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知道錯了!以後保證不會讓她來纏著你了。”
許慎並不在意,隻說:“既然你喜歡她,就把握住好機會。”
“說的容易……。你是沒有看見她這越哭越傷心的樣子,我怎麼勸都止不住她,你說我能怎麼辦?”
“那就等她哭好了,哭夠了,沒力氣就不會繼續哭了。”許慎說的冷漠又無情。
“你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朋友很憤怒,“讓你看你家那位一直哭,你能忍住?”
許慎想了想君祎在自己面前流淚的畫面,表情就不那麼好看了,冷聲道:“我不會讓她哭的。”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我盡力吧。”
許慎沒有忘記說一句:“祝你好運。”
至於這位朋友到底能不能追求到陳小姐,許慎並不關心。
君祎這才知道原來陳小姐還有那麼深情的追求者,便更加放心了。
許慎看著君祎,忽然就問她:“如果你在我面前哭了怎麼辦?”
君祎納悶:“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嘛?”
女孩兒哭了,不應該是男人想辦法哄,怎麼問起她來了。
許慎摸著君祎的臉,柔聲說:“不過我不會讓你哭的。”
君祎臉頰紅紅:“那你自己說的啊,以後你要是讓我哭了,我就離家出走。”
“不準。”許慎沉下臉,“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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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祎撇嘴:“好吧,我就說說而已。”
她看到許慎的表情很認真,所以沒有打算忤逆,況且她也真的隻是開個玩笑。
君祎從來沒有想過要有一天離開許慎,更何況她怎麼舍得。
“不過,假如你真的哭了……我會讓你高興起來的。”許慎暗自做決定,雖然在哄女人的事情上面,他並沒有太多經驗,到目前為止都是磕磕絆絆在君祎這裡邊行邊試驗,不過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或許是他天分絕佳,君祎很受用。
第二天早上起來,沒有一點預兆的下了雨,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中落下,和盛夏那種恨不得摧毀全世界的暴雨有著本質區別。
“一陣秋雨一層涼,夏天真的要過去了诶。”君祎感慨一聲,雖然早就立秋了,但因為秋老虎的作用,時不時的還會感受到酷暑的滋味,還好現在是已經真的入秋了,到了一年中君祎最喜歡的季節之一。
君祎喜歡的是除了夏天以外的所有季節,但今年有些不一樣的是,她在這個本該最討厭的季節裡,遇到了她最喜歡的人。
再回憶起這個夏天,竟然會覺得發生的事情都那麼美好,值得回味。
因為許慎的出現,一段歲月都被贈予了非比尋常的意義。
君祎覺得很高興,因為許慎在這裡,她看到他,隻是一個眼神,都會感覺到血脈裡流動著的溫暖。
許慎到陽臺上,從身後摟著發呆的君祎,微涼的唇畔在她耳畔廝磨,輕聲說:“早餐做好了。”
“嗯。”君祎看著綿延不斷的雨水,嘆道,“我們一起度過了一個季節。”
“往後還會有更多,這隻是第一個。”許慎輕嗅著君祎發間的香氣,感受著懷裡的柔軟,摟著她就有些舍不得放開了。
君祎的身體總是軟軟的,摸起來手感太好,以至於許慎最近黏在她身邊的時候比往日多了一些。
君祎轉過身,湊到許慎臉頰吧唧一口,往餐廳走過去:“吃飯吃飯,吃完就去上班了。”
“我今天不開車,你把我送到地鐵站吧。”君祎飯間說。
“嗯?怎麼不打算開車了?”
“唔,想去地鐵裡調查些事情,為我之後的新聞做準備……”
許慎皺著眉問:“什麼新聞?”
君祎簡單告訴了許慎自己的計劃,包括想要報道怎樣的新聞,還有起到的作用,接著說:“從我得到的線索來看,那些小孩子不是聾啞人就是身體殘疾有問題,雖然有可能是被遺棄的孩子,也不能排除牽扯到人口拐賣,畢竟他們因為自身的缺陷,很容易因為家人的疏忽而被壞人騙走。”
“為什麼不直接交給警方去做?”
“肯定會移交的,但是既然要出新聞,還是得我自己先調查一下,萬一不是我所想的那些情況呢?我想他們可能也在調查,但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把他們的調查結果告訴我,等我先收集一些線索了,也能跟他們談合作吧……”
許慎並不太放心:“這個事情不安全。”
“我知道啊,但是我會很小心的,而且我以前也做過很多危險的事情。”君祎就把自己調查過的一些案子告訴了許慎,那些都是在沒有人關注的時候,靠著她自己一個人去報道,才得到了重視。
“我不是要去解決這個問題,我隻是需要把我所了解到的事實公布出去。”君祎說,“隻要小心一點,隱瞞好身份,就不會被發現的。”
雖然君祎知道自己的行動確實面臨了一些危險,但該做的還是要做。
許慎勉強允許君祎繼續去調查,但囑咐了她許多,讓她必須得注意自己的安全,遇到麻煩,如果找不到他,就直接聯系吳謙或者凌利安。
“好,我會的。相信我。”
再說君祎有過一次被綁架經歷,現在行事謹慎的多,不像以前那樣大大咧咧。
到現在,君祎要做的事情其實不多,她就是要確定這些孩子真的是被人指使,甚至是有一整個團伙在控制他們,這樣君祎才能把新聞稿發出去,得到相關重視。
其實她以前就見過許多類似的報道了,但大都點到為止,並沒有真的去往更深沉的地方調查,又或者說……。遇到了某些阻力?
君祎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這種情況並不是一個兩個,不該到現在都沒有人去管過,雖然上面總能找到理由推脫,什麼不好監管,或者因為孩子太小又是殘疾,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果真的是因為家庭貧困就算了,萬一是被人控制呢?
這些孩子應該被送去特殊學校繼續學習,長大了就算不能成為社會棟梁,至少也能有一技之長保證自己的生活。
再說,假如真的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導致這樣的事情受不到管控,那就又是一出官不作為的戲碼了……
甚至於根本就是在因為利益而枉顧這些小孩兒的命運。
許慎在地鐵口放下君祎,摸摸她的腦袋:“注意安全。”
君祎點點頭,轉身進去了。
從這裡到公司的線路上,也總是有乞討的小孩兒,選擇在上下班高峰期乞討,一個是人流量更大,一個是年輕人總是心軟,看到那麼小的孩子又有身體缺陷,隻有身上有些零錢,總會給他們一些。
君祎過了安檢開始,就看到了有零星幾個小孩兒,跟著人群走,不時伸手要錢,他們穿的破破爛爛,但隻要買了票,地鐵工作人員也不可能真的不讓他們進,大人都還能管的更嚴,這些小孩兒確實沒有辦法。
君祎發現這些小孩子的模樣和她之前來看過的一些都不一樣,看起來他們也是經常在不一樣的地方,再加上還有一些過街天橋,人數到底有多少,君祎一時都沒有辦法統計完成。
一趟車來了,君祎很艱難的才擠進去,這裡還不是最擠的地段,不然的話,一兩趟車還真的上不去。
位置是找不到坐下的,君祎就站在柱子旁邊,剛剛站定,她就眼尖的瞥見了有個小孩正在人堆裡穿梭,也不說話,就扯扯選中目標人物的衣服下擺,把手裡裝錢的碗遞出來,那可憐的模樣,尤其是女孩子,多半都是要心軟的。
等到那個小孩兒終於擠到君祎身邊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幾站,君祎看到他站到自己身邊來,臉上髒的幾乎看不出本來容貌,隻有那雙眼睛很亮,怯生生的,但還是對君祎伸出了乞討的碗。
君祎拿了張早就準備好的十塊錢出來,在放到小孩兒碗裡的時候,問他:“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再給你一張一百的,好不好?”
小孩兒有些不相信,但君祎拿出來的一百元紅彤彤的,讓小孩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主意是君祎經過前幾天的調查想出來的,如果這些小孩兒確實是有人控制的話,為了讓他們乖乖聽話不偷懶,每天出來的乞討數額都會有限制,萬一達不到的話,可能就會受到教訓。
因此君祎覺得這一百元,應該會讓這些小孩兒心動。
“怎麼樣?要不要?”
小孩兒聽了君祎的話,眼神往四周瞟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君祎便問他:“你們是不是有很多人每天一起出來?是的話就點頭。”
小孩兒猶豫了一下,點了下頭。
君祎心裡一喜,繼續問:“那是不是有人會讓你們把這些錢收上去?”
小孩兒卻不回答了,好像很猶豫,眼裡又露出一抹恐懼來,是不符合他年紀的情緒。
君祎準備繼續問,小孩兒忽然眼睛睜大,從君祎手裡扯過那一百塊錢,慌亂的抱著自己乞討的碗轉身跑了。
君祎正奇怪,便往四周看一下,但又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現。
雖然錢損失了,但小孩兒的一個回頭也算是種進展,確定了君祎多日來的調查方向都是正確的,並沒有走偏。
這趟車上隻有那一個孩子,君祎覺得他應該能夠討來很多錢了,沒有什麼競爭,又都是願意施舍的年輕人。
這要是誰制定的方案,倒是真的挺管用,早高峰的地鐵幾分鍾就一趟,足夠很多小孩兒在不同的線路上乞討。
到了報社附近的地鐵站,君祎擠出去的時候還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在討論。
“看她背的那個包,肯定是假的吧,要是真的,還來坐地鐵?”
“A貨嘛,看起來跟真的差不多,不到專櫃去驗貨看不出來的。”
“買這種包肯定就想炫富咯,但也不是真的有錢,嘖。”
君祎敏銳的感覺到身後那些人討論的就是自己,於是君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包,這是君徹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從國外帶回來的,比國內便宜了五千多塊錢,國內稅後價格大概在三萬塊錢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