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差點以為自己在看小說,寫的根本就不是你……”
看君祎那麼義憤填膺的表情,眉頭皺在一起,目光裡也滿是怒色,許慎卻突然心情好了起來。
君祎為了他擔心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許慎。
“那些假的新聞呢,都是我讓人編好了發到網上去的。”許慎把君祎拉到沙發上坐下,勾著君祎的下巴對她說,“是我故意那樣做的。”
“我覺得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君祎把許慎的話反復咀嚼,好像就明白了許慎為什麼會那樣做。
“你是想故意把事情鬧得更大,攪混水,然後讓本來還對這個事情堅信不疑的人,因為後面爆出來的那些消息太過荒謬,所以連帶著開始懷疑最初的新聞?”君祎一點點分析著許慎的意圖,覺得自己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許慎獎勵似的在君祎的唇上親了一口:“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你還真是……。狡猾的不得了。”君祎戳一下許慎的臉頰,在他的臉上戳出來一個小小的酒窩,導致許慎清冷的臉龐都多出了幾分可愛來。
欣賞著許慎的這個樣子,君祎笑嘻嘻的往他身上靠過去:“那你跟我說說,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下一步,大概就要交給你來做了。”許慎的手指在君祎臉上摩挲過,好似帶著電流,讓她不由渾身顫慄,“你來幫我的忙,怎麼樣?”
君祎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亮晶晶的閃耀進許慎眼裡:“幫什麼忙,怎麼幫?”
知道自己能夠幫許慎的忙,君祎比自己中了大獎或者得到遇到什麼幸運的好事兒都要開心,因為這樣就說明,她對於許慎來說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不過很顯然君祎忽略了自己本身的存在對許慎而言,就是不同的,她隻要什麼都不做的呆在這裡,就有著別人無法起到的作用。
因為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第二個君祎能夠讓許慎看一眼她,嘴角就會止不住的勾起來。
“等著這些消息傳播到最大的限度以後,會在網絡上引起更大的喧囂,到時候討論的人更多,但是懷疑的人也更多,你就在那個時候,出一篇澄清的新聞,隻要推翻之前的所有論斷就可以,然後把真相說出來,用最客觀的報道讓所有人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那不是很簡單?”君祎臉上有著自信的神色,新聞是她最擅長的事情,所以許慎的要求她都能夠完成,“到時候我就用篇專訪的形式,把對你的採訪加以整理以後寫成新聞稿,還可以利用我的專欄平臺發出去……。诶許慎,我怎麼覺得……。這不是我在幫你的忙,而是你在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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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到時候的新聞發出去,對君祎百利無一害。
不僅能夠讓業界內部贊揚君祎的新聞敏感度和求真能力,還能夠讓專欄得到極大的關注度,到時候可不再有人能說她刷點擊了,因為本身許慎的事情現在就是網上最爆炸的熱點,討論度極高。
許慎看君祎龇牙咧嘴的模樣,幹脆將她摟到懷裡去,拍著君祎的背說:“說我們是互相幫忙不是更好?”
話是這麼說,但君祎還是覺得自己又站了許慎的便宜一樣。
而且能夠在遇到這種麻煩的時候,還想著給她帶去益處的人……。這個世界上也隻有許慎一個了。
君祎靠在許慎的胸膛上嘆口氣,很快就想明白了,保證道:“你放心吧,我會很快把新聞稿寫出來,你需要的時候,立即推送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在關鍵的時候承擔起拯救許慎名譽的重任,君祎緊張之餘,又很開心。
隻要她能夠多為許慎做一點事情,就會讓君祎很滿足。
“不過那些人你不去找他們嗎?”
君祎指的是鬧事的病人家屬,這個事情很顯然是他們做的。
許慎搖頭:“不用找他們了,他們在我這裡隻會吃虧,一分錢都拿不到,至於其他的,隨他們去吧。”
到這個時候,許慎已經調查過了這個事情是誰做的,那家發布新聞的媒體以及寫新聞的記者,都已經被許慎調查了個底兒掉,這家媒體和記者都是衝著搞事兒去的,就是想要關注度和名聲,至於找上他們的那家人,也就隻是跟他們說了說來意,就被他們利用了這個機會,鬧了這麼一出大事情。
那家人現在估計還不知道許慎對他們的了解有多少,尤其是那兩個帶頭鬧事的男人,也就是那位死去病人的兩個兒子。
當許慎發現他們身上都還欠著高利貸以及做著一些小生意的時候,就知道該如何去處理他們了,隻需要一些小手段,就能讓那家人嘗到悔恨的滋味,這輩子再也不敢去招惹不敢招惹的人。
許慎本來還擔心有其他人在背後指使,因為許慎的身份,所以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不過在調查以後,許慎這裡並沒有得到更多的訊息,所以暫時放下了心,至少現在調查的情況來,那家人才是主謀,至於他們都是從哪裡學到的這種辦法,那可就簡單了,現在這樣的事情還少嗎?隻要稍微上網的人,都能看到許多由媒體主導的質疑醫生道德水平以及專業水平的新聞,不過有許多到了最後都結局翻轉。
許慎根本沒有將那家人放在眼裡,他有太多的辦法能夠解決他們,所以根本不會花費時間去在意,現在許慎要做的就是如何把事情對他的影響減少到最小而已。
許家時代從醫,可是到了他這兒才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如果沒有好好解決,終究是對他不利的,對許家也有影響。
許慎必須要將損害減到最小,能夠反敗為勝才是最好的……。
“這家人真是想錢想瘋了。”君祎憤憤不平,捏著拳頭簡直不開心的很。
許慎低聲哄她:“沒關系,我都不生氣了。”
“可是那些流言真的對你名譽傷害很大,你本來是多好的醫生啊,因為他們那些話,倒成了個壞人似的。”在君祎眼裡,許慎作為醫生,是非常神聖的存在,因為她不止一次的親眼見到許慎站在手術臺上,如何將那些重病垂危的病人從死亡線上拯救回來,也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那些被救回一條命的病人和家屬是抱著怎樣的感恩心態來感謝許慎,就差給他跪下謝恩了。
許慎挽救了那麼多人的姓名,卻還要被網上那些根本不知道真相的人肆意辱罵,換成君祎自己,大概會很寒心吧。
雖然那些人也都是被欺騙的,可君祎還是不能夠像許慎那般冷靜。
許慎難得見得君祎這樣渾身散發著怒氣的樣子,就像個小刺蝟,但卻讓許慎的心都要融化了。
“乖,我真的沒有關系,如果這一點事情就讓我生氣,那我豈不是會被這些年碰到的極品氣死?”許慎笑了笑,嗓音溫柔,“你不是想聽我講這些年遇到過哪些奇葩的病人和家屬?反正現在有空,講給你聽?”
被許慎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君祎才沒有繼續生氣了。
然後到了晚上,她才想起來,自己回來以後,徹底忘記了自家弟弟的存在,說好的回來還要請自家弟弟吃大餐的,都被這些破事兒搞得忘記了。
想起來了以後,君祎趕緊打電話給君徹,家裡並不知道她遇到的事情,至於許慎那邊的麻煩,最近鬧得很大,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沒有。
電話響了很久以後才接起來,君祎不由厲聲道:“又在哪兒鬼混?”
君徹肯定是回來就忘了先前被教訓的經歷,估計沒人管著就能蹦到天上去。
君祎那邊是電流混雜著風聲的嘈雜:“姐,我在車上呢,你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提前回來了,現在就在國內。”
“啊?回來了已經?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來接你吶。”君徹的聲音有著少年的清亮,但也有了經歷過變聲期以後的一絲成熟,介乎與少年與男人之間的奇妙融合讓他光是聲線都充滿了魅力,要是現在電話這頭的人是個小姑娘,可能直接就臉紅心跳了。
可惜呢,君祎對於自家弟弟早就充滿了免疫力,臉色如常的說:“接我就不用了,你就先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不在家裡,又去哪兒玩兒了?”
“姐,你別老覺得我隻知道鬼混好麼……。”
“那你說你還能做些什麼?”君祎一點都不客氣的打擊道。
君徹不滿的哼了一聲:“我正在跟朋友試車呢,年前我出去的時候組了一支車隊,就負責給錢,然後我從國外選汽車配件運回來給他們……。今天改裝的這車買成一百二十萬美金,你知道經過我轉手以後賣多少錢麼?”
君祎對自家弟弟說的那些話都不是很明白,她對汽車的東西不太懂,隻能順著他的話問:“多少?”
“三百萬,英鎊。”君徹的話裡滿是驕傲,“除掉成本,我淨賺五十萬,怎麼樣,不錯吧?”
君祎還真的有些驚訝,雖然君祎從來都沒有真的覺得自己的弟弟隻是個遊手好闲的紈绔少爺,但是他不過十八歲而已,就能夠賺回來這麼一大筆錢,還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賺回來的,不得不讓君祎感到欣慰。
“那你現在倒是比我有錢了。”君祎贊嘆了一句。
“那是當然,我以後會賺更多的錢,雖然你看我平時問家裡要錢要的多,但都是用在了需要的地方上……”
“好,那就算我以前罵你罵錯了行不行?”
君徹傲嬌的說:“當然是你錯了,你記得你說過要請我吃飯的啊。”
“你都比我有錢了,還要我請你?”
君徹沉聲道:“我不管,就是該你來請我。”
好吧,也是自己答應的事情,不能食言。
不過君祎沒想到,自己弟弟今晚本來就是去試個車而已,還能試出新的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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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8 要講規矩
對於自家弟弟試車這個事情,君祎本來還沒有太過在意,反正隻要君徹沒有主動惹事兒,不給她找麻煩,她就無所謂他做什麼。
再說君徹也是成年人了,要對自家的行為負責任,君祎隻是他的姐姐而已,在他的人生裡頂多算是一個引導者,具體的未來要怎樣進行,那都是君徹自己的事情了。
掛了電話,君祎就跟許慎說到君徹在電話裡說的事情,說著又犯了自己操心的毛病,碎碎念:“你說他這都要讀大學了,要是還不定性,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懂事兒了,但是好多男孩子都成熟的比較晚,我就是擔心他……。”
許慎略有些吃味的盯著君祎,聲音幽幽;“你都說,他是成年人了。”
君祎一楞:“對啊。”
“所以,他隻要不是犯了什麼無法挽回的打錯,做什麼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你說你能在意他到什麼時候?那本該是你父母的事情。”許慎說的好像有些冷漠,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放在國外,或者對許慎自己來說,他是十八歲的時候,早就已經經濟獨立,並且沒有讓家人再為他擔心過任何事情,雖然說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讓家人為他擔心的時候……
君祎明白許慎的意思,可還是覺得沒有辦法立即改變自己的想法:“我爸媽都隻曉得做生意,有時候一兩天都見不到人,家裡隻有佣人陪我們,他們最會做的事情就是不停拿錢給我們,君徹從小就和我生活在一起,從他出生開始,和我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時間要多很多,甚至於他學會說話的時候,是最先喊的我姐姐……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怎麼成為習慣了,這種習慣也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改變。”
盡管她在君徹被送出國,自己又開始工作以後,平日裡的聯絡也減少了一些,可有些東西早就成為了生活裡最熟悉的部分,君祎習慣了為君徹的事情操心,君徹遇到麻煩第一個想到求救的人也都是她。
君祎覺得自己和君徹的姐弟關系在外人看起來應該隻是普普通通,畢竟他們隻是同父異母而已,再親密又能親密到哪裡去,血脈裡隻有一半的相似。可她也知道,歸根結底,君徹也是她的弟弟,他們始終是姐弟。
許慎幽黑的眸子放在君祎身上,看的她有些心虛:“你不是生氣了吧……。我也沒有說什麼啊。”
她現在已經能夠通過許慎的一個眉眼變化感覺到他的情緒,無端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