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太討論。”君祎其實挺遺憾的,畢竟剛和許慎結婚那段時間,她心裡隻是想著如何離那個人遠一點,怎麼都不可能想到僅僅在一個月以後,她就和許慎相愛了。
這實在是一段來的迅猛而熱烈的感情,讓君祎自己都很是驚訝。
“其實他沒有和你聊起那些事情,也是有原因的。”曾疏墨動作優雅的喝茶,輕笑著,“因為他的過去,真的特別無聊。”
“嗯?”
“上次在家裡我也說過,因為高中那段時間,我們都不想被人打擾自己的規劃,所以才假裝成了情侶,保證不會再被人追求。”曾疏墨想起那段記憶,眼裡有些小小懷念,“不過那個時候,那些感情都很單純,而且不抱有太多目的,隻不過是基於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而已。”
曾疏墨口中的許慎,沉默,冷淡,對一切交際都不感興趣,即使有著誘人的資本,也從來不會去利用。
他隻是按著自己的節奏,有條不紊的前進,不允許被任何人打擾到自己的步伐。
目標明確,並且心性堅定。
“我以為自己已經是個很拼命的人,但認識許慎以後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獲得巨大成功,並且遠遠甩開身邊的人。”曾疏墨話裡有些羨慕。
她覺得自己和許慎是同樣一類人,生活裡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在自己的目標上更進一步,他們都隻會顧及自己,身邊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不重要的。
“所以雖然那時候在國外,但是知道他結婚的時候,我仍然很驚訝,我當時特別想趕緊飛回來,看看那個能夠讓許慎動心,然後落入凡間的姑娘是誰。”曾疏墨亮亮的眼睛裡藏著許多柔軟,“不過在看到你以後,我就大概知道了。”
“我其實......”君祎其實想要告訴她,自己和許慎結婚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多感情。
至於許慎為什麼會喜歡她,君祎自己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很清楚的認知。
“因為他的生活太過規律並且嚴密了,而且沒有任何感情,冷冷冰冰,所以你的出現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驚喜。”曾疏墨雖然並不清楚他們的具體交往過程,但她對許慎的了解好像比君祎還要深刻。
君祎想,大概是曾疏墨與許慎很像?因為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的原因,曾疏墨分析許慎的時候,就好像是在分析自己一樣。
但君祎也從曾疏墨那裡,知道了一個更加豐富的許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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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時候啊,有人往他課桌裡面塞情書,他看到以後,居然還幫人家改完了錯字,然後退了回去。”送情書的女生看到退回去的信封以後,本來還滿懷驚喜的打開,結果看到滿篇用紅色魔筆修改的痕跡,當場就哭了出來。
“那萬一是匿名寄的怎麼辦?”
“他就讓人去查教室裡的監控啊,把人找出來,再把情書退回去。”
“......”
“還有,有女生做糕點給他吃,他拿去實驗室分析成分以及對身體的利害程度。”女生偷偷躲在一邊,看到許慎將蛋糕拎出學校,立即歡欣鼓舞起來。
“送糕點的女生不會以為是他吃了然後產生不必要幻想嗎?”
“當然不會,因為許慎在分析完以後,會把殘渣以及檢驗報告退回去,並且附上一定的賠償金額。”
“......”
君祎覺得,許慎這個人.......
“他做了這種事情還有女生喜歡他,真的是瞎了眼.......”
“什麼瞎了眼?”低沉的聲音在君祎身後響起。
君祎下意識的就回答:“當然是喜歡許慎瞎了眼。”
說完以後,君祎就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誰,後背一涼,許慎的手指便撫上了君祎的脖子。
“誰喜歡我瞎了眼?你?”許慎的聲音幽幽森森,讓君祎渾身寒毛都豎起了。
曾疏墨在一旁笑的很開心,君祎卻是十分痛苦。
“沒有......我沒有說我。”君祎都想哭了,怎麼就剛好被許慎逮到自己背後說他壞話,這個人睚眦必報的很,就算是現在裝模作樣大度繞過了她,晚上回去也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許慎施施然坐下,放在君祎脖子上的手指還在有意無意摩挲,讓君祎整個身體都僵直了。
教訓的差不多了,許慎才放下手,對曾疏墨點了點頭,算是問候。
曾疏墨立即說:“許慎,君祎可是在問我關於你高中時候被小女生追求的事情,所以呢,你這時候應該心虛才對。”
許慎挑眉,看向君祎,唇邊噙著笑意:“吃醋了?”
君祎嗤笑一聲:“嘁,說的隻有你被人追過一樣,我高中時候也是我們學校.......”
然後君祎被許慎墨黑的瞳仁盯著,後面的話就不敢說出來了。
她覺得許慎才不是妻管嚴,明明是她被許慎管得嚴好嗎!
在許慎眼皮子底下,君祎連一點水花都翻不起來,被他一記眼神就能收拾的服服帖帖。
簡直慫的沒有人權!
君祎覺得自己一定要奮起反抗,建立自己在家裡的地位!
“你們感情真好。”曾疏墨贊嘆了一句,“應該讓以前喜歡許慎,但是又不能追求到他的人知道,許慎才不是她們說的,沒有感情的人。”
其實曾疏墨也是在說自己。
她就被人說過,是個完全沒有心的人,永遠無法明白愛情是什麼滋味,無論如何對待她,她也隻是一座無法融化的冰山。
曾疏墨那時候並沒有反駁,隻是笑著說:“從來沒有人形容我是冰山,我朋友挺多的。”
“你連血液都是冷的,怎麼不是冰山?”那人隻是失望又冷漠的反問。
曾疏墨不置可否,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可是如果是現在再見到那個人的話,她應該會告訴他,連許慎都會有愛情,她怎麼會沒有?
隻不過,她不知道那種感情什麼時候會存在罷了,因為她根本就無法回應任何人的愛情。
“你回來就準備一直呆在國內了嗎?”雖然知道曾疏墨已經開始工作了,但是她的職業很有可能隨時會派遣出國。
“除非工作需要的話,應該不會再離開了。”曾疏墨摸了摸纖細手腕上的玉镯,色澤溫潤的白玉镯子很襯她的膚色,也隻有她這樣古典氣質的人戴上,才能夠現場玉镯的典雅來。
“那以後可以經常見面了。”君祎很喜歡和曾疏墨呆在一起的感覺,不會感到任何壓力,她會讓人感到非常的舒服。
君祎還在心底悄悄慶幸,如果那時候的許慎沒有隻想著完成自己的人生計劃,他假如對曾疏墨動心了.......
但君祎卻忽略了,兩個人太相似的人,是不適合在一起的。
他們看到彼此的時候,好像在看著自己,沒有太多人會願意和自己相愛。
他們這裡還沒有結束,外面突然有了一陣喧哗,君祎側耳聽了聽,大概是有人因為始終排不到座位,所以有些抱怨了。
“我出錢包下你們整個餐廳不行?你們還做不做生意了?以為我缺錢還是怎麼?”有個人雖然語氣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很是倨傲,有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在裡面。
服務員恭敬解釋:“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需要為每一位客人服務,所以不接受包場,況且現在還有客人在內,抱歉不能接受您的提議。”
“嘖,什麼餐廳,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轉頭就把你們餐廳買下來,看你們還怎麼得意?”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君祎還在回憶是哪一個她認識的人,曾疏墨已經身姿款款的站了起來:“抱歉,我出去一下。”
曾疏墨走到門口,聲音輕柔,但擲地有聲:“雲擇,你大哥是怎麼教育你的,他有讓你在外面肆意揮霍嗎?”
在外面一臉傲慢的季雲擇頓時愣住,臉上有著錯愕。
“疏墨!”一臉欠扁神色的季雲擇在看見曾疏墨以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反應過來之後眼裡便染上狂喜。
“叫我疏墨姐,沒大沒小的。”曾疏墨臉上這才有了一點笑容,有些責備的說,“我回來的時候,你怎麼沒到我家來?”
“疏墨姐.......那時候我出國了,回來還沒有找到機會去找你。”
曾疏墨並不知曉季雲擇與君祎的那些糾葛,所以將他領了進去,至於跟著季雲擇的男男女女,就被季雲擇幾句話全部打發了。
季雲擇還不認為那些狐朋狗友有資格與曾疏墨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不過他臉上的喜悅很快就在看見許慎和君祎之後消散了。
許慎還是冷冷的樣子,君祎倒是笑嘻嘻的,不過笑意並沒抵達眼底。
“你們怎麼也在!”季雲擇抬起下巴,但權衡一番以後,還是先同許慎說:“許大哥,巧啊。”
許慎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著手裡的茶杯。
曾疏墨心思細膩,很快便明白了什麼,至少猜到他們之間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我是不是應該先徵求你們的意見.......雲擇,你.......”
君祎趕緊說:“沒事兒。”
季雲擇一屁股坐到曾疏墨旁邊,看著她的時候笑臉相迎,對過來加碗筷的服務生卻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本來還想要嘲諷幾句,被曾疏墨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君祎終於見到除了季雲擇的大哥季雲深以外,第二個這麼輕易就能夠讓季雲擇偃旗息鼓不敢惹事的人。
“疏墨姐,你怎麼跟他們約在一起了,你不是已經知道他們.......”季雲擇倒還明白這個話不能說的太大聲,壓低了嗓音。
曾疏墨隻是淺淺一笑:“為什麼不可以?朋友之間聚一下很正常。”
“但是你都已經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