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擋在她面前伸手去拉後面的車門,車門打開,安落從司機臂下的縫隙中朝裡面看去,車裡空蕩蕩的,哪裡有什麼快件?倒是另外坐著一個男人!她潛意識就想跑,可手腕已經被那司機扣住,他一把就拉她到了車門,裡面那男人湊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兩人合力將不停掙扎的她弄進了車裡。
當耳邊響起那聲沉悶的關門聲時,安落的反應就是完了,上了陳久寒的當!
...
倪昊東臉色冷凝的衝到了安落的辦公區,遠遠的就看見她的位置上沒人,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快步跑過去,發現她的電腦開著,桌子上水杯裡的水還冒著熱氣,人應該剛走不久。
“倪總?”歐果看見一個身形酷似倪總的人行色匆匆的走來,但沒看清正臉,隻看到個背影,她疑惑的追了過來,沒想到還真的是倪總。
倪昊東猛地扭頭,那眼神兇猛的要吃人一樣,歐果看到他的表情心漏跳了一拍,臉上的笑容強撐著,他這一眼凌厲的,就連她這樣見多識廣的都覺得心肝顫抖。
“安落呢?”倪昊東盯著歐果問。
“不知道啊。”歐果迷茫的搖頭,看到這樣的倪昊東,歐果現在一點兒靠近的想法都沒了,甚至很後悔自己為什麼會一時好奇跟了過來,這樣的倪總,讓人看了直想逃離!
倪昊東的視線快速的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陳久寒的辦公室。
楊柏說,黑客離著安落很近,應該就是森泉內部的人。倪昊東皺眉深思,不可能是員工,各部門的員工都在一個公共的工作區工作,沒時間、也沒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操控電腦入侵別人的系統,極有可能就是森泉內部有著單獨辦公室的高管,森泉的高管幾乎都是從倪氏的各分公司抽派的,都在倪氏工作了不少的年頭,靠得住,隻有陳久寒是個空降兵,陳久寒...
剛才他在電梯出口那兒遇見了陳久寒,他出他進,陳久寒還嘴角含笑的點頭和他打了個招呼,他當時心裡冒了火,根本沒工夫和他說話,想在想想,陳久寒工作時間做電梯去哪兒?還有他嘴角的笑意,他平時基本不笑的啊!
他衝進陳久寒辦公室的時候,屋裡空無一人,他感到心慌無措的時候,陳久寒辦公桌的座機響了。
鬼使神差的,他就快步走過去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出了兩聲低低的笑,倪昊東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
“陳久寒???”
那低低的笑聲響起的時候,倪昊東的大腦中就掠過了剛才在電梯的門口遇見的陳久寒,那時候他臉上露出來的奇怪的笑容,和這個詭異的笑聲很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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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動作夠快,反應夠靈敏。我沒想到因為我在安落的手機裡植入木馬的小舉動,竟然讓你這麼快就起了疑心,並找到了我的方位。本來我還想多陪你玩玩的,既然如此,那就以繁化簡吧,簡單粗暴雖然我不在行,但是我的朋友卻很在行。”
簡單粗暴?楊柏那晚說了,假如找到了那個黑客就能找到朝他開槍的那人,現在黑客找到了,明顯就是陳久寒,那麼朝楊柏開槍的人呢?就是陳久寒的朋友?
他的眸子瞬的眯起,他捏緊電話面色駭人的冷聲問,“安落呢!”
“呵。再聽我電話吧。”
電話掛斷了,倪昊東額前的青筋突突的跳著,他煩躁的一揚手,那臺電話就重重的被甩到了厚重的鋼化玻璃上,最後落在地上碎成一塊塊的。
...
車行駛了有一段路程,安落終於想起了為什麼看著那個開車的男子有些面熟。還記得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晚上陳久寒帶著她去參加他前女友的訂婚宴,那天他喝酒了,臨走的時候叫了一個代駕。而那個代駕就是他!這麼說來,他哪是什麼代駕啊,他就是陳久寒的人!還有坐在她旁邊的這個藍毛小子,上次一起吃過飯,那個顧哥的跟班,季羽!
她一開始還心慌的不行,但剛才聽季羽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不那麼緊張了,她聽到電話裡陳久寒讓他們把她帶到郊區的某處老房子,還特意囑咐他們不準傷了她。她強迫自己鎮定,不管陳久寒想怎樣,她可以斷定她暫時是安全的,她必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怎麼才能逃出去。
藍毛小子收起電話之後就聽前邊的司機側頭問他,“是寒哥?”
“嗯,”藍毛小子一臉怪笑的看了安落一眼後,歪著身子從褲子口袋中拿了一盒煙出來,抽出一支點燃了,吸了一口才繼續說,“彬哥,你說這寒哥什麼意思啊?”
“還能什麼意思,看上這妞了唄,男人不就這樣,看上了就想上。”王彬從後視鏡中看了安落一眼,見她一雙美目瞪得溜圓,忍不住抖著肩膀笑了下,“有那瞪眼的功夫,還是閉上眼睛靠在那兒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寒哥可是許久沒碰女人了,待會兒你不一定受得住。”
正文 299 衣冠禽獸
她驚了。她想到陳久寒可能是想利用她來做誘餌要挾倪昊東,但她從來沒想過陳久寒會看上她!怎麼會?他那種性格的人,目空一切,會看上她?
“嗚嗚嗚...”
安落擺動著頭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嗚嗚聲。
季羽偏過頭來看著她嘿嘿一笑,“你想說話啊?想讓我幫你把膠帶撕下去啊?”
“嗚嗚!”安落點頭。
季羽朝著安落的臉伸過手來,她以為他真的要幫她撕了膠帶呢,還傻傻的將臉往他的跟前湊了湊。
結果呢...
臉頰被他伸手用力的拍了兩下,痛感傳來的時候,同時還聽到了季羽哈哈的大笑聲,“瞧瞧這傻妞!還真的以為我會幫她撕了膠帶呢!還把臉湊過來!湊過來做什麼?找打麼!哈哈哈!”
安落憤怒至極,用力的瞪著他。心裡默默的罵著,小崽子你就先得意著!
前邊開車的王彬也噗嗤笑了,還很不客氣的說,“寒哥換口味了,他以前不是喜歡聰明的女人麼?哦,或者這妞是大智若愚呢!”
草!好想罵人啊!流氓都會說成語了!
安落感覺自己的臉一陣陣發燙,羞憤交加的瞪了藍毛一眼之後就別過頭去看著窗外。
路越走越窄,車也越來越稀,安落的雙眉擰在一起,不再試圖掙扎,還是保存著體力留著逃跑用吧。
“呦。生氣了?”藍毛把手中的煙蒂開車丟掉,扭過頭來就將口中那最後一口煙霧吐在了安落的臉上。
她被忽然縈繞在她鼻息的煙霧嗆到,想咳,嘴巴被封住,咳不出來,臉都憋紅了。
季羽看著她這囧樣又嘿嘿笑了,前面的王彬從後視鏡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跟著抖了抖肩膀,看來,他們這樣逗弄別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安落想到了季羽身上的紋身,她的眸光顫了顫,該不會,真的是黑社會吧?
她心尖兒抖了抖,眼眸微合,她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道路變得更加難走,年久失修的公路不乏坑坑窪窪,盡管王彬已經在撿著好路走了,車速也比之前慢了很多,可車身還是搖搖擺擺的。
安落側頭看了一眼,藍毛小子早就睡著了。她被捆在身後的雙手試著動了動,不一會兒她就放棄了,不知道他們給她系的哪種扣兒,她越動繩子就越緊,現在明顯比剛開始的時候要緊多了,再動下去,這雙手就別想要了!
她的頭抵在車窗上,有些頹然的看著窗外,竟然看到了山的影子!她眉心輕顫,車子還在搖晃,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悶悶的想,這特麼是要去天邊麼!
許是神經太緊繃了有些累了,再加上車子搖來搖去的,她最終還是支撐不住給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不搖晃了,她好像已經不在車上了,而是在一張床上!她習慣性的想伸手去揉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一動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竟還在身後綁著,怪不得這一覺睡的渾身酸痛,這麼一動不能動的,能不痛麼!
屋裡很黑,估計已經是晚上了。她的眼睛眨了又眨,卻還是不能適應這屋裡的黑,這屋子黑的徹底,什麼都看不見!
她滾了滾身子,滾到床邊將腿垂了下去,腳剛挨上地面還沒站就聽外面有人說話。她立刻又滾回了床上裝睡。
外面有人說話,還傳來了幾聲哄笑聲,緊接著哄笑聲沒了之後她就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眉心一縮,身子緊繃了起來,聽起來是有人來了!
腳步聲一直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停住,頓了頓她就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隨之“啪”的一聲,這屋的燈亮了。
她皺眉。不知道自己是該睜眼,還是該繼續裝睡。遲疑間就感覺有人坐在了她的身側,她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呼吸困難,睫毛不停的顫抖...
刺啦一聲,嘴巴周圍的肌膚瞬間痛了一下,她被驚嚇到了,“啊”了一聲同時瞪起了眼睛。咦?能發出聲音了?她被燈光刺的眯了眯眼,這才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他的手中還捏著剛剛從她嘴巴上扯下來的膠帶。
“不裝睡了?”男人的聲音陰沉陰沉的,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凝視著她的時候,眼底閃動著一絲柔光。但是那絲柔光在他強大的沉冷氣質裡,顯得微乎其微了。
“果然是你。”安落的雙眸定在男人身上,他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任誰看去都不會把他和壞人聯想在一起,但是他居然就那麼做了!用衣冠禽獸這個詞兒形容他最貼切不過。
“你為什麼這麼做?倪昊東得罪你了?”她又問。
“得罪了。”陳久寒唇角動了動冷聲的說。
說完他就伸手將她撈了起來,她的雙手被束縛著,無法平衡身體,所以就隨著他的力道,撞入了他的胸膛。
“投懷送抱?”
安落的臉貼在陳久寒的胸口,聽到他的話語間帶著奚落和輕笑,她怒從心起,肩膀一縮就用頭朝著他的心口猛地撞去。
她心裡是想著要把他撞飛的!就算撞不飛也至少把他撞到床下去的。
可是他的胸口是石頭做的嗎?為什麼她的全力一撞,他紋絲未動?而她,眼前冒金星?
“傻?”陳久寒被她的舉動給逗得笑了,她這個樣子,真就讓他想起了顧銘赫對她的評價,特別二!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她頭還暈著,翻著眼睛奮力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大吼一聲,“你滾開!”
陳久寒的動作頓住,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臉,她被他這麼也一盯,頭居然不那麼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