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不準備來的,但姜浮生練了幾天,煮茶的水平還是差一點,她隻能一起過來。
第17章 利用薄妄的圈子掙錢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特地戴了紅色的假馬尾,臉上的妝容也有些改變。
兩人往裡走去,會所的迎賓遞給她們兩朵黃白相間的絨線花,手掌大小,做得十分精致。
鹿之綾不解地看向姜浮生,姜浮生曖昧一笑,“總決賽的投票花,到時你支持哪個牛郎織女就把花貼他身上。”
牛郎織女……好說法。
姜浮生抱著箱子不好拿,鹿之綾便順手將兩朵絨線花放進自己口袋裡。
“黃經理。”
姜浮生見到一個認識的人,立刻抱著箱子走過去。
西裝革履的黃經理轉過頭來,立刻笑著迎上來,“這不是浮生嗎,又替老太太來找薄大少爺?今晚薄大少爺可不在這邊。”
“啊?大少爺不在啊。”
姜浮生按照鹿之綾教的故作驚訝,然後道,“家裡讓我給大少爺送點茶來,他不在可怎麼辦呢?”
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個聲音,“小浮生?”
鹿之綾轉頭看去,就見前邊不遠處的卡座上,梳著油頭的年輕男人轉身看過來,眉目一般,手撐著沙發背,戴著的名表價值不菲。
“季四少爺。”
姜浮生客客氣氣衝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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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姜浮生說的薄妄身後的跟班之一,季家四少爺季競,是個整日胡混的富二代。
“哎喲,又叫少爺,你們薄家就是規矩多,叫我競哥哥就好。”
季競衝姜浮生拋了個媚眼,“怎麼沒回哥哥消息?等得我相思病都犯了。”
“……”
姜浮生被老太太派過幾次出來尋人,季競纏著非要加她的聯系方式,這種花花公子整天撩貓逗狗,嘴裡沒句正經,她要當真就傻逼了。
見姜浮生不說話,季競又道,“來來,既然妄哥不在,你這茶就替我泡一杯吧,正好我喝酒喝得有點頭疼。”
姜浮生和鹿之綾相視一眼,兩人朝著卡座那邊走去。
隻見不少的公子哥都在季競邊上坐著聊天,眩目的燈光晃來晃去。
“這是我們家裡的煮茶師,就讓她為季四少爺煮茶吧。”
姜浮生介紹著鹿之綾,然後幫忙將箱子打開。
裡邊隻有極小的一罐茶葉,其它都是煮茶的用具,茶碗用的是蓋碗,碗身青花瓷,藍白相映,美觀文雅。
鹿之綾挽了下輕紗袖子,煮上自己帶來的山泉水。
“你家的煮茶師怎麼還戴著口罩?摘下來。”
季競靠在那裡舔了舔唇,上上下下地打量鹿之綾,眉眼不錯,就是身材單薄了點。
旁邊的人打趣道,“還得是咱們競哥哥,圈子裡也就他敢天天調戲妄哥家裡的人,這和妄哥關系不好的……”
“別胡說。”
沒等那人說話,季競就皺著眉打斷。
薄妄不煩他,那是他玩歸玩,但有分寸,從來都是以小弟自居,這種自吹自擂關系好的話要落到這位爺耳朵裡,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這麼一說,他頓時失了要摘鹿之綾口罩的興致,隻盯著她煮茶。
“聽說了麼,妄哥前些天又琢磨出個新遊戲,叫打地鼠,有意思得很。”有人說道。
“打地鼠?”季競挑眉。
那人古怪一笑,“嗯,玩遊戲的那女孩都看兩回精神科了。”
“是妄哥的風格。”
季競不意外。
聞言,公子哥們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鹿之綾聽著動作頓了頓,微蹙的眉頭緩了一會兒才松開,夾起茶葉根部朝下放入蓋碗中,片片茶味一致大小,伸手提水倒下,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
水流緩緩而下,水聲動人,挽至手肘的紗袖輕動,被輕煙撩過,整個畫面格外的雅觀好看。
說話的公子哥們都不由得被吸引了視線,靜靜地看向她。
蓋碗中,嫩綠的茶葉似找到了舞臺的舞者,在水中緩緩舒展開來,香氣一點一點飄散開來,連周圍的酒味都蓋不住。
季競本來隻是隨便一說,聞到這味道不由得伸出手去。
第18章 男人的腰也可以這麼妖精麼?
鹿之綾端著杯子奉上。
季競用蓋子撇去薄薄的熱氣,低頭喝了一口,醇香絲滑的甘味直入喉頭,香氣悠長不滅,他不由得看向鹿之綾,“太平猴魁?”
鹿之綾點頭。
“有點意思。”
季競又喝了兩口,他奶奶好茶,他也喝過不少,但從來不覺得茶能擔句好喝。
旁邊的公子哥們見狀紛紛也要一杯。
鹿之綾順從地替他們一一倒上,香氣越傳越遠,越來越多的人聚過來,但茶杯有限,討不上一杯。
季競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見裡邊茶葉色澤仍舊鮮綠,心想不愧是薄家,連得到的茶葉都比別人家好。
他不由得看向那一小罐的茶葉,隻見上面還掛著卡片。
歸期樓。
封振,電話:186XXXXXXXX。
季競看了一眼身後跟著來的保鏢,道,“記下這家茶樓,給我奶奶買些回去。”
罐子上的卡片被眾人多次掃過,鹿之綾今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她自小跟著精於茶道的二伯母學煮茶,如何擇茶,如何煮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賺錢的確很難。
但貼著薄妄的圈子賺有錢人的錢……卻不難。
姜浮生看著這些人對著手中的茶嘖嘖稱奇,這才明白鹿之綾為什麼要封振租個地方做茶樓。
這些有錢的富豪、富婆要是都去關顧歸期樓,那不就發了嗎?
頓時,姜浮生興奮起來,熱情地給大家介紹這茶有多好多好。
“砰!”
隨著一聲禮炮的響動,黑桃會所的總決賽正式開始。
強光全部衝向直入顧客區的大型T臺,帥氣、靚麗的年輕男男女女陸續上臺。
女生的服裝花裡胡哨,什麼風格都有,男生卻都是一式的白襯衫黑西褲,襯衫扣子意思意思扣了兩顆,露出不少風景。
音樂聲震耳欲聾。
這對聽覺格外敏感的鹿之綾是遭大罪。
她想走,姜浮生卻被舞臺上的帥哥們吸走了眼睛,怎麼都不肯離開,“我再看一會,就看一小會,好帥啊,好帥啊啊啊。”
“……”
鹿之綾被吵得反胃起來,她摸了摸肚子,道,“我去下洗手間,回來後必須得走了。”
姜浮生根本不管她,鹿之綾隻好先行離開,問了個服務員,服務員隨手一指。
鹿之綾照著指的方向往前走進一條走廊,比起外面的光怪陸離,這裡安靜正常不少,整條走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走了一會兒,鹿之綾還是沒看到洗手間,連洗手間的標志也沒有。
走錯了。
鹿之綾隻好掉頭回去,旁邊傳來細微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轉頭。
旁邊的門開著一條縫,一個高大颀長的身影站在裡面。
黑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褲腰落出一個極淺的弧度。
男人正仰頭喝水,一手插在褲袋裡,側臉如削如琢,深目挺鼻,輪廓線像是一筆一筆傾注心血勾成。
汗意湿透他的短發,身上的白襯衫扣子一顆都沒扣,就這麼敞著,露出視覺衝擊極強的肌理,自上而下,線條盡顯優美地往下遊走,從窄腰滑過,直至沒入收緊的黑色皮帶。
“……”
男人的腰……也可以這麼妖精麼?
鹿之綾想不到更確切的形容詞,隻覺得驚豔。
這應該就是姜浮生口中牛郎織女裡的牛郎之一了。
姜浮生還衝T臺上的人狂喊帥哥,眼前的肉體、相貌才是絕中之絕。
恐怕是今晚壓軸的人物。
薄妄一杯水全部喝下去,感覺到什麼,猛地轉頭看去,目光鋒利如殺。
第19章 今晚怕是要出大事
門口空空如也。
隻剩下走廊的一點光。
薄妄收回視線,隨手擱下杯子,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仰頭靠後閉目休息。
鹿之綾站在門外,從口袋裡拿出兩朵絨線花。
T臺那裡的音樂她實在是受不了,就不過去支持了。
她撕開絨線花底部的貼紙,將花朵貼在門上。
希望你今晚是第一名,成為黑桃會所的King。
把兩朵花貼完,鹿之綾轉身離開,出了會所。
在會所門外等上許久,姜浮生才意猶未盡地走出來,“好帥啊好帥啊好帥啊,帥死我了……”
聞言,鹿之綾不禁搖了搖頭,“那些不算什麼。”
她現在可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非要說算什麼的話確實也還好,反正都不敵大少爺的顏,大少爺才真是帥得是一點死角都沒有,二少爺、小少爺誰也比不上。”
姜浮生感慨道,“可借我八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衝著大少爺喊帥啊。”
所以,看看這些T臺上的帥哥嚎兩嗓子就夠了。
“……”
鹿之綾第一次聽到薄妄長相的話,她和薄妄沒拍過結婚照,結婚證書也不在她手裡,估計裡邊的照片是合成的。
聽起來,薄妄長得不醜,那算個好事情,她肚子裡寶寶的顏值不用太擔心。
她摸了摸仍然平坦的小腹,強行將這個事想出一點好來。
“走吧。”她道。
兩人離開會所。
……
寂靜的空間裡,浴室的水聲響起。
水流淌過肌理分明的身體,滴滴砸落在地面。
從浴室走出來,薄妄隨手將手上淋湿的繃帶扯下來,看著上面的血色鞭傷,他隨意地用紙擦了擦,拿下一件黑色襯衫穿上,徑自出門。
走廊的燈光帶著一抹朦朧的黃,薄妄猛地收住腳步,緩緩回頭。
房門上,兩朵絨線花靜靜地綻放,漂亮又刺眼。
薄妄盯著,視線倏地暗下來。
會所大場震耳欲聾的音樂忽然停下,燈光不再閃爍,直接跳成白光,紙醉燈迷的世界被按下了終止鍵。
T臺上的人都停下來,愕然地看向周圍。
還沉浸在亢奮中的眾人一時緩不過神來。
季競等的女選手馬上就要登場,突然來這麼一下,他脾氣瞬間上來,踹了一下面前的茶幾,“搞什麼?李山,你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話落,就見黑桃會所的老板李山帶著一眾經理從左前方的樓梯上匆匆下來,個個神情如喪考妣。
緊接著一群保鏢湧進來,不由分說地將出入口封死,幾聲尖叫傳來,已經下臺的選手們被重新趕上T臺。
今晚來的不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受得了這委屈,不少人紛紛對著老板責難起來。
“都別吵了!”
李山想死的心都有了。
低沉的腳步聲從上方傳來,眾人抬頭望去,黑色的皮鞋踩在玻璃樓梯上,一步一沉,一級一級走下來。
光落在男人慵懶的眉眼,滑過微松的領口,他緩緩走下來,沒什麼表情地掃了一下底下的人,手上把玩著兩朵絨線花,花瓣在他指尖轉動。
“……”
看到這位人物,全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季競隻覺得後頸一涼。
今晚怕是要出大事。
第20章 我在你的地方受了氣,你說怎麼辦
薄妄在幾位經理推過來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恣意地蹺起一腿,繼續轉著手上的花,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季競悄悄拉過一個經理打聽,聽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誰啊?狗膽子飛天了,敢拿打賞牛郎的絨線花貼到薄妄頭上,這不是嘲諷薄妄就是個……
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