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眉心下絕對是驚撼的,
女孩兒口氣超淡,
完全談不上“迷戀”,甚至,“喜歡”都提不上,
要確切給個感覺。像“收集”……嗯,僅僅“收集”,看厭了就甩的意思……
好吧,也不要太過分地去黑化孟冬灰見到竟然對方是蕭殘陽後改變的這個主意,
你知道,小冬灰還真不會僅僅因為他遊戲世界裡斃了自己一條命而跟他計較到這個地步,
多虧古寧,
蕭殘陽……冬灰腦子裡又喚起了一段叫她十分反感的往事:
她和古寧的“第一次認栽”不正是栽在此人手上麼?
冬灰回憶起當時古寧提到的關於蕭殘陽的一切,
古寧的大字報“蕭殘陽是殺人兇手!他強殲未遂,逼死漂亮女同學!”
那一段慷慨激昂的檄文:蕭殘陽仗著是龍子龍孫。年少就顯畜生樣。高中時候,看上一個漂亮女孩兒,人家不從,他多次威逼,最後竟要強了對方!結果。拉扯間女孩兒墜樓身亡……
“我聽我一個表哥說的,他原來和蕭殘陽一個學校。這事兒,被強行封了口,處理得也幹幹淨淨。這就是權勢。”
“……有沒有關,最後頭子都在他那兒。這京城裡的軍校。不,一個國家的軍校,要殺要剐不就他一句話。也許本身處理這件事的不是他,可遊戲規則是他定的……”
孟冬灰不見得有多嫉惡如仇,
但是,“惡人”撂她手上了,她也不想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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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3
孟冬灰而言,照片不難弄來,時間而已。
其實,到了這時候,金眉和她倒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了,不存在交不交換,字兒她已經籤了,隻等什麼時候弄到照片,分享的意思了。
今兒也是孟冬灰留在紐約的最後一天,
關漫出去給她取訂好的楓樹汁。紐約由於楓樹密集。是楓糖漿的原產地,楓糖漿具有較高的營養和保健價值,是當地最著名的特產之一。關漫和冬灰選的當然不是市面上容易得的那種,就像你來臨州吃小熱面,走街串巷到當地人常去的館子才會領略到最地道的美味,他們找到的,就屬這種很落地的“百姓款”,實惠也正宗。
洗手間,
孟冬灰從小梯子上下來,
手裡拿著螺絲刀,抬頭看自己架設的隱蔽攝像頭是不是夠“隱蔽”。
這套設備都是金眉提供的,
孟冬灰想,蕭殘陽有時會來他七哥這邊小住,總有洗澡的時候吧……
這事兒,冬灰這會兒沒跟關漫通氣。畢竟那他親弟弟,冬灰不想叫關漫夾中間為難。不過,也沒想瞞他,等哪天照片拍到了,事過境遷,再跟他說。事兒都做了,她一人為一人擔,不關關漫的事。
冬灰低頭看著手機從洗手間出來,聯通了攝像頭,設置好了錄像程序。
對時間時,無意看了眼床頭櫃上擺著的iPad,上頭依舊是九宮格對大樓的監控,
這一看,冬灰一凜!
小姑娘又興奮又一時有點呆懵,
真他媽好運氣是不是,
送上門了!
隻見,殘陽正從樓下推門而入……
你看孟冬灰喲,
拿出了“緊急操練”時的反應速度,
手機往褲兜裡一揣,
跑進洗手間,拿起一隻盆兒放水龍頭下哗哗接水,
同時,拎起小梯子就往中門那裡衝,
其實,這貨著實堪稱觀察敏銳,腦子也來得實在快,
豪奢的中門上方把那些花裡胡哨的修飾物撿開,正好可以擱個盆兒,虛掩著。待他一推開門,哗啦啦一盆水傾盆而下……捉弄人的老伎倆,但是能立馬見成效,他湿了身,必定要入洗手間盥洗,
當然,裡面還有些邏輯細節得捋順咯,
淋得像落水狗後,他肯定得質疑這到底怎麼回事,也許會滿屋子開始找“兇手”……嗯,我得準備好遮面的東西……她找了個硬紙盒子丟進大衣櫃裡。
把我捉住後,他必將發怒,我得有兇器制衡住他,起碼也得捱到關漫回來……她又跑去廚房拿了一把刀別在腰間。
一切準備就緒,
壞東西躲進大衣櫃盤腿坐著。膝蓋上擱著iPad,眼睛瞧著他到哪兒了,手裡卻迅速給關漫發著短信:到哪兒了?很叫人滿意地,關漫立即回復到:快到家了。
很好很好。
冬灰冷靜將手機消音放大衣櫃一邊,
又開始拿過那隻硬紙盒,抽出刀挖了兩個窟窿眼兒,套頭上,還隨手拿起她自己的一件內衣脖子封口那兒一系,蒙面紙盒大頭娃娃誕生!
怕身形也有暴露,她又揪下關漫兩件襯衣套身上,
然後,
一手握著刀,低頭看著iPad,盡等著好戲上場了!
這樣一個熟悉私密的環境,
饒是天神也料不到會有這等荒唐事“從天而降”呀!
哗!……一大盆水迎頭澆下,殘陽一時真是淋懵了!
殊不知,
衣櫃裡的壞東西笑慘了!
又不能發聲,
憋著,
隱著抖成啥樣兒!
當然,
樂著還不忘正事兒,
把iPad也趕緊藏了起來,
變成兩手握刀,
此時,全憑聽覺聚精會神提防外頭的動靜了,隻待他拉開衣櫃門……
冬灰不知,
外頭殘陽沒她想的那樣氣惱,
著實懵了下,
抬頭看了看上頭,
又瞧了瞧滾遠了的臉盆……
殘陽一抹臉,一臉水。
又稍稍甩甩頭……可惜沒人見到,該有多帥啊,而且,有點實誠的萌,
這要不知道七哥家藏著個“上得了他床的愛物”,殘陽肯定驚疑,七哥家遭賊了?
這會兒,殘陽估摸搞鬼的是那愛物,
這一看,這玩意兒還相當的幼稚。能折騰,是準備跟七哥鬧著玩兒的嗎,結果,我陰錯陽差中招了……
想想,殘陽又覺得蠻無聊,七哥喜歡這樣的?挺不可思議……
他知道人一定在家,
雖然著實有點小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但是,本著避嫌。
殘陽扭頭就往外走,七哥不在家,他留這兒不好,
結果,才一開大門,
正好關漫抬手準備開門,
兄弟倆打了個正照面,
關漫見他這一身淋的……稍有一愣,
關漫反應也快,冬灰在家呢,估計是報復性傑作,
“這怎麼弄的?”還是正常反應地問,
殘陽笑,“估計是想跟你鬧著玩兒吧,”
關漫放下手裡的紙袋,扶著弟弟的胳膊,“淋成這樣去哪兒,洗洗吧。”這也是人之常情的關懷,到底是弟弟。
殘陽輕輕擺手,“沒事,回去洗。”
“這樣走像什麼樣子……”關漫領著弟弟上樓了,
關漫懂冬灰,就算她想捉弄殘陽,必定也就想私下看他出醜,不會舉臺面上給他難堪,要不,之前不會發那個短信問他到哪兒了,算著時間,冬灰給他發短信時,肯定已經在籌備怎麼整殘陽了。隻等著他正好回來善後……
“我回來了!”關漫進來首先喊,
接著笑著說,“沒淋著我,把小九淋慘了。”這是默契地提示呢,
櫃子裡的冬灰見“戲本”沒按猜想的路線走……不過不要緊。這樣走,更順理成章了。
死東西推開衣櫃門自己走了出來,
殘陽還是“見識”了一下,真是個能折騰的主兒!
看看她這一身別扭的鬼怪氣,
套著兩層關漫的襯衣,
頭上蒙個大硬紙盒子,要命的是,摳了兩個窟窿眼兒,更要命的是,脖子那塊兒被一條黑色蕾絲內衣勒著。
他七哥倒似見怪不怪,
還像在徵詢她意見,“讓他洗洗?”
紙盒大頭娃娃一點頭,也不出聲。
關漫回頭,低聲微笑對殘陽,“過意不去啊。鬧著好玩兒的。”
殘陽一抬手擺擺,搖搖頭,也微笑著,“沒事,我來的也不是時候。”
去洗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