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妮快要哭了,求助地望向蘇琳,蘇琳再望向杜樺,最後還是杜樺出面幫著打圓場:“遠航,你也老大不小了!堂妹都要訂婚了,難道你不該考慮下終身大事?別整天醫院工作加班的,該談女朋友的時候不能耽誤!幹媽看曼妮就不錯,長得漂亮,嘴巴又甜,跟你十分般配……”
“幹媽若是看中了,我把她讓給振宇吧!”陸遠航慷慨大方地道。
“你這孩子,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振宇已經有了蘇琳,哪能腳踏兩隻船!”杜樺好氣又好笑。
“這個是贈品!”陸遠航絲毫沒理會唐曼妮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調侃道:“買一贈一,優惠點還好出手!”
這下子,不止唐曼妮要哭了,蘇琳的臉色也難看得不行。
“貧嘴,招打!”杜樺都氣笑了,偏偏奈何不得這個幹兒子,隻好又板起臉訓道:“以為是清理過季庫存啊,還買一贈一……小心改天我見你爹媽告一狀,讓你爹揍你!”
陸遠航笑嘻嘻地,半開玩笑半認真:“幹媽,反正你那麼不待見夏雪,不如把她介紹給我吧!到時我和夏雪,振宇和蘇琳,兩家一起訂婚,豈不是更熱鬧喜慶!”
此話一出,唐曼妮眼裡的委屈立刻變成了燃燒的火焰——原來他還對夏雪念念不忘,難怪拒接她的電話,還滿嘴冷言冷語的調侃,讓她當眾丟醜。“夏雪算什麼東西,她住在北隆小區,那裡簡直是個貧民窟!她是養女,連親生母父都不知道在哪兒,養母早去世了,養父是個病秧子,弟弟是個小混混……”
聽著唐曼妮如數家珍地報出了夏雪的背景,在場諸人都有些驚訝。陸遠航忍不住問道:“你調查她了!”
唐曼妮一滯,有些語塞。她總不能說,自己的哥哥唐雄奇因為拆遷的事情跟夏雪扛上了,這陣子把夏雪的底細都摸得清清楚楚。知道這個孤女並沒什麼背景,準備狠狠懲治夏雪一番。
就在這時,厲振宇回來了,正好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無人再追究唐曼妮為何調查夏雪的事情,她悄悄吐了口氣。
“振宇,”杜樺高興地站起身,嘴裡說道:“快來,大家都等著你呢!”
厲振宇外套搭在肩上,看起來隨意率性,隻是臉色有些陰鬱,似乎心情欠佳。抬起眼,淡淡地看了會客廳裡的諸人一眼,沒說話也沒停步,徑直向樓梯方向走去。
杜樺臉上有些掛不住,就微微抬高了聲音:“遠航送來了他堂妹的訂婚喜諫,我正和他們商量著,到時你和蘇琳一起去!”
厲振宇停下腳步,犀利的目光掃了眼桌上的大紅喜諫,嘴角笑意陰魅:“噢,真得要訂婚了!”
31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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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桌上的大紅喜諫,厲振宇嘴角笑意陰魅:“噢,真得要訂婚了!”夏雪剛得到消息,喜諫就請到家裡來,這效率是夠快的。“恭喜,陸家的丫頭終於要嫁出去了!”
杜樺有些尷尬,斥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厲振宇略微沉吟,淡淡地說:“最近我挺忙,訂婚宴就不去了!”
陸佬的壽辰,他去參加是對老人的尊敬。而陸莎莎……他不屑地勾了勾唇,她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請得動他!
厲振宇就是這樣子,他若不買帳,誰都拿他沒辦法,杜樺更拿他沒辦法。
杜樺有些無奈,隻好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商量:“好好好,莎莎的訂婚宴你可以不去,可是你奶奶的壽宴總得參加吧!還有個把月的時間,你再忙也得抽出空來跟蘇琳培養感情!你能把她帶到你奶奶的面前,就是給老人家最好的壽禮了!”
“奶奶的孫媳婦已經有人選了,不勞媽費心!”厲振宇語氣淡淡地,卻有種不庸置疑的堅決。
杜樺一怔:“有人選了?你說得是……”
“到時候我帶回家你就知道了!”厲振宇並沒有多少耐心,說完便邁開步了,繼續上樓。
“站住!”杜樺追在後面喊,無奈厲振宇就當她的聲音是耳光風,她隻好竭力做最後的努力:“外面的女人哪裡比得上蘇琳,長得漂亮知書達禮不說,起碼彼此知根知底……”
“這麼好留給你幹兒子吧!”厲振宇絲毫不為所動,懶懶地撂下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厲振宇,我眼瘸才認你做兄弟!”陸遠航立刻不依地嚷起來,“兄弟就是關鍵時刻被你插兩刀的!”
蘇琳難堪地咬緊紅唇,幾乎滴下淚水。她也是雲城的名門千金,竟然被兩大世家公子相互推諉,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如何承受。
唐曼妮小聲地說:“振宇哥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哎!”
這話倒說得不差,陸遠航難得主動搭她的話:“多半是吃了閉門羹!追求人家被拒絕了!”
杜樺一驚,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他追求誰?”
陸遠航笑嘻嘻地瞅著杜樺,揶揄道:“幹媽明知故問,除了夏雪,誰還有這麼大的能耐讓我們的厲大少神魂顛倒!”
“什麼?”杜樺激烈地喊起來:“就憑夏雪那下賤的女人,振宇會追求她?!”
“幹媽,別動怒!”陸遠航悠闲自得地“勸”著:“反正夏雪也看不上他,否則他也不會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兄弟不仁,別怕哥們不義!關鍵時刻,不相互插兩刀哪裡對得起“朋友”這倆字!
杜樺快要氣暈了,捂著胸口指天宣誓:“隻要有我一口氣在,她夏雪就休想做夢踏進厲家的門!”
*
夏雪拎著大包小袋回到學校,再加上中午學校門口的一幕,可想而知她在辦公室會被眾多女教師怎樣圍觀審問。
“哇,買了這麼多衣服啊!厲少果然大手筆!”
“夏雪,你什麼時候跟厲振宇認識的?還談上了朋友,從沒有聽你提起過,口風真是嚴謹!”
“有了厲少那樣的男友,你肯定不會在咱們學校待太久了,準備調遷還是辭職做專職少奶奶呀!”
一堆亂七八糟的聲音,夏雪懶得一一作答,隻是籠統地道:“我和厲振宇認識的時間並不久,還沒有正式確定關系。就算是確定了關系,我也不會辭職!”
夏雪對這份工作十分珍惜,她深信事業是女人一輩子的保障。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丟掉工作。
孫秋桐酸溜溜在旁邊看了許久,還真被她看出了點破綻,立刻打了雞血般振奮起來。“喲,夏雪,你這堆衣服都是步行街的貨色吧!統共也不過萬八千塊,厲少的女人居然穿這種廉價貨啊!”
旁邊的一位中年女老師不由咂舌,道:“這還差啊!有本事你找個男人隨便給你買萬八千塊錢的衣服試試!”
嘻笑聲紛紛響起,還有各種調侃的聲音: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那天誰一口咬定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夏雪來著!”
“人家這叫低調!”
也有幾個附合著孫秋桐:“以厲振宇的身家,他的女人隨便拿著包就該幾十萬吧!哪件衣服不得上萬塊?這一堆衣服的確不太般配他的身家!”
“也許隻是備胎呢!不值得人家花大價錢!”
夏雪十分無語,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是一屋子的女人呢,簡直吵死人了。幸好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及時響起,頓時一屋子的女人全部噤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夏雪的手機。
竟然感到幾分好笑,夏雪知道她們都以為這個電話是厲振宇打來的。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她和厲振宇剛剛不歡而散,他是不可能給她打電話的。
拿過手機,定睛一看,是張鵬打來的。她皺了皺秀眉,張鵬一般不會給她打電話,除非張紀信舊疾又復發了。她忙接通了電話。
那些女人們恨不得都擠到她身邊代替她聽電話,果然電話裡傳出張鵬焦急的聲音:“姐,你快來吧!爸爸他……他在外面逛街的時候暈倒了!”
“你有沒有送他去醫院!”夏雪的心頓時揪起來,她深知張紀信的病情,如果再次暈倒將會十分兇險,隨時可能喪命。
“我找了輛面包車,就在你們學校門口!你快來,和我一起送爸爸去醫院!”張鵬急急火火地喊道。
夏雪已經來不及詢問他為何不直接送張紀信去醫院,還要來學校接她!聽說張鵬和張紀信父子就在學校門口,忙站起身,臉色蒼白地對幾個相熟的老師說:“我爸又暈倒了,得去醫院照顧他,麻煩幫我請假!”
一語未畢,她已經抓起包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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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佑坐在車裡發了好久的呆,從厲振宇載著夏雪回到學校時,他就在旁邊看著。夏雪拎著大包小袋下了厲振宇的車,顯然他們去逛街買東西了!
他目送著夏雪走進學校,目送著厲振宇的車子離開,仍然待在那裡沒有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麼,或許心底有個弱弱的聲音告訴他,應該和夏雪談一談。可是,理智告訴他應該遠離開她。這些年,他好不容易戒掉了她的毒癮,再沾染將會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