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偶遇了我的隱婚老婆。
她牽手初戀,我帶著情人。
而十分鐘之前,我們剛和對方報備過行程。
她說要開會。
我說要加班。
當著外人,我倆默契地選擇假裝不認識,握手時笑得友善又親切。
然而晚上回家的時候,她卻一把握住了我,笑得危險:
“玩得很花嘛。”
“老公。”
01
在酒吧遇見沈薇甜的時候,我立馬轉身就走。
然而我那傻逼朋友卻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拽到沈薇甜面前笑得諂媚。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我朋友,星卓的經理沈薇甜,沈大小姐。”
緊接著他又跟沈薇甜介紹我:“薛卓雲,誠藝的總監,專業能力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你以後有項目可以找他,我們老薛業務能力那是相當強……”
他還在那瑪卡巴卡,我的視線已經和沈薇甜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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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挽著宋以朗,目光卻落在我和喬憶菲牽著的手上,微微一滯後,露出個玩味的笑。
“久仰大名,”她伸出手來:,“總監也會來酒吧嗎,?我還以爲你們業務這麼繁忙,現在肯定還在加班呢。”
她邊說著,指尖狠狠用力掐進我手心,我哆嗦了一下,反脣相譏:
“我也以爲沈總貴人事多,這時候肯定在開會呢。”
她和我對視一眼,眼裏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意味。
隨後我倆同時鬆手,轉過頭去。
……
卡座裏都是我們圈子裏混得熟的人。
隻不過我和沈薇甜是隱婚,當初除了雙方父母其他人誰都沒告訴,。
結婚七年了,
身邊的人還都以爲我倆是單身,經常有人介紹對象。
“這個可是我們沈大小姐的初戀,沒想到我們沈大小姐也是個純愛戰士!”
朋友端著酒杯笑道:
“自打以朗七年前出國之後,她就一直沒結婚,就這麼望眼欲穿地等著!我們沈大小姐那真是優質單身女青年,這麼多年各種鑽石王老五狂蜂浪蝶地轟炸也沒拿下她,就跟王寶釧似的苦苦等著。”
“這不以朗剛回來倆人兩人就複合了,我估計好事將近了,到時候可得請我們喝喜酒啊哈哈哈……”
我掀起眼皮。
迷離的燈光下,宋以朗正攬著沈薇甜的肩膀直直盯著我,嘴角綻出一個輕蔑的笑意。
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蔑視。
我移開了視線,扯出一絲無謂的冷笑。
人真的是很健忘的動物。
那些年整夜整夜地輾轉反側,心疼得好像被捏緊了不能呼吸。
我當時還以爲,永遠都走不出來呢。
可現在再想想,已經陌生到都有些模糊了。
這個女人在誰身邊,已經不會再讓我心裏掀起一絲波瀾了。
02
在座的隻有我和沈薇甜之前沒一起出現過。
朋友還以爲我們互相不認識,對著她介紹我。
“我們老薛也是單身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找著合適的。”
他嘿嘿笑道:“最近這剛找了個妹妹才算收心了,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老薛這麼認真的,估摸著好事兒也快了吧?”
身邊的喬憶菲笑著握住我的手,笑地眼睛彎彎,脆聲道:
“我還有三個月就到法定婚齡了!”
酒吧這樣靡靡的氣氛也抹不去她眉眼間的清澈,明明是一副嬌裏嬌氣的任性長相,眸子卻是亮亮的小狗眼,認定了誰就寸步不離。
我心裏一動。
和喬憶菲的相識實在是有些意外。
當時我剛拿了獎,受邀回母校做講座。
喬憶菲不是工程專業的,隻是想來混個活動分。
誰知道我講完了要走的時候,她卻第一個跑過來攔住了我。
我還以爲是剛入學的小孩兒想請教甚麼專業方面的問題,停下腳步耐心地看著她。
誰知道她卻眼珠子死死黏在我身上,好像小狗看見了骨頭似的,張口就道:
“學長,你能不能給我你的微信號啊!”
我一愣。
喬憶菲和沈薇甜長得並不像,雖然兩個人都挺漂亮,但好看得很有區別。
她眉眼也帶著一絲傲嬌,朝我揚起下巴。
但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 2 了 22 歲 2 歲的沈薇甜。
“學弟,給個微信吧?”
鬼使神差地,我拿出手機掃了她的微信二維碼。
後來聽喬憶菲講,那一刻她一看見我,就覺得丘比特朝她的心臟發射了意大利炮。
她被轟得七葷八素,兩個小時的演講嚇來甚麼都沒聽見,光顧著看我去了。
我也沒想騙喬憶菲,把我已經結婚了的事兒告訴了她。
她難受了一陣子,但還是來找我了。
“隻要你在我到法定婚齡之前跟她離婚,我就原諒你。”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我恍惚間覺得她腦袋後面好像長出了兩隻耳朵,此時正可憐巴巴地耷拉著:
“還有一年零三個月哦。”
那段時間我剛和沈薇甜徹底鬧翻。
鬧翻的原因是我發現她出國去陪宋以朗過生日了。
其實沈薇甜和宋以朗那點兒事我都知道。
我們三個是一個高中的,他倆彼此都是初戀,家世條件也是門當戶對,那時候他倆談戀愛就談得轟轟烈烈了。
而我當時,隻不過是暗戀沈薇甜的衆多男生裏,最普通的一個。
沈薇甜和宋以朗從 1 從 16 歲 6 歲到 2 到 22 歲 2 歲,在一起了 7 了 年 7 年。
直到大學畢業才分手。
分手的原因也不過是兩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沈薇甜又是大小姐脾氣,從來不肯低頭服軟。
爭吵在一次次爆發中升級,最後宋以朗實在忍不了了,賭氣出國去了。
沈薇甜也沒去追。
兩個人就這麼分手了。
後來她偶爾看到我打籃球,就在球場邊,她跟我要了微信。
說來挺可笑的,我以爲她是喜歡我。
後來我才知道,她隻是宋以朗離開後太過空虛,無聊了才隨意挑中了我。
那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她受了情傷需要人撫慰,家裏催婚也需要有個人頂上。
而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我就成了最佳人選。
而我,一無所知,隻會傻傻地喜歡她,還以爲是真愛降臨。
我滿心歡喜,以爲她也是一樣。
想到這,我搖了搖頭,忍不住苦笑。
是有多蠢。
沈薇甜眯起眼。
03
纖長的手指把玩著手裏的杯子,扯起嘴角。
“薛總這個歲數了還沒結婚?不會是揹著家裏的老婆出來偷偷出來跟小女孩玩兒吧?”
我看過去。
一片喧囂的人羣裏,沈薇甜毫無疑問是最惹眼的那個。
身材前凸後翹,五官立體精緻,一雙桃花眼被眼線勾勒得上挑。歲月沒在她身上留下甚麼痕跡,反而讓她更有味道了。
此時她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裙懶洋洋地坐在卡座上,胸前被薄薄的衣服崩繃出略帶誇張的輪廓,引得四周的男人不錯眼地偷看她。
我端起酒喝了一口,淡淡道:
“沈總一把年紀了沒結婚也挺讓我意外的,該不會也是瞞著老公偷偷出來會初戀吧?”
這話說得有些不客氣,周圍的朋友都安靜下來,似乎不知道我倆爲甚麼剛認識就這麼針鋒相對。
片刻後,我們同時哼了一聲收回目光。
這頓酒喝的得也不知道是甚麼滋味兒。
沈薇甜和宋以朗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到最後宋以朗直接掐著她的下巴把琥珀色的酒液用一個深吻渡了過去。
四周的人都開始起鬨叫好,沈薇甜吻畢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酒,朝我挑了挑眉。
換作以前,我大概早就當場氣死了。
可現在我甚至能勾起嘴角,跟著他們一起起鬨。
“再來一個!”
沈薇甜斂笑,面色一僵。
“老薛也來一個,今兒就你倆帶家屬來了!”
幾個喝高了的朋友端起杯子遞給我和喬憶菲,擠眉弄眼:
“也讓我們看看妹妹的吻技!”
喬憶菲家裏條件也很好,不輸沈薇甜甚麼。
但她從小家教很嚴格,並沒怎麼在圈子裏玩過,據她自己說,我是她的初戀。
她耳朵慢慢紅了。
一邊一旁的沈薇甜臉上的笑容慢慢垮下來,死死捏住手裏的杯子。
我沒沈薇甜那麼沒底線,不喜歡在這麼多人面前親熱,擺擺手正要拒絕。
喬憶菲卻湊了上來。
她眼裏水光漾然,仰起臉看我。
精緻的面容湊近我的時候,我才驚覺眼前這個我一直覺得還小的姑娘,已經不知道甚麼時候長大了。
她視線向下落在我脣上,嘴脣被水色浸得紅潤,輕聲道:
“哥哥————”
妖精。
我在這一刻終於理解了甚麼叫又純又欲了。
喬憶菲臉嫩,平時身上總帶著揮之不去的少女感,雖然身高 168,身材也夠辣,但喊我哥哥的時候總讓人感覺還沒長大似的。
我嚥了口口水,對著這張臉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個不來。
但這一刻,她眼角被酒精燻紅,眸子裏帶上了不自覺引誘的意味。
就在雙脣相觸的前一秒,沈薇甜猛地站了起來!
她面色鐵青,動作太劇烈把桌上的杯子都碰到好幾個,噼裏啪啦地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明白她這是鬧哪一齣。
我也下意識後退。
喬憶菲卻輕笑一聲,微涼的指尖撫上我後頸,一把把我拖過去。
她的動作強硬,帶著麥芽發酵香氣的吻卻輕柔地落在我脣上。
04
回家後,我剛打開燈,就發現臭著臉坐在沙發上的沈薇甜。
其實從在酒吧的下半場開始,她就一直拉著個臉,好像在座各位都欠了她千八百萬一樣。
我沒搭理她,脫了鞋打算去洗個澡睡覺。
沈薇甜卻陰陽怪氣地開口:
“加班都加到酒吧去了。”
我聳聳肩:“你不也在酒吧開會嗎?”
“彼此彼此。”
沈薇甜指間細長的女士煙一直沒抽,菸灰積了老長,她也不彈一下,隻顧著諷刺我:
“薛卓雲,你可真是好樣的,都學會領小女孩兒逛夜店了。”
我轉身,皺眉道:
“沈薇甜,當初是你說我們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現在你這又是甚麼意思,不會是喫醋了吧?”
“喫醋?!”
沈薇甜冷笑一聲,把菸蒂按滅在菸灰缸裏。
“你想太多了,我隻不過看在咱倆畢竟夫妻一場的份分兒上勸你一句,那種還在喫奶的小孩兒不靠譜的。”
我懶得搭理她:“你倒是不喫奶了,也沒見你有多靠譜。”
說著我就進了衛生間,脫了衣服打算洗澡。
淋浴頭剛剛打開,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我眯著眼還沒來得及驚訝,身後就貼上了滾燙柔軟的軀體。
我皺眉,卻被沈薇甜緊緊抱住。
她在我耳邊輕聲道:
“甚麼都不懂的毛孩子,有我帶勁兒嗎?”
密閉的衛生間裏,她的聲音低沉沙啞:
“卓雲……”
我冷笑一聲,回頭一把鉗住她的腰,反客爲主。
沈薇甜眸光迷離,嘴角綻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慢慢踮起腳來。
就在她吻上我的前一秒,我冷冷一笑,用力推開了她。
沈薇甜後退,瞪大眼:
“薛卓雲,你她媽瘋了吧!”
我抽過浴巾圍在身上,冷冷道:
“滾出去!”
沈薇甜臉上逐漸黑了下來,眼裏壓抑著火氣爆發。
她上前一步一把握住我的胳膊,怒道:
“薛卓雲,咱倆還沒離婚呢!”
“我行使夫妻義務怎麼了?!”
她隻穿著蕾絲內衣,我渾身僵硬站在原地,恍惚著地看著她和宋以朗發給我的那張照片重疊。
宋以朗生日那天,我出去談業務的時候出了車禍,一個人躺在病牀上。
而沈薇甜正躺在宋以朗的牀上,身上一絲不掛,頸間的紅痕曖昧交錯。
宋以朗拍了她的照片發給我。
他甚麼都沒說,我卻隻感覺震耳欲聾,好像一個巴掌扇在我臉上,耳畔隻剩一片嗡鳴。
我死死咬住牙,壓住翻江倒海的胃,指著門口:
沈薇甜定定看了我許久,我看到她的拳頭緊緊握起,眼裏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最後說一次,滾出去!”
最後她面無表情,猛地摔門而去。
我閉上眼,溫熱的水流撫慰在我身上,卻淋不去骨子裏透出來的寒意。
我感到噁心。
無比的噁心。
發現沈薇甜一直沒忘了宋以朗是在我們結婚三年後。
其實那時候我們關係還不錯,沈薇甜是個挺合格的老婆,漂亮性格好,那方面也很玩得開。
她身上沒太有那種富二代的胡亂做派,下了班就會回家。
紀念日她也都記得,會親手下廚給我做菜,然後杵著下巴笑眯眯的問我:
“好喫嗎?”
有的時候,我們會相擁而眠。
像是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
直到那天親熱的時候,我汗珠滴到她鎖骨上時,她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