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包廂內,蕭祁食不知味地吃著碗裡的飯菜,腦海裡回蕩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一想到孟白現在正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他的心裡就越來越焦躁。
他以前經常跟孟白一起來這個餐廳吃飯,現在她帶了另一個男人過來,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蕭祁,你就陪我去那個壽宴好不好嘛?”
杜雅見硬的不行,就開始來軟的,掐著嗓門嬌滴滴地撒著嬌。
蕭祁壓根就沒有聽她說些什麼,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坐在這裡,誰知道孟白跟那個陌生男人同處一室會發生些什麼。
“蕭祁?你要去哪兒?”
身後傳來了杜雅氣急敗壞的聲音,蕭祁充耳不聞,大步流星地孟白的包廂走去。
留在原地的杜雅咬牙切齒地瞪著蕭祁離開的方向,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蛋因為氣憤而顯得有些扭曲,蕭祁肯定是去找孟白那個賤女人去了,不行,她不能讓他們待在一起。
想到這裡,杜雅也來不及顧忌她跟寧遠之間的尷尬身份,拿起小包匆匆追了過去。
將這一切都落入眼底的江墨無奈地撫了撫額,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去趟這趟渾水,給蕭祁打了個電話就先走了。
“你們做醫生的這麼忙,當初怎麼想到要做中醫的啊?”
孟白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好奇地看著寧遠。
據她所知,很少有像寧遠這麼年輕的人會選擇當一個中醫,比起中醫,寧遠的外形更適合當一個外科醫生。
“我從小跟著爺爺一起長大,爺爺喜歡研究中醫,在他的燻陶下,我也喜歡上了中醫。”頓了頓,寧遠笑著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能夠給別人看病,也是功德一件。”
孟白聽了,心裡特別佩服寧遠,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包廂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以為是服務員,她目光隨意地往門口一瞟,等到看清對方的臉時,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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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
也許是她的語氣有些生硬,寧遠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就想過來跟你敘敘舊。”
蕭祁著重強調了老朋友三個字,話裡有話,孟白隻當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不好意思,我跟我朋友在吃飯,要敘舊還是改天吧。”
蕭祁嘴角的笑意微滯,隨即又重新微笑地看向寧遠,“介意我們一起吃飯嗎,小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當然不介意了。”
雖然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寧遠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
見寧遠同意了,蕭祁無視孟白驀然沉下來的臉色,坐到了孟白的身旁,鎮定自若地拆開了新的餐具包裝,
“蕭祁,原來你在這裡。”
就在這樣尷尬又沉默的氣氛中,杜雅不合時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不速之客又多了一個。
孟白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嘴角悄然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朝著杜雅熱情地道:“杜雅,你也一起來吧。”
杜雅飛快地瞥了孟白一眼,站在原地思忖了幾秒後,慢吞吞地走到了寧遠身邊的位子坐下。
沒辦法,隻有寧遠身旁的位子是空著的。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寧遠。”
孟白一改原來的冷淡,熱情的為眾人介紹道:“他叫蕭祁,她叫杜雅。”提到杜雅的名字時,孟白頓了頓,意味不明地對寧遠說:“她就不需要我做介紹了吧。”
畢竟在寧遠那裡看到過杜雅的照片,知道她是寧遠的前妻,孟白也就不需要裝不知道了。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寧遠清雋的眉眼間閃過一絲了然,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主動朝對面的蕭祁伸出了手。
“你好。”
蕭祁淡淡地瞥了一眼寧遠伸過來的手,將手握了上去,“你好。”
隻一秒,他就將手撤開了。
寧遠隨即將視線放到了沉默的杜雅的身上,眼裡的笑意絲毫不減,“你好,我是寧遠。”他的態度謙和而疏離,仿佛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復雜,杜雅遲疑了幾秒,將手遞了過去。
這樣和諧而客套的場面顯然不是孟白希望看到的。
看蕭祁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寧遠是杜雅的前夫,不知道他知道後,會露出什麼表情呢?
心裡有一股衝動,想要直接將寧遠跟杜雅的關系挑開,不過最終還是被她克制住了。
現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有了蕭祁跟杜雅的加入,孟白本來以為氣氛會更加尷尬,沒想到蕭祁跟寧遠還挺聊得來的。
而以往一貫張揚的杜雅卻罕見的沉默了下來,隻是捧著一杯茶默默地飲著,察覺到了孟白的視線,杜雅略帶厭惡地瞪了她一眼,眼裡藏著一絲警告,好像在宣誓主權。
孟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再理會杜雅,愉快地吃著美味的佳餚。
飯畢,寧遠還要回醫院繼續工作,孟白想起今天是來看腿傷的,理所當然要跟寧遠一起回去。
蕭祁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但他很好地掩蓋住了,隻是笑著道:“小白,你剛回國沒幾天,我們改天再好好聚聚吧。”
“嗯,有時間再說吧。”
孟白含糊地推脫了幾句後,便轉頭跟寧遠道:“我們走吧。”
“好。”
寧遠朝著蕭祁跟杜雅點了點頭,然後跟孟白一起離開了餐廳。
身後的蕭祁黝黑的目光一直膠著在了孟白的身後,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了,他才無聲地收回了視線。
他暗自告訴自己,要慢慢來,他一定會讓孟白重新愛上他的。
杜雅將蕭祁蕭索的神情看在眼底,又回想起剛才寧遠跟孟白談笑風生的場景,嫉妒佔據了她的心,讓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孟白那個賤女人為什麼還要回來!
她是絕對不會讓孟白將蕭祁從她身邊搶走的。
絕不!
第九章你願意做我的男伴嗎?
回到醫院,寧遠溫柔地詢問著孟白的傷勢,孟白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病情道了出來。
寧遠微微頷首,“我知道了,我先給你配些外敷的藥,你回去後每天早晚一次,敷之前用熱毛巾在腿上熱敷一下,活絡一下經脈。”
“謝謝寧醫生。”
孟白看著寧遠的面容,語氣真誠地道謝。
她覺得自己能夠碰到寧遠這麼好的中醫,絕對是走了狗屎運,本來以為自己的腿傷肯定要做手術,到時候傷筋動骨一百天,肯定要吃一番骨頭,沒想到寧遠醫術高超,能夠用中藥偏方為她保守治療,倒是免去了她的擔憂。
“不用這麼見外,你叫我寧遠就好。”
孟白擱下筆,將手裡的藥方交到了她的手上,“中藥的藥效會比較慢,也許沒有西醫那麼高效,但勝在安全。”
“嗯,我知道的。”
孟白已經做好了長期的準備,“那你以後就叫我孟白好了。”
“好。”
嘴角溢出一絲溫和的微笑,寧遠含笑著點頭。
跟寧遠告辭後,孟白就回了家。
她按照寧遠的吩咐在傷處敷上了藥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遙控器被她捏的微微發熱,她不斷地換臺,也許是因為剛才見到了蕭祁跟杜雅,她這會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明明已經過去了思念,但她知道自己沒有真正將那段感情放下。
蕭祁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十幾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絲苦笑,孟白將遙控器放在了茶幾上,後背靠在沙發的椅背,緩緩地閉上了眼。
安靜的午後,陽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灑落進來,將她臉上的細小的絨毛都照的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打破了滿室的寂靜。
孟白睜開了眼,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幾秒後,接通了電話,“喂?”
“你好,是孟小姐吧?”
電話裡傳來了一道有些陌生的女聲。
孟白皺了皺眉,“你是?”
“哦,我是古董店的店長,孟小姐先前不是在我們店裡看中了一副古董字畫麼?我們店裡的員工不懂事冒犯了您,這幅古董字畫就當是我們向孟小姐賠罪了。”
電話裡的女聲聲線溫柔而甜美,“孟小姐,方便告訴我你家的地址麼,我們派人將字畫給您送過來。”
“不用了。”
一想到自己差點因為莫需要的罪名進監獄,孟白的語氣不由地冷了下來。
“孟小姐不需要這麼客氣,我也想親自跟孟小姐道歉,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孟白斂眸,左手無意識地撥弄著衣服上的扣子,想到明天就是壽宴,她還沒有買好壽禮,於是就松口道:“那好吧。”說著,她報出了一串地址。
她沒有問對方為什麼會有她的電話,想來應該是在警察局留下的資料上看到的。
半個小時後,電話再次響起。
孟白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到了門口,她一眼就看到一個年約三十的女人站在了大門外,手裡捧著一幅包裝精致的字畫。
她一開始確實看中了這幅字畫,不過因為營業員態度不好,她就打消了想要買下來的想法。
現在時間比較急,她也沒時間再挑一樣合適的壽禮了。
“這幅字畫多少錢?”
孟白一走上前,就主動開口詢問。
那個女人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揮了揮手,“不用錢,那天是我們店裡的員工的錯,我已經將她開除了,你就將這幅字畫收下吧。”
白送給她?
孟白不喜歡佔人家便宜,聞言,考慮了片刻後,道:“不行,你直接開個價吧,我把它買下。”
因為有人事先跟她交代過應付對策,女人從善如流地道:“三千。”
“好。”
雖然心裡有些疑惑這幅字畫居然這麼便宜,孟白也沒有多想,直接掏錢將字畫買了下來。
轉身離開的時候,她不知道身後的女人悄悄給江墨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