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表情無辜:“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說……”
“猜的,不過八九不離十。”
君祎想了想,既然許慎都這麼說了,他看問題比自己看的明白,就隻能相信他說的。
“诶,咱們不是要出去玩兒,去哪兒?有目的地嗎?”君祎忽然想起來外出旅遊的時間將近了,還沒有和許慎好好討論過。
雖然他們出門也不需要準備太多東西,但也是可以提前好好策劃一下的。
“你想去哪兒?”
“出國嗎?國外大部分地方我都去了,想去的一些地方最近好像又挺動蕩的……我是有一些想去北歐的,但是現在時間不對,去了看不見最好的風景,我其實還挺想去非洲的,但是好像夏天太熱了……”
總之君祎想去的地方,季節都不太合適。
對於君祎這種多數時間都很懶散的人來說,周末去逛街不如在家裡睡覺來的開心,所以她又很喜歡去不同的地方旅行,又不想要動彈,這是個非常矛盾的事兒。
“沒關系,還有時間想一想。”許慎摸摸君祎的頭發,在她耳邊親了親。
君祎就在心裡想著能去什麼地方,反正她好多國家的籤證都有,隻要財產什麼足夠也挺好辦的,所以基本都可以做到想去哪兒去哪兒。
可臨到要出去玩兒了,君祎忽然就對國外沒有多大的興趣,關鍵可能也是大部分地方她都去過,沒什麼新鮮感。
“對了,我差點都忘記了問你,我那個表妹,在醫院實習的怎麼樣?”君祎最近事情太多,都快要把表妹的事兒忘記了。
從表妹去A院實習到現在也有段日子,君祎都沒有過問她的情況,可能也是太相信許慎了,絕對表妹在醫院能得到不錯的照顧。
可君祎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不相信的人就變成了那個表妹,她真的很擔心表妹在醫院的實習狀況不好,給許慎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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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祎提起表妹,許慎的眼神不著痕跡的變了一下。
但他仍然語氣如常:“護士長沒有來找過我,應該就沒事,放心吧。”
君祎松了口氣:“隻要她沒有耍什麼大小姐脾氣給你惹麻煩就好,這次她是靠了你的關系進去,要是她惹了什麼麻煩,會對你不好。”
她想,如果雯雯真的沒有好好實習,那麼她一定會不顧親戚的情面,直接讓雯雯滾蛋。
許慎願意幫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要是還不知道感恩和珍惜機會,那可就怪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
而實際上,許慎倒也沒說謊,護士長的確沒有來找他,但那也是因為護士長看在他的面子上,一直在忍耐。
至於還能忍耐到什麼時候,許慎也不知道,反正總有忍不下去的時候。
雯雯進了A院,仗著有許慎這個表姐夫,雖然也不至於橫行霸道,但護士叫她做什麼事情,但顯得懶懶散散,有時候連去給病人打針輸液都不情願,護士想教育她,又會想到雯雯是許主任的親戚,便假裝沒有看見她。
雯雯的表現,早就有人送到了許慎這裡,他如今看起來什麼都沒做,但早就把雯雯的所作所為記下來了……
這個表妹甚至還幾次試圖去找許慎,要做什麼許慎不知道,因為雯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每次雯雯到了許慎的辦公室外面,就會被沈杏子這個冷面閻王給嚇回去。
沈杏子才不管雯雯是許慎的什麼親戚,反正她領了許慎的命令,不要放雯雯進來,就一定做到,每次雯雯來,沈杏子就拿著一本書站在門口,告訴雯雯許主任在忙,不能被打擾。
雯雯質問沈杏子是誰,沈杏子連回答都不回答她,隻是重新許主任在忙,不能被打擾。
這麼找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見到人,雯雯也就不再自討無趣了。
在回避來客這個事情上面,許慎決定往後在沈杏子的實習證明裡給她一個好評。
“那如果以後雯雯那裡有什麼事情,你記得告訴我,如果她給你惹麻煩的話,我第一時間去教訓她!”
許慎眼裡含笑:“這麼擔心我?”
“你是我的人,我為什麼不擔心你?”君祎說的很是霸氣,有種大姐頭的風範。
許慎便整個人靠在她背上,笑道:“好,往後就麻煩你照顧我了。”
君祎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第二天工作結束,君祎和許慎就去了——顧執,也是現在渝悅住的地方,做客。
這是渝悅邀請的,她說反正現在換了個新環境,就請君祎來感受感受她住的地方,對於渝悅一點掙扎都沒有就跟著顧執走了這事兒,有了許慎提前的預防針,君祎也很快接受了,她都沒有多問渝悅怎麼就改變主意了,就答應下來去顧執那兒吃飯。
但在答應之前,君祎先徵求了許慎的意見,因為她猜不準許慎和顧執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利益上的矛盾,雖說從前頭幾次見面的情況來,君祎根本沒有看出來。
“你想去就去,我沒有什麼顧慮的地方。”
“那顧執那邊,你們以前有經常來往嗎,現在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好的影響?感覺上你們不是同一個圈子的……”
君祎還真挺擔心這個問題的,因為她雖然從來沒有覺得許慎會懼怕誰,可是顧執這個人很不一樣,君祎也沒有聽許慎談起過顧執的身家背景,她對顧執這個人並沒有什麼了解,到現在,君祎都不曉得顧執到底是這京城哪一家的。
其實如果不是嫁給了許慎,君祎對於許慎那個圈子的了解會更少,她現在所知道的部分也多數是從許慎那裡得知的,以前不過是知道一點邊邊角角的小料而已,他們那個圈子裡的消息都隻在圈子裡流傳,不會讓外界知道。
君祎能夠知道顧執這個人背景不簡單,可要說這京城到底有哪個顧家能夠權勢強大吧,君祎還真的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姓顧的,又權力極大的家族並不多,可君祎所知道的那個,好似並不符合條件,而且君祎也沒聽說那家有兒子。
所以說,顧執的身份背景,到目前為止,都是個謎團似的。
“不會,雖然我們來往的並不多,但是我和顧執不會有什麼矛盾,況且顧執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們也能算作朋友。”許慎眼神幽暗,“不過顧執這個人,大概隻適合當朋友。如果是生意伙伴,就不太適合了,好在我不怎麼做生意,也沒有那種煩惱。”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互利共贏這種事情,他不喜歡,所以隻有他從別人手裡吞掉利益,不會有人從他手中搶東西。”許慎笑了笑,“他在生意場上說一不二,從來不給任何人面子,所以風評並不好,但是他也不需要擁有好的風評,掌握了足夠多的權錢在手中,沒人敢說什麼。”
顧執這個人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不過許慎說的都是前些年的顧執了,瘋狂偏執,面對他的生意對手,毫不留情從不手軟,那種不留任何餘地的行事風格實在讓人難以接受,簡直稱得上冷漠殘暴了。
都有人說過,要是顧執生在古代,那肯定是個手段狠辣的暴君,根本不會給任何人求情的機會。
但這些年,顧執低調收斂了很多,手頭許多生意都從他手裡轉了出去,到了別人名下,可盡管那樣,那些生意都還是屬於他的,實際的所有人仍然是顧執。
“他遇到過渝悅的那種情況,和他爭奪家產的那個人,後來落了個身無分文的下場。”許慎骨節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他接著說,“大概是有人讓顧執願意做出改變,凡事留有餘地。”
顧執那樣的人,絕對是任何人都不願意面對的敵人。
而且最關鍵的事情……
許慎眼眸微動,他撫摸著君祎的脖子,輕笑:“他看上了渝悅,你應該知道。”
“我想渝悅自己應該也知道……”
君祎早就看出來了,顧執的表現太明顯,從他每次看著渝悅的那種不加掩飾的佔有欲眼神,就能夠讓君祎猜出來,渝悅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有更加深切的體會。
“這是他們的事情,我們隻是旁觀者,誰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夠走到一起。”
君祎撇嘴:“你這是在教訓我不要多管闲事嗎?”
“不,我是在擔心你,因為顧執這個人很容易做出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雖說你是渝悅的朋友,他應該不會那樣做。我不怕他,但是要多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需要隨時警惕,很累。”許慎輕聲笑著,“我不喜歡擔心的滋味,你要安安全全的才好,這樣我才能夠更好的愛你。”
顧執那樣的人,作為冷靜自持的許慎來說,是一定會規避的風險。
“你看我有做什麼嗎……雖然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我都沒有和渝悅明說,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去解決的,旁人隻能看個大概而已。”
許慎伸手圈在君祎的腰上,收緊了手臂,滿足的嘆息一聲:“你仿佛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君祎不好意思:“其實我這個人很遲鈍的,但是所謂旁觀者清嘛,看別人的事情總是要看的清楚一點。”
“嗯,你看的很清楚。”
到了顧執家所在的別墅區,君祎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倒是個很幽靜的住處。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就搬家吧。”許慎注意到君祎的打量,提議道。
君祎搖頭:“住我們那兒挺好的,別墅太大了,就隻有兩個人住起來很空曠,我不喜歡。”
而且她是個一旦習慣了某個地方,就會想要一直待下去的人,況且許慎的那個公寓幾乎沒有缺點,君祎覺得在那裡住的很舒服。
“好,那就不搬家。”許慎沒有太多要求,他一切都以君祎的選擇為主,既然君祎不想搬家,那就住在原來的地方。
花園綠樹掩映下的別墅位置很隱蔽,很適合對私人隱私比較注重的人。
“兩位請進……”來開門的是這裡的佣人,君祎點頭笑一下,和許慎一起往裡走。
別墅裡空間很大,裝修非常現代化,屬於極為簡潔的現代主義風格。
“你們來啦。”渝悅正坐在別墅自帶的遊泳池邊上吹風,聽見聲音就起身回屋。大概是這裡地理位置太好的原因,溫度仿佛都比城市的其他地方低了一些,再加上有風吹來,有些像避暑山莊。
“怎麼就你自己在?”君祎和許慎牽著手,這會兒也沒放開,或許是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所屬地盤,許慎的危機感陡然加強了,不準備讓君祎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樓上書房呢,剛才有個人來找他,大概是他的秘書。”渝悅伸手指了一下二樓。
君祎往樓上瞥了一眼,打量起渝悅來:“說說吧,在這兒住的還習不習慣啊?看你這一臉輕松,住的挺不錯嘛?”
渝悅吩咐佣人去倒水,還真的沒有一點剛來新地盤應有的尷尬,她攤開手說:“反正都是住,開心也住,不開心也住,當然要開心一點咯。”
正說著,顧執就從書房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