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良也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和蘇良煦一起站在門外焦急的等著急救室傳來消息。
“當時父親在門外,他的表情恨不得殺了我,他在走廊裡,幾乎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後來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醫生告知了醫治的結果。
本來我和父親還懷有希望,然而在聽到醫生的那一句非常抱歉的時候,希望終於還是破滅了。”
蘇良煦看著顧景芸,想到那些往事,他的心裡就覺得快要窒息了一般。
蘇家良聽著醫生的話,情緒失控,直接衝進急救室,抱著吳綺莉的屍體大聲痛哭起來。
蘇良煦站在門口,也哭得稀裡哗啦的,卻不敢進去看著母親的樣子。
蘇家良痛哭之後,憤然起身,走到蘇良煦的身邊,然後雙手掐住了蘇良煦的脖子。
“我還記得,父親那時一邊用力掐著我的脖子,一邊大聲對我吼‘怎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旁邊醫生護士拉住父親的話,他會不會真的把我掐死。”
蘇良煦說完這句話,看著顧景芸悽涼的笑了笑。
“不,不會的,他愛他的妻子,但他同時也愛他的兒子,隻不過當時情況下,他不知道該如何發泄他的情緒。”
顧景芸看著蘇良煦自嘲的笑容,心疼的抱住了蘇良煦,然後對著他輕聲說道。
蘇良煦沒有回答,繼續講述。
後來的日子,蘇家良不再願意像從前一樣做蘇良煦的慈父,他面對蘇良煦的情緒越來越惡劣,越來越喜歡挑蘇良煦的刺。
蘇良煦剛開始心有慚愧和愧疚,一直忍氣吞聲,所以父子倆隻是不說話,還沒有惡化到見面就吵的地步。
直到蕭玉茹的出現。
蘇良煦以為父親忘了母親,憤怒驅散了他心裡的愧疚,他開始對蘇家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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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的關系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還有媒體對此報道過。
終於在知道蘇家良要娶蕭玉茹的時候,蘇良煦搬離了蘇家。
“景芸,我每次想起來,都要恨死自己了,我恨不得當時出事的是我,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我所希望的,他憑什麼把所有的罪都放在我的身上,我也同樣痛苦,並且我的痛苦並不比他少。”
蘇良煦把頭輕輕放在顧景芸的肩頭上,聲音憂傷的說道。
“這片花海是母親從前最喜歡的,我就算再忙再累,還是會把它打理好,我的心裡一樣很想念母親。”
蘇良煦又說道。
顧景芸聽著蘇良煦的話,心情變得很沉重。
她一直以為蘇良煦與蘇家良父子倆是性格不合,所以感情不深,原來寫其中竟然藏著這麼沉重的故事。
蘇良煦輕輕的拍著蘇良煦的後背。
其實,顧景芸看得出來,其實蘇良煦和蘇家良之間的感情還在,他們都願意為對方付出,隻是都太固執了,看不到對方的溫情,隻看到了反面。
顧景芸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做點什麼讓父子倆的感情回溫。
第三百二十三章 綁架事件緣由
蘇良煦和顧景芸在木房子裡聊了很久,直到快要臨近顧茜茜放學的時候,才從郊外開車回來往顧茜茜的幼兒園走去。
晚上的時候,蘇良煦吃過晚飯之後自然是在顧景芸家留宿的。
顧茜茜依然堅持說要和顧景芸睡在一張床上,然而最後還是忍不住睡了過去,又一次被蘇良煦抱回了自己的小房間裡。
蘇良煦自然而然又和顧景芸躺在了同一張床上,然而兩個人卻各懷心事,遲遲沒有睡意。
顧景芸靠在蘇良煦的懷裡,回憶著白天蘇良煦講的那些陳年往事,心裡琢磨著該如何緩解父子倆的關系。
而蘇良煦則是在琢磨關於顧景芸被綁架的事情。
自從景芸醒過來之後,蘇良煦擔心提起那天在小黑屋的事情讓顧景芸傷心,就遲遲沒有問起來。
蘇良煦暗中調查過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主謀就是安浩瀚,可是證據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所以,必須要顧景芸指證。
安浩瀚是個隱患,不徹底解決,蘇良煦真的不放心顧景芸的安危。
現在的安浩瀚基本上已經是喪心病狂了,他的心裡隻有報復了。
“景芸!”
蘇良煦在顧景芸的耳朵邊上輕輕喊道。
“怎麼了?”
顧景芸正在思緒之中,突然聽到蘇良煦的聲音,身體忍不住敏感的動了動。
“景芸,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蘇良煦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轉過了顧景芸,讓她面對著自己。
“什麼事情呀,這麼慎重的樣子。”
微弱的月光下,顧景芸溫柔的看著蘇良煦笑著問道。
“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人帶到了那個小黑屋?”
蘇良煦一邊給顧景芸理理額前的碎發,一邊溫柔的問道。
顧景芸聽到蘇良煦的話,臉上的神色突然變了,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去回憶。
“沒事,也不一定要想起來,咱們別想了。”
蘇良煦看著顧景芸緊閉的雙眼,知道她心裡痛苦,摟著她輕聲說道。
“是安浩瀚指使人做的。”
顧景芸睜開眼睛,看著蘇良煦認真的說道。
“他無非就是想報復我罷了,當然還有秦甫文。”
顧景芸看著蘇良煦說得有些雲淡風輕,畢竟,安浩瀚和秦甫文對她的仇恨,蘇良煦是知道的。
“果然是他們兩個。”
蘇良煦幾乎是恨得咬牙切齒的說道。
“蘇良煦,我有些擔心他們如果不能通過我達到目的地的話,會找機會對茜茜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顧景芸揪著蘇良煦的衣襟認真的說道。
“其實,這次的事情,我差點兒死了,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安浩瀚和秦甫文的故意傷人罪,所以能不能……”
顧景芸看著蘇良煦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顧景芸雖然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蘇良煦心裡明白顧景芸的意思,而且顧景芸的意思也是他心裡想的。
任由安浩瀚在外面始終是個隱患。
“景芸,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現在找不到證據,所以……不過你放心,我會有其他的辦法的,相信我。”
蘇良煦看著顧景芸許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