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巨響。
安落的手一空,皺著眉撐起身體看到自己的手機已經被倪昊東搶過去重重的拍到牆上後墜地,屏幕已經粉碎...
“诶、你!”
倪昊東又把她摟在了懷裡,低頭湊上自己的唇,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印上了自己的,堵住了她想要說的話,一番熱吻之後,她已經癱軟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就聽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幽幽的響起,“你說過的。無論怎樣都不會離開我。”
安落怔了一下,眼眶忽然就酸澀了。看來倪昊東已經先她一步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從小就沒有雙親的他,從不輕易的付出真感情,他以為那樣的話就不容易受到傷害。可一旦付出了真感情,就開始患得患失,怕這種幸福的感覺隻是曇花一現...
一聲輕嘆之後,安落伸手抱住了倪昊東的腰,輕聲說,“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喝酒的?”
“...”倪昊東沒說話,隻是雙眉蹙的更緊了些。以前他不懼他,因為他追落落的方式太自私生硬,沒想到他竟然還沒死心,居然改了這種博人同情心的套路,偏偏安落就是個直腸子的,你對她一分好,她對你十分好。總之,這次他的心裡就生出了種種不安。
“既然是程瀚...”她皺起眉頓了下才說,“既然知道是程瀚做的,我們想辦法彌補他就是了。”這話她自己說的都沒底氣,自然倪昊東更明白,彌補?換了別人還好說,可這人偏偏是程瀚,是程家唯一的兒子,他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可以和他生活,能夠給程家傳送香火的女人,而他這潔癖的毛病對別的女人都抗拒,就唯獨對安落樂意親近,倪昊東想不多想都難。
“唉...我好想把你關起來不讓別人看到!你打算怎麼辦?”
“...”安落抿了抿唇,擰眉頓了頓才低下頭低聲說,“我想...”
“想什麼?”
“我想假裝不知道!”開始的時候,她很想找到那個捐獻腎髒的人去親自謝謝人家,現在知道對方是誰了,她又沒有勇氣去了。去了她說什麼?說謝謝你割了一顆腎給我爸麼?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了解程瀚的,他一定會笑著問她拿什麼謝他的!
倪昊東眸光低沉,安落看到他的側臉下颌線緊繃著,就算沒有正面看到他的臉也知道他現在的眉心是擰著的,腮幫子是鼓著的。
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口氣很長、很長,然後他就忽然彈坐了起來,背對著她背脊僵硬的說,“可我想弄死他!”
恩將仇報麼?
安落的呼吸輕顫,她閉了下眼睛又睜開看著他,他的肩膀起起伏伏,看起來氣的不輕。她知道他不會真的去弄死程瀚,這麼說隻不過是一時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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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從後面抱住了倪昊東,頭輕輕的壓在他的背上柔聲的說,“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也知道你擔心什麼,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對我不變心,我就不會離開你。事情總會有個解決的辦法,再說了,既然現在他沒有將這件事情公布出來,我們就權當不知道這個事情好了。”
倪昊東握住她的手,回眸凝視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她的眼眸看的時間久了容易使人深深的陷進去,好像墜入了無邊的星海,他剛才還煩躁的心,就這麼寧靜了下來。
“還想做飯麼?”他偏偏頭看向窗外已經全都黑下來的夜空低聲問。
她一邊拿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一邊說,“煮面吧。方便又好吃。”
“好。”
...
水開了,安落在廚房裡下掛面時,倪昊東洗完了澡換上了睡衣,走了進來從後面抱住了她。
“你出去等著吧,馬上就好了。”
“我陪你。”
安落彎起唇笑了,“真不用這樣好吧?我又跑不了!再說你這樣我也不能好好做飯啊!”
“誰說你跑不了?你難道沒跑過?”
算了。安落覺得倪昊東現在已經幼稚化了,還好他手機響了,他走出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接手機,安落探頭看了看,剛好他也朝著這邊看過來,她趕緊縮回了脖子躲進廚房,卻依然支稜著耳朵聽著他說什麼。
“嗯,好,我問問她願不願意出去。嗯,一會兒見。”
安落皺眉,這是要出去麼?問誰願不願意出去?她麼?
面煮好了,她關了火用兩個碗裝好他剛好走了進來。
“燙,我來端。”
安落看到他端著兩碗面快步走出去的樣子不禁失笑。她十幾歲就會做飯了,已經早就端慣了這種東西的,不會覺得有多燙,倒是他,幾乎是竄出去的!她拿了兩雙筷子出來後發現餐桌上兩碗湯的旁邊都濺出來一些,應該是他跑的太著急了,手又太燙,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把碗丟在桌子上濺出來的湯汁。她已經該慶幸了,他還沒直接把碗摔在地上!
吃完飯,倪昊東按住安落要收拾碗筷的手問她,“峰子想見你。你去麼?”
“見我?”安落指著自己的鼻子狐疑的問,“不會是問關於方姐的事情吧?”
“或許。”
“有什麼好問的,剛才你就應該直截了當的對他說,其實方總和周秘書很早以前就互相愛慕的。”
“那你不去?”
“不想去。”
“莎莎和遊老也在。”
安落身體僵住,頓了一秒將碗筷放下就扭身上樓,“我去洗澡換衣服,你把碗洗了。”
正文 352 你 憑什麼說你懷孕了?
約的地點就是祁少的住處,一進屋感覺冷冷清清的,安落腳步頓住,視線轉悠了一圈兒才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那就是,竟然沒了那群裸身服務的金發美女!
“東哥,上來啊!就缺你了!”
沒見著人,卻聽見了祁少的聲音。
倪昊東拉著安落向樓上走去。剛順著樓梯走上去,就聽到書房裡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尖的笑聲。
“哎呀不玩兒這個了!手氣真是臭死了!”
“哈哈哈。不玩了不玩了,正好昊東來了,咱們打麻將!”遊老正說著,倪昊東已經牽著安落的手推開了書房的門口走了進來。
上次遠遠見過一次,沒說過話,這次倪昊東拉著她走到他們附近坐下,側頭對安落說,“這是遊老。”
安落彎起唇禮貌的對遊老點頭問好,她對這個遊老不是很了解,蘇城人都敬畏他,但是他具體是做什麼的,她也說不準,好像就是那種黑白兩道,明裡暗裡都吃的開的人物。
“嗯。”遊老的目光在安落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開口問,“丫頭,會不會打麻將?”
“會一點。”
“那就玩兒啊,昊東,給你媳婦準備錢,上回輸給你的錢,這回我一定要撈回來。”
倪昊東淡淡的笑了笑,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安落的肩膀上笑道,“我媳婦可不一定會輸。”
“呦。”遊老哈哈一笑,人已經挪到了自動麻將桌旁邊坐著,莎莎把一大沓子鈔票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雙手抱在胸前,那雙濃妝豔抹的眼睛高高的挑起,嘴角似笑不笑的看著倪昊東嬌聲問,“怎麼?森泉那事兒要是沒有我們遊老出面的話,家屬能擺平麼?媒體能這麼消停麼?被家屬一鬧騰,媒體一誇大,再加上恨你的人在背後給你火上澆油,別說你現在新產品要上市了,搞不好現在森泉都已經讓有關部門給貼封條了!你可倒好,求我們幫你辦事,我們還得輸給你錢,倒貼啊!?”
“我是巴不得都輸給遊老,但是好牌使勁往手裡撞,我也是沒辦法。”
“嘿,你還得了便宜賣乖!?”
“莎莎!輸幾個錢而已。我老頭子還輸得起!願賭服輸!快快快,打通宵啊!”
遊老拉著莎莎的手腕,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安落無意間看到遊老衝著倪昊東眨了下眼睛,她再扭頭看了莎莎一眼,她低垂著眼眸,一臉的落寞。安落感覺倪昊東和遊老之間好像早已達成了某種利益方面的共識。就像莎莎說的,像遊老這種人,怎麼可能幫人做事會倒貼呢!
她皺眉,隻是這其中的代價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一直話不多,嘴不離煙,一支吸完又吸一支的祁少撩起眼皮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嚷嚷,“嫂子來,坐這邊,東哥你就坐嫂子後面支招吧。”
“去吧。”倪昊東在她身後輕輕推了她一下,他自己折身出去,不一會兒把祁少臥室那臺空氣淨化器給搬了過來放在了安落身後。
看到這屋裡濃的嗆人的煙霧在快速的消失,倪昊東才安心的坐在安落的身後,她低著頭眼睛黏在自己手裡的牌上,但餘光卻瞥見其餘幾人看過來的一道道扎人的視線。其實,她沒那麼嬌氣,就是倪昊東太小心翼翼了…
“東風!”莎莎丟了一張牌出來,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安落是她的下家,她伸手抓了牌又快速的丟下去一顆。安落覺得祁少好像有話問她,因為她感覺他經常朝她看來,隻是她因為倪昊東搬來空氣淨化機這事兒一直低著頭來著,所以他想來個眼神偶遇之後隨便聊點兒話題的念頭就被暫時給擱置了。
這屋裡除了她自己不抽煙之外,其餘都是抽煙的,倪昊東這麼一搞,輕易地就讓她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別人不抽想抽,抽吧,這兒放著一個空氣淨化機,好像在時刻提醒著別人這兒還坐著一個孕婦,抽煙的能憋著就憋著。
倪昊東這一招…不開口說一個不字,卻是把別人膈應的夠嗆。他倒好,得罪完人之後,說去廚房給她弄個果盤去,人就出去了。除了安落依舊低頭看牌之外,其餘三人全都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著倪昊東離開的背影。
“哎,安落。聽說你懷孕了?幾個月了?”莎莎碰了一張紅中之後,手下打牌的動作不停,一邊打牌一邊嘮嗑。
“三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