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心肝寵》, 本章共3995字, 更新于: 2024-11-11 14:37:56

  “不急,我就在這等。”


  鹿之綾看向門口的方向。


  她就在這等。


  薄崢嶸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談。


  ……


  鹿之綾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這一坐就到了晚上。


  薄崢嶸前腳踏進門,購物滿載而歸的鬱芸飛和接薄楨放學的夏美晴也跟著前後腳回到家,個個時間卡得很準。


  一群人走進來,就見鹿之綾筆直而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翻著手中的一份文件,一側的發垂在肩上,面容姣好就是沒什麼神採。


  明明房子很大,但她的存在感依然很強,讓人一眼就能捕捉到。


  鹿之綾的儀態是連鬱芸飛這種在上流圈混了二十多年的人都服氣,甚至有點羨慕的。


  美女很多,但坐在那裡就靜如畫卷、連貴氣都是極自然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儀態是很難擁有的,那必須得是在特定的環境裡自小養成的。


  “父親。”


  鹿之綾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們低頭,“父親,鬱姨、夏姨。”


  薄楨懶洋洋地靠在夏美晴身上看向鹿之綾,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久看順眼的緣故,他現在覺得鹿之綾比剛嫁進來的時候順眼很多,這裙子……穿得還挺漂亮的。


  夏美晴卻不以為然,冷哼一聲,“幹什麼呀,好好的日子穿這麼長條黑裙子,還白著一張臉,真晦氣。”


  薄崢嶸隨意地點了點頭,就要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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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我有事找您。”鹿之綾叫住他,聲音平靜,“很重要的事。”


  聞言,薄崢嶸回頭看她一眼,然後脫下西裝交給聞達,在正中央的三人座沙發上坐下來,解開袖扣,嗓音渾厚而沉,“什麼事?”


  見狀,鬱芸飛和夏美晴自然都不走了,在一旁坐下來。


  夏美晴直接把薄楨薄崢嶸右手邊一推,自己又在他左手邊坐下來,鬱芸飛憋著氣漠然地看她一眼,然後在鹿之綾對面坐下來。


  “父親,我這邊有一些,想請您看看。”


  鹿之綾把一臺平板電腦放到茶幾的支架上,點開一段視頻,緩緩道來,“演員喬陽在試鏡會當日試圖對我動手動腳,被薄妄打了一頓,住院後,有人去看望過他被拍到視頻,視頻中清楚地表明,喬陽是受夏姨指使過來試鏡,以此來分化我和薄妄。”


  視頻中喬陽正在和一個人聊天,那人正是夏美晴的一個保鏢。


  薄楨立刻看向夏美晴,夏美晴臉都綠了。


  喬陽這步棋一廢,她就讓人去警告喬陽別亂說話,鹿之綾居然會暗中盯著喬陽拍這些。


  心思也太重了。


  “你……”


  夏美晴狠狠瞪向鹿之綾。


第144章 鹿之綾清算兩個小媽


  鹿之綾看她一眼,又拿出幾份文件和錄音筆,“夏姨別急,還有你向姜浮生打聽我和薄妄的狀況,示意她偷劇本的錄音都在這裡,當然,您說的是拿給您看看,你是關心我們,怕我們拍錯戲。”


  “……”


  夏美晴臉一白,姜浮生這個沒心眼的東西還敢偷錄?她一家子都在薄家做事,站這種隊不要命了?


  “浮生善良單純,從不得罪人,如果她出什麼意外,大概也不會是別人了。”


  鹿之綾把錄音筆放下,衝著夏美晴笑了笑。


  “鹿之綾你這話什麼意思?”夏美晴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之綾是怕你殺浮生滅口。”


  鬱芸飛做得漂亮的指甲掩在鼻尖,溫溫和和地說道,“薄妄去管理SG娛樂,我連公司都可以讓出來,你卻在背後動這麼多手腳,你這哪像個長輩的樣子?”


  “鬱芸飛你少火上澆油,你動的手腳難道比我少?”


  夏美晴氣竭地瞪向鬱芸飛。


  薄崢嶸冷漠地看過去,夏美晴懼得肩膀一縮,不敢再說話。


  見她安分下來,薄崢嶸一雙眼沉沉地看向鹿之綾,“你還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出來。”


  “還有夏姨派人找谷娜谷導打探的錄音、視頻都在這裡。”


  鹿之綾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一份,文件、錄音、視頻全都準備好了。


  是谷娜自己準備下來的,薄妄查到了。


  夏美晴剛要否認,鹿之綾便道,“雖然您沒親自出面,但您派去的人暴露了很多細節,甚至連您幾點幾分吃的飯都知道,說不是您派的恐怕也沒人信。”


  “……”


  夏美晴啞了,看著鹿之綾有備而來的樣子,忽然有點發慌,轉頭看向薄崢嶸,依偎過去,“崢嶸,我真就是關心他們才打聽的,我沒有任何害薄妄的意思啊,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嘴笨,有時候做事是沒章法,但我心是好的。”


  “……”


  薄崢嶸擰著眉拿起文件看了看,越看,夏美晴越慌。


  鹿之綾安靜地坐著。


  鬱芸飛坐在那裡,有些好笑地看向夏美晴,做事都不會擦屁股的女人,留這麼多馬腳讓鹿之綾抓到。


  “你想怎麼樣?”


  薄崢嶸抬起臉看向鹿之綾問道,她總不會隻是想說說而已。


  “既然說了,那就連鬱姨這一份都說了吧。”鹿之綾十分平靜地道。


  “……”


  鬱芸飛臉一僵,坐直起來,“我有什麼好讓你說的?”


  薄楨怔怔地看著鹿之綾,今天的鹿之綾好不一樣啊。


  好有氣場。


  好……颯。


  “父親,這些是SG娛樂幾位老總寫的,據他們交代,他們是受鬱姨的暗示,才找陳雪然去勾引薄妄,勾引不成又P床照,在首播當日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鹿之綾把厚厚一疊手寫的認錯書擱到薄崢嶸面前。


  “……”


  薄崢嶸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她準備得還真夠齊全的。


  鬱芸飛不像夏美晴那麼激動,她從容不迫地道,“之綾,幾份認錯書代表不了什麼,我從來沒有指使過任何一個人對薄妄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比夏美晴沉穩得多,從來不會讓人留下證據。


  “但至少可以說明白鬱姨你之前在SG娛樂管理不嚴、用人不行。”鹿之綾坐在那裡迎上她的視線,語氣清清淡淡的。


  “……”


  鬱芸飛一噎。


  “還有這裡,這是谷導死亡的視頻。”


  鹿之綾又在平板上播放一份新的監控視頻。


  畫面中,谷娜穿著那條白色的漂亮長裙坐在臥室的桌前。


  一個黑衣男人坐在她對面,側臉上有一顆很大的痣,他眼神冷血,滿臉殺氣。


  谷娜從保險櫃裡取出一箱子擺在男人面前,打開,是一箱的錢。


  她道,“能給我一條活路嗎?”


  “你覺得呢?”


  男人十分不屑,“你一個小小的導演敢摻和大家族的事,就該知道你的命你自己用錢買不了。”


  “我也不過是站了個隊而已,沒有真去傷害到誰,就一定要我的命嗎?”


  谷娜嘴上句句惜命,她的眼神卻已經是滿不在乎。


  “你這一手把薄家大少爺直接送進財團了,你說沒有傷害到誰?”


  男人點了根煙抽起來,“要你的命,一是給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一點教訓,二是給那些腦子清醒的人看看,以後還敢不敢輕易站隊。”


  說完這幾句,男人自認為值這個錢就想把箱子拿過去。


  谷娜按住箱子,“那我能問下,到底是誰要我的命嗎?”


  “你以為你按著箱子這錢我就拿不到了?”


  男人冷血地笑了一聲。


  “做件好事嘛。”谷娜跟他討價還價,“我在銀行保險箱裡還有兩箱錢,一箱珠寶。”


  “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是誰?”


  男人明顯是個職業殺手,聽到這話神色肅殺起來。


  他左右看了看,猛地站起來到處尋找,應該是在找攝像頭、竊聽器一類。


  他找了很久,沒有找到谷娜藏得隱秘的攝像頭,終於放下心來。


  “我就是想知道是誰殺的我,死個明白。”監控中,谷娜道。


  聞言,男人猶豫了一會兒,說出一個名字,“林常武。”


  “林常武?”


  谷娜顯然對這個名字陌生。


  “薄氏財團的一個大高層啊,至於他是受誰命令僱佣的我,我就不知道了,估計你自己清楚你得罪的是誰。”


  男人說著推過去一張紙,“哪個銀行,保險箱密碼是多少?”


  得到想要的答案,谷娜也不再糾結,利落地在紙上寫下男人要的一切,也是寫下自己生命的最後倒計時。


  男人站起來,往杯子裡扔了兩顆安眠藥給她,“自己喝,還是我灌給你?”


  “我自己來。”


  谷娜接過來,一口全部飲下。


  殺手似乎沒見過她這麼等死的,不禁有些奇怪,“你好像也不想活了。”


  谷娜沒有說話,轉身走到自己的床,面容平靜地躺了上去。


  殺手抓起谷娜的手,拿出一把水果刀,換了更像是自殺的方向對著手腕狠狠劃了下去。


  割完腕,殺手甚至不急著離開,坐在那裡把箱子裡的錢點了一遍,看看谷娜的出血量後才站起來拎著箱子離開。


  “……”


  再看一遍這個視頻,寒意還是充斥鹿之綾的全身,恨意從眼底劃過,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裡。


第145章 她要做出這種事,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她


  薄崢嶸的臉一沉。


  夏美晴轉頭震驚地睨向臉色難看的鬱芸飛,“你瘋了,你沾人命?”


  這鬧的事可比她做的大多了。


  “這關我什麼事?”


  鬱芸飛不像剛剛那麼淡定,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整個財團上下誰不知道林常武是你鬱芸飛身後的一條狗,你指哪打哪,他僱兇殺人,不就等於你僱兇殺人?”


  夏美晴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連環炮似地道,“我看當初鹿之綾沉江也是你幹的,殺人都殺習慣了吧你!”


  “我沒有!”


  鬱芸飛站了起來,一雙美目盈滿淚意,低頭看向薄崢嶸,哽咽著道,“崢嶸,這谷娜被殺是不假,但和我無關啊,這殺手可能是胡亂說的想栽贓林常武,進而栽贓我呢?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這林常武是林常武,我是我,他和谷娜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私怨我也不知道。”


  說完,兩行淚就落了下來。


  她轉頭又看向鹿之綾,“之綾,你沉江的事不是我幹的,谷娜也不是我派人去殺的……我願意去警局和林常武、殺手對峙。”


  很是無辜。


  “對峙不了了。”


  鹿之綾有些諷刺地道,“就在谷娜的房子被薄妄派人控制起來時,林常武忽然中風,成了廢人,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而那個殺手也在前幾天被找到死在出租房的屍體。”


  薄崢嶸凝重。


  鬱芸飛和夏美晴都是一臉錯愕,像是都沒想到一樣。


  “這件事就和沉江一樣,相關的人一死,所有的線就都斷了,再也查不下去。”


  鹿之綾看向薄崢嶸,鎮定而冷靜,聲線清冷,“可是父親,事情總不能次次都不了了之,我想請父親主持公道。”


  聞言,鬱芸飛含著淚的眼一凝,有些緊張地看向薄崢嶸,“崢嶸,真的不是我……”


  薄崢嶸把手中的文件往茶幾上一放,沉聲道,“你也知道線索已經全斷,警方都查不到底的事,你要我給你什麼公道?”


  聞言,鬱芸飛暗暗松了口氣。


  看來薄崢嶸是不爽鹿之綾把這些不夠確鑿的東西拿到臺面上來說的。


  “父親您是薄氏財團最高的決策人,是薄家之主,我相信什麼人在做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鹿之綾一字一字說道。


  薄崢嶸冷冷地看向她,“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先不說這個導演的死和她們兩個有沒有關系,隻說她們這次在SG動的手腳……”


  “我沒有暗示過任何人,我一向都讓他們好好給SG做事。”鬱芸飛急道。


  “我隻是關心薄妄才打聽的……”


  夏美晴也忙往自己臉上貼金。


  薄崢嶸沒理會兩個女人,隻無情地道,“就算是她們做的,薄妄要是連這點應付的本事都沒有,還想做薄家繼承人?”


  他對子女的管理一向嚴格於對自己身邊的女人。


  這點小小的風浪算什麼?在他眼裡不值一提,能在爭鬥中勝出的人才有資格繼承薄家,他本來還覺得鹿之綾是個聰明通透的人,看來也一般。


  這是執意不管。


  人命,對於大家族來說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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