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多分鍾以後,夏夏又從安檢口旁邊出來,她臉上是扭曲的笑容,嘴裡輕聲念叨著,我怎麼能走呢,我得不到幸福,你們也別想得到幸福......
夏世傑被抓,有那些充足的證據,許慎已經不需要擔心夏世傑還有機會逃出來了。
這是許慎的勝利,也是顧家人的勝利,總之,他們的心頭大患,他們最大的敵人,從這一刻開始,再也沒有任何威脅了。
到了這個時候,好像一切才塵埃落定下來。
劉平被判了十六年,立即執行,他會有這麼重的刑罰,當然和黎家脫不了關系,但也沒人能夠為他提供幫助。
這次判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可謂是創下了一個新紀錄,不過也沒人會拿這個去向別人炫耀,畢竟會這麼快的就判下來,根本就是有原因的,但就算這樣,又有誰敢說什麼呢?
廖國平在交代了一切之後,被扔到了和程福生一起服刑的那個地獄裡,一塊享受生不如死的樂趣。
至於夏世傑的案子會調查多久才出結果,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改變不了他最終的命運,有許慎和顧家在,也不會讓夏世傑再有機會逃脫。
而君祎就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了,許慎一直瞞著她的事情是什麼。
許慎生日這天,她和許慎過了個二人世界,許慎並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他也不重視那些,所以他的朋友都沒有浪費時間,稍微表示了一下祝福,連禮物都沒人送。
畢竟就算送了,許慎也不見得會喜歡,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的好。
但別人的禮物不喜歡,不代表君祎的禮物他不會喜歡,他知道君祎專門定好了蛋糕,雖然很久沒有過生日了,也樂意陪著君祎一起。
“恭喜你,三十一歲了。”君祎倒上紅酒,遞給許慎。
許慎在浪漫的燭光裡注視著君祎的臉,卻沒有忘記說一句煞風景的話:“你不準喝酒。”
“我沒有喝!我都沒有給自己準備酒杯。”
“那就好。”許慎平時不喝酒,但偶爾也會淺酌一下,他酒量很好,從未醉過,但因為工作,很久不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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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少喝一點,就這麼多。”君祎也提醒了一句。
許慎抿了一口,然後就去親吻君祎,讓她感受了帶著醉人香氣的親吻是什麼樣的感受。
她明明沒有喝,卻感覺自己已經要醉了。
“這是我陪你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君祎認真的看著許慎,在暖暖的燭光裡,他們的臉龐都被映上了一層迷人的昏黃。
“是,也是我最重要的一個生日,因為有你在。”
許慎握住君祎的手,深邃的目光越發深情。
“所以,你的三十二歲,三十三歲,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往後你所有的生日,一直到我們都老去,都走不動了,頭發花白,牙齒掉光,到那個時候,我還可以和你一起過,你身邊永遠都有我的存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喜歡,對你的愛,一點都不少,所以隻能這樣承諾,同樣用我的一生去證明,我們選擇了彼此,都是做過最好的決定。”君祎一字一句,不急不緩,卻讓許慎眼裡泛起了水光。
他笑了一下,溫柔的說:“你給了我一個很美好的生日。”
聽到她這麼深情的告白,還需要什麼呢,許慎從此以後便能確定,無論發生什麼,君祎都會一直守在他身邊。
他們都怕對方愛的沒有自己多,但其實,他們都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去愛彼此。
許慎已經說得夠多了,但他仍然用額頭抵著君祎的額頭,深深望著她的眼眸,柔聲道:“我以前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但是在遇到你之後,好像就忽然頓悟了,變成了與生俱來的本事,你改變了我,所以隻能由你繼續陪著我,其他什麼人都不可以,祎祎,我愛你。”
君祎將早已準備好的領帶夾送給他:“雖然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也不常穿正裝,但等你穿正裝的那一天,身上最惹眼的配飾是我送給你的。”
“我很喜歡。”許慎挑起她的下巴,“準備了多久?”
“很久之前就想要送你一份禮物,但找不到合適的東西,後來認識了洛森,就拜託他幫我設計。”
“很快你就會看到它起到作用的一天。”許慎說,“很快。”
這個生日,大概是許慎這一生,第一次想要珍惜的一天。
冷淡如他,仍然遇到了讓他想要放在手心珍惜的一切。
而那些都是與君祎相關的。
君祎追問:“很快是什麼時候?”
“我們婚禮那一天。”許慎沒有再隱瞞,笑著說了出來。
“婚禮?”君祎沒有料到,很詫異。
“你不喜歡?”
君祎使勁搖頭:“我是......太驚喜了,所以沒有反應過來。”
然後她真的如自己說的那樣,撲到許慎身上,圈著他的脖子,逼他全部交代:“快說,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我們什麼時候要舉辦婚禮,我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前期的準備太繁瑣,你不會喜歡做那些事情,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
“前段時間你早出晚歸也是因為這個?”
“嗯。”
“你應該告訴我的,我會很......配合。”君祎收緊了手臂,“雖然我以前覺得自己並不期待婚禮,因為好像感動的隻有自己,別人隻在意什麼時候開飯,但當你說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君祎說的是真心話,她現在確實很期待,尤其是當婚禮的一切流程,竟然都是由許慎來準備的時候。
她想,許慎應該能夠讓整個過程,都符合她的喜好。
君祎沒有特意和許慎說過自己喜歡什麼東西,可許慎仍然能夠在他們的相處中,將一切都了解的透徹,甚至比君祎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這是許慎的本事,當然,也是因為他足夠重視她和在意她。
“婚禮,是什麼樣子?”
“你會滿意的。”許慎摸著君祎的臉,“不會復雜,因為你會嫌麻煩;不會太過花哨,你喜歡一切從簡;不會過於煽情,因為這些感動隻需要我們自己珍藏,別人不需要知道;”
君祎不由的檢討自省:“我這樣的人,如果找專業的婚禮承辦機構,大概會覺得我很難搞?畢竟有時候越簡單的越復雜。”
還不如那些直截了當的方式來的簡單。
“但我是你的老公。”許慎勾勾嘴角,“所以一切籌備對於我來說,都是無比美好的過程。”
“不會嫌煩?”
“我很樂意。”
君祎忽然恍然大悟:“所以你之所以沒有立即恢復正常的工作,選擇門診的原因,也是因為我?想要準備婚禮,所以暫時放棄了手術?”
“如果是為了你,那就不叫放棄,隻是權衡而已。”許慎說,“沒有任何事情會比你重要。”
君祎感動的一塌糊塗,隻能使勁貼在他身上:“我真愛你。”
許慎冷幽幽的說:“如果你再這麼惹火,下場會很悽慘的。”
君祎陡然驚醒,許慎已經,禁欲,很長一段時間了......
醫術叮囑過,最近都不能有太過激烈的房事,所以,他憋得很辛苦。
君祎幸災樂禍的眨巴眨巴眼:“對不起呀,我都忘記了。”
許慎眯著眼:“你是故意的?”
“哪有,我是無意的。”
“哼。”許慎閉了閉眼,忍下心裡頭亂竄的火,這樣的君祎靠在他懷裡,他還能生生忍住想要她的衝動,古代聖人無非於此了。
尤其是在切切實實的品嘗過君祎的美好之後,那麼美妙的滋味,嘗過了想要戒掉,那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這麼想著,許慎的眼色又加深了幾分。
他默默推開了君祎,要是再這麼親密接觸下去,他的自制力就會全部喂了狗。
幸好君祎沒有作死,規規矩矩的坐回椅子上,開始老實的吃飯。
“婚禮日期是什麼時候,這個你總要告訴我吧?”
許慎突然高深莫測的說:“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這個都不能告訴我?”
許慎說:“相信我。”
君祎戳了戳筷子:“好吧,我想你暫時不會告訴我了,那我就假裝從來都不知道。”
夏世傑現在已經在接受調查,他的職位注定了這將會是非常漫長的一段審查,但是稍微關注新聞的民眾也會發現,從幾天之前,常常會出現在本地新聞裡的夏市長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
當他消失的時間超過一個月,就會有人明白發生了什麼,到時候離夏世傑徹底完蛋,被公開罪名也就時日無多了。
”他招了多少?”許慎在顧執和渝悅來做客的時候,問起他。
後面的一切都有顧家解決,許慎不需要操心,也差不多清闲了下來。
至於顧家人還會用哪些手段去讓夏世傑永世不可翻身,那就是顧家人的事情了,和他沒有關系,隻要最終的結果不會有變化就好。
”頭幾天還在負隅頑抗,很快就堅持不下去了,該招的都招了,他試圖自殺,被發現救了回來,現在連自殺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也許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裡面,還有想死卻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