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明淮低頭,“廖家鳴那邊就讓他們天天去阮家走,走到他們煩。”
人越煩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嗯,鹿信雄還說什麼?”薄妄道。
“他就是有點擔心嫂子也會被卷入血案的調查中,鹿家人希望嫂子能遠離這一切。”
李明淮說道。
“我知道了,你去做事。”
薄妄颌首。
李明淮離開後不久,鹿之綾被小野牽著手進門。
“喏喏喏——我玩具!”
小野同學指著薄妄把玩的六塊積木向鹿之綾告狀,一張小臉滿是氣憤。
這是媽媽給他買的玩具!
爸爸搶了!
“你拿小野玩具幹什麼?”鹿之綾笑著主持公道。
薄妄抬眸睨向她,薄唇勾了勾,朝她伸出手,“過來。”
鹿之綾朝他走過去,薄妄伸手就攬上她的腰,要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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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綾一驚,連忙拉開他的手,衝他使眼色。
小朋友還在呢。
薄妄低眸幽幽地看一眼兒子,抬起手就罩住他的眼,然後一把將鹿之綾拉坐下來,握著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捉什麼——”
小野同學不滿地直扭身體,想別開臉卻沒用。
薄妄的手掌就像是長在他的小臉上一樣,不管他怎麼動,眼睛都被蒙得死死的。
見狀,鹿之綾的膽子也大了些,抱住薄妄的脖子就迎合他,放肆地吻著。
“哎呀呀——”
小野同學氣惱地往後退,兩隻小手亂甩,終於甩出薄妄手掌的控制,一抬頭,就見鹿之綾站在那裡,笑盈盈地把積木遞給他,“給你拿回來了,小野。”
“好耶。”
小野同學捧著積木快樂地往外走,準備繼續他的積木搭建事業。
“你坐這想什麼呢?”
鹿之綾抵在桌沿,低頭看向薄妄英俊無暇的眉眼。
“我在想調查小組的思路,你確定要聽?”
薄妄睨她。
調查小組調查的是三樁血案,鹿之綾咬了咬唇,“爺爺讓我發誓不準查,又沒說不準聽。”
“可你聽得多了忍不住出主意查怎麼辦?”
薄妄挑眉。
“……”
鹿之綾噎了下,的確,她聽得多了很可能會產生很多調查的方向。
這麼一想,她道,“那好吧,我不聽了,你幫我查。”
薄妄去捏她的手,“查沒問題,報酬給夠就行。”
“沒問題,我有錢。”
鹿之綾故作不懂。
“錢就不用了,鹿小姐請我禪室每日遊就行。”
“……”
還每日遊。
鹿之綾的臉有些燒,薄妄現在恨不得和她天天住在禪室,伸手就又要拉她抱上一抱。
鹿之綾剛要靠過去,小野的小腦袋就突然出現在門口,“麻麻,走哇!”
玩積木去。
白天的時間,小野不怎麼纏著薄妄,隻要有人陪就行。
“媽媽在和我聊天。”
薄妄冷冷地掃過去一眼。
小野是不怎麼敢槓薄妄的,他眨巴眨巴大眼睛,跳過薄妄,無視薄妄,繼續衝鹿之綾瘋狂眨眼,“麻麻,走哇!”
玩去啊!
聊天有什麼好玩的!
“行,那你好好調查,我去和小野玩了。”
鹿之綾像對待個孩子一樣揉揉薄妄的腦袋,轉身就走。
“……”
薄妄的臉青下來,看著小野得逞地牽著鹿之綾離開,還蹦蹦跳跳地走,得瑟的不行。
靠。
把這兒子賣了吧。
……
“砰!”
阮家書房裡,阮樹州把面前的一份文件狠狠砸到阮卓爾頭上,“讓你去收購個公司而已,這也能讓人坑,阮蜜要是在,這個時間她十家八家都收回來了!你還有沒有點用?”
阮卓爾摸了摸頭,一手心的血,頓時惱地跳起來,“你嫌我沒用你去找姐回來啊,把你的家產都給她,讓她帶去給鹿家守寡!”
“阮卓爾!你姐要是個男的,你以為我會培養你?”
阮樹州氣得簡直要吐血,“看看你這個樣子,阮家要是交給你遲早敗光!我還不如去培養卓然!”
阮卓然是他弟弟的兒子。
“是是是,我沒用!我不配做您的兒子行了吧!”
阮卓爾捂著流血的腦袋咬牙切齒地吼道,轉頭就走。
“你給我滾回來!”
阮樹州嘶吼。
阮卓爾從小被阮家人慣著長大,生氣起來誰面子也不給,根本不拿老子話當一回事。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流血了?快,讓我看看。”
錢蓉聞聲趕來,見兒子受傷剛要貼上去就被阮卓爾一把推開,人撞到牆上,痛得差點昏過去。
阮卓爾衝出門,開著限量款的跑車就走了。
剩下阮樹州氣急敗壞的怒罵和錢蓉擔憂的呼喊。
阮卓爾心情煩悶,找了幾個哥們去賭場一玩就是三天三夜,累了就找女人睡覺,醒了就下去賭……
紙醉金迷中煩惱盡消,周圍沒有罵他的聲音,隻有捧著他供著他的逢迎拍馬。
從溫香軟玉的女人床上下來,阮卓爾咬著煙提著褲子去開門。
賭場的打手拿著豔照和欠條將他堵住。
“阮少爺,您看,您是還錢呢,還是我們把照片放上網?”
阮卓爾接過欠款一看,才知道自己欠下了怎樣一個天文數字,頓時整個人都激靈醒了,腿軟得簡直站不住。
阮卓爾紅著眼睛跑去了鹿家公司,一進阮蜜辦公室就跪下了。
他看不起姐姐,但從小到大,姐姐給他兜過的麻煩事不少。
“50個億?阮少爺厲害啊,隨手一灑就是50個億。”
阮蜜抱臂坐在辦公椅上冷笑。
“姐,姐你幫幫我……父親已經很生我氣了,要是知道我這麼搞,他說不定真會去培養三叔的兒子,那個阮卓然就是條哈巴狗,天天在父親面前賣好……”
阮卓爾哭著去抓阮蜜的手,“姐,我們是雙胞胎,我們是親姐弟,你總更願意看阮家交到我手裡吧?”
“阮家交到你手裡也是個死。”
阮蜜不屑地道。
“那你就是想看我身敗名裂?”
阮卓爾流著淚道,“我要是真的什麼都沒了,我就從樓頂跳下去,你以後就沒弟弟了!沒弟弟了!”
“……”
阮蜜看著眼前哭得像個小屁孩一樣的弟弟,眼神雖冷,但還是會想到小時候相親相愛的時光,小的時候,姐弟間沒有那麼多的龃龉,隻有親情。
後來,就沒了。
第407章 查到阮家暗賬
她停頓一會兒道,“阮卓爾,我沒有50個億給你。”
阮卓爾一呆,正在罵就聽阮蜜道,“不過我知道父親有個誰都不準碰的保險櫃,我猜測那裡是他的一些灰色收入,如果你能想辦法從裡邊拿到錢,父親不管礙於什麼層面都不會聲張。”
“可錢沒了,他還不是會生我的氣?”阮卓爾皺眉。
“你知道什麼叫灰色收入麼?”阮蜜冷冷地看他,“你要是拿捏了父親的把柄,就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他還能說你什麼?”
聞言,阮卓爾的眼睛一亮,對啊!
什麼狗屁父子情,他要是拿捏了父親,父親還怎麼罵他!
“可我怎麼開保險櫃啊?”阮卓爾頭痛。
“這是你的事。”
阮蜜道,告訴他保險櫃的位置,讓他小心行事。
阮卓爾離開後,阮蜜拿起手機,給薄妄的助手李明淮打去電話,“告訴薄妄,我已經按他說的做了,能不能查到我父親的暗賬就看阮卓爾有幾分本事。”
不得不承認,薄妄這一手挺高的,讓阮卓爾去搞阮樹州,自己人搞自己人,他坐享漁翁之利。
“嗯。”
李明淮在電話那頭淡漠地應了一個字。
“我不太懂,薄妄怎麼確定阮卓爾會來求我?”她問道。
“我查過,你這些年沒少替阮卓爾擺平這類破事。”
李明淮冷笑一聲,“一個沒用的男人關鍵時刻會找誰求助,當然是最親近的人,而這個人必須又能幫上忙又好拿捏。”
阮母沒有立刻拿出50億現金的能力,阮父那邊他不敢去,剩下的就隻有這個姐姐了。
阮卓爾看不起她,但遇事還是會找她,這就是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姐弟關系。
“……”
阮蜜被諷刺了一波沒有惱意,隻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別人都知道她這些年怎麼護著這個弟弟,但阮卓爾隻有求到她的時候才會姐姐長、姐姐短。
要不是這一次涉及到鹿家血案,說不定她又要心軟。
阮蜜掛掉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自己和鹿景澤年輕時候的合影,眼圈泛紅。
阮樹州,鹿家的血案最好不是你做的。
否則,她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
阮樹州最近很煩,財團忙得要死,廖家鳴還帶著調查小組天天上門,跟在他屁股後面轉,也不嫌閉門羹吃得撐,一直跟著一直跟著。
偏偏,根據江南江北共同籤署的協議,他還不能冷著個臉。
而且,他發現自己的保險櫃被人動過,正要處理之際,廖家鳴又上門了。
阮樹州樹被堵個正著,隻好下樓和調查小組聊天。
“我覺得三樁血案的源頭還是得查鹿家的員工屠殺案,當年,阮、鹿家兩家最要好,阮伯父能同我講講那樁屠殺案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廖家鳴一臉虛心求教。
“這些你沒看資料和新聞?”
阮樹州皺眉。
“隻關注一些,所以我才想知道,當年鹿家都和誰結了仇呢?”廖家鳴道。
阮樹州耐著性子道,“老實說,鹿家人是和善之輩,很少同人結仇……”
廖家鳴認真地聽著,引導著阮樹州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給阮卓爾創造了機會,樓下在談事,阮卓爾冒險繼續開保險櫃。
上次,他用好不容易拿到的阮樹州指紋打開保險櫃,沒想到裡邊還有一層,是瞳膜的,他又要重新搞。
阮樹州已經有處理保險櫃的想法,他要是再打不開,下次就沒機會了。
他心驚肉跳地用指紋打開保險櫃的第一層,再用做過處理的假瞳膜打開第二層。
櫃門打開的一瞬,阮卓爾嚇一跳。
裡邊是個超級大超級深的保險櫃。
“……”
他呆呆地看著裡邊一層層鋪的各種珠寶,眼睛都看花了,伸手就要去拿,忽然想到他欠50個億呢,光拿珠寶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