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跑這裡來了。
不是應該在首播會那邊麼?
鹿之綾怔住,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和薄妄的親密,她連忙把手從薄妄的掌心抽離。
薄妄卻握得很緊,甚至捏了一下,示意她不準亂動。
姜浮生舉高手裡的手機,一手瘋狂戳手機,要她去看。
“……”
鹿之綾被薄妄牽著往前走,邊走邊拿出手機看。
一看,她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姜浮生給她發的是一段小視頻,拍的是電視屏幕,裡邊她在和薄妄接吻。
她關掉手機,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是故意的……
記者們湧上來。
“原來兩位已經結婚了,怎麼一直沒公開,是隱婚嗎?”
“那個……秘書,關於你和陳雪然的事是真的嗎,正室撕小三?”
“薄總,能說說你和陳雪然的關系嗎?”
一個個話筒齊齊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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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一把將有些懵的鹿之綾拉到自己後側,抬眼冷冷地掃去,目光有些陰沉,“她有名字,鹿之綾。”
“……”
“不會採訪我教你?”
聽起來似乎慵懶的語氣卻莫名透著一抹陰狠。
“……”
記者們怵得不輕,急忙往後退開兩步。
聲音嘈雜的公司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這時,一行穿著正式西裝的人從旁邊走過來,個個拎著公事包,其中為首的赫然是K國最負盛名的律師。
律師拿出一張律師函,“陳雪然小姐涉嫌偽造床照,侵害薄先生的名譽,現正式向陳雪然小姐提起訴訟,至於各位媒體朋友……”
來了來了。
薄妄的律師天團來了。
記者們倒吸一口涼氣,齊齊再往後撤,“我們什麼都沒亂說!”
為首的律師笑了笑,“可是,你們沒有根據的連番提問已經影響到薄先生薄太太的夫妻感情和身心健康,這要往大了說……”
“……”
記者們傻眼了。
別往大說啊兄弟!
隻是來採個訪,不至於送他們集體去坐個牢吧?那江北沒記者啦!
有個別的人反應神速,衝著鹿之綾就低頭,“薄先生,薄太太,對不起!是我沒顧慮到您的心情!”
“對不起。”
“抱歉!”
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地向她低頭道歉,人頭動得跟海浪起伏一般。
鹿之綾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站在薄妄身邊沒有說話。
事情已經完全脫離她的掌控。
在她的設想中,薄妄隻要澄清和陳雪然的關系,和她的也可以一並澄清下,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她從來沒想過,要公開這段婚姻,可她不能公然反駁薄妄。
她必須接受,她以後要徹底頂著薄太太的身份生活。
好一會兒,她看向身旁面容冷漠的薄妄,然後往前站了一步,微笑著對律師道,“不知者不怪,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實情,採訪真相是他們的責任。”
把所有記者告進去不現實,還不如賣個好。
聞言,律師看一眼薄妄,薄妄連眉梢都沒動一下,眼神更是談不上危險。
今天的薄大少爺居然不打算玩到底?
全然順著薄太太?
律師秒懂,衝著鹿之綾恭敬地低頭,“是,薄太太。”
說完,一行人轉身離開。
“謝謝薄太太。”
記者們紛紛擦頭上的虛汗。
“沒有,大家互相理解吧。”鹿之綾大方得體地開口,“時候不早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還敢有什麼問題嗎?
記者們面面相覷,好像什麼都不問就這麼走了也不行,但陳雪然的事肯定是不能問了。
有人看向薄妄,“薄、薄總,你這下巴是受傷了嗎?”
聽到這話,薄妄站在那裡,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創可貼,別有含意地看一眼身旁的女人,漫不經心地開口,“親狠了,又不敢讓人看。”
這個不敢,肯定不能是薄家太子爺不敢。
那就是……
所有人默默看向鹿之綾。
“……”
鹿之綾匪夷所思地看向他,懵得更加厲害。
不是說好是刮胡子傷的嗎?
怎麼就親狠了。
他不僅想公開婚姻,還想大家知道他們很恩愛是嗎……
好吧,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個公關確實不錯。
薄妄低眸看著她,薄唇微勾,眼裡含著揶揄的笑意。
“……”
記者們看看鹿之綾,又看看薄妄。
薄總的眼神拉絲啊……
懂了,隻要不是難聽的話,一提鹿之綾,這位薄總就高興。
有記者默默伸出話筒,“薄鹿之綾,能說說做薄太太是什麼感受嗎?兩位是什麼時候結的婚?”
聞言,鹿之綾轉眸看向那個記者,目光一點點清冷下來。
幾秒後,她伸手接過話筒,一字一字道,“我姓鹿,江南長林區鹿家,鹿之綾。”
第124章 今晚見見血
話落,在場又寂靜了好一會兒。
江南長林區鹿家?那不是……人都死光的那個鹿家嗎?
鹿家不是破產了嗎?
她一個家敗的千金居然能嫁進財團之巔的薄家?
“薄太太不考慮改姓嗎?”
記者訕笑。
其實他更想問,她一個沒家世的落難千金是怎麼嫁進薄家的,還敢說不改姓?她這不是在打薄妄的臉?
“不改。”
鹿之綾想都不想地道,字字堅定。
說完,她轉眸看向身旁的男人,薄妄一直盯著她,眸色深邃,笑容似乎有些淡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微微吸一口氣,露出一抹深情的笑容,溫和地道,“我深愛我的先生,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但我認為姓氏應該由父母商定,繼而伴隨一生,因為我的生命、我所受的教育都是出自於他們。”
“……”
“是他們培養了我,才能讓我以最好的狀態遇見我的先生。”
什麼叫語言藝術,這就是語言藝術!
這誰聽了不迷糊?
薄妄低眸盯著她,唇角再次勾起,一番話聽出了很多內容。
她深愛他。
……
一直到半夜1點,那群媒體人才集體撤出SG娛樂公司。
龐大的公司終於慢慢靜下來。
鹿之綾有些累,想找地方休息,手卻被薄妄一把握住,被他牽著離開。
“去哪?”
她有些疑惑。
薄妄牽著她往前走,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裡邊的一扇門前停下來。
“在這等著我。”
他松開她的手。
話落,門被人從裡邊打開。
裡邊傳來不安的尖叫。
鹿之綾沒進去,但是忍不住往裡望去。
隻見裡邊是一間什麼都沒有的房間,一群戴著白色面具、連衣帽的人站在裡邊,而房總等好些個老總、還有一些公司員工惶惶不安地坐在地上。
陳雪然縮在角落裡,抱著頭一直啊啊啊地喊著,很是瘋癲。
鹿之綾有些錯愕,怎麼都在這裡?
薄妄慢悠悠地往前走去,皮鞋踩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響,如同夜裡的招魂音。
“……”
一群人驚恐萬分地看著他,不住地往後退去。
幾個老總大聲道,“薄、薄總,我們不是故意的,是鬱夫人暗示我們這麼做的……”
薄妄這是要秋後算賬。
到這一步,他們也不敢不認自己做的事了。
薄妄往後勾了勾手,一個活死人立刻走向前,將手中厚厚一疊報紙揚到那群老總面前,“這些帖子都是你們作主讓人發的吧?才一天的功夫,你們還挺會編詞的。”
說完又指向其中兩人,“還有你們兩個,公司對鹿秘書的謠言最開始就是你倆傳的,我沒誣陷你們吧?”
鹿之綾站在門口,有一張報紙從裡邊飄出來。
她低眸看過去,是一份罵她和薄妄奸夫淫婦的報道,裡邊的照片故意亂P,把她P成低胸裝,一副騷浪模樣地站在街邊招手。
標題更是聳人。
【某總秘書原來是街邊野雞,一炮上位】
“這份報道是誰讓發的?”薄妄踩住一份報道,嗓音低沉,聽不出太多的情緒起伏。
按豪門的爭鬥大戲來說,這時候不是應該問他們要鬱芸飛指使他們的證據嗎?
怎麼問報道?
還追究謠言?現在是追究謠言的時候嗎?
幾個老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房總。
見狀,薄妄眸色一沉,抬起腿就一腳踹過去,隻聽一聲慘叫,房總被踹到牆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臉歪到一邊。
這是直接把下巴給踹脫臼了。
老總們嚇傻了,陳雪然尖叫得更是誇張。
活死人們見怪不怪。
鹿之綾沉默地看著薄妄的臉,他這是……在替她出頭?
薄妄站在那裡,手背拍了拍身上的襯衫,一派懶散地開口,“剩下的幾份報道都出來認認。”
這下,幾位老總哪裡還敢認,紛紛指著已經不能說話的房總道,“都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他最得鬱夫人重用,我是被逼的。”
“我也是被逼的……”
“對對,我們都是被逼的。”
聽著這種瞎話,活死人們集體嗤笑一聲。
地上的一群人面無血色。
薄妄沒什麼表情地站在那裡,抬手摸了摸腕上的沉香佛珠,看這些或跪或坐在地上的人就像在看一地的螞蟻屍體,語氣隨意地吩咐,“不用審了,今晚見見血。”
給報紙染染顏色。
“是。”
活死人們高聲應道。
薄妄轉身欲走,似是覺得還不夠,回頭又看過去,字字冷血,“既然這麼喜歡嚼舌頭,就用他們的舌頭炒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