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如墨的瞳仁裡閃過一絲不悅:“不知道這裡風大,還穿得這麼少?”
越纖陌微微撇開了頭,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此人是容少觀的表哥,而容少觀則是她年少時的“竹馬”,她曾經跟著容少觀的屁股後面喊過此人好幾年的陸二哥。
不過她和竹馬分手已久,而且是那種超級不愉快的分手,所以你說這關系尷尬不尷尬嘛!
“到底怎麼了?”陸九霄一邊解自己的黑色西裝,一邊沉眸看她。
眼看他要把昂貴的要死的西裝披到自己身上,越纖陌嚇的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不冷,再說我馬上就要走了。”
陸九霄收回自己的西裝,恰好這時他的司機把他的座駕開了過來,他便偏頭看向越纖陌:“走吧,去哪我送你。”
越纖陌要佩服死他了!
他是怎麼做到見到她還能神色自如,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仍然跟以前一樣一副毫無芥蒂的模樣對待她的?
她自嘆不如。
她最希望的局面是大家見面陌路。
但顯然陸九霄不這麼想,而且此刻她也著實任性不起來。
腦子裡劃過柳緹衣不蔽體地在男人們身下掙扎哀號的畫面,似乎在這一刻連猶豫都顯得矯情。
“那個,你……你能進銀河會所吧?”她問陸九霄。
陸九霄動作一滯,隨後才沉聲問:“怎麼?”
越纖陌難堪地咬了咬唇,目光瞥向一旁:“那個會所的頂樓正進行著一場以慈善做幌子的……齷齪活動,就是富人圈那種很奢糜的派對遊戲,你懂的,我有一個朋友被騙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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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明白了,沒想到陸九霄卻隻是冷冷地看著她,冷冷地問:“為什麼我會懂?”
“……”越纖陌一臉苦逼。
哥們,世界這麼亂,你裝純給誰看?
你不是富人咩,你不是本城的富豪咩?貴圈那些亂七八糟的規則以及那些汙七八糟的事情未必你會不知道?!
在心裡狠狠的把他鄙視了一通之後,越纖陌才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柳緹,柳緹你也認識的,就是她被人騙到裡面去了,要是再不把她弄出來,她就會淪為富人們的玩物,這下你懂了吧!”
……
求陸九霄終究是對的,不到四十分鍾,越纖陌就在銀河會所的門口迎接到了花容慘淡的柳緹。
她微低著頭,眼裡還含著兩泡淚,面色蒼白,精神萎糜,儼然雨打花蔫。
越纖陌心裡“喀噔”了一下,心說該不會是他們挽救不及時,讓柳緹已經被那群*燻心的男人們“咔嚓”“咔嚓”了吧!
悲了個催,那可就不太好了呀……
“陌陌……嗚嗚……”
柳緹一看見她就用力撲到她懷裡,渾身顫抖的哭了起來。
彼時越纖陌正靠著陸九霄的車在等她,被她撞的直接貼到背後的車門上。
越纖陌顧不得被她撞疼了,拍著她的肩低聲安慰:“緹緹姐,咱人回來就好,貞操那東西沒了就沒了,不過是一張膜……”
“胡說八道些什麼?姐貞操好著呢!膜安在。”柳緹吼她。
“……”那,既然你貞操沒事,你哭的跟死了爹媽似的,讓人怎麼想嘛!
“我雖然沒有被那些人侮辱,但……”柳緹哽咽的又樓緊她:“但姐被人扒光了衣服,跟涮豬一樣的被人拿刷子洗刷了好幾遍,隻差一根一根的撥豬毛了……還……”
“噗哧!”
越纖陌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請原諒她吧!這時候真不該笑,應該是陪著柳緹哭才對,但她笑點低,就覺得柳緹描述的那畫面極具喜感。
“你這個沒同情心的,還笑?”柳緹罵她:“不知道老娘在裡面怕的要死?渾身到這會都涼嗖嗖的。”
“對不起哈對不起哈。”
越纖陌忍住笑,摸了摸她的頭,“咱膜安在,菊也安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孩子別哭,站起來擦幹眼淚,明天睜眼咱又是一條好漢。”
“滾粗!”柳緹怒拍其爪。
她憤憤地站起身,離開越纖陌的懷抱,接過越纖陌遞給她的湿紙巾揩臉兼整理儀容。
越纖陌雙手環胸,笑眯眯地看著她。
陸九霄從銀河會所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燈火闌珊處,皮膚如雪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半倚著他的座駕,長發飄逸,身材曼妙,氣質美好。
那畫面不知怎麼的就讓他想到了“寶馬香車”。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仿若一瞬間,他那輛烏漆抹黑的攬勝都異常的光彩奪目起來,漂亮的像被鍍了一層極光。
男人中流行著一句話:好馬配好鞍,香車配美女。以前他不覺得,現在卻即時改觀——極妥貼!
“陸二哥!”柳緹第一個發現他。
越纖陌也看了過來,紅唇邊笑意猶在,雙眸燦亮如星。
陸九霄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眯了眯眸,之後才手抄褲袋,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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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 二大爺,你神經了吧!
回程依舊是坐的陸九霄的車。
越纖陌是不想坐的,先前坐他的車那是情非得已,當時她急著救柳緹,顧不了許多,此刻卻不一樣。
但是柳緹需要。
這次柳緹的經紀人之所以敢明目張膽地陰了她一把,正是看她一沒背景二沒後臺,知道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柳緹也拿她無可奈何。
而且如果這次柳緹忍氣吞聲的忍了下來,那她的經紀人以後就可以把她當雞來賣——今天介紹給這個富商睡一睡,明兒再介紹給哪個投資方睡一睡。
反正隻要有利可圖,她的經紀人才不管她跟誰睡,跟豬睡都沒有問題!
柳緹目前亟需一個保護神,一個能讓她與經紀人對抗,以後又能為自己謀得更好資源的保護神。
越纖陌明白柳緹的處境,所以在陸九霄提議送她們倆回去的時候,她默認了柳緹的決定,沒有與之唱反調。
陸九霄先送的柳緹,因為這貨急於回去找她的經紀人算帳,且她又住的近。
柳緹下車的時候,越纖陌還好心的問她:“你一個人能搞的定嗎?”
柳緹的恢復力堪比小強,元氣滿滿,她極有信心看了陸九霄一眼:“沒問題!”
柳緹又特意拜託陸九霄,讓他的車在她的樓下多停一會兒。
陸九霄什麼也沒說,下去抽了一支煙。
柳緹欣喜不已。
等陸九霄抽完煙回來,便看到越纖陌正歪在他的後座,掩著唇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
淡淡的車內燈下,她遮著唇的手指根根纖細瑩潤、白嫩、柔軟如舒展的花瓣。
大概是困了,她微偏著頭,半眯起黑漆漆的大眼睛,一頭黑亮如水彈性極佳的長發散開,鋪散了他半個座椅。
那樣子嬌慵的不行,跟貓兒似的,又軟的像沒有骨頭。
他垂下眼眸,靜默了一會兒,然後關上了前座的門,取了一張毛毯去了後座。
越纖陌在他打開後座門的一瞬間就清醒了。
她馬上立正坐起,眼睛也睜大了,並佯裝若無其事的伸手撫了撫膝蓋上的裙子。
“蓋著吧。”陸九霄把毛毯遞給她,自己也坐了進去。
越纖陌默默的接了過去,攏好自己的頭發,往裡面坐了一點,這才低聲說:“今天的事,謝謝你。”
“謝什麼。”陸九霄闲適地靠在座椅上,挑起一雙長腿,邊示意司機開車,邊淡淡地說:“因為少觀的關系,你連帶著和我都變生疏了,在襄市的時候可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