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讓有些人鑽了空子,有個附近中學的小女孩兒不知道是怎麼突破重重防線的,還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神外所在的樓層以及許慎的辦公室,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徘徊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這姑娘運氣還不錯,正巧碰見許慎去衛生間,剛剛打開門,就看到了門外扎著倆辮子的女孩子。
“你好。”許慎微微擰了一下眉,雖然猜到這個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還是頗有耐心的詢問,“是來看病的話,麻煩先去掛號,如果是病人家屬,走廊盡頭往左拐是病房區,下次不要走錯了。”
許慎出來之前,剛剛收到了君祎的消息,她在語音裡獻寶似的對許慎說:“你的專訪文章寫好了,你想法的時候我就能給你發出來在我的專欄上。”
許慎對君祎的速度表示了贊揚,然後君祎美不滋的道:“那你親我一口表示感謝唄。”
對於在微信裡被君祎撩撥的事兒,許慎覺得晚上回去再收拾她好了,卻還是很配合的輕輕笑著說:“嘛。”
君祎頓了頓,才開口:“你還真的說了啊……怎麼辦我現在好想你。”
然後許慎的心情就變得格外好。
小姑娘正好趕上許慎今天心情最好的時刻,因為被許慎發現了,也沒有生氣,反而嘴上勾著淡淡笑容。
女孩子被許慎眼裡的一點笑容勾了魂似的,愣在原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隻能紅著臉喃喃道:“那,那我這就過去……去住院部……”
許慎也不拆穿她,點點頭,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
女孩子眼疾手快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許慎的背影,白大褂像是為許慎量身定做的一樣,掐出修長勁瘦的腰線,挺拔寬闊的背脊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而那雙筆直的大長腿似要從手機屏幕裡溢出來一樣,屏幕都裝不下了。
成功找到了人,女孩子趕緊逃跑,邊走邊在自己的朋友圈裡發了許慎的背影照片:“看到許醫生了!我的媽這輩子找男朋友就要找他這樣的好嗎!對我笑的一瞬間我的心都要化掉了!這麼溫柔的醫生會是新聞裡說的那樣?我第一個站出來不相信!”
這條朋友圈被人截圖到網上,又掀起了一陣對許慎的討論,雖然很激烈,但總歸是往好的方向去的。
因為晚上君祎要請客,所以許慎下班的時候不慌不忙,反正不要趕回家做飯,所以時間也相對更加充裕。
出了辦公室就碰見夏夏,她今天下午連做了兩臺手術,這時候神色還有些疲倦,見到許慎卻很滿足的笑起來:“今天太忙,都沒有時間來找你,你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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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不壞,慢慢來吧。”許慎看了夏夏一眼,隨口問,“手術怎麼樣?”
“還好,高血壓造成的腦出血救回來了,淤血清除的很幹淨,微創切除了一個顱內腫瘤,過段時間應該能恢復視力。”
許慎點點頭:“注意休息。”
夏夏眼睛亮了一下,難得接收到許慎的關心,這讓她很興奮,然而許慎下一句話就讓她剛剛燃起來的希望破滅了:“我要去接君祎,先走了,再見。”
許慎那句話就是個敷衍客氣的說辭而已,況且夏夏還是他身邊為數不多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夏夏很明白這個道理。
她根本就沒有從許慎那裡接收過任何訊號,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冷漠無情,讓她咬牙懷恨,可又無可奈何。
“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特別痛苦和難受啊?”冷不丁響起的聲音一點都不客氣的嘲諷著夏夏。
夏夏扭頭,看見了黎蔓。
黎蔓也剛下班,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即使沒怎麼化妝,也不愧為A院的護士一枝花,樣貌動人又嬌俏。
“這人吶,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你看許慎什麼時候真正在意過你?他連對你表達關心都跟對其他人一樣沒有區別。”偶爾許慎心情好的時候,就會稍微收起冷漠的態度,對同事表示一下關懷,可那不過就是種客氣罷了。
夏夏挺直了背,冷冷的看著黎蔓:“所以呢,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啊,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現實,別讓自己有不該有的期待而已。”黎蔓也不客氣的凝視著夏夏,“許慎已經和君祎結婚了,你以前就認識她又怎麼樣,許慎不喜歡你,你最好別想著破壞他們的感情。”
夏夏嘲諷似的笑了一下:“喲,怎麼著,我還輪到你來教訓我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話?說到底你不和我一樣,是被許慎無視的人?”
黎蔓咬咬牙:“可是我不像你,還在打許慎的主意,我認清楚了現實,可看起來你並沒有!”
夏夏的表情變了一下,語氣有些兇狠:“你懂什麼?我認識了許慎多少年你知道麼?我在他身邊陪了多少年你知道麼?我等了他多久,為他付出了多少,你又知道麼?!”
“我為什麼要知道?我又不稀罕。”黎蔓和夏夏就好像仇人一樣各執一詞,最後以夏夏的一聲低笑結束了這場對峙。
“你不過是和我一樣的可憐人,我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夏夏說完,就轉身離開,背影裡都透著股不肯服輸不肯放棄的勁兒。
“诶…。黎蔓啊,你說你跟她吵什麼啊?”小晗護士躲在一邊看著,滿是疑惑的問。
“我這個人一向嫉惡如仇的你不知道嗎?”黎蔓跺了跺腳,“再說了,我都沒有追到許慎,她憑什麼追到!”
在黎蔓看來,許慎已經跟君祎結婚了並且互相喜歡,雖然她也不喜歡君祎,並且嫉妒君祎,可比起來,她寧願許慎喜歡君祎,因為從她女人的直覺看起來,這個夏夏讓她很不喜歡。
黎蔓攤開雙手:“反正我也不做什麼,就是單純看她不爽而已。”
不過話又說起來,黎蔓其實還挺嫉妒夏夏認識了許慎那麼多年,所以純粹是故意找茬……
既然說好了是要請君徹吃大餐,君祎就準備訂一家法國菜,不過君徹知道以後讓君祎換一家,他在國外吃了太多不合胃口的東西,回國來還是想吃家鄉菜。
既然這樣,君祎也就訂了御膳齋的座位,本來這種臨時才訂位置,對於御膳齋那麼好的生意來說,是肯定訂不到的,但是君祎有老板親自給的VIP身份,所以很輕易的就訂到了一個通常情況下不對外的包廂。
到了地方,君祎想著反正也好久沒見到渝悅了,渝悅也一直說要和自家弟弟見面敘舊,幹脆又把渝悅約了出來。
而對於如今的渝悅來說,她出現的地方,身邊必有顧執的身影……
君祎早上是被許慎送去報社的,所以就等著許慎來接她下班,又一起前往御膳齋。
在御膳齋門口和君徹碰面,到了飯點的御膳齋幾乎滿座,君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詫異京城什麼時候開了這麼家餐廳,還挺有別致味道。
“前段時間剛開業,差不多是你上次回來的時候。”
“哦,那沒有開業多久,我好像也聽過這兒的名字,但是聽說幾乎要提前一個星期預定位置?”君徹今天換了身相對比較成熟的打扮,以前滿身運動裝或者打扮成不良少年的樣子,是因為君徹不太喜歡束縛的感覺,學校裡偶爾參加一些活動需要著正裝,雖然君徹的挺拔身材穿正裝很帥氣,但作為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來說,始終喜歡的是更加自由的隨性。
不過今天他倒是難得換了身打扮,上身是灰色的牛仔馬甲,帶著一點制服風,顯得正經了不少,下半身同色系的休闲長褲以及白色球鞋搭配起來清爽幹淨,往門口一站,路過的女士都不由朝他看過去。
“我們不坐大廳,裡面的包廂都是老板留出來的位置,所以能很快訂到。”君祎解釋了一下,被許慎攬著朝裡走。
君徹在後面看著他們的背影,君祎纖細的身形靠在許慎身旁,兩個人隻是背影都透出了親昵,而且是旁人無法參與進去的,他們就像是一對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侶,除了般配,君徹再也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來了。
聳了聳肩,君徹想,雖然當初他也不同意,但是現在看起來,自己的姐姐過的比以前要開心快樂的多,既然這樣,那他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隻要君祎過的很好,他就滿意了。
坐到包廂裡,這裡的服務生基本上都認識君祎,笑著說:“老板今天應該也會來,是和您一起麼?”
君祎一猜就知道顧執會跟渝悅一起,點點頭:“嗯,先不著急點菜,等會兒再叫你們吧。”
侍者點頭退了出去,君祎就問起自家弟弟今天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車子交貨了,買家很滿意,我那些隊員花了小一月的時間呢,肯定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那林興龍那邊呢?”君祎還是最擔心這個問題,至於君徹是不是賺到了錢她都無所謂,反正君家所有的資產以後都是給君徹的,她又不會跟他爭搶,所以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去擔心。
許慎聽君祎發問,自顧自的給她倒茶,至於小舅子那邊就等他自己動手去吧……
他們讓服務生都下去了,這種小事情並不需要服務,而且這些包廂裡的人,經常都會談一些很敏感的事情,讓服務生在都不好,除非他們需要,侍者都是不會在這裡伺候的。
“我和排骨去看他了,他那子彈取出來了,包扎好了在病床上躺著呢,據說得一個多月才能下床,那個孟哥下手還真挺準,都避過了他腿上的要害,聽醫生說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不過就是這段時間受點兒苦而已。”對於君徹而言,他和林興龍有矛盾,但是並不會鬧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也沒有想過要讓林興龍受到太嚴重的教訓,不過現在這樣的結果剛剛好,讓林興龍知道了自己不應該做不該做的事情,以後應該也不敢像如今這樣囂張跋扈。
他和排骨去醫院並沒有讓林興龍知道,他想如果自己是林興龍,大概會覺得他是來專門嘲諷自己看笑話的,所以隻是找醫生問了問情況,在病房門口看了一會兒就和排骨一起走了。
至於林興龍的家人知道林興龍受傷的消息以後會怎麼想,那又不是君徹需要去處理的事情,一切都由孟哥出面解決了,具體怎麼解決的,君徹沒有去管,也不太想參與進去。
他從和季雲擇的矛盾中就已經知道了有些他沒有經歷過的圈子是怎麼樣的可怕,雖然他並不害怕,但能離遠點的時候,盡量離遠點。
君徹知道現在的自己並沒有那個本事去和那些人來往,他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等他的生意做成功了,有更多的資本了,再去往那個圈子裡去也不遲。
不過這是君徹本來的計劃,現在的狀況有些不一樣,從許慎昨晚對孟哥說了那些話以後,君徹不管是走到哪裡,隻要給許慎面子的人,都會給他三分薄面。
但他心裡還是明白,那些特殊待遇是許慎帶來的,不是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他其實從小就很清楚自己長大以後要做什麼事情,他想成為真正的人上人,至少要靠著自己的努力超越父輩的成績,成為被尊敬的人。
而那些隻能靠他自己帶來。
許慎的眼光很不錯,他對君徹的判斷也十分準確,君徹雖然年輕還輕,但經過一些歷練以後,必然不會是個平凡人。
“不過那家醫院看起來很奇怪的樣子,我以前都沒聽說過,私人醫院?”
君徹今天去那裡的時候,那裡的醫生護士對於林興龍的槍手都見怪不怪的樣子,根本不在意他是為什麼而受傷。
君祎沒辦法解釋,隻能側過腦袋看向許慎。
許慎慢悠悠的喝著紅茶,解釋:“是私人醫院,有些不適合拋頭露面的人受了傷,就去那兒。”
“這樣,怪不得。”君徹隻是有些稍微的好奇,所以問了一句就沒有繼續問了。
“你上次不是說要回國來讀大學,想好了最終決定沒有?”君祎一手支著下巴,一手被許慎握在手心裡把玩。
“決定了,就在國外讀書吧,懶得折騰了。”君徹懶洋洋的往椅子上靠著,“大不了以後有些生意需要我的時候就回來,多坐幾趟飛機。”
君祎沒什麼意見,既然他決定了,就隨他去:“那你抽空跟爸媽說一聲吧。”
“他們也無所謂我…。反正就那樣唄。”君徹目光隨意往門口一瞥,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喲呵!君徹!”渝悅一隻腳剛剛踏進門,就和君徹的視線碰在了一起,她驚喜的加快腳步往裡走,君徹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後君徹雙臂一張,把衝過來的渝悅摟進懷裡,還很激動的轉了一圈:“好久不見!上次回來就沒見著你!”
渝悅笑呵呵的被君徹放在地上,盯著君徹傻笑:“可不是嘛,再不見面我都要不認識你了。”
渝悅也把君徹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而且好久不見君徹,還把他當小孩兒來看,不過就是她眼中的小孩兒早就能夠毫不費力的將她抱在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