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反了天了!”鄭芬瑞那頭氣得直哆嗦:“這麼沒教養的女孩子,也不知陸九霄看上了你哪一點?我想他一定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不會要你,說不定以後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是啊!你快去告訴他,叫他離我遠點,以後也不會多看我一眼。”越纖陌一臉冷笑,態度十分囂張:“我就怕你告訴他以後,他不但要賞你一記耳光,還要把你家鄭媚女的另一隻手腕也擰斷。”
曾經,因為鄭媚媚在東方非墨舉行的作者見面會上想偷偷潑越纖陌的紅酒,陸九霄折斷過她的一隻手腕,當時鄭媚媚痛的昏了過去,後來養了好久的傷。
越纖陌此時故意拿這個事出來刺激鄭芬,果然把鄭芬都快刺激瘋了,在電話裡一個勁地罵起越纖陌來。
越纖陌也不理她,任她罵,隻時不時的火上澆油兩句,讓她更生氣。
沐蔓妃辦完事情回來,就看到越纖陌站在走廊上,抱著個手機不知道在跟誰隔著電話掐架,那言語刻薄的能把人擠兌死。
她不禁走過來,低聲問:“誰惹你生氣了?”
越纖陌竊笑地看著她,豎起一指在唇上,示意她別出聲,然後很小聲地告訴她:“鄭芬,在罵我呢。”
沐蔓妃頓時一臉無語,傻逼鄭芬,罵什麼罵,不知道陌陌此刻已經把電話錄音了嗎?
越纖陌就這一愛好,動不動就喜歡把人家的電話錄音,或者給人家拍個照,弄的你防不勝防,不知道啥時候就入了她的圈套。
她也不急,等越纖陌和鄭芬的罵戰結束,她才說道:“這女的好像很討厭,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但是就她這麼一個小角色,居然可以蹦達這麼久,有點匪夷所思,太不符合常理了。”
越纖陌道:“你可別小看她,唐琳都拿她無可奈何,手段高明著呢。”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越纖陌嘴邊露出玩味的一笑:“我馬上下去大堂見鄭芬,她既然想見我,我就讓她見,不過等會唐十七來了,我便把這錄音放給他聽,讓他當場沒臉。”
沐蔓妃感嘆:“唐十七一定會很生鄭芬的氣吧,這女人不但不給他長臉,反而處處落他的面子,他那種性格的人受得了才怪。”
“受不了更好。”越纖陌撇嘴:“寶寶現在不開森,他們唐家的人也別想落到什麼好,陪本寶寶一起不開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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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蔓妃笑著搖頭,說我陪你下去吧。
越纖陌道:“NO,你去了會讓這個女人警惕,不敢對我大放厥詞,我就不一樣了,誰都會認為我好欺負。”
沐蔓妃:“……”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長的兇悍是老娘的錯?這也怪我咯?
眼看著越纖陌拿著手機,拎著華美精致的包包,步步生蓮,搖曳生姿的去找鄭芬,她無語的搖頭,在她身後喊:“當心人家潑你镪水。”
“……”越纖陌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她滿面驚愕地回頭。
沐蔓妃看著她那呆樣,不禁開懷大笑。
“我去!”越纖陌道:“很高興這件事能讓你開心。”
沐蔓妃笑而不語。
……
越纖陌剛走到大堂,與迎面而來的夜明打了一個照面,她不禁一愣。
男人黑襯衣,黑褲,皮鞋锃亮,長身玉立,窄腰長腿,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姿態從容的穿過大堂,富麗堂皇的酒店頓時黯然失色,他優雅依舊,垂目斂眉,絕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越纖陌咬唇,撓頭,一時間想起老言那張悲憤莫名的臉。
到底向著誰好?
她很苦惱。
論感情,自然是和老言相交較深,但夜明曾經救過蔓妃,再說老言傷蔓妃也深——愛情是把雙刃,一不小心就將對方傷的體無完膚。
而且說老實話,她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隻要一想起老言曾經和唐珊瑚那女人出雙入對,對那個女人照顧有加,她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換了陸九霄這樣對她,無論陸九霄有多麼好,多麼情深,或者她有多麼愛陸九霄,她一定都會棄如敝屣,不肯再多看他一眼——因為沒有意思,同時她女人高傲的自尊心也傷不起。
老娘就那麼賤?你喜歡時,疼我若至寶;不喜歡時將我扔一邊,後悔了,再要找回我——誰給你權力對我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但是如果從感情方面而言,她又覺得蔓妃還是和老言在一起好,因為蔓妃以前確實是喜歡老言的,為了他甘當了三年沒名沒份的地下女友。
如果不是老言提出分手,她相信蔓妃一定還會留在老言身邊,不管他給不給名份她,給不給未來她,她喜歡的是言御庭這個人,對他有感情上的依戀。
再說吧,他們中間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呢,已經與正經夫妻無異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是枉然了,蔓妃和夜明有了進一步的關系,老言那人原本就有點處女情結,然後蔓妃現在對他來說已是不潔,他骨子裡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隻怕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大約是不會回頭找蔓妃了。
唉!冤孽,越纖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但願老言想開點,不要再彼此折磨,她這個旁觀者跟著都受不了。
她在糾結的時候,夜明已經看到她,並走到她的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眼眸很深,聲音卻很輕:“鄭芬這個女人自私自利,做什麼都是為了她自己,她故意隱晦了你媽媽當年出事的真相,就是為了佔有唐十七,當上他的正室夫人,她和唐琳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很多年,你自己當心點。”
說完,他眉不動,眼不抬,雙手插在褲袋,越過越纖陌往電梯的方向而去,樣子波瀾不驚。
越纖陌側身,回頭,再次望著他挺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鄭芬在大堂休闲區的角落裡坐著等越纖陌,這角落裡比較安靜,沒有別人。
鄭芬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咖啡,桌角放著她最新款的歐洲某大牌的手提包,她用咖啡勺不停地攪拌面前的咖啡,臉色有幾分陰沉難看,一雙精明銳利的眼裡暗蘊怒火與不甘。
越纖陌款款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也讓侍者給自己送一杯咖啡過來,這才懶洋洋一撩長發,對鄭芬道:“現在我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洗耳恭聽,不過我時間有限,你有什麼話就快說,不然你隻好等下次我有時間的時候再來說給我聽了。”
“將將才發生的唐鑫國的新聞是你們父女爆出來的?”鄭芬開門見山。
越纖陌勾著發絲的手一頓:“誰是唐鑫國?”
鄭芬看她的目光都要變刀子了,恨不得剜著她的骨頭,語氣恨恨:“你連唐鑫國都不知道是誰,你和你爸爸卻爆出他的醜聞?”
越纖陌隻好說:“這事兒不是我幹的……”
“不是你幹的會是誰?”鄭芬急躁地打斷她的話:“除了你們父女,我想不到有別人了,而且我查過,確實跟你們有關,你就不要狡辯了!”
越纖陌斜眄著她:“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不是我和我爸爸親自去做的,有人會幫我們做,所以我搞不清楚唐鑫國是誰,因為,第一,他的醜聞沒有經我的手;其二,唐家的醜聞陸陸續續馬上會被爆出來很多,那麼多的男男女女,想要我一個一個的去記住名字,這似乎有點難,你聽懂了我的意思嗎?”
鄭芬氣的直打迭,目光狠厲地瞪著她:“你這是想毀了唐家?你和你爸爸未免太狠了!”
“是啊。”越纖陌供認不諱:“蛀蟲一樣的唐家,難道不該毀麼?廣大人民群眾也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唐家人罔顧法律,做了太多犯法的事,一個個無法無天的都不像樣子了,唐家早點倒臺,老百姓早點額手稱慶。”
“我不允許你這麼做!你讓你爸爸快點收手!”鄭芬咬牙切齒地說。
越纖陌攤手:“你憑什麼不允許?唐鑫國的新聞隻是一個導火索,後面的新聞我們都安排好了,你想要阻止我們麼?非是我瞧扁你啊,你有這能力嗎?”
“我跟你換!”
鄭芬一副破釜沉舟,壯士斷腕的模樣:“我用我知道的消息跟你換,讓你去打挎唐琳,但是你們要把那些醜聞收回去,不要發出來,你們不能毀了唐家!”
越纖陌一副很納悶的樣子看著她:“你為什麼這麼怕我們毀了唐家?唐家有金山銀山在等著你嗎?還是你特別的熱愛唐家,愛到無法看著唐家倒下?”
鄭芬眼神陰鸷地盯著她好幾秒,隨後才磨著牙道:“你明知故問!”
“抱歉,我還真不知道。”
“你就裝你就裝吧!你除了會裝你還會幹什麼?”鄭芬痛心疾首又煩躁,語速很快地說:“你們毀了唐家,我女兒怎麼辦?我怎麼辦?十七怎麼辦?我好不容易嫁進唐家,媚媚也好不容易成了唐家的小姐,十七的地位在唐家也一直無人能及,如果沒有了唐家,他會被許多人笑話和奚落,會變成普通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
“那關我什麼事?你們沒有了榮華富貴,變不變成普通人,與我們有什麼關系嗎?”越纖陌擺出一張冷漠臉。
“怎麼不關你的事?你媽媽曾經也是唐家人啊?”鄭芬氣憤的質問:“如果她在世,她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也不會任唐家倒臺。”
越纖陌一臉沉思狀,過了將近一分鍾才說:“你說的有道理,我和我爸爸是要好好想一下,但是,唐家維護著唐琳,唐琳一日不還我媽媽一個公道,我和我爸爸會一日盯死唐家。”
“你們放過唐家,我拿出證據,幫你們對付唐琳。”鄭芬很快地說。
越纖陌慢慢的看向她,一雙水靈靈的漆黑大眼中異光閃鑠:“你有證據?”
“我有。”鄭芬肯定的點頭。
“那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拿出來?”越纖陌很慢很慢地說:“你的話前後矛盾,我有點信不過。”
鄭芬放緩了語氣,開始解釋:“我會讓你看到證據的,到時你就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至於以前為什麼不說,並不是我不想幫你媽媽報仇,怎麼說她也曾經是我的小姐,隻是我有心無力,那個時候我要是敢出面指證唐琳,或者是拿出證據,我立馬會被滅口。”
……
在越纖陌和鄭芬談判的過程中,夜明敲開了沐蔓妃套房的門。
沐蔓妃正給在國外的朋友打電話,打開門時發現是他,便把耳邊的手機放下,結束了這通國際長途。
她看著夜明,神情很平靜:“你來的正好,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