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珂姐昨天說她今天就會請假去做手術,這個事情必須再感謝你一下。”君祎放下筷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說這個,還不忘拍著胸脯保證,“我欠你一個人情。”
許慎眼角微微上挑,倒是沒有拒絕:“知道了,我會記得。”
君祎這才放心了,雖然忙是幫的珂姐,但是她的請求,所以以後如果許慎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她一定會義不容辭的幫忙。
出發以後,君祎在車上感嘆了一句:“最後一個星期啦!下周我就要回到我原本的生活離去了。”
想想這段日子,君祎還覺得要是回去工作了,肯定還會有些不舍。
至於不舍的到底是人還是事,君祎又像縮頭烏龜般不願意去細想了。
許慎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眼神暗沉下來。
君祎見他一直不說話,故意問道:“你都不對此做出一點反應嗎!比如說有些小小的舍不得我離開,或者表示一下以後如果我離開了你的工作環境,你還是會想念我的。”
她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多想,隻是按照最真實的意願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但又很期盼聽到許慎的回答。
等待許慎開口的過程,她還有些緊張了起來,心口砰砰直跳。
如果許慎根本不在意她呆在他身邊的這段經歷……。君祎願意承認自己肯定會有些失落。
好歹是一起共事過的伙伴,怎麼能就一點同事情都沒有呢!
“不會。”許慎恰恰說出了君祎最不希望聽到的話,還皺著眉頭反問:“為什麼要想你?”
君祎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感情,冷血無情的人,算了,跟你說不明白。”
“每天下班回家都能夠看見你,和現在不會有什麼改變。”許慎卻說出了令君祎措不及防的話,即使語氣平淡無奇,君祎還是從裡面聽出了一種令她心虛紊亂的感情。
她也不敢再問下去,就好像會聽到許慎再說出一些她沒有準備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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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醫院裡的醫生護士不止會和許慎說早安,也會連帶著對君祎笑笑,然後說一聲早。
她很享受這樣的環境,很輕松。
隻不過總是有些讓她不會輕松的事情,因為今天神外一個病人去世了。
雖然已經做過手術,但沒能抵抗腫瘤的復發與擴散,在中午許慎查過房以後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但許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工作仍然有條不紊,他今天的手術安排很滿,幾乎一整天都會在手術臺上度過。
如果是以前的君祎可能會覺得許慎太過冷漠,他的病人去世了也不作出反應,可現在的君祎隻是希望許慎不要受到影響,因為還有更多的病人要等著他去拯救。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要努力的救人姓名,將那些還對生命懷著渴望的人從死亡線上挽救回來。
這是一份高尚的職業,君祎承認,每當她看見許慎穿上手術服的那一瞬間,心髒某個地方總是會變得格外柔軟。
渝悅下午來醫院找君祎,剛好又是在許慎做手術的空檔裡面,所以她準備將君祎擄走陪她一段時間。
看著往辦公桌上靠的渝悅,君祎一把將她拉開:“你可別碰許慎的私人領地,他連這裡多了一點灰塵他都知道,到時候肯定會潔癖復發的。”
渝悅嘖嘖感嘆:“你能嫁給這樣的人,還能夠與這樣的人共事,實在難為你了。君祎,我為你感到由衷的驕傲!”
“別貧,要找我做什麼,先說我再考慮要不要去。”
渝悅這才說正事:“今晚要參加個晚宴,前段時間我不是把從鄒城手頭搶回來那項目讓我助理隨便送給一家公司了嘛,人家要開個宴會宴請我以表感謝,但是我沒有合適的衣服啊,我都好久不參加那種宴會了,你知道的。”
和鄒城在一起以後,渝悅願意為了鄒城減少工作時間,也遠離了各種應酬場合,因為鄒城說他不喜歡看著渝悅穿的花枝招展出現在那種宴會上。
那時候還陷在愛情裡的渝悅天真以為鄒城是吃醋,現在才明白,鄒城隻不過是不想讓渝悅耽誤了他的泡妞而已。
既然分手了,渝悅就不再準備把自己藏起來,她以前無論出現在什麼場合裡,都是灼灼燃燒的那一朵玫瑰,引來無數垂涎和驚豔目光,卻為了鄒城做一個低調樸素的她。
現在不會再那樣做了,渝悅打算以今晚的宴會向所有減少聯絡的朋友昭告,以前的那個渝悅,又回來了!
“行吧,我陪你去。”君祎知道渝悅那些事情,所以也希望她今晚能夠如願以償。
偷偷摸摸的逃了班,幸好許慎的手術要做很長時間,君祎如果快一點的話,應該能夠趕在許慎手術完成之前回到醫院。
渝悅見君祎答應下來,開心的挽著她:“君祎你對我太好了,愛你!”
“行了,一點都不真誠,快去快回吧。”
渝悅開了一輛拉風的跑車停在醫院外面,但她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眼光,怡然自得的拉著君祎上車,一踩油門轟了出去。
“我都好久沒開過我的這個寶貝,現在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渝悅愛憐的摸了摸方向盤。“冷落了它好幾年,真是對不起它。”
同樣也是在和鄒城的戀愛裡面,渝悅為了不讓鄒城感到兩人家庭的差距,即使家人送了她這麼一輛跑車,也隻開過幾次而已,出行都是坐鄒城十幾萬的車。
如今鄒城公司規模擴大,前不久換了輛奔馳,然而渝悅還沒有坐過幾次,就和他說再見了。
“以後還有更多的它們等著你呢。”君祎笑一下,“以前隻是短暫的離開而已。”
“是這樣,如今我脫離了苦海,未來還有花花世界等著我去遨遊,你說是不是!”
君祎順從點頭:“嗯,是這樣。”
“我要去環遊世界,參加各種聚會,前些年沒有過癮的,我要通通把它們都補回來!”
君祎知道渝悅也就是嘴上說說,她在家裡公司擔當要職,也沒有那麼容易就隨心所欲。
不過渝悅的心態夠好,讓君祎放心不少。
到了商場,倆人去到頂樓,這裡通常不會有太多顧客,都是針對VIP客戶的服務,價格昂貴,所以人跡罕至。
隨意走進一家店,導購立即親切的迎了上來,詢問顧客需求。
渝悅讓她們下去,拉著君祎自顧自逛起來。
雖然是晚宴,但規模不大,所以不需要太隆重,不過渝悅還是打算買一條能夠讓自己驚豔到所有人的禮服,今晚對她來說很重要,宣告著她徹底擺脫了過去,浴火重生,所以意義非凡。
逛了一圈沒有看見喜歡的,直到走到某家專做禮服的專賣店外面,渝悅一眼就看中了櫥窗裡的那條禮裙。
“不好意思女士,這一條是非賣品,品牌規定隻能租借而且需要提前預定,因為國內現在隻有這家門店有貨,除非從國外再調貨過來……。”
再從國外調貨明顯時間不夠了,渝悅剛好又隻心儀它,就是那種看見它就心動,對其他所有裙子都失去興趣的感覺。
渝悅還是不想死心:“真的沒有辦法?不管它的價格多高,我都能夠支付。”
導購面露歉意:“實在抱歉。”
就在渝悅實在遺憾準備要放棄的時候,一道如酒釀般深厚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把這條裙子包起來。”君祎和渝悅同時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兩個人都同時發出了低聲的驚呼。
因為她們看到了一個,算是熟人吧?
站在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鳳眼狹長,那張比女人還要精致的臉龐卻不會給人絲毫的女氣,反而因為硬朗的臉龐而顯出帥氣,讓人隻要看一眼,就覺得難以移開目光了。
這個人,君祎一下子就想起來他的名字,因為實在是太好記。
尤其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事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好玩兒。
那晚的餐館裡面,渝悅報出對方的名字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打折,沒想到對方竟然就在店裡面,如果不是剛才許慎和凌利安就認識男人,可能那時候的氣氛會更加的尷尬。
渝悅自然已經認出對方來,率先打了招呼:“顧先生,您好,在這裡碰見你真巧啊。”
顧執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姿態慵懶而瀟灑,端的是風度翩翩。
男人面色沉靜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店員:“把衣服包起來吧,我已經聯系過你們的品牌商,衣服可以出售。”
導購員有些不敢相信,又不能怠慢了這樣一眼看去便不是尋常人的顧客,隻能鞠躬說:“先生麻煩您等一等,我先去聯系一下店長。”
君祎也對男人點頭問好:“顧先生。”
顧執抽出一隻手,將幽暗的視線從渝悅身上收回,同君祎簡單寒暄過。
雖然之前就已經見過面了,但是君祎和對方並不相熟,實際上也沒有可以談論的話題,渝悅同樣如此。
不過渝悅比君祎多了點對顧執的好奇,可能是那晚借用他朋友的名義為那頓飯打折,所以渝悅還有些過意不去,對他的記憶也更加深刻一些。
而顧執剛才說的話,則是讓渝悅有些微的詫異。
“其實那件衣服我不是一定需要,顧先生您不用麻煩。”渝悅隱約感覺到男人看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某種血色,帶著股濃厚的侵略性。
渝悅並不害怕,隻是會出於心理原因,下意識的想要和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君祎其實也能夠感覺到顧執面對渝悅的某些異常,他看著渝悅的眼神太過於危險,有種勢在必得篤定在裡面。
但畢竟那種危險的氣息不是朝著她來的,所以君祎倒是沒有特殊感覺。
除了覺得顧執的這張臉很好看。
他就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人物,臉上五官每一筆都是經過精心描摹,精致到沒有絲毫瑕疵。
但顧執這個人身上又充斥了上位者的威壓,那種壓迫感仿佛從骨子裡帶出,渾然天成。
“一點小忙而已,舉手之勞。”顧執輕描淡寫的說完,導購就已經從店裡走出來,態度變得更加恭敬:“先生,我馬上將禮服包起來,剛才很抱歉,浪費了您的時間。”
竟然就這麼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