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忘了,契約期已到,東方非墨已不再是他的奴隸,他也不再是東方非墨的勢力主,難怪東方非墨又開始走起狂的路線,因為他現在不必受制於他這個“敵方勢力主”了。
容少觀給他發來語音消息:“二表哥,怎麼回事?”
陸九霄坐在車裡,放松身軀靠上後座的椅背,交疊起雙腿,優雅地對著手機道:“當初和他在遊戲裡PK,定好了遊戲規則,誰輸了誰就要給對方當一年的奴隸,現在契約到期,我不再是他勢力主,他也不再是我的奴隸。”
容少觀狠狠吐槽:“幼稚的男人,當奴隸要聽從對方的調遣,而且還為期一年,你們倆的腦袋是秀逗了嗎?都多大年紀了,還賭這種彩頭?”
陸九霄勾唇輕笑:“是啊,他口服心不服,當時在青城的時候,我讓他解散黑幫,然後帶著所有資產去國外定居,並且永遠不要再回來,他不聽調遣,欲反我這個勢力主,結果我倆打起來,最後他傷了我的肩膀,我差點要他的小命,他這才不甘不願的掩藏起本性,蟄伏著做起了一個奴隸。現在契約到期,他大概是按捺不住本性,想一飛衝天罷。”
容少觀越聽越無語,恕他人生閱歷淺,他是一百個不能理解他表哥和東方非墨之間這種畸形的友誼。
兩個男人,在少年時期相交於網絡遊戲,然後發展到現實,期間他們幾乎有9到10年的時間在網遊上是處於敵對狀態。
他們在遊戲中都擁有各自的公會及勢力,也是各自勢力的勢力主,且都是網遊裡了不起的領導型人才。
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呢,他們也不見得有多友好,一個是商業奇才兼管理方面的天才,另一個是國際投資界的鬼才兼才華橫溢的男頻作家,雙方偶有合作關系,那也是王不見王。
最讓人覺得嘲諷的是,兩個年近30的男人,在遊戲裡的PK不斷也就罷了,他們竟然還用遊戲pk打賭,讓對方在現實生活中做自己的奴隸!
這他媽的太不可思議了!是他們太瘋狂,還是人類太保守?容少觀琢磨不透。
及至到了陌陌這裡,他二表哥對自己的親親奴隸下手,一下子將對方切腹,總算將奴隸制伏,暫時偃旗息鼓。
但現在奴隸恢復了勢力主的身份,不再受制於他的表哥,重新成了國王,本性又開始暴露無遺,
容少觀揉著頭,對陸九霄道:“東方就好比古時候的越王勾踐,他臥薪嘗膽一年,為你鞍前馬後,現在他要派西施和鄭旦來滅了你這個吳王夫差,你小心著點,別著了他的道。”
陸九霄沉穩地“嗯”,但也說了:“他是不是越王勾踐我不知道,但我不是吳王夫差,他嘗再多的膽,臥在多的薪也沒用,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美女我見的多了,但都及不上我家陌陌的一個腳趾頭,所以他那套可以省省,別瞎子點燈白費蠟。”
容少觀撇唇:“行了行了,還你家陌陌?曾幾何時她還是我家陌陌,不過是你運氣好,把她變成你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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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霄翹了翹嘴角,幽黑雙眸閃亮:“這就是命!所以你還是去救你的媽我的姑姑吧,那裡有個阿依娜在等你,你一去便是玉鸞族的驸馬爺,不要太威風呦!”
容少馬悶聲把電話掛了。
陸九霄對著將要灰屏的手起笑了笑,用手撐起額頭,又開始撥電話號碼。
“哥,我要去海洲一趟,至多後天晚上我便回來,在我不在的這兩天,你幫我看著陌陌一點,別讓她出什麼事,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陸九衝道:“東方非墨原訂於昨天的生日宴改訂於明晚在銀河會所舉行,明天晚上你真放心她去為東方非墨慶生?”
東方非墨原本打算昨天就在銀河會所請那幫為他慶生的朋友,但因為越纖陌手臂脫臼的緣故,他特意推遲了兩天,就是為了好讓越纖陌來參加。
陸九霄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有點頭疼。
但他還是說:“讓她去吧,她高興就好,現在我要改變方法了,她不是那種毫無主見人雲亦雲的女孩子,我要適當的放手。以前我就是因為她的外表太柔弱,所以小看了她的處事能力,結果把什麼都大包大攬在自己身上,做什麼事情事先也不和她商量,她現在正為這些事情跟我怄氣,我得吸取點教訓,不然要把她娶回家遙遙無期。”
陸九衝沉默著掛了電話。
陸九霄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沉思一會兒,忽然拿起手機,給容少觀發了一條信息:“明晚東方非墨的生日PARTY,你陪陌陌去。”
……
下午2點,越纖陌帶著柳緹,在東方非墨的陪同下,去江大接尹紹越。
接到人後,直接開車去銀河會所見陸瑞林,地方是東方非墨安排的,原本陸瑞林想約他們在碧桂私人會所見面,但是東方非墨比較謹慎,覺得還是由他來安排地方好。
在路上,越纖陌很沉默。
她其實很糾結,她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尹紹越實情,如果告訴了,可陸微瀾那邊沒有絲毫的表示,也不打算認回他這個兒子,那紹越怎麼辦?他是主動去找陸微瀾認他這個父親,還是會更加絕望,覺得親生父親怎麼連自己都不要。
但是不告訴,陸微林等會見到紹越,他要是突然把什麼都捅給紹越知道,那紹越沒有心理準備,豈不是會更加傷心?
好像左也不好,右也為難,關鍵是陸微瀾特麼的他真沉得住氣,連他的兒子陸瑞林都曉得有紹越這號人物,他愣是裝聾作啞裝作不知,也不派人來關心紹越一下。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連親生兒子不聞不問的人都有。
她正琢磨著,坐在她左側的尹紹越突然出聲:“陌陌姐,我跟你商量個事。”
尹紹越從上車到現在就沉默著,和越纖陌一樣,不知道在想什麼,此刻他一開口,倒讓越纖陌有點怔然。
她轉過頭,看著神色憂鬱的少年:“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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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孩子
尹紹越很慢很慢地說:“陌陌姐,我想陪我的爸媽,還有我的姐姐回到襄市去。”
越纖陌看了他很久,才問道:“你是想送你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回去嗎?”
“不是。”尹紹越搖了搖頭:“我想和他們一起回去襄市生活,我不想再留在江城了。”
聞言,越纖陌愣了一下,此刻,坐在前現副駕駛座的柳緹回過頭來,很認真地看著紹越:“紹越,別胡思亂想,如果你回襄市,你的學業怎麼辦?你好不容易考上的江大怎麼辦?”
越纖陌也道:“是啊,想當年你為了考上江大可是也下過一番苦功的,就這麼放棄了豈不可惜?”
柳緹很實際地道:“襄市雖好,但畢竟是小城市,留在江城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利,切莫因為一點小事就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我知道。”尹紹越憂鬱的臉上浮現一絲苦澀:“但是江城對我們全家來說仿佛是個噩夢之地,我們家裡所有不愉快和不幸的事都是在這裡發生,我、我爸爸、還有我媽媽和姐相信她們都不願意留在這裡……”
柳緹和越纖陌聽的都一起沉默起來。
尹家原本是一個讓人羨慕的家庭,至少表面上看來的是夫勤妻賢,兒女雙全,且一雙兒女聰慧又爭氣,家庭富足不缺錢花,可經過這一系列的動蕩,最後卻落得妻子偷人,兒子不是親生的,女兒又被人害慘了,丈夫既鬱悶又憤慨,想離婚又猶豫不決。
尹紹越現在就盼著他爸不要跟他媽媽離婚。
一離婚,他們這個家庭就真散了,爸爸不是爸爸!媽媽不是媽媽!姐姐更不是姐姐!可如果不離婚,婚姻關系的紐帶會將他們這一家人系在一起,不至於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所以尹紹越現在一有機會就會做養父的工作,肯請養父不要拋下這個家,拋下有患有腦病的媽媽和精神不穩定的姐姐。
他對養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養父,雖然兒子不是您親生的,但這20年的感情是真的吧!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們仍然是這世間最親密的父子。
尹睿文原本就猶豫,主要是他也舍不得和尹紹越的這份長達20年的父子情,而且女兒現在正是需要親人照顧的時候,如果離了,無論是對女兒的病情還是對她以後的生活都不利。
至於妻子,他倒沒有考慮,左右對妻子失望透頂,早已心死。
就這樣,在尹紹越的辛勤勸說下,尹睿文決定不離婚,正好越啟飛打算將妹妹送回老家療養,他便打算帶上尹明麗一起離開江城。
而尹紹越經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年輕的他對許多事情也有點心灰意冷,於是便想隨其父一起返回故鄉。
而此時越纖陌和柳緹聽了他的話後,當然是極力阻止。
越纖陌道:“暑假快要到了,如果你覺得不想呆在江城,你可以陪你爸爸媽媽先回老家去散散心,暑假過完,你的想法指不定就改變啦,到時再回江城,現在沒有必要把話說死。”
柳緹也贊同:“起碼不能荒廢學業。”
尹紹越正想說些什麼,此刻在前面默默開車的東方非墨目視前方,忽然冷冷啟唇:“一個大男人的抗打擊能力這麼差,還活個什麼勁兒?又不是死了爹,更不是死了媽,天也沒塌下來,太陽照常升起,你逃避個錘子!”
他的話音一落,車裡一片寂靜。
他今天開著暗紅色的卡宴,穿著一套墨綠色的考究西裝,無論是車的顏色還是衣服的顏色都不是那麼好駕馭,可他顏值高,身材瘦削,外加神情冷魅,眼神凌厲,這兩種顏色竟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為他營造出了獨一無二的氣場。
不說越纖陌察覺到他的改變,便是與誰都能打成一片的柳緹也在他面前乖覺的像個淑女,一舉一動都規規矩矩。
不知是否因為他的語氣太冷漠太薄情,尹紹越沒有再出聲,也未再提要離開江城的事。
……
那邊,沐蔓妃交待了夜明的姐姐幾句,便打算出門,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了起來,手機裡傳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沐小姐嗎?請問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想找你談談。”
對方客氣有禮,嗓音溫婉,聽得出很有教養,應該有一定的年紀了,不像年輕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