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說再發酵下去不好嗎?”君祎不明白許慎現在的想法是什麼樣的。
許慎緊抿的薄唇輕啟:“突然覺得玩一玩也挺好,想看看他們還能做出些什麼。”
這個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那家人做的,大概是沒有在醫院拿到想要的賠償,又覺得不甘心,才想出了這麼一招來,故意損害許慎的名聲,或許以為這樣就能夠接著輿論的壓力讓許慎或者醫院答應賠償。
“我發現,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是很喜歡看熱鬧,這時候還看起自己的熱鬧來了。”
面對君祎的小抱怨,許慎忍俊不禁:“我可不喜歡看我自己的熱鬧,但是既然這個事情發生了,我倒是想看看,能有多大的影響,他們敢這麼做,手頭說不定還真的有什麼證據。”
“什麼證據?難道你真的收紅包了?”君祎打趣他。
許慎懶洋洋的掃了君祎一眼,話裡有著居高臨下的不屑:“他們那家人,能給我多少紅包錢?”
不是許慎要不要的問題,是他根本就瞧不起那點錢,別說他沒有主動要過,那家人也根本沒有要給紅包,就算那家人要給,也得看許慎願不願意收下。
能有多少錢的紅包?一千,還是一萬?可能十萬塊錢能讓許慎看一眼,但是那家人屢次到醫院鬧事就是為了拿上幾十萬的賠償金,他們哪裡拿得出來十萬塊錢?
“我如果靠著收紅包生活,那幹脆就不要活了,活不下去。”許慎話裡的嘲諷意味讓君祎噗嗤笑出了聲。
“诶,我知道你是有錢人,但是你不能歧視窮人啊。”君祎一本正經的。
許慎失笑:“我何時歧視窮人了?我不過是歧視那些沒有錢,卻不想著從正道賺錢,隻想要得不義之財的那些人。”
君祎知道許慎的錢都是自己賺來的,除了做醫生的工資獎金,更多的來源於他在學術上的成績,每年發表幾篇SCI的論文就是不菲的金額,她還知道許慎在做一些其他的醫學投資,至於回報如何,君祎沒有怎麼關注過,她隻知道許慎很有錢就是了。
他們現在住的那套公寓,地段在二環以內,許慎買下的時候就是六萬五一平,一百六十平的公寓買下來加上裝修那可是一千多萬,但許慎仍然沒有用家裡的一分錢,靠著自己全款買了下來。
至於他在京城其他地方的房產......君祎隻知道這人比她有錢。
君祎不知道許家有多少錢,但知道許慎是個隱形的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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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許慎不當醫生了,他在其他地方賺的錢,也能夠讓他過著很優渥的生活。
在京城這種地方,寸土寸金,反正君祎那套幾十平米的小公寓都是價值不菲,但她要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買下來,還真的不行。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很明顯的,許慎和她也就相差了幾歲,可是在很多地方,他們之間的距離都不是差的一星半點。
君祎想著想著,就覺得必須打住了,不然她會仇富的......
許慎要是知道君祎這時候在腦補些什麼東西,大概會直接告訴她,現在她也是個有錢人了,而且是與君家無關的,他已經將名下好幾處產業都轉移給了君祎,隻不過君祎並不知道罷了,許慎也沒有打算告訴君祎......
“你的事情我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是可以替你寫一些新聞稿的。”君祎拍著胸脯,她也就隻有這麼點擅長的能夠幫助到許慎的東西。
許慎答應了,然後摸著君祎的耳垂問她:“你的事情呢,想好解決辦法沒有?”
“先查吧,後臺的數據是誰刷的,我去找點技術人員來查一下,如果能夠查到源頭的話,找到那個刷數據的人,再順藤摸瓜,查出來到底是誰陷害了我......隻有找到證據,我才能夠為我自己正名。”沒有證據的話,她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個作弊的髒水潑到她的身上,讓君祎實在有些鬱悶,雖然那個陷害她的人使用的招數很簡單,可恰恰用在了最好的時機,還有用。
至少黎夜那通電話的內容就證明了君祎這次面臨很大的危險,必須得在黎夜規定的時間之內找出來那個陷害她的人。
“如果不能解決的話,記得告訴我。”許慎知道君祎遇到的事情也算是有些麻煩,但在他眼裡也算不上什麼太大的事情,所以許慎認為可以很快的解決,並不會費很大的力氣。
回了家,他們就開始各自聯系起能夠幫助他們解決麻煩的人。
許慎那個事情已經傳遍了網絡,他的名字也隨之傳播,不過還好的是現在他的資料還沒有被披露出來,那個則是因為許慎的履歷雖然都是公開的,但是並不是能夠隨意被放到網上去的東西,那些記者想要調查他,也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頂多知道他想被人看到的東西而已。
許慎這個名字,又是A院的神外醫生,這兩個關鍵點總結起來,再不會有第二個人了,所以關於許慎出現在新聞裡的事情立即傳遍了他們那個圈子裡。
許慎一回來,就接到了很多人的電話,都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有很多人是來詢問需不需要幫忙的。
這不是件多麼嚴重的事兒,要是許慎想,立馬可以將新聞撤掉,從今往後再也找不出任何關於他名字的消息來,但許慎並沒有那樣做,圈子裡也知道許慎可以應付得來。
許慎關系親近的那幫人裡打趣,上一次許慎出現在新聞裡,可是出現在新聞聯播裡的時候,跟著一堆醫學泰鬥坐在某個醫學研討會上,雖然關於他的鏡頭隻是一閃而過,不到一秒鍾,也讓圈子裡熱鬧了很久,甚至鬧著要許慎往後成了名人,記得請吃飯。
都是些闲趣的話而已,沒人當真,畢竟那些人家裡的長輩,多多少少都是些名人,就是家世低調的一些,也不乏出現在各種重要場合裡。
不過現在,許慎再一次出現到新聞裡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光榮的事情了,這總歸是有些負面影響的東西。
凌利安先前一直沒有出現,等許慎回國了,他就打了電話過來,不僅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還很幸災樂禍的道:“怎麼著,人生中終於遇到難纏的事情了吧,感受怎麼樣?”
“什麼感受?”許慎不答反問。
凌利安笑了一聲:“你就跟我裝蒜吧,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肯定沒少生氣,現在冷靜了?”
“不冷靜的話,等著我去把那些人弄死?”許慎說的一點不客氣,冷血又無情。
“也好也好,你要是犯罪了,君祎可就委屈了。”
凌利安把自己的貧嘴本事發揮到了極致,讓許慎不由吐出一句:“滾蛋。”
“行吧,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是真的準備問你,怎麼解決這個事兒?”
“先跟醫院那邊交待一下,我等著他們隨時來問我要賠償。”如果那些人是覺得因為那些新聞就抓到了許慎的軟肋,那麼可真的是找錯了人,許慎是永遠不可能被人找到他的軟肋在哪兒的。
不過也不全是,以前的許慎沒有任何軟肋,因為他對這個世界的反應都是冷漠的,可是現在,大概已經有了真正的軟肋,插在他的心口,最珍視的保護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去觸碰。
“我看這個賠償肯定是要來要的,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的大費苦心?”凌利安早就看出其中的蹊蹺,一針見血。
“想從我這裡拿到錢,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讓他們等等下輩子吧,或者讓他們變成那些需要被施舍的可憐人,說不定有機會,不過這個事情讓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許慎笑一笑,對凌利安說:“我這裡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仔細想想是小事情。”
但在剛剛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許慎還真的是非常生氣,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行吧,既然你這裡能解決,我就去加班去了,你這個事兒整個醫院都知道了,那些喜歡你的小護士們今天可是為你擋了好幾撥媒體的採訪,等你明天來醫院,想想怎麼感謝她們吧。”
對於如何感謝這個問題,許慎隨口說:“那就把明天的午餐包了吧。”
“哎,真是個無情的人吶.......”凌利安還想要借機取笑許慎,但是許慎再也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接下來,許慎接連接了很多電話,都是來關心問候的,許慎都一一回應過,表示自己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
老爺子那邊,許慎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就打消了老爺子的憂慮:“我正想著是不是要出手幫忙了,看來你還是比較省心。”
許慎語調輕松:“您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我。”
“和君祎旅行的怎麼樣了?”老爺子還沒有忘記關心這個問題。
“本來沒有打算現在就回來,還有一些計劃的地方沒去,隻能放到下次了。”
老爺子也替許慎表示了遺憾,然後叮囑他以後記得兌現諾言,別隻知道工作忘記帶君祎去旅行。
對於許慎的婚姻問題,老爺子可謂是一直都很操心,以往的許慎對男男女女的情愛並不重視,從來沒有表現出對任何女人的興趣,在他的世界裡幾乎就沒有愛情的存在,好不容易讓他答應了挑選結婚對象,然後還真的選中了一個孫媳婦回來,老爺子比誰都開心,隻要許慎願意結婚,那他就可以放下心來,不用再擔心許慎以後的生活。
許慎要做的事情還不少,等他把所有該打點的地方都打點了以後,君祎那邊居然還在忙。
總的來說,許慎的這個事情要解決是相對很簡單的,因為他沒有收過紅包,也沒有找誰要過,都是那家人胡亂編出來的謊言,謊言這種東西,太容易不攻自破了,所以許慎根本不用在意。
但君祎這裡看似簡單,真正行動起來也不算太過容易。要找到能夠技術高明的人員來查出是哪裡的服務器進行了刷點擊的行為,並不算特別容易,因為那邊的服務器不停的在改變,地址從來都沒有固定,尤其是現在已經停止了活動,查起來就更加的困難。
但也不是完全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所以君祎不停的在託人幫忙,希望能夠找到最厲害的人來做這項工作。
自己找了一些人都不敢保證,君祎隻能去拜託渝悅,她那邊的人脈更廣,說不定能夠更快的找到解決問題的人。
渝悅倒是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對於君祎遇到的麻煩,渝悅恨不得立馬衝過來幫助她解決,然後狠狠的收拾陷害君祎的人,但是君祎現在都不敢肯定到底是誰做的,即使答案仿佛已經很明顯,可是沒有證據的時候一切都隻能夠是猜測罷了。
渝悅領了命令就去想辦法了,君祎這才暫時松口氣,準備等待結果。
許慎招手讓君祎坐到自己身邊去,君祎便勾著許慎的脖子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把腦袋埋進許慎的衣服裡。
“還在愁?”
“嗯,不確定能不能找到查出地址的人,挺麻煩的,他們那些服務器的地址都不固定,查起來太困難了。”
許慎摸摸君祎的頭發,柔聲道:“別著急,我幫你想想辦法。”
“你現在都遇到麻煩了,還讓你幫我.......”君祎撇嘴,頓時覺得自己很沒有用。
“我遇到麻煩就不能幫你解決麻煩了?”許慎使勁捏一下君祎的鼻子,‘你覺得我已經弱到這種程度?“
君祎趕緊許慎有些不開心,立即笑呵呵的勾緊了他的脖頸,把臉貼在許慎的臉上,親昵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怕你累嘛。”
在許慎生氣的時候,撒嬌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隻要她一撒嬌,許慎的怒氣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都因為君祎臉上那抹甜甜的笑容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為什麼要生氣。
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這個道理。
君祎不知道許慎找了誰幫忙,但是聽到許慎讓對方把現在所能查到的做刷票這方面業務的人都找出來,再挨個排查。
雖然人很多,排查範圍很大,但是隻要查查他們那邊的記錄,其實也是種另闢蹊徑的快速辦法。
這樣兩邊一起做,也可以加快速度。
到了第二天,他們都從旅行的愜意中徹底抽身,回到現實生活的忙碌中去,早上出門前兩人在玄關處交換了一個甜蜜冗長的親吻,今天的事情注定了會很多,他們都要面臨各自的考驗,但是不論遇到什麼,身後都還站著彼此,這種不再是自己孤軍奮鬥的感覺,不隻是君祎很安心,就連習慣了所有事情都自己解決的許慎也不得不承認,當有個人與自己分擔憂慮的時候,那種體會是和自己一個人時截然不同的。
君祎進辦公室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周圍同事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不一樣,有種難以言喻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