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祎的懷孕過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但是有段時間仍然受了不小的折磨,各種懷孕後的生理反應讓她班都不想上了,根本無心處理那些事情,每天都覺得隨時要崩潰。
許慎看著她難受,卻比她還要焦心,盡管早就已經清楚了女人的懷孕過程是什麼樣的,但是像現在這樣,看著君祎孕吐時候痛苦的表情,他甚至開始後悔起來。
但到了這時候,君祎反而不想要放棄了,好歹堅持到了現在,放棄的話,前面那些罪不就都白受了?
許慎抱著她說對不起,反倒把君祎逗笑了:“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決定,要是我不想生,你能逼著我不成?”
嘆了口氣,許慎隻能摸了摸君祎的肚子,威脅她肚子裡的孩子:“等你出生之後再好好收拾你!”
君祎笑的前仰後合,也很快就忘記了身體難受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孩子出生,許慎除了心疼君祎以外,看著那皺巴巴跟小老頭一樣的嬰兒,又補上一句:“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小嬰兒就跟預感到什麼似的,立即嚎啕大哭起來……
還好生產之前一直保持了適量的運動,所以君祎的生產過程很順利,並沒有遇到太困難的時候。
是個六斤多的男孩子,一切健康,雖然醫生護士都說長得跟許慎很像,但君祎和許慎都一致認為,這麼小一點,哪裡看得出來跟許慎像不像?
之後君祎和許慎就過起了雞飛狗跳的一段生活,盡管有足夠多的佣人幫忙照看,但嬰兒的作息太過混亂,根本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餓了就哭,吃了就尿,任何時候都可能嚎啕大哭起來,要不是有許慎和佣人幫忙分擔,君祎覺得自己一定會被這小家伙折騰的神經衰弱。
好在看著他那麼小一團,臉頰粉嘟嘟的,肉肉的小手摸起來便趕緊自己心都要化了。
每次逗他玩的時候,小孩兒葡萄一樣的眼睛就會認認真真的盯著你,再鐵石心腸的人看見,都會變得溫柔起來。
在君祎和許慎的一致決定下,給小孩兒取名許昂辰。
在好不容易將小孩兒哄睡著以後,君祎從嬰兒房回到臥室,嬰兒房裡有佣人陪護,如果隻是需要換尿布之類的問題,就不需要叫醒君祎了。
許慎剛剛洗過澡出來,水珠滑過胸膛流過小腹的肌肉,讓君祎看的很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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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許慎長手一伸便將君祎摟進懷裡,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之後幾天換成奶粉吧,好好休息幾天。”
“反正都堅持這麼久了,再堅持一段時間。”君祎埋下頭靠在許慎肩上,長舒口氣,“養孩子真的不簡單。”
“等他長大了,一定要告訴他,你有多辛苦。”
“父母的付出本來就是不需要多少回報的嘛,好歹也是咱們的兒子,得好好把他養大。”做了母親之後,很多觀念就會產生變化,但君祎也覺得,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的話,她可能永遠沒有辦法體會為人父母是種怎麼樣的感受。
第二天早上,他們剛起床,就來了客人。
君徹戴著頂鴨舌帽,把自己的臉遮了大半,隻露出了稜角分明的下颌和堅毅的嘴唇。
直到君祎來開門,他才摘下帽子笑的燦爛:“早安啊。”
“這麼早就過來?”
“嗯,在家裡沒事兒做。”君徹邁著大步進門,就輕車熟路的去往了嬰兒房。
還好許慎的這套房子足夠大,隨便改個客房做嬰兒房很容易。
“哎喲喂我的小寶貝兒!”君徹拿著會發出聲響的玩具逗許昂辰,小孩兒聽見聲音,開心的合不攏嘴,小手小腳在空中揮舞起來。
“你早點學會說話,最好第一句話就是叫我一聲舅舅。”
君祎靠在門上無奈的笑:“他要是第一句話喊你舅舅,你就等著被許慎追殺吧。”
君徹攤手:“我才不怕。”
“嗯?”許慎走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君徹第一時間變了臉;“姐夫,早啊!”
君祎心裡發笑,也不拆穿他,對許慎說:“我們去吃早飯,等他替我們看孩子。”
君徹逗起小孩兒來真的挺感興趣,許昂辰也很喜歡他的樣子,個吱個吱笑個不停,眼睛都快笑的沒了縫。
當初還是個粉色糯米團子的時候,君祎還覺得完全看不出來小孩兒長得像誰,但是現在五官稍微張開一點了,君祎就覺得,還真的跟許慎有些像,至少輪廓是像的,幾乎就是個縮小版的許慎,尤其在君祎看見過許慎小時候的照片之後,更加確定了。
她心裡還有些吃醋,好不容易生個孩子,居然都沒有遺傳到自己的基因!
可實際上呢,許慎就連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別人逗他,他都是很不屑的,所以許昂辰現在被人一逗就開心的模樣,分明就是遺傳自君祎的。
君徹逗了一會兒,等許昂辰又睡著了,讓保姆看著,出去蹭早飯吃。
“你回來之後,就沒有幾天好好呆在家裡的吧,現在也不去上學了,之後準備做什麼?”
因為離開的這段時間,君徹的學校肯定是沒有辦法上了,要麼留一級,要麼轉回國內來。
但君徹看起來並不打算按照之前的進度了,他在君祎婚禮的時候回來,但沒幾天又消失了,這麼來來回回,君祎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唔,讓我再想想吧。”君徹喝了口牛奶,滿意的舔舔嘴唇。
許慎不動聲色的問:“顧庭呢?”
“顧庭?我怎麼知道?”君徹回答的一本正經,“他又沒和我一起。”
“他之前不也回來過一次,但後來去哪兒了我不知道。”君祎問。
“嗯,他比較忙。”君徹回答的模稜兩可。
“所以你們倆之前是到什麼地方去了,都沒有跟我們說過……”但君祎也沒有問,畢竟看著弟弟安全的站在面前,她也就放心了,也仍然是她原本的想法,君徹是成年人,無論做什麼,都要為自己負責。
君祎被君徹糊弄了過去,是因為她並不想追問到底,但許慎在飯後,把君徹叫去了陽臺上。
“下次什麼時候走?”
“咳,姐夫你怎麼知道?”君徹嬉皮笑臉的,已經非常英俊的臉龐上掛著痞氣的笑。
“注意安全。”許慎不多做解釋,隻是叮囑道,“別帶一身傷回來讓她擔心。”
“嗯,放心吧。”
“接下來的打算呢,總不可能一直不去上學?”許慎很認真的說,“雖說看起來好像已經不需要了,但多學一點東西,不會有害。”
“這個問題,我想過了。”君徹壓低聲音,“我準備直接去考軍校,文化上到時候會有人培訓,其他的就直接免試了。”
“真的決定好了要走這一條路?”許慎凝視著他,“如果你想做其他的,我還有能力把你帶回來,和那邊再也沒有關系,然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君徹也嚴肅起來:“既然都已經開始了,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我想姐姐她應該也希望我能夠將一件事情做到最後,況且——”
君徹露出了白晃晃的八顆牙齒:“我也挺喜歡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剛好一身精力沒處使。”
正是年輕的時候,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說這些話。
許慎也不再勸他:“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君徹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經歷,也更加成熟了,明白很多事情該怎麼去做。
他已經徹底展開了自己的翅膀,往後也不會再有人能夠影響他,他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他想做的事情。
“下次回來,和季家人見個面,他們還欠你和顧庭一個道歉。”許慎在最後說。
“嗯?”君徹聳聳肩,“你不說,我真的都要忘記了。”
要不是季家人,他也不會和顧庭被逼到遠離家鄉的地方去,而且過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日子。
君徹倒是沒有去埋怨過誰,有些事情誰都意料不到,他當初也是年輕氣盛,以為手裡掌握點證據就多麼有用了,根本忽略了像季家那樣的存在,根本就不是當初的他能夠招惹的,他手裡掌握著那些證據,反而對他是一種威脅,將他置於了更加危險的境地裡,難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要不是有許慎在,君徹今天可能也不能這麼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早就被季家人解決掉了。
於是他由衷的說道:“姐夫,多謝了。”
許慎完全不用將他的事情當成自己的麻煩來解決,就算他是君祎的弟弟又怎麼樣?
但許慎卻把與君祎有關的一切東西都承擔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說實在的,君徹很佩服像許慎這樣的男人。
他想,或許有一天,他也會變得跟許慎一樣強大,無所畏懼。
“注意安全就好。”
許慎並不需要君徹謝他,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君祎。
如果君徹有什麼事情,君祎就會很難過,所以許慎不會讓君祎難過。
“你們站在陽臺上做什麼。”君祎讓他們趕緊進去,秋天一到,京城的天便開始了霧霾模式,藍天白雲變成了稀罕物,空氣汙染程度讓人稍微在室外走幾步都會覺得難受。
“馬上進來。”許慎對君祎笑了笑,拍拍君徹的肩膀,“進去吧,和她說一聲再走,免得之後聯系不上你,她又會擔心。”
“嗯啊,會的。”君徹卸下了那些防備,又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有的模樣。
君祎知道君徹又走了,仍然沒有多問,隻是和許慎說:“當初把他送到那邊去,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隻要他不會後悔,那就是正確的。”許慎還是很喜歡摸君祎的頭發,柔順的觸感總讓他愛不釋手。
君祎看著嬰兒床上的小孩兒,閉著眼睡的香甜,正在一天天的長大。
“白杉和黎夜的婚禮訂在什麼時候?”很久之前,黎夜就已經提過這個問題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實施具體計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