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更多。
你看看這前後幾輛車裡坐著的,誰顏值差?
當然,也不完全憑顏值,關鍵是氣質……五炮的孩子什麼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再次也次不到哪裡去。
“楊煜,他肖肖說上北二環我們就去北二環?”開車的梁言問,
後座兒,楊煜單手擱在車窗邊食指彎著撐著下巴,微笑,“這你問秦跡,他的腹地他準備好沒有。”
一旁,秦跡仰靠著,顯得也是慵懶放松,垂眼看著前方,彎唇淡笑,“就算送他一個臨別大禮吧。什肖肖,年紀不大,脾氣不小,這段時間也給咱們落不少恩怨了。最後一回,就讓著這‘弟弟’一回吧。”
“你看他頭發都剃光了,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去當兵就是送哪個牢籠子學校鎖著唄,反正他老子有錢,丟國外去禍害也不無可能。”
“當兵?不行吧。他家沒軍籍入冊。”
“呵,怎麼不行,如今什麼買不到……”
楊煜扭頭看了眼車後窗,
見肖肖的車始終跟在後面,又笑著搖搖頭,“這要小彌在,說不定還挺欣賞這小子,留為所用了……”
正說著,
靠著的秦跡慢慢抬起了頭……忽然一下坐起來,“停車!”
梁言剎住了,還笑著說,“甭一神一鬼好吧,考驗老子車技呢,”
卻見後頭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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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
見,秦跡,楊煜都肅目望著靠秦跡這邊車窗外,梁言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也是大大的一怔!
孟冬灰。
夢冬灰。
是的,
如果將她的姓改成“夢”,估計也無可厚非,
她就是一場夢,
噩夢、悲夢、美夢……都已然無法從五炮這群孩子心裡抹去了……她坐牢了,小彌遠走他鄉……
秦跡從軍裝外套荷包裡拿出手機,低頭就開始按手機發信息,
楊煜蹙起眉頭,“你幹什麼,”
秦跡頭也不抬,“調人來,不能放她走。”
楊煜眉頭蹙更緊。抓住了他的手腕,“算了,都過去了,小彌也不在……”
秦跡抬起頭,眼裡沉。可完全就是寫著固執,“過去了麼?你覺得小彌過得去麼,”輕輕搖搖頭,低下頭繼續發信息,聲音更沉。“既然遇見了,她至少得給小彌打去一個電話,問問他好不好,還記不記得他,而不是。不是這麼‘以前什麼都不是”地,愜意地,跟另一個男人坐在路邊吃喝她的,過活她的……”
車裡沉悶極了,
楊煜。慢慢也松了手,
低聲,“對方身份不明,她現在的情況也不明,還是不要貿然……”
“所以。人要調來的越多越好,關鍵是要逼著她把這個電話撥了!這個電話她一定要打,這麼久了,她得給小彌一個交代……”
肖肖靠在副駕的椅背上,
養著神,
車裡就他和元慶,
這“最後一役”他也不想連累再多兄弟了,恩恩怨怨一人了算了……
肖肖要入伍了,幹脆一根毛都不留,全剃了,好好生生來個“重新做人”,
光頭的肖肖更顯容貌的極致精致,
容貌對肖肖而言有時是一種挺惡感的東西,它會分散人對他本身個性的忽視,這點,肖肖並不喜。
前頭的車忽然都停了,
元慶正蹙眉罵呢,“他媽龜速也就算了,現在幹脆趴那兒,趴活兒呢。”
見就前頭一輛車下來一人,
走過來,
食指往下壓了壓,
元慶睨他,緩慢降下車窗,“咋了,車嗝屁了?”
那人也沒跟他計較,
冷冷地說,“今兒沒空陪你們玩了,先回去吧,再約。”
☆、4.139
元慶自是不服氣,“他媽把老們當猴兒耍了?”
肖肖搖搖頭“算了,西山日落,我這不過也是想給前小半生一個交代,既然注定窩囊,恥辱點也好,起碼後邊兒我得警醒警醒今後該往那條道兒上走,才不會窩囊一輩子。”
這就是肖肖深得人心的另一面,
你以為他是個衝動的少年?不,肖肖能退能進,有時候你甚至見得到他身上漫出來點滄桑,都不知道哪兒鑄成的。肖肖的性情其實很緩懶,幹起架來是兇狠,贏了不甚喜,輸了也不甚憂。感覺,他其實就是左右都找不到一個興奮點,飆車、鬥狠、瘋鬧,一切少年覺得新鮮的刺激,肖肖是去經歷。卻始終達不到一個非常滿意的振奮感!……所以,肖肖這次“聽話”,“聽家裡人安排”,換換環境,再找找看。
元慶打算倒車。肖肖攔了下,“看看。”
“咋了,”
“這塊兒有事兒。瞧瞧半天車都不挪動。”肖肖食指一劃,“繞坡兒上去,要看得見秦跡他們的車。”
元慶依言開走。看上去,也像他們已離開了……
這一看,
肖肖更興味兒了,
他沒想錯,這女的是事兒多。
看這陣勢。估摸著她在臨州時也是一團麻,看看,為她,楊煜秦跡他們號來了多少人……
喧鬧的夜市好像一下子安靜一半,
一些食客紛紛避讓,
此起彼伏車熄火、關合車門的聲音,
下來的,全是軍裝孩子,
他們中不乏曾經那次衝擊五炮校門的、球場上冷漠注視她被球砸的……
關漫明顯感覺冬灰緊繃起來!……這種情緒確實在冬灰身上少見,畢竟,這是她的最初,見到這群孩子,冬灰有種瞬間被“打回原形”之感,雖說她曾經的“苟且過日”多半也有裝精的成分,但是,至始至終“默默無聞處在五炮的最底層”不假,堪受種種冷眼甚至欺辱不假,這些,可以不用在意,但是,也忘不了……
關漫起了身,如常叫老板把剛兒叫他去熱的牛奶拿來,彎腰遞給她,“冬灰,這事兒你想有個什麼樣的結果。”無需過多話。事兒已經到跟前了,關漫簡潔明了地隻想看顧她的感受。
冬灰低下頭去,“我隻想默默無聞地離開,像沒有回來過,不傷害任何人……”對關漫。她能說心裡話,
關漫單手扶著她的肩頭按了按,“好。你慢慢喝這牛奶,一會兒我們就能走,還是坐火車回去。”
冬灰頭還低著。點點,完全信他。
關漫,慢慢起了身,轉過身,就站在她身前。完全擋住了人的視線,意思就是,誰也別想靠近她,甚至,看見她……
男孩們才下車呀,就往前走這幾步的功夫,
“嗚!……”是軍警防爆車特有的威懾警笛聲,
浩浩湯湯開過來,足有一個警備連的陣勢!
關漫怎麼可能沒有防備,該說。太有警覺性了!
你知道,小步的事給了關漫多深切的戒備心,既然說來臨州,這裡畢竟是冬灰“淵源較深”的地方,怎麼可能不防著有像這樣的突發事件發生?錯不得啊,小步的教訓,叫關漫防備心愈重愈緊,關漫隻告訴自己,世上沒有後悔藥,一步錯不得……
秦跡走近。
他們確實見不到冬灰的面目了,
隻見她坐在男人身後,
低著頭,
單手捧著一杯熱牛奶……
秦跡也沒多看關漫,
他稍歪頭,現出微笑,
“冬灰,好久不見,”
冬灰自是不會應答,
秦跡不過伸出一手,手裡,一隻手機,
“冬灰,算我們求求你,給小彌打個電話吧。你們在一起這麼些年了,不會不知道小彌現在有多想念你,哪怕隻是聽聽你的聲音……隻打一個電話,說明,至少你還沒忘了他……”
言辭懇切。
男孩兒手抬著,
關漫與他直接是面對面。
看得見,
那裡面這才真正慢慢隱藏不住,漸漸溢出來的瘋狂……說是“為小彌”,其實……
臨州警備司的正司黃集親率人馬腳步疾謹走過來,連黃集都是一身防暴正裝。嚴陣以待,
看見關漫,也不忙喊,隻是沉敬一點頭,
關漫這才轉頭,彎腰從一旁把冬灰的軍大衣拿過來披在她身上,然後抱起,始終不叫人見到她的模樣……
見狀,秦跡眼神確有一刺!
“冬灰!!”不顧一切上前就要攔!
“秦跡!”
楊煜跑過來,
一手還舉著電話,
抱攔住了要往上衝的秦跡,急急低聲,“我跟小彌通過電話了,他叫咱們別找她!……”
秦跡此時好像根本聽不進去,根本也不在乎楊煜手裡捏著的電話裡,小彌還在不在線,
秦跡依舊舉著手機,眼神漸露痴狂,
“冬灰,打給電話呀!你就這麼無聲無息不見,你知道他有多想念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