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君祎總覺得,渝悅現在的反應越激烈,越證明了她和顧執的感情將會有星火燎原的一天,雖然現在隻是枯原一片。
君祎說不下去了,準備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許慎去處理,她開始默不作聲的坐在一邊,板起了臉。
許慎慢悠悠的問:“你想怎麼做?”
“我需要你們的配合。”顧執開始將自己尋求渝悅原諒的計劃說出來,他眼神幽幽,“不管拖到什麼時候,隻要她不會再和鄒城復合,那麼我就還有機會。”
因為今天渝悅的那一番話,導致顧執現在將鄒城視為了最大的敵人,而除了對付鄒城以外,要讓渝悅原諒自己,他並沒有任何的把握。
許慎伸出手指勾著君祎的發絲,不慌不忙的說:“我們不一定能夠幫到忙,你想讓渝悅原諒你,最後還是需要靠你自己。”
“我這裡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現在,不能給鄒城機會。”
“好吧。”許慎輕輕的笑了,“介意我欠你的人情並沒有還清,這個忙我幫你,不過和君祎沒有任何關系,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君祎剛想說話,許慎便轉過頭,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看:“你聽到什麼了嗎?”
君祎咽了咽口水:“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就對了,真乖。”許慎滿意了,摸摸君祎的腦袋。
顧執冷眼看著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的兩人,握緊了拳頭。
把顧執送走,君祎站在門口說:“我怎麼覺得不太靠譜呢,他是不是被渝悅刺激到了,沒有辦法冷靜思考?”
“他不是那麼容易自亂陣腳的人,應該有他自己的考量。”許慎將君祎攬進懷裡,狀似好奇的問她,“就好比,你覺得是渝悅了解你一點,還是我了解你一點?”
君祎倒是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作為好朋友,她在渝悅面前很自然,很放松,也會讓渝悅了解一個全面的自己,但有很多東西,是渝悅看不見的,是朋友之間不會看到的。
“也許你們了解的是不一樣的?但是可能……你了解的更多吧。”君祎不確定答案,隻是覺得,她如今在許慎面前越發的肆無忌憚,所以會讓許慎輕而易舉的看到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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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算起來的話,應該是許慎更了解她一些。
“同樣,也許你和顧執也是,雖然你和渝悅是很好的朋友,但有些事情,她不會在你的面前表現出來,隻有顧執才看得到那一面的渝悅,而恰恰,那才是最真實的她,所以顧執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他有辦法奪得渝悅的原諒,重新擁有她。”
君祎聽完,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人生導師,我看你休業的這段時間,去開個講堂吧。”
許慎捏捏君祎的鼻子:“說什麼傻話,你覺得我會休業多久?”
“我不是怕你那個事情會拖很久嘛,要是能夠盡快的解決當然最好了。”
“會盡快解決的,我們不如來定一個時限?一個星期怎麼樣,下一周,我會讓院長重新聘我回去。”許慎眼裡的色彩很自信,讓君祎立馬搖頭:“我不要和你定時限,你肯定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我要是和你打賭,最後輸的人肯定是我。”
君祎在心裡嘆口氣,她知道這個事情太讓許慎委屈了,但又忍不住想,還好遇到這個麻煩的人是許慎,他有能力去解決,萬一落到了別的醫生頭上,不能像許慎那樣有能力自保,就隻能吃下這個苦果,暗自神傷。
“在想什麼,眉頭可以夾蒼蠅了。”許慎伸手撫平君祎的眉心,溫熱的唇瓣湊過去親吻了一下。
君祎笑一笑:“就是覺得,做你們這一行,太危險了。”
“相信我,嗯?就算是進油鍋的危險,也不用擔心我。”許慎摟著君祎,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原本君祎並沒有很操心許慎,她也相信許慎的能力,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傷害到他,但是現在的這些事情讓君祎有些心疼。
“以後不要再被人欺負了。”君祎圈著許慎的腰,“你們的圈子裡,誰不對你尊敬有加,可是你卻選擇了隨時可能遇到不理解與誤會的工作,還要受到各種各樣的質疑。”
“如果是習慣了,就不會覺得這是多麼要緊的事情,實際上我過去遇到的一些病人,比那位胡先生要難纏的多,那時候我還隻是個住院醫師。”當然不會每個人都知道許慎是什麼樣的身份背景,當他還隻是個住院醫師的時候,那些難纏的病人和家屬,給他造成過不少的麻煩,都隻當他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醫生好欺負,而最後解決了麻煩,也讓許慎見識到了眾多奇葩的事情,外加歷練了自己的耐心。
如今遇到胡先生這樣的人,許慎才會不慌不忙的去解決,說到底,還是因為見得夠多了。
君祎聽許慎講了一些從醫生涯中遇到的事情,甚至都有些難以想象,許慎竟然也會遇到過那些難纏的人,要是那些人知道他的身家背景,大概都會嚇的渾身顫抖,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但許慎從來沒有賣弄過自己的家世,就算是現在,醫院裡真正知道許慎背景的人,也不過就是醫院的高層而已,並非人人都知道許慎的出生有多麼優渥,又來自於怎樣的世家大族,有著怎樣強橫的地位。
而就是有著那等身份的許慎,仍然選擇了在醫生這條路上,盡職盡責。
“反正呢,你以後不能讓人欺負你,那胡先生是什麼玩意兒……”君祎想,許慎是她的人,要欺負,也是她來欺負,別人哪裡來的資格對許慎怎麼樣?
許慎抱著君祎,笑的很開心:“嗯,我保證。”
“這個事情會盡快解決的,雖然過程有些麻煩,但我會找到對我有利的證據,到時候不管他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因為許慎呆在家裡,也不用去醫院做手術了,君祎想著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打電話讓君徹過來吃飯。
君祎過了這個周末,下周就要回學校了,他回去的機票定在星期三,回去倒倒時差,收拾一下,就差不多要開始新學期的生活。
“那我們去超市買菜,買些他喜歡吃的東西,算是給他踐行?”君祎提議。
許慎點點頭:“好。”
“我先打電話問問他在哪兒。”君祎說著就把手機摸出來給君徹打電話,一般情況下,君徹這時候都是在汽修廠裡,要不然就是呆在家裡睡覺。
反正君徹平日裡的愛好,除了玩兒車,就是睡覺,鍛煉身體,偶爾跟狐朋狗友一起出去消遣,但這回放假回來之後,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而改變,君徹成熟了許多,基本和那些朋友都不一起玩了,生活基本就兩點一線的簡單。
“他怎麼不接我電話?”君祎打了兩遍,咕哝道,“不會還在睡覺吧,這都快下午了。”
“過會兒再打,也許是睡覺所以手機開了靜音。”
“那我們先去買菜,回來再聯系他。”
反正現在的君徹幾乎隨叫隨到,君祎一點都不擔心君徹會不會臨時有什麼事情,再說就算有事情,也都先推了,當然是她這裡比較重要。
於是君祎就和許慎一同去超市買菜,等到回來之後,君祎再次試圖打電話聯系君徹,結果還是沒有成功找到人。
君祎隻能先打電話給家裡,問問君徹的情況,結果父母都說,君徹前一天去了汽修廠,晚上並沒有回來,今天也不在。
“有他身邊那幾個朋友的電話號碼麼?聯系一下他們。”許慎說。
“好像有排骨的,我問問。”
要是以前聯系不上君徹,君祎才不會擔心,但是現在君徹遇到過那麼幾次危險的狀況之後,她也不免緊張起來,更何況那個林興龍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仍然下落不明,那天暗算君徹的人同樣不知道是誰,連顧執出動了那麼多人力都沒有找到,到現在,這個事情的走向已經有些詭異了,而君徹又在這個時候聯系不上,君祎不免會擔心。
打電話給排骨,君祎才知道,原來汽修廠最後一輛車改裝的車昨晚已經交付給買家了,因為君徹暫時要出國讀書,所以很多由他做的事情都沒有辦法繼續,他們那群人就準備先去做自己的事情,等君徹回來的時候,再繼續改裝事業。
“昨晚我們走了,他說先睡一覺再回去收拾行李什麼的,本來說明天再吃頓飯,他就跟家裡人一起聚聚,所以今天我們還沒有聯系過,怎麼了,君祎姐,他不見了?”排骨有些擔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要不然我先回去看看,說不定丫昨晚上喝酒喝多了今天還在睡呢。”
當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就君徹的酒量,要醉倒,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成功將他灌醉過,就算是白酒洋酒一起來,各種混合摻雜,他仍然能夠千杯不倒的屹立著,都讓人覺得他這個人是不是天生就對酒精沒有任何反應。
“那麻煩你了,你到了之後聯系我。”
“他的電話打不通,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雖然排骨還沒有反饋回消息,但君祎心跳的很快,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許慎將君祎的腦袋捂在懷裡,低聲道:“別緊張,暫時還不知道他在哪裡。”
君祎找不到人,無法控制的往最壞的地方去想,她捏著許慎的衣服下擺說:“雖然我以前老覺得,有了君徹,父母就不在意我了,但是他是我弟弟,你知道的吧,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但不可能不在意他的安全,我希望看到他能夠過的很好。”
“我知道,你忘記我說過了,你很善良,君祎。”許慎親了一下君祎的額頭,她的善良是人性裡最可貴的那部分,在理智與感性的交界處,有些掙扎,但散發著耀眼光芒。
等了半個小時,排骨那邊就打了電話過來,狀況如君祎料想的一樣,君徹並不在汽修廠裡,而且從汽修廠的內部情況看起來,發生過很嚴重的事情。
那裡不僅一片狼藉,地上還有很多血跡,一看就知道曾經發生過非常嚴重的鬥毆。
同時,君祎又知道了新的消息,除了君徹,顧庭竟然也不見了。
顧執去而復返,這一次他回來,目的不是為了渝悅,而是因為顧庭一夜未歸,並且找不到人,家裡頭又一次鬧翻了天,並且查出來顧庭前一個晚上是去汽修廠找君徹了,還知道了在汽修廠發生過一些嚴重的事故。
現在顧家人都認為顧庭是好心沒有好報,被君徹欺負了,說不定被他教訓了,現在不敢回家,或者遇到了更危險的事情。
顧執知道家裡人要來找君家的麻煩之後,立即暫時放下手頭的其他事情,按捺住他們的情緒,保證會由自己處理好一切。
“不可能是君徹做的,就君徹的本事,想教訓顧庭,還需要打成那樣?再說,排骨發回來的視頻裡看,起碼有不下於十個人曾經到汽修廠裡去過。”這個時候君祎又冷靜了下來,開始理智分析狀況。
許慎摟著君祎,看向顧執:“你應該知道不會是君徹做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們一起消失了。”
顧執扶著額頭,嘆氣:“如果是有人綁架了顧庭,那未來一段時間這城裡都消停不下來了。”
顧庭可是所有顧家人的心肝寶貝,誰要是動了顧庭一根毫毛,就算是掘地三尺,那些人都會被顧家人找出來,狠狠的報復。
“有可能是衝君徹去的,也許顧庭當時也在那裡,所以遭到了連累。”君祎嘗試著分析當時的狀況。
“我已經在吩咐人查下去了,附近的監控設備很多,不算難查。”顧執繃緊了臉,“如果你們這裡有消息,第一時間記得通知我。”
“如果有的話,不過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他們很難會主動出現了。”君祎不知道自家弟弟到底是惹上了什麼麻煩,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威脅,連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顧執坐下以後又不斷的在吩咐各路人馬找人,顧家小少爺失蹤了這個事情可不同凡響。
因為這樣,君祎和許慎都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因為找到了顧庭,也就找到了君徹。
他們隻能希望,事情在他們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不會到達最壞的地步。
如果事情倒回到前一個晚上,所有人剛走,君徹洗過澡,洗去了一身的酒氣,打算在隔間裡躺下。
他身上的傷都還沒有怎麼消,但他實在憋不住了,再不洗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臭掉。
浴室裡水聲哗哗,君徹的身體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形狀漂亮而誘人。
那是在健身房裡練不出來的,全憑實戰演練,可惜他現在的受傷狀況,回到學校之後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才能真正的恢復正常鍛煉。
他耳朵尖,即使有著水聲阻擋,也聽到了外面響起的一點動靜,眉頭一皺,也不關掉花灑,直接拿起浴室裡放著的手柄往外走。
這還是上次修水管時候用的,用完就放在裡面沒拿走,這時候就成為了君徹的隨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