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祎不知道許慎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夠讓自己淡定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他去廚房溫了牛奶,端到君祎面前放下:“喝完就取睡覺。”
“還早呢,還不到十點!”君祎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大概是晚上的氣氛太過柔軟,讓她忘記早上許慎知道她熬夜之後的臉色是多麼嚇人了。
“等你準備好一切去睡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許慎看著君祎,一點偷懶的打算都不給她,“把牛奶喝了。”
君祎這才坐起身,抱著牛奶開始慢悠悠的喝著,頓時感覺胃裡暖暖的格外舒服,讓她嬰寧一聲,覺得這樣的生活真是美好。
原本以為和許慎結婚後的日子會有什麼翻天覆地變化,實際卻是,她過的比往日還要自在舒適了,無非就是做什麼事情都有人會管著她,許慎向來說一不二,尤其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喝完牛奶以後,君祎又膽大包天的說了一句:“你總是讓我早睡,可你自己老是熬夜,這麼算根本不公平。”
“公平?為什麼要公平?”許慎湊近君祎,深黑的眸子裡一片沉靜,“你住在這裡,就應該聽我的,更不要說我們在法律上的夫妻關系。”
“……。你總是很有道理。”君祎放下牛奶,舒了口氣。
看在許慎對她還算不錯的份上,這麼點小事情就不要同他計較好了。
君祎大人有大量的想。
但許慎對她豈止是不錯,他這輩子活到現在所有的溫情都用在了君祎身上,隻是她並沒有意識到而已。
君祎對自己的事情已經足夠遲鈍,對別人更加遲鈍,不過僅限於某些事情上面,比如說她自個兒的感情問題,與別人不相關的事兒。
明明有時候她聰明的很,可在感情的事情上面實在傻乎乎的。
不過許慎倒也不著急著要讓君祎徹底明白,他希望君祎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能夠有著深刻認識,因為一旦關系確立,許慎就絕對不可能再放君祎離開,不會讓她有後悔的機會,免得以後君祎對他們的感情後悔,許慎強迫自己更加耐心一些。
君祎仍然不知道許慎的那些想法,她在喝完牛奶以後倒是乖乖站了起來,打算去洗澡睡覺了。
“晚安。”君祎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許慎英俊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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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慎倒映在牆壁上的影子裡,都能夠看出流暢優美的線條,他輕輕點頭,嗓音更是溫柔:“去睡吧。”
況且今晚也不能夠再讓君祎同他呆在一起,不然許慎的自制力在君祎面前總是有些不夠用的。
所以說許慎對於君祎的了解已經到了很透徹的程度,知道她一定會拖延很長時間才肯如睡。
躺在床上以後,她還沒有忘記詢問渝悅此刻的狀況。
“我?我到家了啊,準備去洗澡,怎麼了?”
君祎咬咬手指:“顧執送你回去,你們倆……”
“他送我回來就走了,诶這個人好悶哦,路上都不和我說話,我隻能假裝看風景,超級尷尬的好嗎。”渝悅說起顧執,有一肚子的疑惑。
“不是吧,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沒有。”渝悅斬釘截鐵。
雖說她在剛坐上顧執車上的時候,也在想,這個男人會不會說些什麼。
然而對方真的就隻是將她送回家,車子開的平穩,但幾乎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等到了家外面,渝悅下車,就著燈光,看一眼顧執。
他過分漂亮的臉龐在燈光下更是美貌,但眉眼裡的英氣又增添幾分強勢,黑到幽靜的眸子裡什麼都沒有。
“謝謝你啊,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渝悅說了再見,但是並沒有立即邁開步子。
她的目光裡仍然有著幾分好奇的探究,她想知道這個男人隱藏在漂亮臉龐下的心思,到底藏著些什麼東西?
可是顧執表現的過於平靜,什麼都不留給渝悅發現。
最終渝悅隻能敗興而歸。
“這個人……”君祎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評價顧執。
就連君祎都能夠發現顧執在面對渝悅的時候,有些異樣的反應,但他卻什麼都不做,完全不符合他在看到渝悅時候好似看到美味獵物的神情。
渝悅有些生氣:“算了,他太奇怪了,以後少和他接觸為好。”
君祎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顧執的所作所為確實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後來不知道什麼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外面早晨的太陽掛在高空,已然開始散發熱浪。
當天晚上,君祎照舊約了渝悅出來,到了另外一家顧執開的餐廳,不過今晚隻有她們兩個人。
許慎和凌利安一起參加醫院那邊和某家醫療器械廠商的應酬去了,君祎不知道許慎這樣清冷自持的人在應付那些生意上無聲的刀光劍影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但想來也應該是能夠應付自如的。
當初在急診跟著凌利安採訪的時候,君祎聽凌利安說起過,許慎雖然不太喜歡應酬,但是仍然能夠長袖善舞千杯不醉。
那時候的君祎隻覺得凌利安口中的許慎,和她感覺到的人不太一樣,便沒有多想。
現在再想起凌利安當時的話,君祎倒是有著十分好奇,想看看許慎是怎樣從善如流的。
不過君祎也隻是想想而已,她很快就拋在了一邊,和渝悅一塊聊著各種事情。
隻有她們兩人,點的菜不能太多,好在君祎也隻需要拍幾張這裡招牌菜的照片就好,剩下的隻用感興趣的讀者自行體會,也算勉強夠了。
“你們家許慎居然就這麼放過你了,我還以為他無論去哪兒都要幫你捆在褲腰帶上呢。”渝悅靠在椅子上,因為四周有植物隔斷,在這種略微私人的空間裡面,她也沒有太過注意個人形象問題。
君祎撐著下颌,把點好的菜品交給服務生,搖頭說:“他怎麼可能隨時帶我。”
“為什麼不能?你可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無論去哪兒,帶上你都是最合適的好吧。”渝悅反駁道,“倒是你,一點作為許慎太太的覺悟都沒有。”
“我怎麼沒有覺悟了?”君祎說,“本來就隻能算是商業聯姻,不過外界不知道罷了,”
“那怎麼能算是?許慎又不是商人,頂多你們彼此都有著一些小小需求,但你現在已經喜歡上他了,那點利益關聯也就不重要了,知道嗎?”
“然而……。我們之間也隻是、因為那些利益關聯才能夠繼續呆在一起,如果沒有那些東西的話,說不對許慎隨時會跟我離婚。”
渝悅敲了敲桌子:“你這麼沒有自信啊?”
“跟自不自信沒有關系,反正我都在追他了,一步步來吧。”
“那你可得加快速度。”渝悅想起什麼,表情不忿,“我可是聽說了一些不好的話。”
“說吧,不用賣關子。”
渝悅便把自己參加某些上流社會裡,那些個千金小姐們的談話內容告訴了君祎。
君祎家裡有錢,但跟那些真正的富貴家庭比起來,都是上不得臺面的,那些豪門貴胄不見得瞧得起她這樣的家世背景,君祎從來都很明白這個道理。
“你知道許慎雖然挺那什麼,高嶺之花,可是明裡暗裡喜歡他的女人很多,說不定暗裡還排好了號碼,等待著有一天能夠被許慎臨幸……。就是至今都沒人能夠成功就是了,可是吧,想睡的心從來沒有死過。”渝悅越說越起勁,“我看她們第一貪圖許慎美色,第二貪圖他的家世,反正那些喜歡他的女人呢,從知道他結婚以後,就不那麼高興了。”
君祎笑的雲淡風輕,興致缺缺:“不開心又能怎麼樣呢,她們喜歡的人已經結婚了。”
君祎對這種事情沒有太過明顯的感覺,在她看來,人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即使她也沒有得到許慎的愛,可是現在能夠結婚,已經是件挺幸運的事情。
假如她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一定表達出任何不滿,畢竟要怪也隻能怪自己不夠好,無法讓許慎愛上。
“話是這樣子說沒有錯啦,不過大家暗地裡肯定還是會發泄一些不滿,她們跟我也不熟,不知道我和你是朋友,那晚在那個市長千金家裡,都在背地說些嫉妒的話。”
“說了什麼?”君祎倒是突然來了興趣。
她挺想知道,那些個家世優渥的名媛小姐們都是如何吐槽她的。
“嗨,一點新意都沒有,就說你們家世不配啊,各種不搭,話裡都是嫉妒的味道。”
君祎失笑。
她就猜到自己嫁給許慎以後,會有許多人不滿意,不過她並不會去在意。
“主要問題在於,你們除了那一次在華盛的宴會上一起出現過,就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了,有些本來就嫉妒的人,就到處宣揚你們感情不和的謠言,我看就是存心想看著你們離婚。”
“那可就不能如她們意了。”君祎眼中是篤定遒勁的光芒,她既然喜歡上了許慎,那麼自然要努力追求,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所以這段婚姻,她一定會努力維護。
“所以我的意見呢,你們有事沒事還是多露露面,光明正大的秀恩愛,讓那些覬覦你男人的女人啊,全都死心了。”渝悅說著,碰碰君祎的手,“你進展到哪一步了,嗯?”
“好像……沒什麼進展。”提起這個,君祎就有些愁眉苦臉了,她無法看透許慎的心思,當然也就不知道許慎對她的感情是如何的。
“你太沒有出息了,令我失望!”渝悅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表情,“你得趕緊上啊,既然喜歡,那就得不顧一切。”
“我不知道怎麼做。”君祎認真求教,“不如你教教我?”
“咳咳,這個嘛,那今天這頓飯你請了。”
君祎點頭:“成交。”
“我告訴你啊,這最重要的步驟在於……。”渝悅把自己的經驗通通交給君祎,然而作為一個感情失敗的人,她那些招數管用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這頓飯快吃完了,君祎才想起問:“對哦我還沒有問你,昨晚顧執送你回去,就什麼都沒做?”
“我不是說了嘛,真的什麼都沒有啊。”渝悅說著咬了咬下唇,有些難為情道,“你的感覺和我一樣吧?我是覺得他有時候看我的樣子,就好像……。看上我了似的。”
君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