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砍。”
沐蔓妃輕輕撫摸著他蓋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說道:“讓別人去砍,你不用做這些事了,現在不是在島上,什麼都要你自己去做。”
他的手原本很漂亮,藝術家一樣的手,白皙幹淨,十指修長,形狀優美,但因為在島上做粗活,指腹上都生了不少老繭,沐蔓妃覺得惋惜,還有一絲心疼,這不是暴殄天物嘛!
夜明卻不以為意:“我一個男人,要手那麼漂亮做什麼?以前受訓練的時候,我的手比現在還粗糙,現在這幾個繭子養養就沒了,砍個椰子能要什麼勁?走吧,我幫你去砍。”
但凡是她的事情,他都很少假手他人,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總覺得自己做的她會多喜歡一些。
沐蔓妃也覺得好像是這樣,前天他比較忙,她便讓別人幫著砍了一個椰子,結果椰子汁沒喝兩口,椰肉都不想嘗。
總覺得不是那個味兒,但天可憐見——明明都是同一批椰子啊!太厚此薄彼了……
也許,不光夜明喜歡那段在海島上的生活,其實她也很喜歡,所以有移情作用吧,總覺得什麼由他來做自己比較放心。
兩人親親密密的說了一會兒話,夜明見她心情平靜了,這才牽著她的手往外走,並若無其事地說:“你媽媽的事我已經打電話去醫院問過了,他們會救治她,你放心好了。”
沐蔓妃的腳步停了下來,長睫扇了好幾扇,末了才慢慢地說道:“不用管她,讓她就這麼去吧,對大家都好。”
“不好,”夜明把她的手放在手中緊了緊,緩緩說道:“我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這時候不宜見血,而且她這時候死了,周家會拿她大做文章,到時會影響到你的心情,這都不是我希望看見的。”
“那你想怎麼樣?”沐蔓妃看住他。
夜明擁住她的腰:“我會用另一種方式去處理,你放心吧,以後她會和周家沒什麼關系,周家再也麻煩不到你,而常女士……”他頓了頓,“我會送她去一個她該去的地方,她到死都不會出來。”
沐蔓妃靜靜地點了點頭:“行。”
反正隻要常鈺彤不跳出來惡心人,她活著與死去都一樣,常鈺彤的所作所為,早就耗盡了她對她的最後一點母女之情。
兩人剛一出臥室門,一個平日裡照顧沐蔓妃飲食起居的佣人一臉為難的正與周氏父女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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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瞳孔一寒,俊容立即如冷玉,他使了個眼色讓佣人讓開,這才攬著懷裡的女人,一臉漠然地看著周強,語氣不怒自威:“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的房子裡亂闖?”
周強尚未開口,周珍妮已一臉訕笑地上前,嬌聲道:“夜少你誤會了,我們隻是來和妃妃報個喜。”
沐蔓妃半掩住唇,幹嘔了一聲,撇唇譏诮地道:“周珍妮別演戲了,我看見你就做嘔,你有多遠給我死多遠,別讓我一腳踢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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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把他們一家幾口全送到非洲去
本來就是從小到大不對盤,時時盼著你死你倒霉的人,對你下黑手都下了無數次,居然張口就來為你報喜。
想想都不靠譜。
事出反常必有妖,沐蔓妃可不是那種人家張嘴三句好話她便會思路不清,輕易上當的人,她從小到大都比較冷靜,要不然也不能活到今天。
所以面對周珍妮,她簡直半句好話也沒有。
而周珍妮聽了她不客氣的言語,尤其還當著夜明和佣人們的面,頓時氣的七竅生煙,要不是看見夜明站在這裡,她早衝上前去甩沐蔓妃的耳光了。
“沐蔓妃,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給你報喜還報錯了?”她氣呼呼地說。
沐蔓妃冷笑:“說了不需要,請你從我的面前快滾,我看見你就胃裡翻滾,想作嘔,所以你別來這裡惹人煩了。”
“蔓妃,你這麼說你姐姐就不對了?”周強在此時開口了:“你們好歹從小一起長大,不似親姐妹勝似親姐妹,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你的姐姐呢?”
“周先生,別來這裡滿口仁義道德,裝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沐蔓妃冷冷地看著他:“你的真面目是怎麼樣的我一清二楚,何況我並沒有什麼姐姐和妹妹的,至於您說什麼從小一塊兒長大,那更是個天大的笑活!”
她大概是豁出去了,以前很少對人提及,幾乎是隻對越纖陌說過的話在此刻痛快淋漓的宣泄出來,“我9歲上頭去你們家,除了節假日和有客人在需要做面子的日子裡,你們哪一次讓我和你們同桌吃過飯?哪一次不是把快吃完的剩飯剩菜才給我?我大多數時候都是和你們家的工人一起吃飯,而且還要幫常鈺彤女士給你們家做事。”
“你們幾時又把我當過人看?”
她花容緊繃,面無表情的直視周強:“你們總是覺得我佔了你們家天大的便宜,你們肯給我一頓飯吃,肯把我養大那就是天大的人情,我就是個拖油瓶,是得你們周家的恩惠才長大的,就該對你們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一輩子!那你們怎麼不想想,我在你們周家過的是人過的日子嗎?”
“我小時就是個小童工,被你們一家幾口呼呼喝喝,你們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不自己做,非要我去做;長大了,我就是你們家的佣人,你的兩個子女連早上洗臉刷牙這種力所能及的小事情都不願意做,非要我給他們把水放好了,牙膏擠好了這才肯刷牙洗臉!”
“這就是所謂的好姐妹,好兄妹,還有你們所謂的把我養大!”
提起往事樁樁件件,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所經歷的各種不可名狀的心酸以及無處對人訴說的苦楚,沐蔓妃此刻覺得嗓子眼裡似堵著什麼東西,肺裡呼出的氣都跟針扎一般,全是密密麻麻的疼!
而周強的臉色在她痛痛快快的陳述中幾經變化,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總之是各種難看。
至於周珍妮,原本還色厲內荏,一副“我有多對,我有多了不起”的樣子,此刻在沐蔓妃一句接一句的話語中,她臉色也漸漸變的不自然,咬著唇,目光躲躲閃閃的都不敢去看夜明。
與此同時,攬著沐蔓妃肩膀的那隻大手一直在收緊收緊,再收緊!直到她快貼靠在自己堅實的胸膛上,夜明繃的緊緊的完美下顎才微微松開。
第一次聽她說這樣的話;第一次察覺她的情緒也有激憤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堅強而堅定的,眼神酷而冷,可此時他卻能夠感覺她內心的孱弱與呼吸之間的顫抖。
那時候她想活下來,是極不容易吧!
他竟然能體會到她那種痛,心也跟著劇烈地抽搐疼痛……
這個時候,沐蔓妃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以更冷的神色面對周強,一字一句地說:“至於後來的事不用我說了吧!你口中的好兄弟好姐妹,一個要強奪我的清白;一個要我從劫匪手中換下她去抵命!奪我清白者不成,反誣告我勾引他打傷了他,你們全家便一口咬定了是我打傷了他,一個個氣憤填膺的要去法庭告我,並以故意傷害罪起訴我。而你們的女兒,我從劫匪手中救下了她,她有過半分感激的言辭與表現麼?她隻會認為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然後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我,朝我身上潑髒水。”
“所以你們這一家人,我還真生不出半分感情與感激,有的隻是厭惡與惡心,憎恨你們談不上,因為你們不值得也不配我去憎恨。”
沐蔓妃的臉上泛出幾絲疲倦與恹恹:“我的人生跟你們沒有關系,所以也不想去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憎恨你們,所以你們識趣點,速度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要讓我親手撕碎你們或者將你們撵出去!”
她的話音一落,將她摟的緊緊的男人和漂亮眼眸裡早已冰雪彌漫,寒氣逼人!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周氏父女,瑰麗菲薄的唇微動:“出去!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夜公子……”
“夜大少!”
周強與周珍妮一前一後的出聲,滿臉的焦急與企盼:“夜少你聽我們說……”
“還要說是吧?”夜明好看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漠而危險的微笑,淡淡地道:“我找個地方讓你們好好的說。”
隨後,他微垂下眼簾,不再去看周氏父女,而是去仔細觀察託在掌中的女人纖長蔥白的素手,看的很認真,從從容容地輕喝:“來人,把周強和周珍妮押走,再找到他的兒子周世勳,然後把他們一家幾口全送到非洲去,他們不是喜歡說是嗎,讓他們到非洲和南非好好說去。”
“……什麼?”周強難以置信的瞪大有些充血的眼睛:“非洲?”
而周珍妮也仿佛聽到天方夜譚一般,重復地盯著夜明問道:“你說什麼夜少?什麼南非……”
然而夜明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父女快凸出眼眶的眼珠子,隻溫柔地擁住沐蔓妃往前走,輕聲道:“走吧,我去給你砍椰子,別讓這些人壞了你的胃口和心情。”
沐蔓妃側眸深深地看了他幾眼,接著點點頭:“嗯。”
“不!夜少,你搞錯了吧……”
“喂,夜明,你聽我說啊!”
他們身後傳來周強和周珍妮爭先恐後的呼喊聲,然而兩人想追過來,卻被幾個不知從哪裡趺出來的西裝革履,面色冷硬的宛若社會精英人士的高壯男子攔住,那幾個男子冷漠而駭人地開口:“周先生和周小姐請吧,不要逼我們用強。”
“……”
一陣短暫的沉寂之後,周強和周珍妮立刻發出了撕心裂肺並驚恐萬狀的呼聲:“不不不!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不不不……不啊……啊!”
……
裝修的十分豪華而寬大的餐廳裡,男人脫下考究的西裝,微挽著襯衣的袖口,已經替女人砍好了椰子,並給她倒出了椰子汁,正專心致志的給她剝離雪白的椰肉。
他穿著米白色的羊毛背心,發絲烏黑,臉龐俊美出塵,五官精致純粹的不像話,優雅沉靜的仿若古希臘神話中的王子,一舉一動都帶著極致的魅惑。
偌大的餐廳沒有人,沐蔓妃坐在他的旁邊,偏著頭專心地看著他做事。兩個人湊的有點近,都沒有說話,可是氣氛是無比的融洽與溫馨。
沐蔓妃看著看著,目光忽然放到他比女人還要長的濃黑眼睫上,又放到他高挺誘人的鼻子上,再看看他微抿著唇認真做事的樣子,竟覺得這個畫面格外的唯美與安詳。
夜明抬起深邃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忽然塞了一塊椰肉進她的嘴裡:“嘗嘗,看看這個的味道怎麼樣。”
沐蔓妃一邊慢慢的咀嚼著滿是奶香味的椰肉,一邊也拈了一塊放到他的嘴邊:“你也吃。”
夜明咬住她送到嘴裡的椰肉,放下手裡的工具,把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然後繼續剝椰肉,低聲在她的耳畔問:“我剛才擅自決定幫你處置周氏父女,你生氣嗎?”
沐蔓妃舒舒服服,沒骨頭一樣的窩在他的懷裡,語氣平靜,毫無波瀾地說:“怎麼會?感謝你都來不及呢!我以前不願與周家沾上任何關系,也不想提及他們,但因為常鈺彤,我對他們一忍再忍,再說那個時候我也很忙,分不出精神來對付他們,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把他們送到非洲去,我甚至想把他們送出地球,永遠別回來!”
她抬起頭,忽然在夜明的下巴上親了一口:“所以你不要覺得代替我做了決定有什麼不好,你做的正是我想做的。”
夜明被她親的神色一僵,她很少主動,這個吻算是她獎勵的一吻,他覺得受到了鼓勵,不禁低下頭向她索吻,嗓音黏黏糊糊:“再親一下,就一下下……”
沐蔓妃往後縮,剛才也是鬼使神差,不知怎麼的就想親他一下,也許是覺得他做的對,做的很好,反正各種不明覺了……
但是親都親了,想說剛才是鬼上身已經不可能了,而且夜明已經不容她拒絕地含住了她的唇,正試圖撬開她的牙齒,把舌頭伸進去。
“唔……”兩人剛吃過椰肉,滿嘴椰奶香和椰肉的清甜味道,很淡,但越品味越足,沐蔓妃不禁嚶嚀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