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苑看著小以梁不自覺就是笑,伸手摟過他在懷裡,就淡淡地念:“我今天才想明白童志剛前幾年為什麼總找那塊貂蟬。都說紅顏薄命,童志剛哪裡不知道方悅在他哥哥那裡受了多少委屈?他也是怕的吧,才想著給方悅找塊護身符。那“貂蟬”是塊老血玉,宋美齡又戴著它活了三個世紀,不論靈不靈,他都是單純得地想和方悅攜手到老,是想要她長命百歲啊!”說著,老人也是一嘆,道:“卻可惜,造化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嘿,長評來,彈炮來,示愛來!
多說愛我我就多寫番外哦
第126章
另一頭,喬母單獨帶走了童阿狸。面對著面前溫厚端莊的中年婦人,童阿狸隻想起了一句話:“看似如沐春風,實際難以相處。”
喬母望著童阿狸淡笑著的表情,眉頭微蹙,先道:“我家以梁一直以來就是個實誠孩子,信了誰啊,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偏袒,這就難免蹚些個渾水,鬧得一身腥。”
喬母這話看似不著邊際,卻其實是在指摘童阿狸,罵人不帶髒字,說白了就是講童阿狸是個狐狸精勾引迷惑了她的小兒子,鬧得他惹了一身的渾水。
童阿狸哪裡是吃素的,這段日子受夠了委屈,好不容易自己的靠山來了。得!靠山他那不動聲色的媽突然發起了進攻,不陰不陽地來了個下馬威。這坑爹玩意,小狐狸如今一身毛都是豎起來的,頓時就來了脾氣,雖是笑眯眯,但是話裡也是帶刀子,道:“阿姨,我和以梁領證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既然我已經成您媳婦了,哪裡存在偏袒這麼一說呢?偏來偏去,還不是自己的胳膊肘麼?”
這一聽喬母那個氣啊,隻覺氣血翻湧,就聽小妮子又道,面上羞澀含笑:“三哥也是,這不是強娶麼?”說著又欲語還休,輕挑眼道:“不過,我願意。”
她這個樣子,妖媚天成,直讓人覺得百花盛開,春歸大地,太漂亮,也太勾人。但,太不合時宜,不看場合。
喬母的眉頭鎖得更緊,這次怒氣也上了臉,道:“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您是以梁的母親,我不對著您笑,還對著您哭麼?”童阿狸輕抬眉梢,瞟了眼正廳處童婆婆的遺照,又道:“哭什麼呢?奶奶終於脫離了俗世煩憂,終於可以不被家族負累,她該是含笑九泉了。”
說著,童阿狸已經轉身往外走去了。這時,喬母也好,童家人也罷,沒有一個人上前攔她。
深夜月光如洗,喬以梁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縮在露臺上雙手抱膝的童阿狸,小妮子這時候才終於卸下了帶刺的偽裝,軟的就像是翻過肚子來的小肉團,綿綿軟軟的,彷如水做的。
童阿狸隻感覺一雙結實溫熱的大手緩緩攏上她的肩頭,那懷抱寬闊而溫熱,是她異常熟悉的氣息。小妮子緩緩睜開眼,水洗般的月色下,她先看清他黑色的衣袖,那雙搭在她肩頭的手修長,幹淨而又有力。就好像時刻都能託起她的人生,甚至顛覆她那世界裡所有的苦痛和不平。她的目光緩緩對上喬以梁的臉,對上她,喬以梁俊美輪廓上向來剛硬的線條異常柔和,墨黑的眼睛裡更是寫滿了心疼。
這份心疼,直刺得童阿狸的心口也是一縮。她隻覺得自己越發的疼,不是因為生為蝼蟻無依無靠的悽涼,而是因為喬以梁,因為這個男人在為她難過。他的難過心疼,仿佛流水一般洗練著她苦澀而孤寂的心,是溫暖,也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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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疼,他就比她更疼。以愛之名,所有的情緒都在疊加。所以,她舍不得。
童阿狸突然就想起了喬母那不贊同的眼神,她忍不住就哭了,像個孩子一般抖動的雙肩,明明沒有過錯,卻是反手摟住喬以梁,沙啞著嗓子道:“對不起。”說著,她哭得越發用力,整個身子都縮在他懷裡劇烈地顫抖,她說:“我就是個麻煩精,怎麼辦?我好怕你會不要我。”
久病床前無孝子,這世間最至毒的感情就是時間,時間讓一切都成為陌路,不論曾經的感情如何的熾烈燒人。童阿狸突然感到害怕,她怕喬以梁也會離她而去。
卻這時,男人一怔,清透的眼底有了幾分了然,接著,童阿狸竟然聽見了橋以梁清冽又低沉的低笑聲,他似乎,是在開心。她擔心自己總有一天會弄丟他,怕會失去他,他卻開心地笑了!他平日裡就像西山明月,清雋內斂,蒼勁暗流。這時間童阿狸哭得像個孩子,他半摟著她,也笑得像個孩子。
就見他深邃的眼底透著狡黠,先嚼著笑道:“喬以梁對童阿狸的愛。”話音一頓,已是伸出修長的手指勾住了童阿狸俏白的指尖,勾著她晃著手道:“拉鉤上下一百年,不會變。”
他這樣大男孩的模樣,童阿狸也是極少見到的,她微微撅起嘴,才要親上去。喬以梁就先湊上前搶先親了她一口,從荷包裡掏出結婚證道:“怕什麼?白紙黑字都在這了。”
小妮子嬌滴滴地睨著他:“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我怎麼不知道你把我娶回家了啊?”
男人眸光深邃如星海,笑道:“先斬後奏,加急的。”
“這東西也能加急?”童阿狸輕啃了口他的鼻尖,翻開那正紅的結婚證,看著裡頭笑意盈盈的自己和嘴角微挑的喬以梁,她那張笑臉照,明明就是喬以梁拍來做手機壁紙的,童小狐狸挑了挑眉,倒也不吝嗇誇獎,道:“這照片還p的真像。”
喬以梁摟著她的腰,垂首貼著她的臉也朝那結婚證件照看去,瞧了半晌,男人蹙眉,突然接過結婚證就把它撕成了兩半。
眼見著剛到手的結婚證還沒捂熱轉眼就成了廢紙,童阿狸壓根沒反應過來,怔了怔,童小狐狸的眼眶立馬就紅了。她扁著嘴回身一拳就砸在喬以梁肩上,急道:“你撕掉它做什麼?”又斜著媚眼嗲他,“也是了,現在這世道,白紙黑字也沒用的。有了結婚證又怎麼樣?還有離婚證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嬌滴滴的,無怒無怨,卻是抱怨不贊同又還有不舍得,這模樣多糾結,就像是被人揪了尾巴的小狐狸,可愛得直撓得人心痒痒,直想掐她那紅嫩白皙的小臉。
喬以梁也是笑,去抓她正在拼湊結婚證碎片的手,握住她,輕哄:“惱什麼?明天去民政局再補一份,照片是假的怎麼行?”
因為她的話,童阿狸又是一愣,心底一暖,卻口是心非道:“這麼計較做什麼?”
“計較?”喬以梁的聲音很低,溫熱的呼吸就拂在童阿狸耳邊,又道:“是該計較。”說著,他微斂起眉頭,輕捏起了童阿狸的手。
童阿狸隻感覺指尖突的一涼,低頭再看,就見一枚清透晶亮的鴿子蛋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在怔愣中,喬以梁抱著童阿狸回過身來直對著他,額頭抵上小妮子飽滿的秀額,見她一臉發懵,心疼又是心暖,大掌撫著她的臉,請求而又堅定道:“阿狸,嫁給我。”說著,他又親上了她的額頭,分外認真道:“不要怕,我們會走到最後,會相親相愛,死生同赴。”
第127章
那天夜裡,童阿狸死死摟著喬以梁坦誠了自己心底的脆弱,她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幾乎是懇求希翼的口吻道:“三哥,如果我走不動了,你就馱著我走。”
喬以梁望著她,一手輕輕撫摸著她微卷的長發,極其認真地回她:“你累了,我就馱著你走。”
童阿狸碎星般的眸子一亮,舉著手指頭小聲問:“一點點累也可以?隨時都可以?”
男人笑著咬住她白皙的指尖,笑道:“是,一點點累也可以,隨時也可以,隻要你想休息,我就是你的港灣。”
“真好。”由衷的,童阿狸發出了這樣簡短的感嘆。
這樣的他,真好;這樣的生活,真好;甚至於,這樣的命運,真好。因為遇見了這個男人,光灑大地,春滿乾坤,連不幸都有了它的價值,因為,可以遇見他,可以與他相依為命,讓他心疼她,讓他更加地愛她。
真好的,還有友情。
朱小北在童阿狸面前永遠是小狗一樣的屁顛屁顛,也從來都懼怕喬以梁。但第二天一大早,他卻拿著把玩具槍,把自己打扮得特別滑稽,突然就出現在了童阿狸家門前,說的話也直讓童阿狸淚流滿面。
他說:“站住!童阿狸,打劫!你的手機,項鏈,錢包。這些我都不要,我要取走你的煩惱,搶走你的悲傷,帶走你的痛苦,你必須把它們乖乖的交出來,隻給自己留下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