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著白色的無袖雪紡上衣,露著兩隻潔白的藕臂,一頭燙染成慄色的波浪型長發披散在她的後背,她的下身則穿著白色的闊腳褲,細細的黑色高跟鞋在她寬大的褲腳下若隱若現。
她手腕上有腕飾,耳朵上有水滴型的耳墜,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清雅飄逸的上衣貼身掐腰,腰間有細細的系帶,更顯得她纖腰不盈一握,整個人嫵媚漂亮,又極具知性美。
白富美加白骨精的結合體,現在很多都市的職場女性都是她這副模樣,隻不過她比別人更靚麗,氣質似乎更加的落落大方。
越纖陌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不是什麼老板,隻不過我爸是這裡的一個小小的股東。”
“你爸是股東也好啊!”安璧妃叉了叉自己纖細的雙手,有些腼腆與羞澀地說:“你看來比我還小,你卻已經是人生贏家了,不但有個富可敵國的未婚夫,你未婚還特別的寵你,而且聽說你還是一名網絡寫手,有自己的事業,就連東方公子都想清你來寫劇本,真是太棒啦!”
盡管她表現的既熱情又大方,舉止優雅得體的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兒,而且她看起來還有幾分像蔓妃,尤其她那一頭燙染成慄色的大波浪長發,如果忽略其顏色,與蔓妃還真相似。
要說她是蔓妃的姐姐或者妹妹也有人信。
但不知怎麼的,越纖陌一看到她就覺得膈應,怪異的很,她總能從她的身上看到唐珊瑚的影子。
當然,也許是第一印象作祟,因為她上次在揚城充當正義女神,幫著常鈺彤的緣故。
越纖陌叫自己公平點,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她把手臂上的包包取下,坐到沙發上,找東方非墨的秘書要了一杯咖啡,然後對看到她之後便站起來的安璧妃道:“安小姐請坐,不必太客氣,我隻是來說事情的,說完就走。”
她轉頭問坐在主沙發上的東方非墨:“你找我有什麼事?這麼火急火燎的把我找來,先生,要知道我現在很忙,時間寶貴啊!”
東方非墨一臉薄情地翹著二郎腿坐著,形狀優美的修長指間夾著一根粗大的雪茄。
他有點邪肆地眯了眯眼尾上挑的冷魅鳳眸,漫不經心地用夾著雪茄的手指劃過閃著烏黑光澤的鬢角,指了指安璧妃:“她是言御庭的……特別助理,老言想來投資我們的電影。”
“……”越纖陌頓時目瞪口呆。
這搞什麼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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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璧妃立時手持名片過來:“越小姐,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越纖陌:“……”
……
趁著安璧妃出去打電話,越纖陌把屁股挪了挪,湊近一點東方非墨的方向,小聲地問道:“這怎麼一回事兒?”言家對他們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嗎?
東方非墨清雅冷峻的矜貴面容上難能可貴地流露出了一絲無奈,隻說了一聲“冤孽”。
言御庭的好友圈裡還有東方非墨,他得知東方非墨要拍電影,便主動來投資,東方非墨不差他那點錢,本不想答應他,再說他自己喜歡獨資拍攝,省得看那些五花八門投資人的臉色。
奈何言御庭是看好了他的這部電影,死活要把錢砸到他的這部電影上。
東方非墨奈何不了言御庭,當然,言御庭也奈何不了他,況且按照公司的正常發展,自然是吸引越來越多的投資人為好,沒道理把財神爺往外推。
於是東方非墨找了越纖陌來商量。
他是知道越纖陌和言御庭之間這點小恩怨的,所以不想罔顧越纖陌的意願,還是以她的意思為準。
越纖陌覺得自己和老言之間沒有恩怨,現在主要是看言家人的意思,還有就是安璧妃是怎麼一回事,她是怎麼成為老言的特別助理的?
以前老言身邊沒有這號人物,越纖陌記得清清楚楚。
東方非墨說:“他父母安排的,原本是安排他們倆相親,不過言御庭貌似對此女不感冒,於是他父母便想出了這一出,讓安家的這個幺女給他做特別助理,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增多了,那感情也自然便有了。”
“可是你沒有覺得安璧妃有點像蔓妃嗎?老言的父母到底是咋想的?”
原先不是對他們和對蔓妃防賊一樣,唯恐言御庭因為蔓妃的一點點事情恢復了記憶,怎麼現在還找了個與蔓妃有點相似的女孩子到兒子的身邊,這是想讓言御庭記起蔓妃的節奏嗎?
“許是因為這位姑娘很優秀吧。”
東方非墨也莫衷一是:“也許在老言父母的眼裡,這位姑娘比沐蔓妃優秀,再加上她長得還有點的像沐蔓妃,更何況安家的家世也還過得去,所以老言的父母想冒險試一試,讓她取代沐蔓妃在老言心目中的地位,這樣即可讓老言脫離苦海,又可以成就一段美滿姻緣,何樂而不為?”
好吧!越纖陌默認東方非墨的說法,因為除此以外,她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對了!”東方非墨此刻忽然道:“言御庭派安璧妃來處理投資我們公司電影的一些事宜,他們推薦並看中的女主角一號與我的眼光不謀而合。”
“你的眼光?”越纖陌想了想:“官冉冉?”
“嗯,他們也贊成官冉冉來出演我劇本中的女一號。”
越纖陌對誰出演他電影的女一號不感興趣,她隻對他的劇本念念不忘:“我說你就不能不拍這部電影嗎?不是我咒你,也非是我烏鴉嘴,真不知你那種題材有什麼好拍的,還搞什麼師徒禁忌,有意思麼?”
“我又沒拍你?劇本我也沒寫你,你老這麼炸毛做什麼?”東方非墨優雅地輕掸衣襟,慢悠悠地反駁她:“原本我要寫網文界的事兒,你非說我的女主角影射了你,現在我改成網遊裡的那些事兒了,你還能往自己身上生拉硬扯?你懂網遊,你會玩遊戲嗎?”
他輕眉俊眼,極是無情的從鼻子裡輕“哧”一聲:“你打遊戲的時間都交給容少觀了,所以我劇中的女主角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人家在遊戲裡玩的風生水起,能把遊戲玩出一朵花兒,你能嗎?”
勞資不能!
越纖陌想掀桌,每次和這個痞子談劇本,他都說他的劇本跟她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順帶還對她冷嘲熱諷一番,把她貶的一錢不值,體無完膚。
倘若她還不懂得適可而止,堅持要他改劇本,他就會一派睥睨地斜眼瞧著她,仿佛在說:看你自作多情的那個樣,未必我每寫點什麼,你都以為我還惦記著你?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麼自作多情,越纖陌忍了。
權當勞資前世欠你的!
她對東方非墨擺了擺手:“不談你那個破劇本和破構思了。”要損大家一起損,就你會擠兌人?!“咱們言歸正傳,說老言。”
“老言嘛,如果你沒有意見,就讓他投資唄,左右我們是以吸納外界的資金為主,誰的錢不是錢啊!大不了讓他分一杯羹。”
越纖陌吐槽:“別虧的血本無歸就是好的。”
東方非墨大人有大量,斜挑著烏黑的眉,哧笑著不與她計較。
他揉了揉額:“我隻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
“你說老言要是來江城,看到了沐蔓妃,他的記憶一下子恢復了,那我會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千古罪人?”
“會,一定會!”越纖陌秉持著能踩一腳絕不放過的心情,狠狠埋汰了他一把:“到時候他要是想起了蔓妃,你說等著被老言的爸媽追殺吧!”
東方非墨眯著眼,吡著牙,要笑不笑地長長“嘖”了一聲。
不一會,安璧妃進來,她一臉抱歉地對東方非墨道:“東方公子,在你下決定之前,能容我和越小姐私下談談嗎?”
東方非墨對一旁的秘書偏了偏頭,示意他跟自己出去,然後十分紳士地優雅起身,主動把會客室讓給她們倆。
東方非墨一走,安璧妃主動走近越纖陌,她臉上帶著笑,聲音卻非常小:“越小姐,希望你不要阻撓我們投資這部電影,做人大方一點,擋在別人前面的人最惹人討厭了!”
越纖陌覺得好笑:“我哪裡不大方了?你哪隻眼睛又看到我從中阻撓?我又擋在誰的前面了?”敢情她誤以為她是來阻止東方非墨跟言御庭合作的,她有那麼缺心眼嗎?
可安璧妃接著卻動了動唇,以耳語般的聲音對她說:“你也別得意,包括那個賤人沐蔓妃,我會取代她的,也有人會來取代你,你等著吧!”
越纖陌抬了抬眉,冷冷地看著她:“那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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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打她便打了,別汙了自己的手
安璧妃微挑柳葉眉,得意的笑著,儼然沒把越纖陌的話放在心裡。
她很輕悄地湊近越纖陌,用很輕悄地語氣說:“姓越的,你小不小瞧我無所謂,不相信我的話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
“我現在就讓你拭!”
話落,越纖陌抬起手邊未喝完的咖啡,“哗啦”一下子全揚在朝自己示威的女人的臉上。
“啊!”安璧妃花容失色的尖叫出聲,被潑了個滿臉。
她手忙腳亂的想伸手去抹自己的臉,可她白色的上衣和白色的闊腳褲上都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咖啡漬,看著起像斑點狗身上的花紋,狼狽極了。
而且她的頭發上和眼睫毛上也沾滿了咖啡漬,弄得她倉皇地張著手,一時不知救自己的哪裡才好。
“姓越的,你特麼的怎麼像個潑婦?”她惱火的衝越纖陌嚷嚷。
越纖陌從沙發上起身,冷冷地抱臂看著她的狼狽:“我這是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況且你當著我的面兒罵我的朋友,你還能指望我給個好臉色你?沒揍的你滿地找牙,那是我爸媽把我教的太好。”
東方非墨聞訊趕來,才剛走到門口便問:“這是怎麼一會事兒?”
越纖陌不慌不忙的彎腰拿起沙發上的包包,隨手一撩垂落在耳旁的發:“你問她,我還有事,先走了。”
安璧妃在東方非墨沒來之前還跟越纖陌張牙舞爪,但是在東方非墨來了之後,她倒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的從自己精致的手包裡取出湿紙巾,垂頭打理自己的一身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