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須的啊,你還想不跪?”越纖陌豎眉:“賴皮也不興這麼個賴法。”
“可是我是上你們家做女婿,不是應該你向我求婚嗎?”
越纖陌一聽,好像是這麼個理。
她左右找了找,沒找到狗尾巴草,便對陸九霄道:“改天吧,改天我去採上一大捧狗尾巴草,到時抱著向你求婚。”
“你這個魂淡,你還能再埋汰人點麼?”陸九霄又好笑又好氣,一把將她壓到沙發上,伸手撓她的胳肢窩:“對你老公就用狗尾巴草,你怎麼不就摘兩片樹葉來?狗尾草多麻煩啊,還要您親自去採。”
越纖陌被他撓的咭咭直笑,一邊笑一邊說:“你沒意見當然好啊,可是樹葉也蠻珍貴,一片用來擋住你的眼,一片用來給你當衣服……”
話未說完便被陸九霄直接撲倒,並以吻封緘。
兩人立刻在沙發上糾纏起來,都氣息不勻,心跳加快。
……
卻說沐蔓妃回到夜家後,和平時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一直到了午夜夢回,她才“唰”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伸手撐住了額頭。
額頭上有微微的汗液,她又做惡夢了。
夢見言御庭一臉冷靜地把支票遞給她,夢見她躺在冰冷的手術臺……還夢見她胸口上方中了一槍,汩汩鮮血直淌……最後夢見奶奶慈祥的臉被蒙上了白布,以及常鈺彤一臉厭惡的打了她一巴常……
都是些不好的夢,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可就像影子一般,經常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做這樣的噩夢了,大概是今天碰到了言御庭,兩人又談了不少的話,那些話觸碰到她心底隱藏的脆弱,所以才這樣。
想到言御庭,她閉上眼睛,耳邊又回響起他那時平靜而從容的嗓音:“蔓妃,我們分手吧。”
說不驚訝是假的,她那時正在外地出差,他在電話裡告知她,她有好半天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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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才猛然醒悟過來——最是幸福留不住,她又再一次的要被人拋下了!
她在電話裡惶惑地說了聲好,並說等她一出差回去,就去他那裡收拾東西搬走。
言御庭說了聲嗯,然後電話便掛了。
她出差回去後,他在屋子裡等她,很反常的為她準備了一頓豐富的晚餐,她坐下來默默地把飯吃完,他一直在坐在一旁看著。
她起身要收拾碗筷的時候,他伸長手,優雅地微微欠身,遞給了她一張支票,並溫和地說:“這是一千萬,以你不愛揮霍的性子,大概可以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她默默地接了過來,沒有矯情地不要,也沒有一身傲骨地把支票甩到他臉上,更加沒有勇氣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因為她知道他是為了唐珊瑚,他去見了唐珊瑚,他說唐珊瑚玉潔冰清,這麼多年一直為他保留著處子之身。
而她不是,她沒有落紅。
她上樓去收拾東西,他跟了過去,說道:“如果你暫時無處可去,今晚可以先住下來,明天再搬走也不遲。”
她愣了一下,說不用,沒地方可去不是還有酒店嗎,酒店24小時不關門。
她隻收了自己帶來的一些東西,那些他買給她的首飾及奢侈品她一樣也沒帶走。
他以為是她一下子帶不走,還好心腸地提醒她:“你住哪兒,記得把地址給我,你的衣服及用品太多,你一個人也搬不了,我派人幫你送過去。”
她想了想,說我住公司宿舍,那裡地方太小,這些東西都容不下,再說她以後也用不到這些東西,讓他隨便送人,不用給她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
她的東西很少,一個行李箱足夠,走的時候,她才記起院子裡的狗屋,又去抱兩隻狗兒,他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問道:“怎麼,你連它們都要帶走?你有地方養狗兒麼?”
她又被他問了愣住了,好半天才說:“可它們是我的啊,留在你這裡恐怕不方便吧。”
其實是唐珊瑚怕狗,她擔心唐珊瑚把她的狗兒弄死。
他有些遲疑,約摸也是考慮到唐珊瑚的愛好,隨後也是由了她。
那一晚她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拖著箱子帶著狗兒,在夜色降臨的街頭有一瞬間竟然不知何去何從。
國內絕大多數酒店不允許攜帶寵物入住,她又沒有事先預訂好了允許寵物入住的酒店,所以為了有個住宿的地方,她都費了半天工夫。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驚覺自己安逸的生活過久了,不論是謀生能力和應變能力都變差了許多。
她不免苦笑,在溫室裡做了三年的花朵,就忘了自己冰天苦地的出身,什麼戒心也放下,身心也松懈,最後弄至這般狼狽。
之後多虧了公司的人幫忙,她有了住的地方,也有人幫她照看狗兒。
但是這個時候她的母親又來纏她,周家的生意陷入資金周轉的困境,她知道她和言御庭同居,覺得她搭上了一個大富豪,所以想讓她勸說言御庭出資幫助周家。
看著母親那副可以壓榨她到死的嘴臉!她拿出了言御庭給她的那一千萬的支票,對她說:“這張支票足以幫助周家挺過難關,你要,我們母女情分從此一刀兩斷,你以後再也不能來纏著我幫你做這做那,用你母親的身份來壓榨我;不要,你仍是我的母親!至於言御庭,他已經和我分手,我去求他也沒用。”
常鈺彤一聽她被言御庭甩了,毫不猶豫的就接過了那張可以幫助周家起死回生的支票。
她一點也不覺得傷心,因為早料到常鈺彤會如此。
常鈺彤走時,她隻對常鈺彤說了一句話:“若你老了無人幫你養老,你再來找我,反之,我們不到黃泉不相見!”
至此,這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也離她而去,她除了越纖陌,就隻有奶奶留給她的兩隻狗兒了。
沒錢了,一千萬也沒有了,可父親和奶奶留下的龐大的債務亟待她償還,還有那些人情債也時時壓在她心頭,並沒有消失!
找工作啊!賺錢啊!賺大量的錢啊!這是她目前所迫切需要的。
那個時候言御庭大概在忙唐珊瑚的事,也並沒有找她。
所以她才和公司改籤下了十年合約,從公司明面上輕松和風光一點的工作,轉入地下做佣金豐厚卻很危險一類的暗性工作。
然而合約才籤下,都準備出行了,卻無意中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看到報紙上言御庭和唐珊瑚甜蜜出行的身影,她覺得這是個不被人期待的孩子。
自己已經做夠了拖油瓶,難道要讓自己的孩子也重蹈覆轍走上自己的老路?
如果不能給孩子健康美滿的生活,沒有愛她或者他的爸爸媽媽,孩子生下來是專門來讓她或他遭受別人的冷眼的嗎?
而且她賠不起巨大的違約金,也沒有養孩子的資本及條件。
也沒有多難過,痛是痛了點,她還是選擇了人流。
她身體素質好,沒幾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孩子都沒了,她想,再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舍棄的了!於是她換電話卡了,將舊的電話卡扔進河水裡,新的電話卡上聯系人隻有陌陌一個人。
縱觀她這小半生,仿佛都在受苦,各種各樣的苦。
她現在什麼都不願多想,就想好好的賺錢和還債!盡量替父親洗清罵名,惟此無他!
言御庭的話她不想多做考慮,有時候現實比夢想更殘忍。
她起身下床,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又給自己倒上一杯水,喝了兩口水,她了無睡意。
於是她輕手輕腳的穿過寬大而整潔的客廳,來到花香怡人的陽臺。
陽臺上的帷幕拉開著,入目一片好月光,光華如水,夜風襲襲,吹的人渾身透通,忒是舒爽。
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吹著涼爽的風兒打算做個月光浴,不料旁邊有一道聲音傳來:“你佔著我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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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看走眼了
沐蔓妃這才察覺到陽臺上還有人,難怪說陽臺上那一大片華美的簾帷是敞開著的,原來已有人在這裡佔山為王。
而且一聽聲音就是夜明,冷冷淡淡平平靜靜的音調,永遠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隻是這也未免太詭異了!——他若不出聲,她壓根察覺不到這裡有人,難道她的警惕心及警惕性又下降了一個層次?
沐蔓妃壓下心裡的驚異,冷著眼看了過去。
白色的有質感的絲質襯衫,黑色的長褲,男人修長挺拔,肩寬腿長,健而不碩,一身慵懶氣息地伸長腿斜躺在書架旁的白色涼躺椅上。
清亮的月光灑進來,他獨一無二的盛世美顏有半張在明,半張在暗,在明的那半張臉型線條絕美,膚若美玉,眉、眼、鼻、唇樣樣如畫,攝人心魄!
他們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再加上夜家的陽臺上擺放著一個書架,沐蔓妃左看看、右瞧瞧也不覺得自己佔了他的地方。
不過出錢的老大,誰叫他現在是她的老板呢!他說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