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叫夏言,早就聽聞寧醫生是中醫科的一把手了,今天終於見到了。”
寧遠清俊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也朝著夏言伸出手去握了握,“你也不賴,聽說是我們院長花了重金從私家醫院請來的,一定非同一般。”
“哈哈,說笑了,以後還請寧醫生多多關照!”
寧遠輕點了下頭,三個人一起走向了飯店。
過去的時候看到裡面已經坐齊了人,是院長和兩位醫院的高管,還有三個內科和骨科的主任。幾個人打過招呼後就落座,院長叫了三瓶的茅臺。
“來來來,今天我們是為寧醫生接風洗塵,可是要好好多喝一點兒啊!”骨科的葉主任長得五大三粗,人也熱情,直接給自己先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對著大家以表誠意。
“是啊,寧遠這次可是代表我們醫院和我們市長了臉啊,大家好好敬敬他!”院長聞言也笑著附和道,看著寧遠的目光明顯帶著欣賞。
而另外一邊坐著的一個內科主任則是面色有些陰沉,尤其是在聽到了院長對寧遠的誇獎之後,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不過還是很勉強地了一抹笑意。
寧遠擰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看著自己面前已經被旁邊的葉主任倒滿酒的酒杯,臉色有些無奈。他之前被他們灌酒已經吃了大虧,不想再來一次這種經歷了。
坐在他身邊的夏言明顯看出了他的顧慮,竟是一把拿過了寧遠面前的酒,對著一眾人舉杯笑道:“我看寧醫生今天剛下飛機不是很能喝酒,不如我來為他喝一杯吧!”
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院長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葉主任和旁邊的另一個內科主任卻是忙著打圓場,看了看夏言的方向,又瞥了瞥寧遠,葉主任就開口說道:“這我們也不是說寧醫生不喝啊,不過這夏醫生剛來我們醫院,我們也是該敬他一杯啊!”
隨即,他頓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對著夏言的方向率先舉杯,“來來來,夏醫生,希望以後你在我們醫院能大有作為!”
說完,就仰頭舉杯,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夏言自然也不遑多讓,也微笑著將一杯酒飲盡。
寧遠看著這一幕,對夏言笑了笑,低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但是,卻也不可能一直都讓別人為他擋酒,而且他深知院長的脾氣,什麼都好,就是好個面子,他並不想讓院長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面,倒不是因為他想要晉升,隻是不願意引起衝突和不滿罷了。
“來,我也敬大家一杯,謝謝大家為我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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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寧遠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一桌子坐著的人微笑著舉杯說道。
院長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哈哈一笑,也伸手舉杯。一桌子人都由此舉杯,歡歡喜喜地幹了一杯。雖然這杯酒,有的人喝的是真的開心,有的人卻是如同咽了一口黃連。
第二百一十六章該追就去追?
一行人吃完飯的時候從餐廳出來,外頭代為泊車的服務生已經把車子都陸陸續續地開了過來。寧遠掏出了錢夾拿出了幾張鈔票一起給了小費,然後耳朵裡就聽到了小夏在問:“那位傅小姐呢?她還好嗎?”
寧遠心裡一愣,沒有想到小夏會問起她來。其實剛才他們吃飯聊天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心裡卻是一直在想著傅嘉樂的事情。她離開他家的那天晚上他就去出差參加國際醫學研討會了,這幾天也沒有和她聯絡,不知道她是不是還住在她那個表哥家,或者已經回了巴塞羅那?
那天她氣的匆匆離開,他也並沒有繼續挽留,因為以他對傅嘉樂的了解,覺得她一定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等氣消了就一定會先聯絡他。可是沒有想到幾天過去了,這妮子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給他,大概這次是真的被他傷狠了。
思忖著的當頭,小夏那頭已經上了那邊夏言的車,對著他的方向喊了一聲,“寧醫生,別再走神了,該追就去追吧!”
寧遠被她的這一聲喊給拉回了思緒,面部微微有些發燙,不知道為什麼小夏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他對傅嘉樂……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的。
他皺著眉頭,剛想要開口對小夏解釋些什麼,就見那邊夏言的車子已經開動了,小夏和他都在車子裡朝著他微笑著揮了揮手道別。
寧遠沒有再開口,隻是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開走,這才上了自己的車。
回家的途中他掏出了電話,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此時傅嘉樂正在小龍蝦館裡和傅司凱比賽般的從大號的碗裡挑出最肥美的龍蝦,明明辣的眼淚鼻涕都往下流,卻還是吃的不亦樂乎。本來她是沒什麼食欲的,可是嘗了一口辣味的龍蝦後就一下子上了癮,然後傅司凱直接讓老板上了五斤。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傅嘉樂還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最後還是傅司凱幫她把已經放回包裡的電話拿了出來,瞥了一眼來電人後遞給她,語氣涼涼地道:“你朝思暮想的那隻豬打來的。”
傅嘉樂剛拿起的一個龍蝦,聞言手下一抖,龍蝦又滾回碗裡去了。
傅司凱笑眯眯地望著她,一臉的曖昧,看的她臉都紅了,故作兇惡地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抓過電話就匆匆忙忙往外走,連一次性手套都差點忘了摘下。
傅司凱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失笑,自己卻是繼續和小龍蝦奮戰。
傅嘉樂走到了龍蝦館後門的一個角落裡,深呼吸了好幾次,直到確認自己的呼吸平穩後才接通了電話,故意裝傻地問道:“喂,您好,哪位?”
這頭寧遠恰逢紅燈停下,聽到她的問話不由得哭笑不得,“嘉樂,別鬧了,是我,你不可能沒有存我的電話。”
“……”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麼非得存你的電話啊?你以為你電話是彩票號碼那麼金貴嗎?!傅嘉樂在心裡一陣的腹誹和翻白眼,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裝作剛聽出來的口吻,“哦,是你啊,什麼事啊?我忙著和我親愛的司凱哥哥約會呢,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寧遠微微蹙了下眉頭,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你在哪?”他的語氣保持著一如既往的了嗎?”
傅嘉樂心裡不覺好笑,他覺得他沒有把話說清楚之前她還能吃的下去嗎?於是她點了點頭,卻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那就走吧。”
離開龍蝦館上了車,傅嘉樂也沒問他去哪兒,他也沒有說,隻是徑自向前開,安靜的好像隻有一個人。
不知道開了多久,寧遠在一個紅燈處停了下來,忽然問出了一句話。
“如果和我結婚,你會不會後悔?”
傅嘉樂一愣,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轉過頭來有些傻氣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或者,她是真的太渴望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才出現了幻聽?
他是真的說了要和她結婚嗎?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但是傅嘉樂的心頭還是湧出了一陣的狂喜。可是,轉瞬之間又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給潑了冷水,還潑了個透心涼。
“嘉樂,我知道你愛我,我們之間也確實發生了關系。我可以娶你,但是,我沒有辦法對你動心。這樣,你願意和我結婚嗎?”寧遠的語速很慢,也很輕柔,用的是比平常更加溫柔的語調,仿佛也是在給傅嘉樂時間去思考。
……
“那天晚上的事情錯在我,我不會撇下你不管不負責任。但是,我卻要把話和你說清楚。我可以給你所有我能給的,但是卻不能給你想要的愛情。”
他說的很清楚,清楚的近乎殘忍。傅嘉樂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覺得寧遠的溫柔一刀太狠,比所有尖銳暴烈的語言都要更加讓她覺得難受和痛苦。
“這是我這幾天出差期間考慮好的解決辦法,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話我們就結婚,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那你可以再提別的要求,我可以辦的到的絕對不會拒絕。”
一直都是寧遠在說,原本一直話多的傅嘉樂卻是難得的沉默起來。然後,氣氛就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
直到寧遠的電話想起來,等他接了電話後傅嘉樂才說:“送我回司凱哥哥的公寓吧,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考慮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寧遠本來是打算把車開回家的,聽她這麼說眉心不自覺地擰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他雖然是你表哥,但是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總是不好。我答應過你父親要照顧你,不能讓你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你不想回我家,我可以幫你安排酒店。”
第二百一十七章怎麼這麼坎坷?
傅嘉樂看著寧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心下一動,故意瞪了他一眼說道:“那有什麼關系?我和司凱哥哥可親了,我們還睡過一張床呢!”
這下寧遠的臉色徹底是變了,“嘉樂,搬回我家來。”
他的聲音隱隱的是已經帶上了薄怒,但是卻還是在極力地克制著。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個妮子是從小在西班牙長大的,所以三觀和國內不太一樣情有可原。可是和她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哥睡一張床這種事情,他實在不能接受。
“搬回去幹嘛?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管我?”傅嘉樂扭過頭去翻了個白眼,可是心裡卻是在偷笑。這個男人,好像也不是絕對的穩如泰山嘛。
看來,自己也不是絲毫沒有勝算的,至少他心裡還是緊張她的,一副好像很擔心她會和司凱哥哥發生什麼的樣子。
也是哦,要是真的不在乎她的話,剛才也不會那麼急著到龍蝦館來找她了。要知道,他寧大醫生可是出淤泥而不染,平日裡清高優雅的像朵白蓮花,居然也會去龍蝦館這種魚龍混雜的人間煙火味道很足的地方,是不是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虧她剛才還一個勁的覺得這個男人是豬頭,一點都不在乎她呢,看來是她想錯了。不過,他這麼慢熱的人,看來還是要加把勁才行,否則的話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和他修成正果。她可不想等老了再和他結婚,到時候穿婚紗可就不美了。
然而,寧遠卻不知道傅嘉樂是在故意氣他,更不知道她心裡打的算盤。她的這一句話,在他聽來,竟是那麼刺耳。
確實,她說的沒錯,他沒有資格管她,更不是她的誰,甚至和她之間的關系都不如她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哥。可是,這個認知,竟是讓他覺得有些難受。寧遠不願意去面對自己此時的情緒,更不願意去深思自己和傅嘉樂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