是想讓婷婷知道他回來了,讓她知道他沒有丟下她不管!根本就忘記了婷婷隻是個剛滿九歲的孩子,她不可能有成年人一樣的心智和反應。
“這不怪你!當時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夏雪兩隻手都握住他的大手,試圖安慰他勸解他停止自責。“你很棒!那麼短的時間裡就想出了妥當的營救方案,假如遲疑幾秒鍾我們三個都可能……你做得很對!很對!”
當時,假如厲振宇的反應慢半拍,遊艇完全沉沒之前他沒有成功切下那幾塊板子的話,那麼他們三個集體落水,厲振宇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兩人同時救上岸。在水裡耽誤的時間越久,他體力消耗越大,最後可能三個人都會遇難。那才是最可怕的結果!
擊打額頭的拳頭慢慢松開,他將女子攬入到自己的懷裡,輕輕吻上她的菱唇,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感謝上蒼垂憐,你們都沒事!”
“等婷婷醒了,我們可以跟她解釋!也許現在她還有些無法理解,但相信等她慢慢長大了就會明白,當時你的選擇是能護我們三人都周全的唯一法子,她會明白的!”
厲振宇嘴角綻起一抹疲憊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聽進了她的勸慰。
“累了吧?去休息會兒!我在這裡陪著婷婷!”夏雪知道,將近一個半小時來回兩趟往返湖心和岸邊,這麼高強度的體力透支換作普通男子早就累垮了,而厲振宇竟然堅持下來,還陪著來醫院守護婷婷。可是他再強壯,松懈下來之後也不禁流露出了淡淡的疲憊。
“我不累!”厲振宇在夏雪的額角上吻了吻,說:“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常常進行體能訓練,訓練量比這大多了!算不得什麼!”
夏雪知道厲振宇的體能很好(她親身領教過),見他堅持不肯離開,知道他是怕婷婷醒來後第一眼不能看到他。這份心意著實令人感動,假如婷婷真得懂事,也該知足了。
“說好了今天中午帶你們倆野餐,結果……好了,不提這件事了!你餓了吧!我讓田亮訂兩份外賣!”厲振宇說著就給田亮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功夫,田亮帶著打包好的米其林外賣進到病房裡,放下之後,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兀自昏睡不醒的婷婷。“聽陸先生說婷婷已經脫離了危險,應該沒有大問題吧!”
“沒事了!”夏雪對田亮挽了挽唇角,說:“估計晚飯前能醒過來!”
田亮離開之後,兩人開始吃飯,邊悄聲地說著話,時間過得倒是不慢。
過了一會兒,田亮竟然去而復返,這次他帶來了個好消息。
“陸先生說,張鵬已經醒了!夏小姐要不要過去看看他!”
“真的!”夏雪眼眸一亮,連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我過去看看!”
*
夏雪走進張鵬的特護病房,見陸遠航正帶著幾個醫生站在床前,似乎在低聲交談著什麼,估計是討論張鵬的病情。
見夏雪進來了,陸遠航便對她打了聲招呼:“恭喜啊!”
“謝謝你!”夏雪由衷地表示謝意。幸虧陸遠航的精湛醫術,再加上軍區醫院過硬的先進醫療設備,張鵬比預想中要早一些清醒。
穿著白大褂的陸遠航看起來穩重多了,平添幾分成熟幹練,隻是那雙漂亮眼睛顧盼生輝,天生就是勾引女人的料。看那些不時盯著他發呆的小護士就該知道,這家伙為什麼能招惹那麼多的桃花。
“客氣了!先不說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也不談我和振宇的關系,就單憑著我和你的關系,也該盡力幫你!”陸遠航享受著美女難得一見的溫柔,不由十分得意。
“……”憑著他和她的關系?他們有什麼關系!夏雪無語,她決定還是盡量少跟他說話吧!
張鵬睜著眼睛,茫然地看著病床前的醫生和護士,似乎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身置何處。
“張鵬!”夏雪走過去,大聲地喊他的名字。
張鵬聞聲轉過頭,看看夏雪,問道:“你叫我?”
夏雪點點頭,走近前,仔細打量著他,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你是誰?”張鵬不答反問。
“……”夏雪無比震驚,這是失憶的節奏?還是腦袋被撞壞了,直接影響智商,連人都不認得了。
陸遠航走過來,解釋道:“你弟弟腦部受到重創,手術取出了血塊,但是可能影響記憶!”
“你的意思是說……他失憶了!”盡管覺得很玄幻,可事實擺面前,似乎由不得她不相信。
“嗯,”陸遠航肯定地點點頭,又補充道:“不過你弟弟的失憶可能是暫時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這要看他蘇醒之後腦部結胞的自我修復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