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時候真有人站不穩了!
膽小的,腿已軟,身形晃蕩,
還咬牙堅挺的,壯破一身膽看向元首,卻,被元首一眼就看低了頭。
粟歷逼急了,“元首!您這是明顯一言廢立,霸權……”
“住口!難道我這天下容你一言廢立不成!”
好了,
這句話算是把這些千年的老狐狸瞬間從妄想、幻想、謬想中徹底拉回了現實!
元首也不會再給他們妄想、幻想、謬想的機會,
看了眼門口的侍衛長張明峰。
嗯,也是直到這會兒,人們才發現,任何會議都會站在元首左後側角落的張明峰,今次。一直立在門口。
張明峰會意,
拉開了殿門,
從外面陸續走進來一些軍官,
都是些年紀不超過四十的中青代少將們,
為首的,
正是粟歷的長子粟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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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後,這些少將們首先立正齊刷刷向元首致軍禮,“元首。”
再,
就是雁落,
“少首。”
放下手後。
粟演一眼也未看父親,
而是執行軍務回程復命般向元首及少首匯報,
“報告元首,少首,京郊海澄大院的機動部隊已經整改完畢,原蒙州二十二軍團兩千人已暫並入……”
提到一處的“聯並合縱”,當地大將的少輩,也就是少將會出列一復命,“堅決執行元首決議!”
你知道,這一聲聲“堅決執行元首決議”。這一幕幕出列復命,在軍史乃至國史上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
第一,它代表著一次徹底的“地方軍權新舊更替”,老一輩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新生代,帶著他們改革的決心,站了起來!
第二,這次“萌芽狀態的兵變”,不僅促使了“軍籍改革”的順利實施步伐,且,還帶動了另一項更為艱巨改革的深入程度,即“地方兵權”的擅用性得到了更為嚴厲的管控,甚至在向消弭的方向前進。
老將們徹底的煙熄火了了,
終於。
一些堪受不住的,一屁股癱軟了下去,
他們忘了,歷史的洪流永遠是朝著革新與適應當下而去,固步自封。終將會被淘汰,淹沒在博大的時光歲月中,不值一提……
涉事的老將們被憲兵一一帶走,等待他們的,將會是軍事法庭的嚴格審判。
其餘的人,敬立,微彎腰,聽完了元首的教誨……元首語氣沉嚴,卻也絕對的痛心,叫好些人甚至都紅了眼眶……離開了,出來這申寧殿,好像恍若隔世……
殿裡,除了章程禮,再無旁人,全是他蕭家人。
這次,
再不是張明峰合上殿門,
而是關漫親手合上,
立在門前,目光牢牢看著他的四哥。眼裡,全是噬人的怒恨!
今日這一切,
於蕭西,於長空,於碎子。簡直就是在心驚裡起伏遊離,
或多或少,他們心中都有點數吧,
這些老臣近些時候和霜晨走得這樣近……也就難怪,門一合上。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霜晨早已在父親發怒時起了身,
始終恭順立在那裡,眼眸不垂,卻也是視下的方向,神情淡薄,
一切,好似置身事外,
一切,看著他人的人生起落。
但是,
當元首開口,
“他們對你是真的忠心,臨到最後,沒有提你半個字。”
霜晨這時候卻很坦然,
看向父親,依舊溫順,
“那是他們知道無望了,再提我沒有半點意義,或許,指望最後這一刻保住我可能還有翻身的機會。”
“霜晨,你是承認這背後有你的授意了?”
“是的,父親,我承認,我渴望權力,隻有擁有權力,我才能擁有我想擁有的。”
元首久久看著這個兒子,
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最後,
似嘆出一口氣,
輕輕的,
“十兒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4.230
霜晨非常穩,
“蕭十兒麼,她目前是失蹤的狀態,具體情況您可以問問五弟,他才從舂青回來。”
很平靜,“實事求是”地說著“現狀”:確實,他隻是蕭十兒的老師,就算找到楊芮於鶴的時候。他也並不在舂青現場,要了解情況,著實應該問碎子才對。
你知道,就這麼一句話、一個態度,瞬間能把關漫惹毛了!
關漫衝了過來,“蕭霜晨!你別打量你那些事兒沒人知道!”上去就要薅他的衣領!
被碎子抱住了,“關漫!怎麼回事兒?!”
是呀,碎子完全驚住了!
且不說父親真會親自問起,竟然還是直接問四哥,藏?是四哥?!……再看關漫這完全什麼也不想顧了,顯然也是忍耐到了極限!……沒有證據,他們會這樣?碎子當然驚惑非常!
關漫甩開碎子,根本不看他,直指蕭霜晨,
“你在害她知道嗎!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現在暫時把她騙住了,十兒個性強。她要知道了真相那是抵死要離開的,那時候她要有個三長兩短……”關漫的眼睛通紅,上去拼了命地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在害她!!”
這下不用把什麼關系什麼關系弄明白弄透徹了。第一個衝上來抓住霜晨胳膊的就是長空!“是你……真是你把十兒藏起來了?!!”
哎喲,這是關起門了,也是各個都被逼到了極致,
雁落也是厲聲對霜晨說,“她是最受不得箍的,你越是這樣風險越大,別看她平常玩玩鬧鬧,下起決心來十頭牛拉不回來!現在你知道她人在哪兒算好的,霜晨,你知道你這麼做最大的風險在哪裡,十兒她厭倦這樣的生活了!都是欺騙,無依無靠!到那時候,她真要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雁落的話頓時提醒了元首,是呀,要說從前無論出多大的事,冬灰到底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現下,由於霜晨的“刻意隱瞞”,反倒造成了對冬灰監護的一個“空窗”!這麼能折騰的一個孩子,要是正好趁這個叫她“不如意”的時刻,一賭氣,自己躲起來“不跟你們玩兒”了……
元首非常嚴厲地看向霜晨,
“十兒現在到底在哪兒!霜晨,這真的不是逞強的事兒!”
盡管從剛兒父親問起十兒,霜晨心裡已經有一頓,就算是章程禮“告了狀”,父親至於為他家一個小孩兒這樣重視麼?還有,父親怎麼會疑到我頭上?關漫這跳出來又是什麼意思?……但。即使現在父親更為嚴厲,霜晨依舊神色不改,
“父親,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將她的失蹤和我聯系到一起。據現場的情況看,她最後見到的人是楊芮和於鶴,到底發生了什麼,應該去問他們……”話沒說完。關漫一拳頭已經重重呼到他臉上!“蕭霜晨!非要把你的老底都摟出來嗎!!”
關漫這一拳頭呼上來時,本抓著他胳膊的長空也是巧妙一避讓,霜晨向右栽退幾步……“四哥!”碎子還是去攙扶住,“四哥,真的是你……”霜晨稍一抬手,鼻血已經流出來,他隻是抬起手背輕輕沾了沾,目光非常沉靜,“我無話可說,我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知道,
這一刻霜晨的頑強。是不顧一切的,
就算眼前人將他碎屍萬段,他也定不會說出冬灰在哪兒,
因為,冬灰在哪兒,他所有的所有就在哪兒,
霜晨現在死守著的,就是自己命一樣的所在……十兒,是他唯一承受不得的失去了……
沒錯,
這是霜晨耗盡心血鋪的一個多大的局,
從冬灰他們交流團下基層這個提議開始,每個細節。霜晨都是步步小心,務必沒有一個環節留下漏洞。
交流團回京的前兩天,
冬灰,楊芮。於鶴接到了“送糧到戶”的任務,
這個任務對三人而言非常普通,因為上一個基層交流地點也是他們三人完成的這個任務。
而這次,稍有不同,
三人剛剛出發沒多久,
一輛吉普就追了上來,
是他們的指導員王琛,交代冬灰說她得立即帶上她的弩到另一個地點執行展示任務。遂,冬灰先離開了。
之後,楊芮和於鶴如何發生車禍,他們身上又如何沾染了冬灰的血,且。頭腦還不清晰……這些,都有非常專業的人員精心“布置”,這麼說吧,辦刑偵的來做刑偵現場,難道還不能以假亂真?
血,確實是冬灰自願獻出來的,
冬灰根據“上級指示”被“分派”到一處類似“老幹部幹休所”的地方展示她的弩射,並且接到的命令是。得稍長時間駐留這裡,
因為這裡的老幹部都是二零年代的老老將士了,他們那時候在武器條件相對薄弱的時候,弩射是比較流行的一種殺敵方式。冬灰留在這裡。相當於是陪伴這些行將入墓的老人們用他們曾經熟悉的“抗敵技巧”來回憶那過往的崢嶸歲月,也是一種人文關懷吧。可想,冬灰怎會有絲毫疑心,且。霜晨這麼安排,也算誤打正著,冬灰看到這些老將士們,不由自主就會想起自己的舅舅也是這樣戎馬一生,心,隻會更軟……
想要冬灰自願獻出血來很容易,
不過,這當然得事先就準備好,
冬灰和楊芮於鶴上次去執行“送糧到戶”任務,途中,就遇到過流動獻血車,
隻要在獻血車邊提到“某某地發生什麼事故,血庫哪些哪些血型告急”,冬灰看到那是絕對沒二話,立即就上了獻血車……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