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推開門,‘啪’的一聲,右臉一陣的火辣辣。
蘇瓷嬌小的身體還在憤怒的顫抖,扇的那巴掌太過於用力,手心都震的疼痛,可絲毫緩解不了她現在的情緒。
這個男人,這個禽獸!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薄西玦眉頭冷凝,像是被覆上了寒冰,反手鉗住她的手腕,凌厲陰沉的看著她,“好端端的,發什麼瘋?”
一股委屈霎時間蔓延,蘇瓷不知道自己什麼情緒,她緊攥的手逐漸的松開,露出裡面的那枚扣子,因為攥的太用力,扣子上隱約的帶著幾分的血跡,格外刺眼。
“這個是不是你的?”
她聲音略哽咽,逼迫著自己直直的看著他,心髒卻像是被重型碾壓機一次次的壓過,整個心髒被壓碎蹂躪,麻木的再無感覺。
蘇瓷眸中的哀傷溢出,分明咬唇不甘的樣子,卻還帶著隱約的期盼。
她希望那晚隻是誤會,那晚的那人不是他。
“嗯,是我的。”薄西玦沒有否認,而是寸寸緊逼,把她逼迫到牆角,男人強勢的氣息一股腦的纏繞。
果然是他的。
早在之前蘇瓷就猜到是他的,可唯獨沒有和那晚不堪的記憶聯系起來。
“那,那晚……”蘇瓷再一次開口,心下卻一片喧囂,不停地吶喊,不是他,肯定不是他,怎麼會是他呢?!
最後的聲音打破了她所有的僥幸——
“那晚也是我。”
五個字徹徹底底的粉碎了她所有的可能,蘇瓷掙扎了幾下,手再度揚起,可還未落到他臉上的時候,被猛然的鉗制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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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開我!”蘇瓷憤怒的如同困獸,哪怕自己掙扎的頭破血流,也要衝出牢籠。
看著她的樣子,薄西玦一向平穩的神情也出現了波動,眸子愈加的黑沉下來,略帶陰鸷的覆身靠近她,心下劃過幾分煩躁。
“問清楚了之後你想做什麼?”
一句話問愣了還在掙扎憤怒的蘇瓷,她的手瞬間失去了力氣,任由薄西玦把她的雙手固定在牆壁上,悲哀的閉上眼睛。
是啊,問清楚又能怎麼樣,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他是她名義上的姐夫,難道還能對自己負責?
一直以來堅持著自己撐下去的目標,現在突然知道了答案,心再度無目標的漂浮,跌跌撞撞,沒有邊界。
薄西玦本皺起的眉頭愈加的冷凝,看著她突然失去了生氣的樣子,心裡的煩躁沒有減少反而增多,粗粝的手指下意識的拂過她的眉心。
蘇瓷顫抖了一下,驀地睜開眼,避開他的觸碰,哪怕被傷的遍體鱗傷,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驕傲。
她如同受傷的小獸,****著傷口卻依然豎起渾身的刺,冷嘲熱諷的看著薄西玦,紅腫的眼睛再度覆上水霧,“是啊,您可是薄氏的總裁,就算睡了一個女人又能怎麼樣。”
“您想睡女人的話,多的是人往您床上爬,這次也是我不長眼,來問這麼沒意義的問題,上次就算了,權當被豬拱了!”
蘇瓷的每個字都帶著隱約的顫意,所有的怒意委屈全部轉化成尖銳的話,刺傷了自己的同時,也毫不猶豫的刺傷對方。
薄西玦的臉色更黑,攥著她手腕的力度加重。
說他是豬?
“上一次……”薄西玦薄唇張啟,瘦削矜貴的面龐離得她很近,就連溫熱的氣息也是如數的落在她的臉上。
門吱悠一聲開了……
“你小子還真不夠義氣,剛才的時候竟然敢……啊!”剛開始的責罵變成了最後的一聲驚訝,白荀哪裡知道這裡面還會這麼曖昧,一時間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蘇瓷趁著這個機會,狠狠地推開他,小跑著跑回自己的房間,‘哐當’一聲很重的關門聲音,對面的門已經關的徹底。
薄西玦薄唇抿著,臉色黑沉了下來,眸子如同黑不見底的夜色,濃鬱的讓人害怕。手心還泛著殘餘的溫度,剛才她身上的奶香味還隱約的纏繞,沒有散去。
一直平靜不曾泛起波瀾的心湖上,竟然隱隱的有了些波動。
饒是白荀再大咧咧的性格,現在也看出其中的不對勁,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想起之前那些的反常,“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你可別忘記那可是顧璟荀的媳婦啊。”
“閉嘴。”薄西玦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門口,皺眉看著白荀,吐出幾個字,“聒噪。”
白荀被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小爺這是為了誰才這麼聒噪啊,不還是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嗎!
“說吧,你倆什麼關系,是不是早就暗渡糧倉了?”
白荀咬牙,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倪端。
第18章 誰給你慣出來的臭毛病?!
隻可惜,除了最開始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他的情緒變化,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白荀捉摸不準,他這是什麼態度,仿若根本沒有人能夠在他的心裡留下痕跡一樣。
暗渡糧倉……?
薄西玦的眸子閃了閃,之前那晚算不上是暗渡糧倉?
窩在自己家的蘇瓷,心情已經被毀的幹淨,手心裡還攥著那枚扣子,燙手一樣的把它扔出去。那枚做工精致的扣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咕嚕咕嚕的轉到角落裡,不再動彈。
這幾天,蘇瓷像是故意躲著一樣,上班時間都提前的很早,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面對毀了自己初/夜的男人。
原來準備好的所有的質問和憤怒,在知道是他的一瞬間,卻不知道說什麼,情緒糾纏的太厲害,蘇瓷眼底的青色隱隱浮現。
顧氏的危機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造成的影響卻是兇猛。
“總裁,不好了!”秘書急匆匆的抱著文件小跑進去,語氣也染上了急促。
這幾天顧璟荀聽到最多的就是完蛋了,糟糕了,哪一塊地被收走了。
現在聽到這麼不吉利的話,臉色一下子難看下去,冷聲道:“什麼就不好了,大早上的別來觸我霉頭!”
秘書哆嗦了幾下子,抱著文件反而是說不出話。
遲遲等不到匯報的顧璟荀,臉色更難看,“有什麼話快說,沒話滾出去!”
秘書哆嗦了兩下,才匯報道:“咱們競標的那塊地,不知道被哪個買家百分之三十的低價收走了。”
收走了?顧璟荀的臉色霎時間的漆黑如墨,那塊地可是寸金寸土,竟然百分之三十的低價賣出去了!
“怎麼回事?”顧璟荀氣的咬牙切齒。
周圍的低壓太過於可怕,秘書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開口,“開發商說……咱們之前那邊出了事情,就……就低價賣了。”
就是因為之前莫名其妙出現的死人事件,顧氏的生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股份也是呈現持續下降的趨勢,再這樣下去的話,怕是這個顧氏就守不住了。
“給我查!”顧璟荀被生意上的滑鐵盧氣的半點的心思都沒有,冷冷的把文件扔出去說道:“看看哪個不長眼敢對顧氏下手!”
秘書連滾帶爬的準備出去,卻被顧璟荀叫住。
“總裁,還有事嗎?”秘書現在隻想快點出去,生怕晚一秒就會被這個小閻王爺給折騰死。
顧璟荀的眼底閃過一抹沉思,手指彎曲玩轉著手裡的鋼筆,“把蘇瓷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