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有些事情想麻煩你一下,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查德一臉歉意的看著陪青青玩兒的蘇雨凝。
蘇雨凝點了點頭,兩人走到了陽臺邊。蘇雨凝靠著圍欄,看著查德,“管家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太太,厲總已經把自己關到房間裡兩個小時了,他從昨晚太太暈倒之後就沒有合眼,也沒有進食,我怕這樣下去,厲總的身體會吃不消。”蘇雨凝蒼老的眼神裡,透著濃濃的擔憂。
“你想讓我勸他出來?”蘇雨凝伸手把玩著陽臺上的丁香花,很漂亮,但是這種花太過嬌弱,實在不適合放在陽臺上養。
“是。根據傑西醫生所說,太太是最合適的人選。”查德點了點頭,從身後拿出一個平板,遞給蘇雨凝。
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的醫生在屏幕裡朝蘇雨凝揮手,一臉驚豔的誇贊蘇雨凝,“you‘realuckygirl!”
蘇雨凝淺笑著回應,“thankyou!”純正的英倫腔英語,讓傑西滿臉訝然。
“這位是厲總御用的心理醫生,傑西醫生,一個月前回英國了。”查德解釋道。
“那個……查德,能不能讓我跟厲太太單獨聊一會兒。”屏幕裡的傑西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興奮的手舞足蹈。
在徵得蘇雨凝的同意後,查德退出了陽臺。
大約過了十分鍾,蘇雨凝走出了陽臺,將平板遞給了查德。從廚房裡端出給厲千勳留下的早餐,問查德要了書房的鑰匙,深呼了一口氣,朝書房走去。
鑰匙晃動,打開了房門,蘇雨凝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踏進了書房。
整個書房最大的窗被厚重的窗簾遮住,隻餘下角落地燈昏黃的亮著。腳下精致的畫框碎裂在地,蘇雨凝掃視了一眼,沒有看到厲千勳的人影。伸手將手裡的託盤放在了一邊,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耀眼的陽光傾瀉而下,投到黑曜石地板上,厲千勳縮在角落裡懦懦的抬頭,就看到光暈處,蘇雨凝逆光的身影。纖細的指尖勾挑,將窗簾固定在兩邊,身後扶起倒落的臺燈。
“我的話難道聽不懂嗎?給我滾出去!”厲千勳的渾身散發著冷意,冷如冰砌。看著蘇雨凝進來磨牙嚯嚯,眸子裡爆發著無盡的恨意,好像隨時要撲上去將她撕裂一般。
蘇雨凝強忍著想要奪門而出的本能,對厲千勳讓人震耳發聩的吼叫充耳不聞,並不言語,隻是端著盛放早餐的託盤,靜靜的走到厲千勳的身邊,把託盤放到厲千勳的腳下。彎腰也學著厲千勳的樣子,抱著膝蓋靠著牆壁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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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千勳躬身一撲,結結實實的將蘇雨凝控在身下,“我給過你機會了,蘇雨凝!”
蘇雨凝倒在厚厚的地攤上,肩胛骨仍舊不可避免的被撞得生痛。強忍不適,蘇雨凝勾唇一笑,指了指厲千勳腳邊的早餐,“隻不過進來給你送個早餐,有必要這樣嗎?”
“早餐送完了,你可以出去!”厲千勳收回了手,拎著蘇雨凝的衣領就要把她甩出去。
蘇雨凝手腳並用的扒著門框,閉著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怕死的大喊了一句,“厲千勳,你醒醒吧!韓藝林已經死了!你媽媽她不會再回來了!你還在怕什麼!”
“蘇雨凝你找死!”厲千勳松開蘇雨凝的衣領,把半隻腳已經扔出去的蘇雨凝重新拎回了書房,砰地一聲,書房的門被他大力的關上,蘇雨凝被狠狠的摔到了屋內的地毯上。
半趴在地毯上,蘇雨凝喘著粗氣,心底已經罵了傑西無數遍,還特麼英國專修資深心理醫生,出的好方法?說什麼對付厲千勳這種童年應激性心理障礙,就要以毒攻毒?要不是傑西以他行醫十年的營業執照作保,她才不願意踏進這個書房禁地半步!
顯然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她這簡直是老虎嘴裡拔牙,有去無回!厲千勳腳下踩著鏡框碎片嘎嘣作響,逆光之下,厲千勳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一路血跡順著厲千勳的手臂滴在了地毯上。場景甚為可怖!
厲千勳受傷了,怎麼還那麼大力氣!最好整隻胳膊廢了才好!蘇雨凝一點點的往後退,慌不擇路,剛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被蘇雨凝握著手腕一扯一頓,蘇雨凝一聲悶哼,就被扯進了厲千勳的懷裡。
“蘇雨凝,誰告訴你韓藝林那個女人的事情的!”厲千勳的唇貼著蘇雨凝的敏感的耳背,冰涼的語氣涼飕飕的,如同被一條毒蛇蜿蜒的順著腳跟爬行,一股莫名的涼意從蘇雨凝腳底板升起。
第五十二章:床戲也隻能止於前戲
厲千勳那冷徹的語氣,讓蘇雨凝不禁打了寒噤。那種骨子裡浸透的恨意毫不掩飾。蘇雨凝毫不懷疑。如果她不照實說,厲千勳一定會掐死她的!
“那你松開我。離我遠點,我就說!”蘇雨凝咽了咽口水,抱著一副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態,努力作!
厲千勳依言,撤離了對蘇雨凝周邊氣場的掌控。伸手在書桌上的座機上摁了一下,“查德。把醫生叫進來,讓吳媽進書房收拾一下。”
“是。厲總。”查德電話中松了一口氣。
厲千勳剛掛了電話不到三十秒,立刻有醫生提著醫藥箱走近書房,吳媽也輕車熟路的拿著端著簸箕,輕掃書房的一片狼藉。蘇雨凝深深的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站在書房門口嚴陣以待,就等著她這個炮灰被滅,好上來打掃戰場!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厲千勳就恢復了氣定神闲的模樣,冷冷的盯著局促不安的蘇雨凝。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說!”
結果我們的蘇小姐此刻從吳媽神速的輕掃動作中還沒回過神來,隱約聽到一個“脫”字。嚇得立刻環住胸前的衣服。以極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厲千勳。結結巴巴道,“厲千勳,你精蟲上腦啊!動不動就讓人脫!脫什麼脫!雖然我跟你是籤了賣身協議,可是還沒有賣到那種地步,我可是有原則的!”
厲千勳不耐的皺眉,自然知道厲千勳是聽差了,但是他不介意戲弄一下這個滿腦子汙力滔天的棋子,“蘇雨凝,我說的是說,不是脫!說我精蟲上腦,我看是你對我,想入非非才對吧!”
“以為自己有胸有臀就能鉤引男人,拜託,蘇雨凝鉤引我之前,你先看看自己的樣子,像你這種前戲玩得還順利,到床上跟挺屍沒什麼區別的女人,也隻能止於前戲!而已!跟你玩到那種程度,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看著蘇雨凝緊握的拳頭,努力忍著怒氣的小胸脯,厲千勳腹黑到底,眼底冷意泛濫,“你不會還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邊!勾勾手指就有男人倒貼?蘇雨凝,你也太天真了,我什麼女人沒見過,可不是李湛源那種什麼都不挑的豬嗎?”
“說我床上跟挺屍,你以為你就做得好嗎?每次吻我就知道啃啊!咬啊!你這樣跟禽獸有什麼區別?”蘇雨凝一把拉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子上蘇雨凝咬出的青紫痕跡,瞪著厲千勳的眸子,嘲弄道,“厲千勳,你看看,我這說出去被人強了都不過分吧!”
“蘇雨凝,你是我厲千勳的女人,除了我,誰敢碰你!就算是強!那又怎樣?有本事你也咬我啊!”厲千勳抬眉,每次一看到蘇雨凝炸毛,不找到為什麼他的心情就會變得極好。
“……”什麼叫做人至賤則無敵!她算是領教了!她臉皮薄,沒臉沒皮到那種地步,她是爭不下去了!長吐一口氣,蘇雨凝忍住想要上去揍厲千勳一頓的衝動。
“好了,現在可以說,是誰告訴你韓藝林的事情了?”厲千勳優雅的用餐刀切著提拉米蘇,挑眉問蘇雨凝。
“傑西讓我這麼說的!”蘇雨凝毫不猶豫立刻把傑西交待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和盤託出。“傑西跟我講了你小時候的事情,說你小時候被媽媽虐待,然後留下心理陰影,才會導致你現在有這種應激性的恐女症,說根據心理療法,以毒攻毒!”
蘇雨凝揪著自己的衣袖如同做錯事的小學生,別扭的站在書桌前,進行深刻的反省。
厲千勳則端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吃著蘇雨凝送進來的早餐,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做的甜點很合他的口味。
“你被傑西耍了,那小子唯恐天下不亂,估計是他看你好欺負。”厲千勳抬頭,站在食物鏈頂端俯視人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what?”蘇雨凝一臉黑線,她跟那個家伙聊的時候,就覺得那家伙不正經,不過看他說的關於心理學方便的頭頭是道,蘇雨凝這才勉強信了他一回,沒想到,她居然被騙了!“他不是你的心理醫生嗎?”
“是。”厲千勳舉手投足間高貴優雅,眸間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他是我在英國期間的期間遇到的心理醫生,因為興趣相投,喝了幾次酒,他知道我的事情,很感興趣,但是他說的方法一定不要相信!哼,以毒攻毒,他倒是攻成功一個給我看看!以後你離他遠一點。”
“哦,原來是這樣,我也覺得他給我分析的有些奇怪,其實每個母親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的,對待孩子的愛,比夫妻之愛更純粹。隻不過也許當時是你母親太愛你父親的緣故,才會忽略了你,甚至將你父親的背叛轉嫁在你的身上。”蘇雨凝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