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丫頭紅起來的臉,倪昊東搖頭笑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我要睡覺!睡覺不是休息麼?這兩天我幾乎都沒怎麼合眼,蘇琳染了毒癮,毒癮快犯的時候我就把她帶到那家飯店裡,我本來是想要幫她把毒癮戒掉的,可現在冉冉變成了靠呼吸機勉強存活的狀態...”
他頓了頓,擰眉低聲說,“醫生說冉冉最多拖不過一周。”
“蘇琳,她吸毒了?”安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那天她聽到的那聲音是蘇琳毒癮正犯?
“嗯。”倪昊東不想再說她,伸手捏住安落的下巴讓她的視線重新回到飯菜上,“吃飯,吃完陪我躺會去,真的困了。”
吃完飯,安落想把桌子收拾了,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拉去了臥室。身後“嘭”的一聲臥室的門關了,他從後面抱住她,身體一歪,兩人同時倒在了床上。倪昊東是真的累了,躺下沒用一分鍾就睡著了。
下午醒來他就把安落帶回了他們的家,晚上兩人一起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倪昊東側著身體,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在安落的肚皮上輕輕的撫摸,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肚皮上不停的打著圈圈,忽然掀起眼皮看著安落輕聲說,“三個多月了,咱閨女是不是已經長出小胳膊小腿兒來了?”
安落皺眉,“誰說是閨女?一定是兒子。”
倪昊東不是很在意孩子的性別,他隻簡單的覺得生個閨女像她一樣善良美麗,他正好一起寵著。
一提到孩子,安落就忍不住想起了冉冉,她神色有些暗淡的問,“冉冉真的無法救醒了嗎?”
“嗯。從搶救室出來之後他就帶著呼吸機,身上插著好多管子,生命體徵在不斷惡化,他會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一直到生命的終結。我已經盡力了,這就是他的命。”
“是不是我早一點兒找陳久寒冉冉就...”
倪昊東低頭吻住她的唇,堵住她後面想說的話,他託著她的頸部,勾起她的舌頭吸允了一會兒才有些不舍的放開她。
“落落,這不關你的事。我的配型和冉冉不同,陳久寒的配型也未必就行。”
她沉默的靠在他的懷裡眨著眼睛,理是這麼個理,可沒試過就難免會留下些遺憾。
可安落萬萬沒想到,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幫助冉冉,到頭來卻換來蘇琳的反咬一口。
隔日天未亮,倪昊東的手機就響了,安落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朦朧的路燈,心裡就咯噔一下。倪昊東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了眼,單手揉著眉心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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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超群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還有些未及時褪去的睡意,看來也是剛醒不久。
“一個記者朋友剛才給我打了電話,網上現在都是...”
安落瞪著眼睛支稜著耳朵聽著,倪昊東卻忽然下床走進了浴室。
嘿,她擰眉,這是不想讓她聽?
過了幾分鍾倪昊東從浴室回來了,掀開被子重新躺在她的旁邊,他的長臂一伸,將她圈在了懷裡卻不說話。
她仰起臉就看到了他的一臉緊繃,隨即擔心的問,“怎麼了?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有一點。”他低頭看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安慰的笑容,“沒事兒,再睡會兒吧。”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在她疑惑的目光注視下,他起身去窗戶那兒拉上了第二層窗簾。第一層窗簾是薄紗的,透光,第二層窗簾是不透光的那種,拉上之後好像與外界隔絕了一樣。他走回來的時候關了臺燈,屋裡頓時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正文 344 用完了就轟人
“幹嘛要弄那麼黑?”
“做壞事啊!一般有壞事發生的時候,前面都喜歡這麼說,在一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
安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啦。不想說就算了,誰求著你了!”
“嗯。”倪昊東伸手摟著她,下巴頂在她的發頂上。
安落聽著頭頂上均勻有力的呼吸聲,眼皮慢慢的沉重了下來,他不在的這兩天,她也沒睡好,這會兒依偎在他的懷裡就總是犯困。
本來就已經接近黎明了,她這等於又睡了一個回籠覺,一覺醒來睜開眼睛看著屋內還是黑乎乎的,她翻了個身想繼續睡的時候,屋內的燈“啪”的一聲亮了。
“快起吧。我都等你一個多小時了!”
诶?安落眨眨眼,是做夢麼?怎麼還有女人的聲音?
她伸手朝旁邊摸去,另一半床空著,摸上去涼絲絲的,倪昊東應該早走了,她猛地睜眼,燈光刺的她閉了閉眼緩了一會兒才再次睜開,這回她看清楚了,居然是方晴!方晴雙手抱胸,站在床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安落躺在床上,看她的時候視線要仰著,以前還沒覺得什麼,這個角度看過去,方總的胸還真的蠻大的!
“嘿,你看哪兒呢!你沒有啊?趕緊起來,三缺一等你半天了!”
方晴轉身扭著身體走到臥室門口,頓了一下扭頭對上安落驚詫的目光又說,“樓下可還有兩個大男人呢,十分鍾你下不來我們可就一起衝上來了?”
“诶方姐...”什麼情況啊這是?還有男人?
“還剩九分半...”方晴不理會安落疑惑的小眼神,報了一下時間就踩著高跟鞋下樓了,臥室門一開一關的功夫,他竟真的聽到了樓下有男人的笑聲。雖然隻是一瞬,但她確定那笑聲不是倪昊東的!
帶著滿滿的疑惑,她快速起床洗漱、換衣服,拉開臥室的門走下去的時候,方晴抬手看向她腕中那塊精美的手表勾起紅唇笑道,“還行。剛好十分鍾。來玩兒吧。”
安落的視線輕掃,看到陳帥和周秘書已經在麻將桌前坐好了。她堆起笑臉一一打過招呼之後走過去坐在唯一的空位置上。她的對面是周秘書,左邊是方晴,右邊是陳帥,方晴把一個放著三明治的小盤子和一罐溫牛奶推到她的面前說,“邊吃邊玩兒,要是把你餓暈了我可賠不起。”
她環視了一圈兒,沒見到倪昊東的影子忍不住問,“倪昊東呢?”
很奇怪不是?倪昊東居然舍得把周秘書派過來給他們湊手玩兒麻將牌?她知道這其中必有緣由,就好像倪昊東拉了不透光的窗簾,還有她問他的時候他故意岔開話題的樣子,她又不傻,已經猜到倪昊東這是故意拖住她,不想讓她知道一些事情。
“回老宅了,老爺子找他有事。”周秘書頓了兩秒才開口回答,他說完,桌子下方晴的手就從他的大腿根兒那收回了手。
“有沒有指甲刀?”周超群忽然黑著臉問安落。
嚯,這話題跳躍的...
方晴立即接過他的話說,“我才不剪!安落你別理他,玩兒牌玩兒牌!”
“咱們玩兒屁胡一百塊的。”一直咧嘴笑看熱鬧的陳帥開口講規則。
方晴和周秘書同時瞪過去,安落也笑,“屁胡就一百?玩兒的太大了吧?”
“诶,不大不大,你們仨哪個不比我有錢?就這麼定了,開始開始。”
兩圈牌下來陳帥就滿頭大汗了,他本以為可以借這個機會大賺一筆的,他從沒見過周秘書打麻將,他以為他不會打了,方晴剛才坐在這兒就自己說自己打不好,就會給人點炮,至於安落麼,陳帥從沒想過她會玩兒牌。
但是事實上,兩圈牌下來錢大多都讓安落贏了去,周秘書也贏了一點,剩下他和方晴,純粹牌架子,一次都沒贏過。
陳帥輸的嘴角都耷拉下來了,他瞥了眼周秘書說,“我記得周秘書你不會玩兒麻將牌吧?”
周超群抬頭看他,揚起眉梢氣死人不償命的說,“前些天陪遊老玩兒過一次,學會了。”
陳帥想哭,這特麼像是玩兒過一次的水平嗎?他又瞥向安落嘴角抽了抽問道,“你呢安小姐?你也是玩兒過一次學會了?”
“沒。”安落搖頭,“我可沒周秘書那超強大腦。”
“那你怎麼玩兒的這麼厲害?你別跟我說這純屬運氣啊!”
“我家開過十幾年的棋牌室,我在家的時候,經常給他們湊手——胡了——”
“臥槽!”陳帥一口老血險些噴在桌子上。
方晴捂著嘴唇笑的花枝亂顫,她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精致指甲指著陳帥大笑道,“哈哈哈...陳帥你今天是撞槍口上了!”
陳帥鄙視的看了方晴一眼哼哼,“就好像方總不用輸錢一樣。”
方晴揚起下巴要說話,周秘書先她一步對陳帥說,“男人賺錢,不就是為了讓他的女人盡情揮霍的嗎?”
“你、你們、我不玩兒了我!”陳帥把他所剩無幾的幾張紅票子裝起來,再不懸崖勒馬,這個月連抽煙的錢都沒有了!
“嘿,你玩兒不起你講什麼規則啊!”方晴一臉鄙視的激將陳帥。
安落站起身笑著說,“不玩就不玩了,正好快中午了,我去超市買點兒菜,今天你們難得來一次,我給你們炒幾個菜。”她揚手抖著那一沓子票子笑道,“算陳帥請的客!”
幾人剛要開口阻止她出門,這時候門正好開了。
倪昊東一聲狼狽的進來時,眾人都看愣了。
他衣服褶皺破爛不說,臉上、脖子上還有幾個長長的血道子,頭發也亂蓬蓬的,胸脯起起伏伏,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好像被打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