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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自私的人,相反,她就是太過無私,讓人覺得沒心沒肺的厲害。宿陽,以後詆毀雨凝的話,我不希望從你口中聽到半個字。”厲千勳淡淡的啟唇,眼神諱莫如深。
甘宿陽自知理虧,弱弱的應了一句,“是。”
穆子辰眸光閃了閃,握著手機的手一頓,“我昨天查到那個小區,詢問過蘇雨凝在電梯裡遇到的那個人,他說蘇雨凝讓他幫忙寄一個快遞。寄件的地址,是湖心島別墅。收件人是查德。我剛開始以為是股權書,所以沒有多問,怕讓他起疑。”
“快遞?!曾二查一下。”厲千勳立刻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蘇雨凝是想做什麼?
曾思言一聽,來了精神,幾個代碼隨意鑲嵌,就攻破了德川快遞公司的官網,迅速瀏覽者信息。“是,子辰說得沒錯,昨天下午德川快遞確實接受了一個送往湖心島別墅的快遞,收件人是查德。現在正在中轉站,估計下午的時候可以送到。”
“這就奇了怪了,蘇雨凝的股權書明明已經讓人送到了這裡,怎麼還會寄東西過來?”甘宿陽眸光一閃,一絲疑慮凝在眉心。
“我們能查到的東西,厲沉冤也能查到,蘇雨凝這是在幫我們,引蛇出洞。”厲千勳漫不經心的輕敲著的桌面,眸光大盛。
甘宿陽也不笨,瞬間想通了蘇雨凝的用意,剛剛對蘇雨凝的怨氣立刻消失沒了蹤影,“不得不說,蘇雨凝這個女人,能在危機情況下,做這麼多,我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知道青青被厲沉冤綁架,悶聲不吭的把保險櫃打開,取了em股權書。知道厲沉冤得到股權書,一定會對她們母女痛下殺手,也知道厲家沒了股權書,會對她厲太太的地位十分不利,所以,把股權書在厲沉冤眼皮子底下完璧歸趙,還把手機定位留在了青青身邊,把厲沉冤引開,確保營救計劃安全實施,為了女兒殚精竭慮的想方設法,作為局外人,我都為蘇雨凝捏了一把汗。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對了,千勳,你保險櫃的密碼,蘇雨凝知道?你告訴她了?”甘宿陽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這茬。
曾思言從電腦中抬起頭,插了一句,“我記得,千勳哥那個保險櫃的密碼,設置的好像是白荏苒的生日。還是我幫你設置的。”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看著厲千勳沉下的臉色,穆子辰已經猜到了答案。俊美無鑄的臉僵了一下,怒意橫生,緊握的拳頭有些緊繃,“千勳,我覺得你需要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還愛著白荏苒,是不是還把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捧在手裡當塊寶!千勳,你醒醒吧!你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對雨凝的,葉琳琳送來的光盤裡記錄的清清楚楚,你是瞎子嗎?”
“子辰,過分了啊!”甘宿陽抬手搭在穆子辰的肩頭,示意她別說了。
“過分?!厲千勳,你做的事,那才叫真正的過分!”穆子辰的憤怒瀕臨界點,“你知道蘇雨凝對你有多小心翼翼,對你有多在意你知道嗎?我現在知道蘇雨凝為什麼要逃婚了!你該啊!厲千勳,你自詡是個情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喜歡蘇雨凝,可是她有何嘗不是呢?”
第五百七十三章:身後無人怎敢輕易倒下
“曾二,通知林木成。安排警力跟蹤蘇雨凝昨天寄出的快遞。厲沉冤一定會來取的,他對厲家股權的執念。已經快要超越了他的理智了。”厲千勳的薄唇微抿,掃了一眼曾思言,對穆子辰的質問,隱隱皺了皺眉頭。“算了,派我們自己的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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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厲千勳毫無反應的一張冷漠臉。穆子辰氣不打一出來,抬手將茶幾拍得震天響。“厲千勳,你還有心嗎?我的話你聽進去了嗎?我真是替雨凝不值。你是冷血嗎?還是隻對她冷血。”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厲千勳淡淡的看向穆子辰,眼睛眯了眯,端得一副沉穩持重。與穆子辰跳腳的模樣,天壤之別。
穆子辰快要氣瘋了。一雙招風的桃花眼含著滔天-怒意,“厲千勳,蘇雨凝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知的女人。其次才是你的厲太太,再次才是你用來滅掉秋玲珺、孟家、莫氏的趁手利器。她不是不需要人體貼照顧。她不是不會像白荏苒那樣討巧賣乖嬌聲軟語,躲在你懷裡撒嬌,而是她身後無人。怎麼敢輕易倒下?她連任性都要選時機。連笑都要選角度,她因為你活得太累!可是你給過她什麼?”
“你看看光盤裡白荏苒做的那些事情,你那位養在仁和醫院溫室裡天真無邪的姑娘,害得蘇雨凝落水、受傷,一而再再而三的碾壓著蘇雨凝千瘡百孔的心,心機深沉,機關算盡,蘇雨凝她有在你面前說過半句白荏苒的壞話嗎?即便是她壞透了!爛透了!”
“千勳,你不了解女人,我了解。我了解蘇雨凝,就像她了解你一樣。她就是太了解你了,才會猜到你保險櫃的密碼,才會為了成全你跟那個白荏苒,自己離開。厲千勳,你何德何能能讓蘇雨凝這麼精明能幹的女人,她連高不可攀的自尊都不要了,佯裝不屑負氣離開,你在心裡可曾有過一絲歉疚,你沒有,滿腦子的算計陰謀,一點都沒有她。有想過蘇雨凝打開密碼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嗎?她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那幾個數字是白荏苒的生日?你讓她怎麼想?她的成全換來是你機關算盡的安排謀劃,到這個時候,蘇雨凝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你卻還謀劃著整垮孟家,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我一個外人,看著都寒心。”
面對穆子辰義憤填膺的質問,字字珠璣。厲千勳心裡驀地有些不舒服,這些不舒服源於穆子辰理直氣壯的態度,源於他說的那些話,讓他無法反駁。他很清楚,穆子辰的態度是什麼意思。故作淡漠的啟唇,“我跟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來評判,曾二,明天幫我把辦公室的密碼換了,換成雨凝的生日。”
“不用換了,她不會再回來,不會再見你了,如果她活著的話。”穆子辰狠狠的壓抑著心中沸騰不已的情緒,站起身來,“厲千勳,我曾經說過如果你對蘇雨凝不好,我會動手跟你搶。我給過你機會,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好後悔,當初為什麼要作出讓步。如果她在我身邊,我怎麼舍得讓她以身涉險,怎麼肯讓她萬念俱灰之下還強顏歡笑,哪怕隻是一分一秒看到她違心撐著,都會讓我心疼不已,你怎麼就看不到。”
“我一直都知道,蘇雨凝不是我該臆想的人,我也不該去臆想。可是我對她的愛,遠遠比你來的幹淨徹底。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在醫院她吻的那個人是我,該有多好,可惜,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穆子辰頹然的垂下頭顱,“厲千勳,你跟我的兄弟情義到此結束吧,我們沒有再看見彼此的必要了。從今以後,我會避免我們之間任何見面談話的機會。再見。”
砰地一聲,隨著房間門被重重合上,臥室裡再次恢復了沉靜。
曾思言看了厲千勳一眼,起身追了出去。
甘宿陽紋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長嘆一聲,“我一直知道穆子辰對蘇雨凝的感情不一般,隻是沒猜到,會是這麼不同。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竟然也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一天,而這個紅顏,還是蘇雨凝。”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先出去。”厲千勳心底有一種悶痛感蔓延出來,不可名狀,卻讓人難受的厲害。
甘宿陽無辜的聳了聳肩,“子辰的脾氣一向就是那樣,你別往心裡去,讓他吵吵兩句,曾二陪她大醉一場,明天就沒事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保險櫃密碼是白荏苒生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真的對白荏苒那個女人情深義重吧,如果是的話,我勸你還是……”
“隻不過用習慣了懶得換而已。”厲千勳冷漠鎮-壓一切的眼神朝甘宿陽飄去,讓甘宿陽打了個寒顫,縮頭縮腦的表示自己了解了。
攤了攤手,豁然起身,臨走前看著厲千勳那雙沉鬱的眸子,開口勸道,“千勳,不管蘇雨凝有沒有遇到危險,你這樣瞞天過海都是不可取的,隻是自欺欺人罷了。如果蘇雨凝真的……你難道要瞞著青青一輩子?騙自己一輩子?”
“她不會有事。”厲千勳眼神執著的可怕。
甘宿陽看著坐在辦公桌前一言不發的厲千勳,長嘆一聲,將書房留給厲千勳一個人。
書桌上,放著一張新洗出來的照片,照片上,是蘇雨凝穿婚紗的嬌柔模樣,嬉笑宴言,美麗的像一朵綻放的薔-薇花,即便是荊棘布滿,也讓人挪不開眼。
蘇雨凝,你在哪裡?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正在跟綿綿聊天的蘇雨凝莫名打了一個大噴嚏,“阿嚏——”
綿綿緊張的起身撫了撫蘇雨凝的額頭,“會不會是著涼感冒了?雨凝姐,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這樣總是待在房間裡,對胎兒不利。”
“沒關系,待在房間裡安全一些,你去忙吧,不用陪我。”蘇雨凝搖了搖頭,輕笑著看著眼前溫柔細心的女孩。
第五百七十四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警車呼嘯,兩批人馬在柏油馬路上形成對峙。中間圍著的是一個兇神惡煞的黑衣打手。他的手裡死死抓著一份快遞。一面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胡亂揮舞著。誰都不給靠近。“都別過來,別過來!”
傍邊快遞小哥的車被撞翻,無數的快遞散落在地上,快遞小哥害怕的躲在一旁直發抖。他隻是好好送個快遞而已,一眨眼就被一輛車橫撞過來。那人二話不說就拿著刀逼他打開貨箱,等到打開後。就瘋狂的在裡面翻找。
他剛退後兩步,那人就被趕來的一幫人圍住。那幫人西裝革履,一看就是練家子,他撒腿準備跑,說不定遇上黑-幫火拼了。結果還沒走動道,呼嘯的警車紛湧而至,把這堆人團團圍住。還把他請進了隨行而來的救護車,就跟演電影大片似的。
林木成整了整帽子。混不吝的目光掃向一旁不苟言笑的阿海,直接越過他們的肩頭,笑嘻嘻的朝中間臉色緊張到了極致的黑衣打手打招呼。“呦。已經幹上了,還真是開船不等岸上人啊!不知道有沒有錯過什麼好戲啊!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現在可以開始了!你們繼續,這種非要往刀口上撞的活計,我們警察警力有限,攔不住,你們自己動手吧!我數一二三,你們就開始啊!阿海身手不錯,我見過的。”
“怎麼孟家現在人丁凋敝成了這樣,嘖嘖,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隻找了一個人過來。”林木成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看到他話音落,圈子裡的沒有人動彈,林木成彈了彈袖口不存在的灰塵,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別啊!各位!繼續吧!我這不是及時趕過來看好戲來了嘛!別讓我失望啊!裡面的孟家小弟,不要緊張,雖然你是一個人,但是你還有我們警察做你的堅強後端,等你被這些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暴徒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我們會給你送到市局醫院進行義務救治的,你可以放心,斷個肋骨折個手之類的小病,我們是可以完成治療的。還會給你申請殘廢登記證,以後你出門,會有殘疾人的特殊待遇!”
“拿著刀的手不要抖哇!這樣看起來很丟孟家的臉嘛!”林木成嫌棄的瞪著黑衣打手,一點一點的靠近中心圈子,趁其心神不寧的時候,一招擒拿手,揮手打掉了黑衣打手手裡的刀,將他摁在地上,戴上手銬。黑衣打手這才如夢初醒,剛想掙扎,就被林木成一拳揍到了下巴上,咯噔一聲,離得近的徐元刀,好像聽到了某個倒霉蛋下巴脫臼的聲音。忒清脆了!
“咳咳……襲警,膽子不小啊!”林木成睜眼說瞎話,甩著出拳的左手,扭頭看著厲家的保鏢,神色依舊玩世不恭,“幾位又見面了,還繼續嗎?昨天我們通力合作救出綁架兒童,我是見識到了厲家的訓練有素,雖然我不想承認,不過各位的身手是沒的說。不過今天這件事情,恐怕我們就不能友好的合作了,這個人涉嫌綁架、謀殺,需要跟我回局裡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