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花店,發現花開得很漂亮,店家說是今天一早摘回來的,就忍不住買了一束。”
秦時溫也不是沒有送過自己鮮花,當初她還誤以為傅時鈞送的那些都是秦時溫送的呢。
可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如今秦時溫送她,她總覺得有些怪。
哪裡怪又說不上來。
藍曉曉對上他的眼睛,忽然明白哪裡怪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神裡多了一些別樣的情愫,似乎不再是那麼純粹的朋友情了。
藍曉曉心中隱隱浮現一個猜想。
“你不喜歡嗎?”藍曉曉很久沒有接過這束花,這讓秦時溫有點躊躇不安。
藍曉曉壓下那個猜想,告訴自己不要自戀,然後坦蕩蕩的接過那束花。
“我很喜歡,謝謝你,秦老弟。”
老弟?秦時溫佯裝沒聽到。
到玲瓏閣,藍曉曉下車。
“曉曉。”秦時溫叫她。
藍曉曉轉過身:“還有什麼事嗎?”
秦時溫比了個拳頭:“加油!”
藍曉曉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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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回身,繼續往公司走,忽然想起來,剛剛秦時溫叫她——“曉曉。”
好像昨晚也是這麼叫她的,但她當時心裡擔憂傅時鈞,便沒有注意到。
這個稱呼的變化,讓藍曉曉又出現了那種別扭的感覺。
她把秦時溫當弟弟,而秦時溫難道真的想追她?
手裡的花突然變得燙手起來。
秦時溫心情不錯的開車來到公司,下車前他的臉上還帶笑,下車後,就立馬變得冰冷淡漠。
助理在辦公室等他,他一進來,便開始匯報。
“昨天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秦時溫慵懶的「嗯」了一聲。
“傅時鈞正在大張旗鼓的找泄密者,可惜就算他找到了泄密者也無濟於事,X項目不可能再繼續進行,他的所有投入都打水漂。”
“根據推算,傅時鈞在X項目上的投入應該達到了傅氏集團的一半市值。”
秦時溫邪魅的勾起唇角:“不夠,傅時鈞的私產很多。”
真到了那一步,傅時鈞把自己的私產拿出來填補公司的財務漏洞,這對傅時鈞來說造成的就隻是個人損失。
助理欲言又止。
秦時溫冷冷的瞥他一眼:“有話就說!”
助理打了個冷顫,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X項目的部分數據。如果我們能將這個項目重新研發出來,那麼海芯一定能超越傅氏集團,在國內的地位也將不可撼動……”
秦時溫的眼神越來越冷,看著他時,無形的壓力滾滾而來。
助理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不敢再說。
他可還沒忘記阿肯是什麼下場。
阿肯調回美國後因為受不了職權被撤,直接與秦時溫鬧掰,現在在美國過得挺慘的,幾乎沒有公司敢再要他。
秦時溫冷嗤一聲:“你是覺得海芯隻能靠偷盜別人的成果才能成功嗎?”
助理渾身簌簌發抖,連忙搖頭,宛如撥浪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好。”
以為秦時溫會發飆,助理已經做好了承擔怒火的準備,他都快萬念俱灰了,結果秦時溫說「不是就好」?
助理悄悄的抬頭看了秦時溫一眼,發現秦時溫並沒有生氣。
他松了口氣。
“boss,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秦時溫輕輕敲了敲桌面。
“接下來……”……
藍曉曉接到了關顧寧的那家精神病院電話。
“藍小姐,昨天半夜不知道怎麼的,顧寧跑出房間,在一部電梯裡被關了一夜,早上發現她後,她的精神狀態變得更差了,看到電梯就特別害怕,好像裡面有鬼似的。”
藍曉曉怔了怔。顧寧被關電梯?巧合嗎?不可能是巧合!
藍曉曉:“好的,我知道了,幫我繼續盯著她。”
“好的,藍小姐放心。”
在顧寧被確診精神病的時候,藍曉曉就擔心顧寧是為了逃避法律責任在裝瘋賣傻。因此安排了一個人在裡面以護工的身份監督顧寧。
藍曉曉把玩著手機,思索著這件事。
怎麼有一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感覺?
可是是誰做的呢?傅時鈞嗎?
他不是在忙著公司的事嗎?還有時間安排這一手?
而且他早不安排,卻在這個時候安排?
說不過去啊。
藍曉曉驀然想到了秦時溫。
昨晚她才告訴秦時溫子墨是被顧寧關在電梯裡恐嚇受了刺激突然說話的,而今天,顧寧就因為被關電梯裡一夜而瘋得更厲害。
手機忽然掉落在桌面上,發出「咚」的響聲,把藍曉曉的思緒拉回來。
她心砰砰跳得很快。她想起了沈銀玉……
早上的那束花在桌子上放著,進公司時還被卓藝凡和幾個同事調侃了一番,他們都以為是傅時鈞送的,而她也懶得過多解釋。
花很美,香味撲鼻而來,然而此刻這束花卻讓她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秦時溫,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真的就像你表面那樣,純粹,美好,溫柔,治愈嗎?
……
眼看著言氏集團進入衰敗,言柳平氣得從病床上坐起來,把一旁打瞌睡的言柳心給嚇了一大跳。
“哥,你幹嘛?”言柳心拍拍胸口壓驚。
“給我辦出院手續,我要出院。”言柳平嚴肅的開口。
“不行,你的情況還不能出院,你要做什麼,可以讓嘯嘯去做。”
“我要去公司,我要去盯著,言氏絕對不能垮!”
言柳平掀開被子就要下來,頭一陣眩暈,讓他差點又跌回床上。
他用力扶著床頭,晃了幾下才站穩。
原本蒼白的臉都被氣得紅潤了幾分。
第687章 :犯規
言柳平執意要出院,言柳心和言母也沒攔住,隻能陪著他一起到了公司。
言柳平的出現讓公司的人都很驚訝。
然而此時言知並沒有在公司。
言柳平直奔總經辦,然後召集了公司所有的高層開緊急會議。
看著會議室裡的高層人員比之前少了一半,言柳平心潮起伏得厲害。
“言知呢?”他厲聲詢問。
總經理回道:“言總出去辦事了。”
“趕緊把他叫回來。”
總經理讓人出去給言知打電話。
言知此時正在新公司忙碌,接到電話後愣了一下,隨後打給了言嘯。
“什麼?我舅出院了?”
言嘯震驚的從床上爬起來。
半個小時後,言知和言嘯前後腳到了公司。
整個會議室充斥著陰霾,讓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鍾宇推著言知進來。
言柳平瞬間嚴厲的目光瞪向言知:“我把公司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眼睜睜讓公司被別人搞垮嗎?”
言柳平痛心疾首的質問。
言知默不作聲,心裡一陣無力感襲來。
從小到大他的人生總是被父親“撥亂反正,”隻要是父親認為不對的事情,他就不能做,隻要是他認為一定要做的事情,他就必須做。
他必須按照他的意願去選擇專業,按照他的意願繼承公司,將公司發揚光大,也必須按照他的意願跟孟家聯姻。
言柳平氣得要拿拐杖打言知,言母連忙抓住拐杖。
“別打他,有話好好說。”
雖然她心裡也有對兒子的不滿,可是兒子坐在輪椅上,也是個病人,她也是心疼的。
言柳平狠狠把拐杖抽回來。
“既然你守不住公司,那你就別做這個總裁了!”
他的話一出,在座的眾人倒抽一口氣。
“言董,不能這樣做啊。”
總經理和幾位元老勸說。
言知卻勾起唇角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言柳平慍怒的問道。
言知嘲諷的開口:“你當初想要的是人家女兒的命,而人家隻不過是想要你一家公司。”
言柳平:“混賬!所以你要把公司拱手讓人嗎!”
“如果當初你的詭計得逞了呢?那麼世上將再無安雲。”言知對上言柳平憤怒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也再無言知。”
“這樣,是不是就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
言柳平一下被言知問得啞口無言,他的手放在拐杖上,不停的顫抖。
氣氛安靜了五秒鍾,言柳心看著這對父子。
“知知,這件事就算是你父親做得不對,可公司是你爺爺傳下來的,你爺爺如果在天有靈看到公司在你手上敗落,他肯定會很失望的。”
“孟家那邊,我們去贖罪,去賠禮道歉,隻要是他們想要我們做的,我們都可以做。”
“還有哥,你應該相信知知,他當年能讓言氏起死回生,就說明知知很有能力,言氏在他手上發展得比你當初還要好,根本就沒必要再靠什麼商業聯姻來讓言氏更上一層樓。”
言柳心苦口婆心的勸說兩人,然而父子倆仍然如仇人一般,這可急死她了。
言嘯悄悄湊到母親耳邊:“您別勸了,純粹浪費口水,我舅要是能聽進去才怪。”
言柳心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言嘯龇牙笑了一下。
會議室內父子倆僵持不下,言柳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言母擔心他的身體,趕忙拿出藥給他吃。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位元老兼股東站了起來。
“言董,現在孟氏對言氏打擊越來越強,我們應該想辦法應對孟氏的打擊,而不是在這裡起內讧。”
“現在公司離不開言總,很多事情都等著言總決策。”
“是啊,言總要是離開了,那公司才是真的要完了。”另外一位元老附和道。
在大家一致意見下,言柳平根本沒法開除自己的兒子。
這一下,言柳平差點又給氣暈過去。
“言嘯,送言董去醫院。”言知淡淡的丟下這句話,然後示意鍾宇離開。
他現在連「父親」都不願意叫了。
“你……”言柳平氣喘籲籲,大有一種要嗝屁的感覺。
言母紅著眼圈大喊:“言知,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言知身形一頓,心中像有一根根針在扎,他輕咬了咬嘴唇,閉上眼睛。
心都死了,怎麼還會有良心呢。
“您要是覺得我沒良心,那我便沒良心吧。”
話落,示意鍾宇不要停下來。
言母愣住了。兒子這是什麼意思?
言嘯和自家老媽對視一眼,然後手忙腳亂的送言柳平回醫院,還把想要再去找言知的言母給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