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眼前的男人,就算真的有了什麼喜歡的人,她也有把握可以拿下。
現在,就是路漫漫兮其修遠。
傅嘉樂臉上的紅潮未褪,額頭也還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看起來真的是熱壞了。可是偏偏她的一雙眸子亮的出奇,水汪汪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讓人聯想起波光粼粼的水面,不自覺的有些沉迷。
寧遠猛地別開了眼睛,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不知道為什麼,和個丫頭給了他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是,此時的他卻並不想要去捕捉和弄清楚。
這段時期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已經無暇再去顧及更多。
傅嘉樂衝著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心裡想著她小時候怎麼會迷戀上他的,表面上溫潤如玉,可是卻對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個男人啊,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把握住呢?
她把包放在了一邊,拿著襯衣就進了裡頭的衛生間。
一直忙著看診的寧遠正打算讓小夏幫他去餐廳訂餐,卻在剛拿起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了辦公室裡頭傳出的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寧遠的眼色微微一變,下一秒已經健步如飛地衝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衛生間的門緊閉,他隻好急忙伸手去敲門,邊敲門邊朝著裡頭問道:“嘉樂?你怎麼了?”
裡頭沒有回應,他心裡著急,隻好繼續敲,直到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打開。
傅嘉樂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門後頭,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她的身上套著他的白色襯衫,長長的下擺及膝,雖然足夠掩住她那兩條的筆直長腿,但卻依稀可見她裡面粉色的輪廓。
寧遠的臉色一紅,下意識地就要轉過目光去回避。可是,就見她忽然把背在身後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來。
隻見她原本白皙柔軟的小手此時已經是一片通紅,而掌心裡還有幾個又大又亮的水泡仿佛是充氣到快要爆炸的氣球,亮晶晶的分外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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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的臉色一僵,心裡一軟,“怎麼會這樣?你被燙到了嗎?”
或許是因為寧遠的語氣太溫柔,她燙傷的手又太灼痛,讓傅嘉樂終於忍不住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瞬間流了出來。
她一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仰頭看著寧遠,“還不是都怪你嘛!我剛才正在想著關於寧遠哥哥的事情啊,所以就一時出了神,沒有注意就把水溫調到了最高,所以就燙到了!”
她的話說的義正嚴詞,好像真的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而是在眼前這個其實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身上。
第一百八十一章幫我一下
傅嘉樂本來隻是想先洗洗臉的,結果雙手伸出去落在手心裡的是滾燙的開水,雖然及時地甩手又改用了冷水去衝,可是手心還是無法避免地被燙傷了。
想著關於他的事情?寧遠有些覺得莫名其妙,“什麼事?”
傅嘉樂撇了撇嘴,有些尷尬地說道:“還不是小時候的那些事情嘛。”
她才不想說,是小時候自己那麼迷戀他,甚至迷戀到要讓他長大後一定娶自己的地步。想到這個,就讓她覺得臉紅心跳,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告訴他。
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會不會覺得她是恬不知恥,還是隻當作當初是小孩子的遊戲呢?
傅嘉樂心裡沒有底,也不敢去問這個答案。
因為,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了,現在問這些,好像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寧遠波瀾不驚地看著她,微微閃了一下目光,然後便走去了衣櫥,又拿了一條自己的休闲褲遞給了她,“你先換上吧,一會兒我來幫你處理你的傷。”
他答應過傅叔叔要好好照顧她,現在看來,這還有點難度。要是這丫頭動不動就受傷的話,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會很傷腦筋的。
因為燙傷了手,所以傅嘉樂穿的很慢。好不容易,費了幾乎是平日裡雙倍的時間才穿上了。
她穿著身高將近一米9的男人的休闲褲,褲頭幾乎到了她胸口文胸的位置。她有些汗顏,最後還是換回了自己的牛仔熱褲。雖然那個看起來有點汗,但是她卻也不能忍受自己穿著一條像麻袋一樣的褲子走出去。
隻是要穿回脫掉的文胸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的兩隻手手心燙的紅紅腫腫的,又有那麼大的水泡,好不容易才勾著後面啊的搭扣,可是卻笨拙地怎麼也扣不到一起去。
無奈之下,傅嘉樂隻好隔著衛生間的門對著外面的男人求助,“寧遠哥哥,你可以進來幫我一下嗎?”
正在外面等她的寧遠聞言朝著這邊望了一眼,狐疑地走了進來,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嘉樂,有什麼事?”
“你進來。”傅嘉樂很幹脆地說了出來,好像絲毫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尷尬。
寧遠遲疑了幾秒鍾,最終還是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傅嘉樂背對著他面壁站著,雙手繞到背後很費力地抓著文胸的搭扣,見他進來,忙嚷嚷著,“寧遠哥哥,你快幫我一下吧,我扣不上去!”
寧遠的臉色一變,微微泛紅,無語地靜默了幾秒,隨後就想到了傅嘉樂自小在西班牙接受了西方的教育,又是那麼開放的國家,難免養成了不拘小節的洋風做派,對“矜持”或許沒有什麼概念。
他走了過去,十分無奈地幫她扣起文胸,卻還不忘記提醒她,“嘉樂,以後不要讓你丈夫以外的男人做這樣的事情,這樣不好。”
他本來還以為隻有他的妹妹那麼不省心,沒有想到這個妮子更甚。真的是讓他有一種想要撫額長嘆的衝動啊。
平日裡寧遠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說教的人,可是遇到了這個傅嘉樂,好像就連菩薩也會覺得無語。再好的脾氣,搞不好都會抓狂。
不過大概她要慶幸寧遠是一個正人君子,又是她自己心裡所喜歡的類型,否則的話很難說換了別的男人會怎麼做了。
尤其,傅嘉樂的身材長相,樣樣都在上乘。
然而,這妮子好像卻絲毫不以為意。
她聳了聳肩,“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光了讓你給我穿衣服。寧遠哥哥,你別小題大做了。”
“……”
寧遠這一次是徹底無語了。
他早就聽妹妹說過這個傅嘉樂,性子咧咧到沒心沒肺,經常語出驚人,和傳統的中國女孩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寧遠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和她說教也不是自己的責任。
他替她扣好了搭扣,就快步地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傅嘉樂也出來了,身上還是套著他的白襯衫,長長的袖口像是戲服裡的水袖,把她的雙手給藏在了裡面,顯得那麼纖細玲瓏。
“幫我把袖子挽上去吧。”她毫不客氣地使喚著寧遠,並舉起了雙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來。
她剛才忍痛擦拭了一下汗淋淋的身子,又洗了把臉,現在臉上還是湿漉漉的,眼睫毛上也掛著水珠,像是剛哭過一般。
這樣的表情和樣子讓寧遠無法拒絕她的請求,動作十分輕柔地替她挽好了袖子。
傅嘉樂的身高隻到他肩上幾公分,近距離地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想要看他的臉就需要仰視,這樣能夠將他從下巴到額頭的線條都看的更加清楚。
其實從小到大傅嘉樂見過的美男比比皆是,家裡的父親和一個弟弟就是十足的美男子。母親的孪生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姨家也有好幾個美男兄弟,各種風格都有,導致她都以為自己要對“帥”這個字眼免疫了。
可是,直到再次見到眼前的男人,她才知道並沒有。
這個男人,如同朗月明星,高貴俊逸,讓她根本就無法抗拒。
“寧遠哥哥,你知道怎麼勾引男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傅嘉樂竟然將心底的想法就這樣脫口而出。
這一句話,猶如冷空氣過境,讓寧遠的神色很明顯的一僵,不過卻也很快恢復了平靜,看著她的神色有些古怪,“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這個丫頭看著他,問這樣的問題,難道是覺得他有那樣的傾向嗎?這個念頭讓寧遠的心裡略微覺得有些不自在。
傅嘉樂嘴角一抽,低下頭去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下,“我想勾引一個男人啊,可是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沒有任何的頭緒,想要虛心請教你一下。”
嗯,這話說起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卻隱瞞了很關鍵的東西。
寧遠微微蹙著眉頭,“你要勾引誰?”
“呃……一個以前認識的人,他在A市。”這樣說,應該也沒有錯吧?
寧遠依舊平靜地注視著她,可是眼底卻有些復雜,“那麼說,你這次來A市,不僅僅是為了實習?”
他一開始就看的出來這個妮子應該是目的不純,但是卻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的理由。
傅嘉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像是被拆穿般的點了點頭,“嗯,是啊。那……寧遠哥哥,你可以教我嗎?讓我可以順利地戀愛啊!”
“這個,恐怕我教不了你。我想,我的取向很正常啊。”他清俊出塵的臉上是溫和的笑意,但是卻也有著無奈。
真是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怎麼了,最好傅嘉樂沒有朝著那個方向想才好。
也不知道如果讓她父母知道,她漂洋過海地回國來A市是為了追求一個男人,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過,他不是會多管闲事的人,也並不可能去告訴她的家人。
“……”傅嘉樂有些無奈地揪起了小臉,知道一定是自己在國外待的太久,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很好地用國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傅嘉樂很誠懇地對著眼前的寧遠道歉,不願意讓他繼續誤會下去。
要是他真的性取向不正常的話,她根本就不會這樣萬裡迢迢跑到A市來好嗎?
不過,這話她也隻會在心裡小聲地嘀咕一下。
寧遠淺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了。走,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能夠轉移話題傅嘉樂是求之不得,連連點頭稱好。畢竟,能夠享受一下他親自給自己處理傷口,這感覺也不錯。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寧遠卻並沒有打算親自幫她處理傷口。
“我這裡沒有外科工具,所以帶你去燙傷科那邊處理下吧。”寧遠一邊走一邊對傅嘉樂說道,然而卻不知道這一句話將她原本興奮無比的心情直接跌宕到了谷底。
什麼?!不是他來幫她處理傷口?
傅嘉樂的小臉沉了下去,在後頭就走不動路了。
“寧遠哥哥,我看就算了吧?買一支燙傷膏就可以了。”她不願意去給別人處理傷口,而且明明他在這裡,為什麼還非要讓別人來。
這個男人,難道是在討厭她嗎?是因為她太過不拘小節,不夠傳統,所以他討厭自己了嗎?
一時間,傅嘉樂的心裡都是胡思亂想的小九九。
寧遠轉過身來,望著她手心裡亮晶晶的水泡,嘆了一口氣,“嘉樂,一定要處理哦。你現在住在我家,我對你有責任,如果留下疤痕的話就不好了。”
她是甜甜的好友,又是父母好友的千金,他自然是要多照顧一些。更何況之前傅叔叔才剛打過電話來,他已經承諾過要照顧好她,怎麼可以食言?
雖然這個妮子真的讓他覺得好笑又無奈,還有些麻煩,但是卻狠不下心真的不去管她。
聽他這麼說,傅嘉樂沒有再繼續拒絕,隻好乖乖地跟在他的後面走。然而,她的心情卻是更加復雜了。
寧遠在這裡工作,自然是對整個醫院都非常熟悉,徑直就帶她來到了燒傷科。
第一百八十二章處理傷口
一個在燒傷科的診療室裡正忙著的青年醫生一見到寧遠,就神色十分開心地走了過來,對他招呼道:“寧遠!”
寧遠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傅嘉樂,“我妹妹的朋友,她的手需要處理一下。”
聽寧遠這麼一說,那個男人的視線就落在了傅嘉樂的身上,觸及她燙傷的雙手,幾乎是立即了然地把手頭剩餘的工作交給了其他的醫生,親自來給她處理她手上的燙傷傷口。
傅嘉樂瞥了一眼他胸前寫著燒傷科醫生聞逸的牌子,又去看看寧遠,心裡猜出了他們的關系應該挺不錯的。
在處理傷口前聞醫生表示要把幾個比較大的水泡刺穿了然後再用無菌針抽出裡面的液體,這樣才比較有利於傷口的愈合。
傅嘉樂從小就對痛覺非常的敏感,對於打針更是避之不及。可是眼下,好像她沒有別的退路。
好幾次她去向寧遠求救,希望可以不要用針,可是對方卻好像根本就不懂她的意思,一直就睜著那一雙澄明如玉的眼睛微笑地看著她。
傅嘉樂心裡無奈地大翻白眼,可是卻也沒有辦法在別人面前丟臉。
當聞醫生把銳利的枕頭刺進了水泡表皮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感覺,但她還是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惹得旁邊其他的人目光都齊刷刷地朝著這邊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