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和周珍妮異口同聲地說“沒有”——父女倆都知道這個電話的重要性。
“那就沒有打的必要了。”男子穿著鐵灰色的西裝,垂下眼眸,頗為玩世不恭地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其實就算讓你們打電話也沒用,你們找警察也好,或者向外界求救也好,都沒有用,我們BOSS既然發了話,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
周強和周珍妮頓時駭然地瞪大了眼睛,正在這時,周珍妮身上的手機響了,她立刻叫道:“那我接個電話總可以了吧?我隻接一下電話,我什麼都不做……我保證不報警!不報警!”
男子漫不經心地收起打火起,對她身旁看管著她的男子帥氣地一偏頭:“讓她接,別說我們不給人身自由。”
真諷刺,這還叫給人生自由!
不過周珍妮此刻敢怒不敢言,隻要能讓她接個電話,她說不定就會得救!
她的手很快便被放開。
她揉了揉已顯得麻木的手腕,不顧雙手還不夠靈活,幾乎是立刻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並伸出顫抖的手指按了接通鍵。
電話一接通,她立刻不管不顧地對著手機喊道:“安小姐你快來救救我們啦!快點,夜明要將我們全家送到非洲去!”
“安小姐?”又是前座的那個男子,他此刻面帶笑容,十分玩味的念出這三個字。
周珍妮飛快地瞟了他一眼,雖然心驚膽戰怕的要死,但這個電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拼死也不能放棄,不然他們全家真要被送到非洲那種戰亂之地,隨時成為戰爭洗禮下的炮灰。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周珍妮的頭霎時點的像撥浪鼓:“對,就是沐蔓妃那個死女人!她唆使夜明將我們全家送到非洲或者南非去,她要報復我們,要害死我們全家!安小姐你快……”
她話未說完,手中的手機赫然憑空消失,她驚駭又驚慌地瞪大眼睛,張著雙手——她的手機已被前座的那個男子奪去,男子氣定神闲地將她的手機舉到自己的耳邊。
周珍妮的嘴唇剎那間劇烈地顫抖起來:“不……不……”
然而沒什麼用,因為她發出的聲音太小了,如蚊蚋一般,所以她口中的安小姐尚不知道這邊的手機已移主,不知又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她便看見那個接電話的男子慢慢笑出聲,輕飄飄並語帶邪佞地道:“安小姐,你的電話號碼我記下啦,請問你的全名是什麼?家住何方,仙鄉何處?芳齡幾何?”
“不要,我的電話被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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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珍妮驚惶失措的阻止聲才剛一出口,男子已定定的看著她,將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那邊的電話已掛斷。
……
“媽呀~!媽蛋!”住在酒店裡的安璧妃嚇的魂不附體的將手中的手機扔到酒店的大床上,仿佛手機是個燙手山芋一般。
她伸手按住自己狂跳的胸口,在房間裡惴惴不安地走來走去,化了濃妝的臉此刻看不出她臉蛋原本的顏色,但是她的雙眼裡充滿了驚慌,顯見剛才將她嚇的不輕。
“踏馬德周珍妮這個笨蛋!我不過是要她去找找沐蔓妃的麻煩,給沐蔓妃添添堵,再就是讓她勾搭勾搭夜明,在沐蔓妃和夜明之間挑撥離間一番,這個蠢女人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反而害得老娘差點暴露!”她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咒罵起周珍妮。
幸虧她剛才掐電話掐的及時,而且當時與周珍妮聯系時,她並沒有讓周珍妮知道自己的全名,隻告訴她自己姓安,而且她聰明地在電話號碼上做了手腳,否則現在早被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老底兒。
早知道姓周的這麼蠢,她連姓都不該告訴她!她眼神陰鸷地抿緊塗的豔麗的雙唇想。
……
而此時,已覺得萬念俱灰求救無門的周強在車內聽到兒子也被找到的消息後,終於忍不住埋怨起女兒來:“我當初說不管她便算了,隨她是死是活,你非不聽,偏要來找沐蔓妃,現在錢錢沒有要到,晦氣晦氣沒尋到,反而給自己沾了一身腥,把全家人都逼上了絕路!”
周珍妮也很後悔,哭哭啼啼含糊不清地嚷道:“我哪知道沐蔓妃和夜明會那麼狠?而且當初姓安的給了我一大筆錢,說隻要我照做,她……她後面還會有錢打給我……我無非是看在錢的份上……”
再加上我心裡也恨沐蔓妃,不希望看到她過上好日子春風得意,我要看到她悽慘狼狽的樣子,我見不得她比我美!也見不得男人的目光自動忽略我而放在她的身上,受到她的吸引……
總總總總,周珍妮心裡對沐蔓妃的恨意與不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打從她們倆碰面的那一刻便起,到現在也沒有止。
總而言之,她就是見不得沐蔓妃過的好,挖空心思、想方設法的想拆散她的幸福和毀了她的一切!
但是這些話周妮不可能說給別人聽,隻能是她見不得人的惡毒小心思。
所以這次才在這位安小姐的唆使,並看在她付了她一大筆錢的份上,再次挑唆父親來找沐蔓妃。
她本想先找上沐蔓妃,接著慢慢實施自己的詭計,並不擇手段的在她和夜明之間搞破壞,最好是能把夜明搞到手,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態挽著夜明的手臂來笑話沐蔓妃,沒想到最後坑的是自己……
周珍妮到此時也是噬臍莫悔,恨不得時光倒流,然而這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
富麗堂皇的酒店。
安璧妃正煩躁不安的在華麗的套房裡走來走去,她剛剛開機的另一部手機突然在此時尖銳地響了起來。
她驚了一下,以為又是那一部已經關機了的手機,然後似想起什麼,她很快鎮定下來,眼神也不再驚疑不定,而是站到窗邊去接起電話。
“喂,夢夢,有什麼事?”
官冉冉儼然十分生氣,罵聲衝口而出:“唐珊瑚你這個神經病再搞什麼鬼?我聯系了你幾個小時,始終打不通你的電話,你他媽的是死了嗎?幹嘛不接我的電話?”
安璧妃心煩地道:“你嚷什麼嚷?我幾個小時前不是接了你的電話,不就是去跟越纖陌那小賤人在遊戲上道歉的事情嗎?我說了我不去,我寧可死也不要去給她道歉,況且我那時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怎麼接你的電話?我都跟你說了我有事情要去辦,沒空接你的電話,你還非打來,那能怪我嗎?”
官冉冉那邊似平了平氣,隨後才語氣有些冷地問:“你在哪?你不在揚城?”
“是,我不在揚城,我就在你們的江城。”
“你他媽的有病啊!不在揚城好好呆著你跑江城來幹嘛?怕越纖陌不能發現你,不去找你的麻煩?”
安璧妃比她更大聲地道:“我說了我在做事,你做什麼一個勁的罵我?”
官冉冉那邊安靜了幾秒,看樣子在調節自己的情緒。
稍後,她語氣平靜針問安璧妃:“你來江城做什麼?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通知我幫你?”
安璧妃眼神陰霾地抿了抿唇,恨恨地說:“我聽說沐蔓妃回來了,而且她現在似乎很幸福,被夜明如珠似寶的對待,聽說還懷了孕,我很不服氣,我想弄死她!憑什麼當初她奪走了言御庭,被言御庭拋棄了還能獲得幸福?”
“而我……”她神情陰暗地摸著自己的臉:“而我卻被她們害的人不人鬼不鬼,都不能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和真實面容過生活,所以我要毀了沐蔓妃的幸福,讓她一無所有!我不能擁有的,她們也不能擁有!”
官冉冉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既然要報復沐蔓妃,為什麼不通知我?當初說好的我們要一同行動,你怎麼老是單獨行動?總是這麼意氣用事真的好嗎?要是你失敗了,你會連累到我的你知不知道?”
安璧妃氣呼呼地道:“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多看她幸福一天我就抓心撓肺一天,我夙夜難安,總之她不如意我才開心,我這也是為言御庭報仇,言御庭為了追回她,把自己都弄的失憶了,憑什麼她還笑嘻嘻的活著?而言御庭卻連我都差點忘掉了?”
“我們中間那一段,他就忘的一幹二淨,我壓根不知道我回來過,和他又重新在一起過!”
“言御庭忘掉你回國後的那一段不好嗎?”官冉冉覺得她這個人很奇怪:“那一段又不是有多美好?都是你的醜事和醜聞,他忘了對你而言簡直是燒了高香,你莫非還巴不得他記得你有多騷多浪,和那些洋人在遊艇上上演‘遊艇門’嗎?”
“你們搞繪畫的腦子都這麼奇怪嗎?邏輯思維楞是跟人家不同,到底是搭錯了哪根弦,別人巴之不得戀人忘掉的那一段,你卻還巴不得他想起來?”她辛辣地指出:“他想起來好唾棄你啊,再拋棄你一遍?後悔曾經認識你?”
安璧妃被她吐槽的說不出話來。
官冉冉又接著道:“他忘掉那一段最好,如果沒有人去刻意的提醒他,他隻會記得你們初戀的美好,你再回到他的面前,你依舊會當你是貞潔聖女,你好好的聖女不去當,非要去做他心目中的卡門做什麼?”
“可我還要怎麼回到他的面前?”安璧妃摸著自己的臉,眼淚都快掉下來:“我現在的臉既不像沐蔓妃,也不像我自己,他記憶裡是我初戀時的清純模樣……我現在回到他的面前,說我自己是唐珊瑚,你說他會不會噴我一臉?”
官冉冉也很無語,這是否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
“當初叫你整容,你說言御庭在心裡喜歡的是沐蔓妃,並非你,沐蔓妃才是他的真愛,所以你想整成她的模樣,可是結果你……”
“我哪曉得他會失憶?如果早知道他會忘掉沐蔓妃,打死我也不會整啊!我保留我原來的模樣不好嗎?”
“算了算了,整都整了,而且整的也不像,說那些也沒有用了,再想想辦法吧!”官冉冉泄氣地道:“你就說你來江城都幹了些什麼吧?”
安璧妃這才收拾情緒,嘟囔地道:“也沒幹什麼,隻是給了沐蔓妃的繼姐周珍妮一筆錢,讓她去找沐蔓妃的麻煩,順便讓她想法子勾引夜明,最好是能睡了夜明,從而給沐蔓妃添堵,讓夜明拋棄沐蔓妃。”
“那現在怎麼樣了?事情是不是敗露了?”
安璧妃低下頭:“嗯,姓周的那女人辦事太差,收了我的錢卻沒有辦好事,現在還惹怒了夜明,估計下場不會太好。”
“有沒有把你曝出去?”
“這倒沒有。”說到這裡,安璧妃又有些得意起來:“夢夢你放心吧,沒事的,沒人知道這事是我幹的。”
官冉冉於是不再跟她討論這件事,而是說:“你既然來了江城,那就來幫幫我。”
“幫你什麼?”
官冉冉道:“剛才嚴晟給我打來電話,他說託了人,請到了陸九霄吃飯,為我的事跟他說和說和,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時間是明天,我們好好設計一下,明天爭取把陸九霄拿下,給越纖陌來招釜底抽薪,讓她致命!”
“Yes!”安璧妃一聽就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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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到處都是鴻門宴
嚴晟請吃飯,託了兩個人,一個陸氏本家的一位伯伯,此人以前也是政界要員,後來退了下來,在江城養老,嚴晟費了許多心思才說服此人來為官冉冉和陸氏集團的關系進行轉圜;另一位是主管江城經濟的馮副市長。
陸家伯伯要尊老愛幼;馮副市長年富力強,平素裡和陸九霄的關系較好,這兩人既然出了面,想從中斡旋官冉冉和陸氏集團之間的關系,陸九霄也不推拒,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