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開始點餐以後,君祎才暫時放下好奇,認真看著眼前菜單。
店名叫御膳齋,送上來的食物還真是御膳,頗有滿漢全席裡那些菜色的滋味,而且就以君祎的味覺來說,味道非常正宗。
其他人同樣認為餐廳配置厲害,能夠做出這樣的菜色來,那又得是什麼樣的大廚?
渝悅這才說:“我是聽說,廚師是被挖來的,反正也是厲害的人物。”
君祎想起進來時候和許慎的發現,便告訴渝悅:“這家餐廳大概也是顧執開的。”
渝悅震驚道:“啊?!又是顧執!”
“應該沒錯。”
渝悅咽了咽口水:“那他怎麼開兩家風格類似的餐廳,這完全就是會產生競爭的嘛,這個人真奇怪。”
“你們那晚之後見過沒有?”君祎問。
“沒有啊,我忙工作呢,顧執也沒有來找過我啊,不過也不用來找我,我和他也沒什麼交情,大家也都恩情兩清了。”渝悅說的滿不在乎。
隻是君祎卻有種感覺,事情並不會像渝悅想的那麼簡單。
顧執那雙帶著幽暗光芒的眼睛出現在君祎腦海裡,那人分明是如同森林裡猛獸一樣,蓄勢待發,即將捕捉到心儀的獵物,被他看上的人,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逃脫……。
君祎不由禱告一下,祝渝悅好運吧。
“快別說我了,你還沒有講你今天遇到的事情到底什麼情況呢,我下班說看看那個視頻,就找不到了。”
君祎看看許慎,他神色淡定如常,便自己告訴渝悅:“我跟你說過大概了,反正那個人現在正呆在看守所裡,等待接下來的處理吧,許慎那個視頻,被撤下來了,那種視頻掛在網上,熱度太高了也不太好。”
渝悅有些失望:“沒有看見許慎英雄救美的畫面,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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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祎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低聲說:“其實你想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渝悅雙眸放光:“怎麼說?”
君祎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視頻我下了一份在電腦裡面……。”
“嚯!君祎你還知道把好東西私藏了呀!”渝悅立即讓君祎回家之後記得把視頻發給她看。
君祎答應了,偷偷用餘光打量許慎的神色,男人把玩著茶杯,高深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不會不高興自己藏著視頻吧?君祎有些忐忑了,但又沒辦法在這個時候開口去問許慎的想法。
好不容易等到這頓飯結束,要去結賬的時候,不遠處的服務生都格外禮貌的說:“老板您來了。”
老板來了?
君祎和渝悅都一起轉頭往門口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了站在那裡身材高大的男人。
顧執個子很高,露在衣服的身體結實有力,充滿了威懾感,而那張雌雄莫辯的臉卻帶著另一種特殊英氣,讓人很難移開自己的視線。
好像感受到這裡的視線一般,顧執在低聲說了兩句話以後,轉過頭,就看到了探頭探腦的君祎與渝悅。
顧執狹長銳利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人身上,眼裡湧動著看見獵物時候的興奮光芒。
渝悅問:“他看到我們了,要打招呼嗎?”
君祎回答:“行走江湖難免要相見……。”
渝悅又說:“但是我沒有很想和他呆在一起。”
話音落下,反倒是顧執率先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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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十一點半吧
☆、chapter 11 一個小忙
君祎除了有些擔心渝悅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她對顧執這個人的印象目前為止還不錯,至少對方上一次在宴會現場幫著渝悅讓鄒城面子全無,君祎就覺得他還是個挺不錯的人。
至於其他的,反正君祎和他也不熟,根本不需要知道。
所以此刻的君祎臉上笑嘻嘻的看著走來的顧執,還頗為友好的揮手:“顧先生,您好。”
顧執走近,對著君祎點頭,臉上帶著淺笑:“好久不見。”
實際上也沒有幾天,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君祎自然也就附和著:“嗯,挺久不見,您還好啊最近。”
本來對於君祎來說,這就是最正常不過的寒暄而已,並沒有其他任何意味,但是這場景映入許慎的眼裡,就讓許慎的心情不是那麼好了……。
所以許慎及時開口打斷了君祎與顧執的對話,讓君祎沒辦法繼續和顧執聊下去。
顧執對於許慎倒是更熱情一些,於是一圈寒暄之後,他才將那雙狹長眼眸裡的目光停留在了渝悅的臉上:“怎麼樣,這家餐館的味道還好嗎?”
他一開口,話裡沒有絲毫生疏,仿佛和渝悅已經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那般,熟稔的討論著這樣話題。
渝悅被他帶著節奏,下意識的就回答:“味道不錯啊。”
顧執笑了一下,雖然很快又恢復沒什麼多餘表情的樣子,大概是那雙鳳眸裡的冰冷總讓人產生距離感,所以即使顧執在笑的時候,那笑意也並未到達眼底一般,顯得沒什麼感情和溫度。
“不過你為什麼要開兩家差不多的餐廳?”渝悅有些好奇這個問題,從剛才君祎提起這家餐飲也是顧執的產業以後,她就很想問清楚了。
畢竟這麼兩家非常相似接近的餐廳一定會在某種程度上產生競爭,可能會有顧客在這兩家中間選擇一家,便不去另外一家了,他既然又那麼多實力,為什麼不開連鎖,或者直接選擇其他不會產生相同市場競爭的東西?
顧執對於渝悅的問題毫不意外,隻是淺笑著回答:“這樣不是更有趣?讓自己的餐廳隨時提高警惕性,因為一旦有什麼缺陷,隻要松懈下來掉以輕心,就會面臨被取締的危機……。既然別人不能給我造成危機感,那就我自己來制造好了。”
聽明白顧執的意思,渝悅實在覺得這男人太奇怪了,和她以前認識的人都完全不一樣。
即使是在生意場上,顧執這樣的男人,也會被認為是鬼才吧?
這樣的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成為他的對手,大概會感到非常棘手。
渝悅在心裡提醒自己,以後一定盡量避免與他在生意上有任何對抗行為,這將會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本來君祎這一桌已經準備要去結賬了,所以他們並沒有聊的太久,而今天自然不會輪到渝悅這位女士付款,凌利安攬下了請客職責。
在凌利安付款的時候,渝悅已經拉著君祎先走了幾步,因為顧執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但是渝悅又不好意思告訴君祎,自己有些害怕顧執,隻能夠讓君祎陪著她先走。
於是便剩下了許慎和顧執走在最後。
顧執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裡仿佛能夠看透一切:“許少今天有事要告訴我?”
“隻是想拜託一件事情。”
“那好說,許少剛幫了我忙,就是作為回報,我也應該做點什麼事情,是吧?”
許慎雖然是需要請求幫助的人,但他看起來氣勢並不落下風,反而能夠與顧執勢均力敵。
顧執站在那裡像是隨時要歃血的寶劍,反射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光芒。
而許慎站在那裡,則如嶽亭淵峙般沉穩,依舊沒人能看出他心中所想,卻又會被他所吸引。
“有個人過段時間會被判刑,大概會關上五六年。我希望,他能在裡面呆的時間久一點,這事兒倒是隻能麻煩顧少了。”許慎說的冷靜平淡,隻是字句裡都透著寒意。
顧執一聽便明白了許慎話裡的深意,輕輕笑了起來:“原來是與許少有過節的人,今天早上發生的那個事兒吧,我也聽說了,沒想到許少竟然衝冠一怒為紅顏……。”
許慎隻說:“那是個危險人物,我不能冒險。”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顧執捏了捏脖子,骨節發出清脆響聲,聽的人心悸,“放心吧,想要進去容易,但是想要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會讓他在裡面過得很精彩……。”
至於是怎麼個精彩法。顧執和許慎都心知肚明,無需說出來。
這種事情,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個中門道。
像王石那樣的行為,這次沒有傷到人,再怎麼判也不會太重,如果在裡面表現的好,很容易就會被提前釋放。
那樣算起來,頂多不會超過十年,他再出來的時候,依然會成為君祎的威脅。
雖然說,到時候許慎也有辦法讓王石再一次進去,但是讓他出來了終究有更大風險,許慎不想留這麼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隱患。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在裡面呆的時間長一點,最好永遠不要出來了。
反正他出來也什麼都沒有,還不如在裡面過著有吃有喝的日子。
至於怎麼要在裡面呆的時間更長,那就需要在那些地方有著門道的人來處理,顧執勢力能夠輕易而舉的辦到,所以許慎提出幫忙的需求。
到時候在裡面的那些人,隻要得了外面的命令,估計激怒王石,打幾場架,再故意傷幾個,王石出來的幾率就會減少一半。
要是再發生點什麼事情,比如他試圖越獄逃跑什麼的,那就更好了,一定能夠保證王石剩下的生命,都在裡面度過了……
對於許慎來說,不會為王石未來的遭遇感到任何愧疚,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多麼善良道德的人,治病救人也隻是他的職業而已。
有了顧執的答應,許慎便不再擔心了,隻要能夠保證王石不會再對君祎產生任何威脅,他就能夠放下心來。
許慎已經去調查過王石的身份背景,這本來就是個社會混子,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後來結了婚也沒有消停,照樣作奸犯科,總之湊巧被君祎報道了新聞,即使沒有君祎的報道,王石那種人也遲早會栽跟鬥,說不定下場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