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呆了一會兒,成功添加上芊芊的微信以後,凌利安便借故告辭。
“你等會兒再過來啊!”馬尾辮女孩兒真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喜好。
芊芊則是被凌利安含笑的目光看的羞怯,隻能用一種略微有些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凌利安答應了,決定先回去。
他轉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但眼前浮現的仍然是芊芊那張臉。
渝悅看著他回來,嗤笑:“哎喲,我還以為你要跟著人小姑娘走了呢,還知道回來啊?”
“你們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回來?”凌利安悠然坐下,身上已經沒有了先前那一絲絲的異樣。
“瞧瞧你剛才,要把人姑娘魂兒都勾沒了吧?你這是禍害純情女生知不知道?”渝悅打算把他罵醒,感覺自己是在做善事。
“我禍害誰了嗎?你情我願的事情。”凌利安伸長了手臂,把渝悅那邊的一串西蘭花拿了過來,受到了渝悅和顧執一致的眼神殺氣。
不過他直接忽略掉他們眼神裡的刀光劍影,樂哉樂哉的吃起來,還拿了手機不知道翻看些什麼。
許慎默默瞥他一眼,早就猜到了凌利安所有的想法,但一句話都沒有說。
等到吃完燒烤,眾人分別去客棧提供的浴室洗了澡,便在各自的帳篷裡睡下,腦袋朝外,還可以看天上閃爍的星星。
一共有四頂帳篷,所以除了君祎和許慎以外,還有兩個人必須得睡在一起。
渝悅竭力競爭:“我要一個人睡,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覺。”
君徹玩著手裡的帽子:“我和凌醫生這麼大兩個人,怎麼睡在一起?”
“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反正我要自己睡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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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君徹轉頭就跑:“誰先到誰佔地兒!”
渝悅:“……你太幼稚了!”
君徹往帳篷裡一趟,還滾了一圈:“怎麼著吧,現在這個帳篷已經是我的了!”
渝悅再轉頭看向凌利安,他坐在另外一頂帳篷裡微笑:“我可不想和顧先生睡在一起。”
顧執:“……”
渝悅和顧執對視,男人漆黑的眼睛讓她寒毛炸起,幹脆準備再去租一個。
結果到了客棧租帳篷的地方,老板說:“不好意思小姐,帳篷已經沒有了。”
渝悅指著裡面的貨架:“您在逗我?那裡不是還有那麼多?!”
老板笑眯眯的回答:“但是那些都已經租出去了。”
“可是沒有人用啊,都這個時候了,租帳篷的人也不會上來了吧。”渝悅覺得這老板真是不會做生意。
老板繼續笑著說:“可是租帳篷的客人說,就算他本來住,也不能給別人,那位客人已經付過錢了,抱歉。”
渝悅:“……”
她氣衝衝的回去,就看見顧執已經在展開最後那個帳篷裡的睡袋。
她磨蹭了半晌,還是不能下定決心。
所以連渝悅都覺得自己這人太麻煩了,更親密的事情在衝動之下也做過,可是這會兒隻是睡在一起,她倒扭捏起來。
這樣想著,渝悅又試圖用歪道理說服自己:“此睡非彼睡,那個睡就當我免費約了一炮,但是和他睡一起那就是我吃虧了。”
豈料顧執把睡袋鋪好以後就從帳篷裡出來了,高大的身材在渝悅頭上形成一片陰影,冷冷道:“你睡吧。”
他也不多解釋,就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渝悅看見顧執消失在黑暗裡的背影,說不定道不明的心思湧上心頭,讓她十分的糾結。
時間其實還早,君祎把渝悅叫過來和自己說話,許慎去找凌利安說些什麼。
“還在看她的照片?”許慎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瞧見凌利安的手機屏幕。
屏幕光反射在凌利安的臉上,形成幾道晦暗不明的陰影,他開口時聲音竟然有那麼些嘶啞:“我差點以為真的看到她了。”
“像,但不是她。”許慎靠在帳篷上,無情的拆穿。“你應該知道。”
“我當然知道。”凌利安關掉了手機,“但是知道和怎麼做是兩回事兒。”
許慎搖搖頭:“那個女孩子很容易就會喜歡上你,但你不會喜歡她。”
“嗯。”凌利安笑出了眼紋,卻更添了幾分魅力,“可是怎麼辦,我覺得能看見,就很開心。”
許慎轉頭看了一眼那邊還在拍照的年輕人,他們很有活力的樣子,拍了好幾個小時都不消停,大概能這麼折騰一晚上。
“你說怎麼會這麼像?”凌利安也往那邊看過去,他的眼神凝固在芊芊的身上,目光裡透出了無盡的對往事的懷念。
“按照概率來講,這不是太稀罕的事情。”許慎說,“像,但不是。”
凌利安嘴角的笑容逐漸變得苦澀:“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可是即使他清楚,也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內心,看到那張臉,他甚至連呼吸都要忘記了,剎那間真的以為是那個人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怎麼可能呢,他不該再抱有這樣的希望……
如果今天不來這裡露營,凌利安也不會感到人生重新有了生機是什麼滋味。
可是真的活過來了嗎,興許隻是自我麻痺的假象。
“幾年了?”許慎忽然問。
“四年兩個月零三天。”凌利安毫不猶豫的說出來,這些日期對他而言是記在心裡一輩子的事情,而且每過去一天,都是種煎熬。
許慎難得說感性的話:“你折磨了自己四年。”
“才四年,不算什麼。”凌利安想,跟她受的苦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許慎知道凌利安的心結所在,知道這時候無論說什麼,凌利安都會固執己見。
“我過去了,剛才約好了要討教拍攝問題。”凌利安把從君徹那兒拿來的相機掛在脖子上,慢悠悠的朝那群年輕人走過去了。
許慎看著他走過去,好像融入了他們,女孩子看著凌利安時候滿是笑容,以他的手段,做這樣的事情輕而易舉。
一聲低低的嘆息飄散在空中。
渝悅有些心不在焉,雖然她說要告訴君祎自己那個舅舅最近又做了什麼事情,可是她才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老是走神。
“你怎麼了?”君祎問她,覺得渝悅這樣子挺奇怪。
“啊?沒什麼……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不是那個招標案嘛,因為顧執答應了幫我,所以我們拿下了這個案子,不過是與顧執的公司共同開發,但這樣也挺好的,能跟實力那麼強大的公司合作,我爸也誇我這次做的不錯,還有董事會的時候,許多董事也都挺稱贊的,我舅舅假模假樣的表揚了幾句,就當著其他董事的面問我是怎麼和華盛搭上關系的,有沒有考慮後果,會不會被華盛利用……”
程福生現在簡直越來越不掩飾自己了,渝悅和顧執最近的關系,早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裡,渝悅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這個舅舅一定在抓心撓肝的想辦法和自己作對。
君祎問:“他還做了什麼手腳?有顧執幫忙的話,應該能好一些吧?”
“……”
渝悅半晌沒有回答,君祎轉頭看她,渝悅望著前面不知道什麼地方出神。
君祎看她這樣子,便捏了一下渝悅的臉:“算了,我們下次再說,你從剛才開始就魂不守舍的,到底在想什麼?”
“他去哪兒了啊,怎麼都看不到他。”渝悅冷不丁的問。
君祎一下子就明白了,感情渝悅這是在想顧執呢。
“剛才他不是還在?”
“我不知道,他把帳篷讓給我就走了,他不是因為我生氣了吧?會不會自己隨便找個地方睡了?”
君祎在心頭想,顧執會是這麼委屈自己的人嗎?很顯然不是,所以顧執到底去做什麼了,誰知道呢。
“你回去等一會兒,他肯定就會回來了。”
“好吧。”渝悅就回了帳篷,在那兒惴惴不安的等待顧執回來,又不敢打電話給他。
其實這山上還是有些信號的,雖然斷斷續續,但找到合適的方向就能有些信號,不過網絡很差就是了。
許慎回來以後,君祎就往凌利安那邊的帳篷看了一眼,發現凌利安已經不在了:“他又去找那些大學生了?”
許慎點點頭。
君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凌利安那架勢簡直跟對人一見鍾情了似的窮追不舍,更何況凌利安的追人手段,那位被他看上的姑娘淪陷也就是時間長短的事情。
“這邊看星星真的好漂亮。”君祎也不繼續討論凌利安了,給許慎讓出位置,讓他一起躺著看天上。
城市裡已經越來越少能夠看見這樣的滿天星辰,宇宙的浩渺神奇透過那些一閃一閃的星星透露出來,讓人隻覺得好奇又震撼。
“你認識它們都是什麼星嗎?”君祎用手指著那些看起來一點點大的星星,“我隻認識北極星,其他都不認識。”
許慎從知識庫裡搬了一些出來,他對天文的東西涉獵不多,但也足夠講給君祎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