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雲擇對君祎做的事情,如果許慎想要借此大發脾氣,就算他把季雲擇打到癱瘓在床上,季家都不敢說一句不是。
今天的事兒說嚴重點是什麼,那是成心欺辱許慎的妻子,那就是打許家的臉!
這種事情,隻要傳出去,季家的名聲都會被季雲擇給毀了。
許慎今天教訓季雲擇,反而是給季家面子,讓季家還能夠有將事情挽回的餘地,如果許慎沒有借此教訓季雲擇一頓,又如何讓所有人知道,他許慎不是好招惹的?
總之,季雲擇今天這一頓訓,是必須得挨了。
如果季雲擇稍微冷靜一點就應該知道許慎這樣做,其實已經是最緩和的舉動,已經是給季家、給季雲深面子,但可惜,季雲擇此刻陷入了某種高傲自滿的偏執裡面,以為自己是季家人,就不應該被許慎教訓,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應該擁有的理智。
再加上他企圖讓君祎說出來的話,並沒有成功,他今晚什麼都沒有做成,反而給自己染了一身腥,季雲擇簡直覺得自己倒了大霉瘋婦!
“許慎你如果敢動我,我一定會跟你死磕到底!我願意道歉,也能讓大哥教訓我,但是怎麼都不可能輪到你來做這樣的事情!”
季雲擇叫囂著,卻也激怒了許慎。
“那好,我等著你來找我報仇。”許慎說著,撥了電話出去,那邊人接起來之後,也不管對方怎麼想,隻說:“你弟弟在我手裡面,我先替你管教一下他。”
掛了電話,許慎摸摸君祎的頭發:“你不要進來,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他的眼神如古井般深邃,看不到盡頭,讓君祎說不出心裡的感受。
既然許慎要解決,那就解決吧。
君祎才沒有打算幫季雲擇求情,反正她對這男人早就好感全無,季雲擇就是被打廢了,她都會覺得他是活該。
退後一步,君祎聳肩笑了笑:“那你小心點,別傷到自己。”
許慎眼角勾起,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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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擇眼神中已經布滿了害怕和恐懼:“許慎!你……。你要做什麼!”
許慎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和季雲擇的畏懼形成強烈對比。
季雲擇自認也是打架好手,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沒少跟人鬥毆,但在被許慎折斷手腕的時候,毫無還手之力。
至於這會兒,他心裡產生了無法控制的顫慄,有種危險的氣息籠罩著他,讓他呼吸都快停滯了。
“我不打算做什麼。”許慎在盯著季雲擇看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將雙手放在了口袋裡面,嘴角掛著冷漠心悸的笑,“我突然覺得,與其我自己動手,不如看著別人來教訓你好了。”
季雲擇瞳孔放大:“你是什麼意思!”
“你大哥應該快來了,我聽見他在電話裡說,會帶上鞭子,不如把你留給他吧。”
許慎此刻的笑容在季雲擇看來,根本就是魔鬼。
“鞭子,什麼鞭子?”君祎好奇的問。
“雲深教訓他這個弟弟時候,最慣用的武器。”許慎語調忽而變得輕柔,好似在講訴一件美好的事情,卻讓季雲擇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季雲擇活到現在,最怕的人不是父母,隻有這個大哥季雲深。
因為季雲深才不會管他是不是家裡的小兒子,是不是被父母寵溺,隻要季雲擇犯了錯,季雲深從來都不會吝嗇對他的教訓,而且每一次都讓季雲擇眾生難忘。
因為君徹的事情,季雲擇差點就被教訓,他抱著季雲深的大腿求了半天情,季雲深才算放過他。
但是這一次,季雲擇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
他簡直恨許慎恨的牙痒痒,可是什麼都不能做,他今天要是敢逃跑,以後隻會被折磨的更慘。
季雲深在教訓他上面,根本就是個惡魔!
不過現在在季雲擇的眼裡,許慎也變成了個惡魔……。
“那樣正好,省得你費力氣。”君祎很滿意許慎的做法,不用自己動手多好,省時省力。
許慎也不去搭理季雲擇此刻是如何的心情忐忑,更何況季雲擇還被廢了一隻手,痛的他知覺都有些麻木了[綜]真心不銷魂。
“剛才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君祎終於想起來問。
“接你回家,你的同事告訴我,你還在這裡,被人纏上了。”說著,許慎的目光又寒冷了一些。
“同事?”君祎立即想到了在她之前出去的同事們,這樣子看起來,許慎已經見過他們了?
那……君祎陡然意識到自己和許慎的關系大概已經暴露。
無聲嘆口氣,君祎無奈的想,知道就知道了吧。
但她仍然有一個問題:“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許慎總不能這麼巧的猜到她在這裡吧,君祎想到的可能性隻有……。
但君祎還沒等到許慎回答,走廊裡響起了急促腳步聲,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季雲深就趕到了這裡。
許慎臉上的柔和神色隨之消失,他轉過身,面如寒鐵的看著季雲深:“你的弟弟還是交給你來管教,不過我不介意當個觀眾。”
季雲深踏著疾步走來,希臘雕塑般的深邃五官上滿是凝重色彩,手腕上搭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襯衫上還系著領帶,像是直接從會議現場匆匆趕來。
向許慎點頭示意,季雲深語氣不悅的盯著那邊靠牆而站的弟弟:“到底發生什麼了?季雲擇你又給我闖了什麼禍?”
季雲擇神色復雜,垂著手腕,沒有立即開口。
“說話!”
“我……哥你要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想要對君祎怎麼樣……。”
季雲深冷著臉呵斥:“我什麼時候教你說過這種廢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我……。我做錯了。”在季雲深這個大哥面子,季雲擇乖順的跟平時的他判若兩人,絲毫不敢造次。
吐出一口氣,季雲深看向許慎和君祎,語氣誠懇:“沒有管教好雲擇是我的錯,我代他向你和君祎賠罪,這事兒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不會因為他是我弟弟就心軟。”
說到心軟兩個字,季雲深的語氣加重,讓還處於驚魂狀態裡的季雲擇又打了個寒顫。
他今天被許慎碰上就注定了未來一段時間裡都會非常的倒霉……
“好。”許慎抬了抬下巴,眼神裡有著對季雲擇的漠視,轉而對季雲深道:“我相信你。”
說完,許慎摸了摸君祎的臉:“我先送你到車上去,在那裡等我一會兒。”
君祎看一眼季雲深,男人對他充滿歉意的點了點頭。
微微笑一下,君祎沒有拒絕,轉身往外走。
她知道今天有了季雲深出面,季雲擇的下場會非常慘。
“你快點兒出來,我累了,想回去睡覺。”坐到車子上,君祎隔著窗戶對許慎囑咐。
許慎又抬手揉一下君祎的頭發,這次她並沒有躲開。
“放心,很快。”
這時候才有時間拿手機看看,君祎發現原來周蓉蓉已經發了短信給她煉金之凰。
“既然衣衣你的先生來了,我們就放心回家咯!那麼大的一個大帥哥,你太有福啦!”
果然,君祎就知道許慎會和同事們碰面。
但這種事情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順其自然,君祎沒有準備告訴所有人,但也沒有想過要打死不承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隻是今天又在最恰好的時間裡面來到她身邊的許慎,讓君祎本就不平靜的內心徹底崩塌了。
她費心武裝起來的銅牆鐵壁被許慎的化骨綿掌一點點融化,悄然間,那堵牆壁已經失去了作用,再也不能幫君祎抵御來自許慎的侵襲。
許慎返回KTV,這裡的經理認識季雲擇,畢竟季雲擇是被另外一些家庭條件優渥的富二代帶來消費的,這樣的人在這裡一晚消費能夠相當於一個星期的營業額,所以經理都是將他們當成上帝來供著。
而從許慎出現之後,經理便偷摸躲了起來,因為在他眼裡已經是大財神的季雲擇在許慎面前實在太沒有存在感,許慎周身的低氣壓讓人絲毫不敢接近。
所以他們在走廊裡面站了那麼久,也沒有任何人上前阻止。
這樣的事情在這種地方也經常會發生,隻要沒有打起來砸了他們的東西,一般都不會有保安來制止。
季雲深在許慎將君祎送出去的時間段裡,已經讓季雲擇差點嚇的跪在了地上,他從沒有見過自家大哥發這麼大的火,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樣可怕。
隨便找了間空的包廂,季雲深坐在沙發上,季雲擇隻敢乖乖站著,大氣都不敢喘。
他試圖為自家狡辯:“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許慎會想要替我來教訓你?要是他真的動手了,你現在還能做站著在跟我說話?”季雲深看著這個不成器還專門闖禍的弟弟,估計這個時候的心情和前段時間的君祎十分相像……
“那我真的沒想到會碰見許慎啊,我開始也隻看見了君祎一個人在這兒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許慎不在你就敢做什麼?我到底警告過你多少次?當我的話都是耳邊風和廢話?”季雲深捏了捏鼻梁,又嘆了口氣,“把事情經過全部告訴我,最好不要有任何隱瞞。”
季雲擇這次沒有膽子繼續隱瞞,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季雲深黑著臉聽,聽到最後,那張臉徹底垮了下來,直接抄起手邊的煙灰缸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