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杜曉曉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可能勸服那個律師,實在沒辦法的話,她就隻能採取非常手段了。
相信她已經將自己的處境傳遞給父親了,父親也絕對已經聽懂了她的意思,他才不會去辦什麼結婚證,沒有猜錯的話,父親已經叫了人就在附近候著了,隻等她一聲令下,就會衝過來將這裡控制起來,到時候,容不得他們說不!
簡安不想走到那一步,因為那會讓他們是去所有的信任,要是事情走漏的話,就連簡氏也會受到牽連,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走這一招的,倘若真的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她也不會猶豫,因為那是保全容晏在容氏位置的唯一方法了。
簡安是在拖延時間,時間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她相信杜曉曉,一定可以做到。
“簡小姐還在等什麼?難道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嗎?”
“容先生多慮了,我隻是在等一樣東西。”
“等什麼?”
“怕是不好對容先生直言。”
“今天我們是來談正事的,本該沒有秘密,若是簡小姐不肯說,那我們不如先開始投票,一邊投票一邊等,不是更好?”
簡安皺眉,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容昌平笑容滿滿,讓人準備投票,他今天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的手下很快就拿出了紙筆放在眾人面前,就連信封都準備好了,每一個人寫好之後,都將自己的投票決定放在信封裡封好,然後等全部上交之後再來計算是誰的票數更高一點。
從開始投票到所有人投票結束,也花了二十來分鍾,顯然是有人故意在拖延時間,想也知道是站在容晏這邊的那些董事,可他們手上的股份,真的太少了。
再慢也有結束的時候,當所有人都上交了信封的時候,董事們都是搖頭嘆氣,他們早就已經猜到了結局。
容家旁支個個都喜上眉梢,容昌平笑問:“大家都已經上交了吧,有沒有遺漏的?”
眾人沒有言語,簡安也擰眉沒有說話,容昌平得意一笑,正要說什麼,外面卻鬧了起來。
簡安一喜,幾乎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給曹助理使了個眼色,喝道:“還不出去看看。”
“簡小姐那麼著急幹什麼,門外有我們的保鏢,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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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怕不是打擾,而是我要等的東西來了。”
“那也沒事,我們這邊繼續揭曉投票結果就行!”
“等等,還有一個人沒有投票呢!”
“是誰!”容昌平心裡總覺得有點慌亂,根本就不想讓簡安有這個機會,但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話來回絕。
簡安朝他咧嘴一笑,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當然是我啊。”
“你!”容昌平暗道不妙,起身就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曹助理已經將人帶了進來,一男一女,男女都是他熟悉的,他暗暗咬牙,狠狠的盯著簡安。
簡安自然是感覺到了這惡毒的視線,不過現在可沒那個時間搭理他,而是朝杜曉曉迎了上去,用眼神詢問她是什麼情況。
杜曉曉面上帶笑,得意道:“不辱使命。”
僅四個字,讓簡安鼻頭一酸,千言萬語都在其中,不說她也明了,杜曉曉朝她明媚一笑,給了她一個她懂的眼神,讓簡安瞬間破功,忍不住笑了。
跟杜曉曉一起來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是一名從事多年的律師,有著深厚的職業教養和身為律師的職業道德,他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做這種事情。
來都來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將手上的資料放在會議桌上,看著眾人說道:“不好意思,打斷了各位的會議,今天我來,完全是容先生的意思。”
容昌平擺了擺手,示意他都明白:“顧律師,我知道你是家主指定的律師,但現在我們正在開會,也在進行一項很重要的決定,有什麼事情,請你等會議結束之後再說吧。”
“恐怕不行。”顧律師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容先生委託我,必須在會議結束之前將這份股權轉讓書送到。”
“股權轉讓書!”容定川不淡定了:“不是說他躺在床上非常嚴重嗎?怎麼還能弄什麼股權轉讓書,你們這不是擺明了騙人嘛。”
“容先生,身為一個律師,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剛剛的話已經足以讓我對你提出訴訟,還有,容先生縱使是躺在床上,說話縱使可以的,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容定川明顯不服,卻讓容昌平給阻止了,憤恨不平的坐下,沒再說什麼。
顧律師繼續說道:“容先生已經將手中全部股份,都轉移到簡小姐手中,現在隻差簡小姐籤字,這份協議便即刻生效。”
說著,他將協議挪到了簡安面前。
簡安看了容昌平一眼,想當然他忍了這麼久,這會兒的面色也有些破功,差點就直接掀桌子走人了,不過她還在這兒,他就必須在這兒看著。
簡安利索的籤了字,然後讓人準備了紙筆和信封,寫上了自己的投票對象,而後讓人封好。
幾位董事對這樣的劇情反轉早就已經懵了,但他們還是屬於高興的懵了,容家旁支這幾個人就沒那麼好的心情了,個個都像是得了便秘一樣,臉色難看到不行。
結果可想而知,有了容晏的股份,簡安自然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毋庸置疑的,容昌平他們輸了。
他們心裡清楚,今天他們不是輸在了容晏手中,而是輸在了容晏和簡安的手中,這兩個合二為一,他們將再沒有機會奪取容氏,所以他們必須加快腳步,說起來,他們還要感謝簡安,是她讓他們看清了這一點。
說是這樣說,就算沒有簡安,他們也早晚會這樣做,不過他們好像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上一次是容晏故意讓他們得逞,下一次,容晏還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容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既然大家一致同意讓我在容晏還沒有完全康復之前做這個容氏集團的代理總裁,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簡小姐客氣了,您現在是我們容氏最大的股東,當然是由你來當這代理總裁了,剛剛我們也是不清楚情況,簡小姐不會怪罪我們吧?”
“當然不會,你們也是為了容氏著想嘛。”
“簡小姐理解就行了。”容昌平心裡氣得不行,瞧瞧瞧瞧,這女人臉皮多厚,要不是有容晏的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她能這麼輕輕松松將這代理總裁的位置給奪過來嗎?還說大家一致同意,他們可沒同意,隻是輸在這股權上。
之前還舉動股權沒有權利重要的容昌平,一下子被自己給打臉了,關鍵時刻,股權在一個公司裡,還是最重要的東西。
“也是容先生承讓,要不然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簡安擺明了專業補刀二十年,絕對不會讓容昌平這麼簡簡單單就過去了。
聽到承讓兩個字,容昌平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她還能更無恥一點嗎?還能嗎?這丫頭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嘴巴還帶刺的,說話一句比一句傷人。
簡安玩夠了,自然是要說正經事了:“大家也都知道,現在外界之所以對容氏產生了一定的懷疑,原因就在於容氏的頂梁柱容先生現在還在醫院,所以說,可以肯定的是,民眾還是相信容先生多一點。”
簡安說正事還不忘說點容晏的重要性,這讓容家旁支聽在耳裡,那是什麼感覺?
曹助理在邊上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這場會議結束之後,這幾位容先生會不會回家就吐血了?
簡安繼續說道:“既然這樣,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我是容先生的未婚妻,又是簡氏千金,相信民眾對於我來說會更加熟悉一點,我出面的話,一來可以否定謠言說什麼容先生命不久矣,二來也可以從心理上安撫民眾,畢竟,我要是有心思處理公司的事情,那就說明容先生肯定也沒什麼大事,至少不像外面說的那樣,生死不知。”
簡安左一句命不久矣,又一句生死不知,分明是在說那些造謠者胡言亂語,而她說的是誰,在場所有人都各自清楚。
“大家有沒有別的意見?”
容昌平最生氣的就是,明明不想和這丫頭多說話,卻不得不主動和她搭話,要不然就會顯得他們太故意。
“簡小姐果然足智多謀,我可真羨慕簡董,教出這麼好的女兒。”
“容先生也可以把自己的女兒教的這麼好啊。”簡安這話一出,容昌平頓時面色一變,豈料她緊接著又說:“哦對了,容先生隻有兒子,沒有女兒。”
他有個女兒,而且給他生了女兒的那個女人如今還在他家裡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這些事情就容家本家的人知道也沒什麼,男人嘛,很正常,可若是讓媒體知道了,那他的形象必定一落千丈,就算以後得到了容氏,怕是也難以服眾。
容昌平現在是弄不懂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但以他這幾個小時的接觸下來,若是不知道的話,她也懶得說廢話,也就是說,他有女兒這件事情,她已經知道了,那就等於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簡安饒有興趣的看著容昌平,他臉上所有的表情,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這個男人,老謀深算,卻藏著太多的秘密,她敢保證,他做的齷齪事情,絕對不止這些。
“簡小姐可真會開玩笑。”
“容先生見怪了,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吧。”簡安這話,更讓容昌平確定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眼底頓時起了殺意。
簡安要的就是這效果,若是能將容昌平要殺人的心思轉移到她這裡來,那容晏就暫時安全了,他就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安排好一切,至於她,上次靈魂出竅都沒死,這次也一定福大命大,反正,聽天由命了!
好歹她也是簡家千金,簡安的護衛也不是吃白飯的,想要殺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簡小姐,既然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那就讓公關部發一份申明,我們這次會議,也就到此結束吧。”
“容先生是有什麼事情嗎?”
“人老了,總是想多休息休息,簡小姐不會介意吧。”
“當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好了,也沒必要說別的了,那就這樣吧,散會。”簡安有模有樣的說了一句,讓容昌平又被氣著了,這句話原本是該由他來說的,現在卻全被這小姑娘給搶了風頭,怪不得容晏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不管是任何一個男人娶到,都算是走了大運了,想不賺錢都難!
有些東西,容昌平是不懂的,就如同她和容晏,哪怕是她根本就沒有那麼聰明,也沒有那麼能幹,或者是隻想在他身邊吃他的喝他的,容晏也還是喜歡她的,他愛的從來就不是她的智慧,而是她這個人。
容昌平這種人,又怎麼會理解這些,在他們腦子裡,剩下的最多的就是利益,除了利益,還是利益。
容家的幾個旁支,看上去是團結一致,實際上都是各有多圖,比如說那個容定川,表面是是順從容昌平的,但實際上誰知道呢?又有誰能猜得到,他是不是想學容昌平,現在是幫他,等他死了,他的孫子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屆時容家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