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小就沒有家的人,在她面前提出了這樣的請求,無非是想要一個真正的家而已,她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他們兩情相悅,他們琴瑟鳴和,她這個做母親的,除了祝福還能說什麼呢?
容晏的母親死了,等於是他最後一個親人也沒了,在這個時候,他極度需要親人,需要這種溫暖,所以,她不想讓他失望而歸。
再說了,女人嫁出去了也還是在京城,他們完全可以天天見面的,有什麼好舍不得的,沒準兩人結婚之後很快就有小孩了,到時候她抱著外孫上街,別提多有面子了,按照簡安和容晏這皮相,生出來的孩子還能難看不成?
一想到有個軟軟糯糯,可可愛愛的小孩子在她懷裡咿呀咿呀的叫喚,她就恨不得他們兩個立即去扯證,然後趕緊弄條人命出來。
“那我明天就去給你們看看日子,到時候通知你們,真是太好了,咱們家又可以辦喜事了。”
簡安試探性的問:“媽,你是真的很高興嗎?”
“當然高興,高興還能是假的不成?你嫁給容晏有什麼不好的?你還是在我們身邊啊,我想見你的時候,直接去公司看你不就行了,我看啊,等你結婚之後,我就每天給你送飯過來,以後就是你一個人掌管公司了,這身體可得格外的注意。”
“媽,你太好了!”
“那是,要不然怎麼叫當媽的呢,那就這樣說定了,以後中午你的伙食就由我包了,你們哪天要是想回家吃我做的飯啊,那就打個電話通知一聲,我和你爸爸隨時有空。”
簡方明說道:“什麼叫隨時有空啊,老婆,我們不是說好了嘛,等安安結婚之後,我們就去環球旅行的。”
“旅行還能去一輩子不成,肯定是要回來的啊,我們在家的時候就給他們做飯吃,不在家的時候,她傻啊打電話給我們?”
簡安嘴角一抽,的確,她不傻,可是被老媽這樣一說,她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不傻。
容晏完全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害的他準備好的一些保證,都沒來得急說出口。
這天晚上,他們就兩人結婚這事聊了很多,安沁茹甚至想到了以後生小孩最好是在哪一年,在什麼季節,總之是天馬行空,好像他們下半輩子的生活都已經被定好了一樣。
他們並沒有回海邊別墅,容晏也沒走,就在簡園住下了,安沁茹也沒收拾客房出來,容晏就隻好住在她的房間,事實上,他還有些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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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家是非常現代化的設計風格,很多地方甚至都是用玻璃做的,就比如說簡安的房間,有兩面牆完全是透明的玻璃,雖然晚上是有窗簾拉著的,但他敢保證,簡安若是肯讓他碰一下,那就是見鬼了。
所以說,抱著心愛的女人卻不能做什麼,這是最痛苦的事情,比如主臥,他還不如去睡客房呢。
看容晏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簡安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冷哼一聲道:“好像誰求著你住在這個房間的,你要是不喜歡,完全可以去睡客廳嘛,我們家沒人會介意的。”
容晏清了清嗓子:“開玩笑,有床我不睡去睡客廳的沙發?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
容晏這話說完,簡安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對了,以後你要是做錯什麼事情了我就用這招,讓你去睡客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容晏嘴角一抽,他現在可以肯定,簡安很多時候,還是非常女人的。
安沁茹是個做事很麻利的人,第二天就去挑了個好日子。
領證的日子是在年前,當杜曉曉收到這個通知的時候,整個人都處於呆傻的狀態,好一會兒才跟她確認:“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你沒聽錯,我是說,我是說,我要結婚了。”
“結婚?跟容先生啊。”
“你這不是廢話,要不然我能跟誰結婚啊,除了他,我跟誰結婚他都能把民政局給拆了好嗎?”
“說的也對,那你們這次是真的要結婚了啊。”
“嗯,真的。”
“為什麼這麼著急啊?”
“著急嗎?”
“不著急嗎?”
簡安笑了笑說:“可能是有點著急了,不過我想這也不錯的,就像你和賀城,不是也生活的很好嗎?”
“我和賀城?”杜曉曉笑了:“簡安,你就別逗了,你也知道我們倆平常是什麼樣子的,我和他能生活的好?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別說他不想了,我特麼更不想。”
簡安眨了眨眼睛:“怎麼?前幾年你們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麼今天就變成這口氣了?是不是賀城又欺負你了?”
“他哪天不欺負我啊?”杜曉曉忍不住吐槽:“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別看賀城平日裡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斯文人,其實背地裡,他就是一個敗類,濫情不說,還特麼結婚了都不消停。”
“濫情?”簡安詫異:“不可能吧,賀城不是這樣的人啊。”
“怎麼不是啊,人家那初戀情人都找到我們家來了,還算不是啊?我看啊,那女人就差沒捧著肚子說懷了賀城的小孩了,反正我是看清楚,那就是一個渣!”
“曉曉,你也別說的那麼絕對,或許這都是一個誤會呢?”
“還能是什麼誤會啊?那女人來找他的時候我也在,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人賀院長對人家可好了,就差要把我從他房間趕出來給那女人騰地方了,我是不願意在那個地方待了,所以我這幾天都住在我自己家。”
“你回杜家了?”
“什麼叫杜家?這本來就是我的家,真是腦子秀逗了才會跟那個渣結婚,我跟你說,三年,如今還有兩年,我就再忍忍,等時間一到,老娘立馬和他離婚,哼,當老娘好欺負的是吧。”
簡安嘴角一抽,杜曉曉倔強起來,那絕對是容晏都會覺得頭疼的人物,更別說是她或者賀城了,估計這妞已經跟賀城鬧了好幾天了,怪不得這兩天都這麼安靜,也沒來他們家蹭飯了。
“你回家幾天了?”
“今天是第二天。”
“也就是說你昨天回來的?”
“嗯。”
“那賀城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他估計都不知道我搬出來了。”
“啊?怎麼回事啊?”
“就是他那個初戀啊,說是身體不舒服,在我們家住了一晚上之後就跟賀城去醫院了,那混球在醫院裡照顧了她一晚上呢,老娘還傻乎乎的等了他一晚上,他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回來通知一聲,我一生氣,就收拾收拾東西走了,你看看,這前前後後都三天了,他還沒找過來,估計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時間過來搭理我,這樣也好,我一個人還自由自在的。”
簡安嘆息一聲,知道這丫頭是故意說這種話,其實她心裡肯定是不好受的,要不然她那愛睡的性子,怎麼能等賀城一晚上?
說起來,這次賀城真的太過分了,都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沒發現自己老婆不在家這回事,他沒有回家看看也就算了,連個電話都沒打嗎?
簡安和杜曉曉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直接打到了和承諾那兒,賀城的手機響了好久才被接起,看來確實是挺忙。
他的聲音略顯疲憊,看來真的是對那個初戀非常上心。
“簡安,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我打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啊,曉曉呢?”
“你別逗我了,你一定是剛剛和她通過電話,才打過來興師問罪的。”
“看來你還知道自己犯錯了。”
“我犯什麼錯啊,這次錯的人絕對是她!”反常的,賀城的語氣是堅定的,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卻故意不搭理杜曉曉,後來他說的話,也證明了這一切。
“既然你知道我和她已經通過話了,那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知道她搬出去了?”
“知道。”
“知道你還無動於衷?賀城,你真是想換個老婆了是嗎?”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是她一直七想八想的在想這些,簡安,你是知道我的,我都和她結婚了,又怎麼可能和別的女人有什麼。”
“那杜曉曉說的你初戀是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是為了這件事情,其實這根本就和我們的感情無關,我和她早就已經是朋友了,其實事情也很簡單,她生病了,是一種很罕見的腦部疾病,這點我也很難跟你解釋清楚,總之就是很罕見的病症,若是時間長了,她會失憶,忘記自己所有經歷過的事情,還會智力衰退。”
“那她為什麼來找你?她不是在國外嗎?那邊的醫療設備會更好一些吧。”
“的確是這樣,但是她不相信那些醫生,她隻相信我一個人,事實上,就算是在國外,也從來沒有過這樣案例被治愈過的情況,她說,在她認識的人當中,隻有我是醫學界的異類,而她這個病也是異類,所以她隻相信我,我是看在大家好歹也是認識的,就想幫她一把。”
“既然是這樣,那你光明正大就好了,為什麼不跟曉曉說這些?”
“怎麼沒說啊,就差給他錄個音重復在她耳邊播放了,可是她那個人你也知道,一旦認定什麼事情了,就覺得她想的絕對是對的,根本就不會給別人解釋的機會,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想讓她理解,可是她不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