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一口氣噎在嗓子眼,紅著臉默默的吐槽,“還不是因為看你看的走了神…”
“我就那麼好看?”
“…”就不能好好說話了!
等她黑著臉將他推出去,自己把燒著了的鍋重新刷洗幹淨,再炒熟了香菇油菜,她端著菜出去的時候,看見他已經坐在餐桌上,面前擺著一瓶軒尼詩正端起酒杯喝著。
她把菜放過去擰著眉瞪他,“先吃點兒菜,空腹喝酒不好。”
他唇角勾了下,放下酒杯幫著她去廚房拿來了碗筷和米飯。
剛坐下,他就夾了一塊小排放在她的碗裡低聲說,“多吃點兒肉,這幾天你又瘦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管不起你飯吃。”
安落低頭,忽然覺得這種氣氛有些詭異和尷尬。她擰眉不語,低頭把那塊小排吃了,馬上碗裡就又多了一塊小排,她連忙偏過頭去看著他,他正又端起一杯酒來灌下去。
“你非要喝多麼?喝多了不難受麼?”
他一杯酒見底,空酒杯放在桌子上看了她一眼低聲的說,“難受。”
“難受你還喝?!”
他長臂一伸,小臂繞過她的脖子,手指推著她的臉看向他的方向。
“剛才在廚房裡你想什麼了?是不是想著,既然我的腿沒事,你就想找個借口走人啊?”
安落的眼睛驀地睜大,他、他會讀心術麼?!
“呵!看來我猜對了?”
“...”她可以不回答麼!她眨眼,其實是想低頭裝死來著,但是臉被他戳著,想低頭也低不下,隻能眼巴巴的瞪著他。
Advertisement
“安落。”
“...啊?”
“沒有我,你把廚房點著了怎麼辦?”
“...”特麼,這事兒不能翻篇了是麼?
“沒有你,我喝壞了身體誰管?”
“...”
安落聽了心口鈍痛著,眼眶酸澀,他再這麼深情的看下去,她的眼淚馬上就出來了。
這時候他卻手一松,將酒推到一邊低聲說,“先吃飯。”
...
吃過飯,把桌子收拾幹淨,她剛挽起袖子要刷碗,又被他從後面抱住了。他低頭在她的脖子上落下一個輕吻,他溫軟的唇瓣觸及到她的脖頸使她身體微僵。
她感覺自己瞬間處於極度糾結的狀態,一方面特別貪戀他的溫暖,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他再好,也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她搖頭驚呼,“別這樣...不要...我們、我們已經離婚了!”
倪昊東的動作微頓,他快速的含住她的耳垂咬了一下,熱氣噴灑在她的肌膚,低聲性感的說,“我不同意,你敢走?”
“倪昊東,可是我們已經...”
離婚了,這三個字她剛要出口,就被他扭過身子,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
她睫毛顫抖,雙臂抵在他的胸前想將他推開,卻使不出一絲力氣。
...
今天的他讓她想起了他們剛認識的那會兒,他霸道,強勢,他抱她去臥室,盡情的宣示著他的主權。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隻知道自己已經累得撩不起眼皮,身側的倪昊東伸手將她揉進懷裡,低聲的念叨,“不許離開我。”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落在他墊在她頭下的手臂上,冰涼的感覺使他深深的皺起眉。
他溫熱的指肚抹去她眼角的淚痕,低聲問她,“哭什麼?讓你留下你就這麼委屈?”
“不是。”她搖頭嘆息,“我隻是覺得現在我們這種關系很病態。”
“有麼?”倪昊東勾起唇扯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問她,“你究竟仔細看了那份離婚協議了嗎?”
正文 370 婚姻繼續有效
她搖頭,“沒有,那有什麼好看的,左右不就是離婚麼!無論過程怎麼寫的,結果還不都是一樣。”
他頭低下去,伸手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臉頰問她,“你哭什麼?”
“我...”頓了頓,她覺得還是盡早把事情說開一些才好。
“我哭是因為、因為我們明明都已經離婚了,我卻還繼續待在這裡,還和你做這種事情...不要臉。”
“誰不要臉?”
她抿了抿唇,皺著眉低下頭去艱難的說,“...我。”這件事情就是怪她自己吧,若是她拼死反抗,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就算沒了那張結婚證就不能上床了?剛開始咱們上床的時候不也沒有結婚證?”
“那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
“那時候是正常戀愛,現在是...”
“現在是什麼?”
她吸了口氣說,“離了婚還在一起,那就是亂搞。”
“呵。”倪昊東忍不住笑出了聲,“亂搞?是不是很刺激?”
安落看到他勾起唇角笑的樣子好想磨磨牙嚼了他,她怒聲說,“你不要臉!”
“我不要臉?”倪昊東笑著重復著,他的手輕輕柔柔的撵著她的耳垂說,“剛才我記得你也說你自己不要臉,兩個不要臉的人湊在一起,嗯,絕配。”
“倪昊東!真別鬧了。既然...”
“既然什麼?既然離婚了,以後就別在一起了?別見面了?”
他冷下臉來盯著她,手指用力的戳在她的額頭上兇巴巴的警告,“你想清楚了再說,你亂說一個試試?”
她翻翻眼睛,這麼大的人了,幼稚不幼稚?隻是他現在這種表情看著她,她真的好難開口。其實她自己明白,最重要的,不是她害怕他這吃人的眼神,而是她本身就舍不得說那句以後別再見面了!
“你愛我麼?”他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的雙眸與他的眼睛對視。
她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期待那麼濃鬱,她都不敢再直視下去。
她狠了狠心,粉唇微張不愛倆字剛說出一個“不”字來,嘴唇就被他給咬住了。他用力的咬住她的下唇,任憑她怎麼捶打他的背他都不松開,直到口腔裡被血腥的味道充斥著,他才紅著眼睛抬開,他的舌尖兒在他嘴角舔了下,安落感覺自己的嘴唇疼的都在跳,火熱火熱的疼。
簡直是...被欺負死了!她背過身去蜷在床上火冒三丈的時候,倪昊東卻很快呼吸輕長的睡著了。她抬起他放在她腰間的胳膊,然後自己坐起來,剛要掀開被子下床去,他的一條大腿就又搭在了她的身上。她扭頭去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冷不防對上他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時她後背都驚出了冷汗。
足足愣了有五秒鍾她才緩過神來,她嘴角蠕動,眼珠兒輕滾,剛要說話就聽倪昊東聲音沙啞的說,“編...”
她瞪眼,“我還沒說話呢,你怎麼就說我在編?你是不是做夢了!”
“哼。”他伸手一拉,她又重重的落回他的臂彎中,他堅硬的肌肉撞的她臉疼。
“和你說話你總是不聽,不是告訴過你,編瞎話之前眼珠子別滾來滾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