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冬灰不動,
雁落也知道什麼能把她勾來,
放下手,“不想見舅舅?”竟還露出輕乎的笑意,
你看冬灰喏,
一聽,人都放了光,
直起身就要掙脫關漫向他衝過去!
卻,關漫就是不放。
低頭,“傻子,你舅舅關哪兒誰都不知道,他又騙你……”
“關漫!”
雁落是真來了氣,“冬灰是我的人!你放開!”上來拉扯了,
關漫根本不為所動,牢牢抱著懷裡的人,頭都不抬,依舊低聲,“聽聽,冬灰,你是他的人麼,這世上,你能屬於誰麼,就算有屬於的,是舅舅對不對,輪得上他嗎……”關漫忽然往後栽,因為雁落狠狠跩了上來,為了怕連累冬灰摔倒,關漫松了手,任自己狼狽地摔坐在地上。眼睛,還是隻看著冬灰。冬灰也看著他,冬灰回著頭,看著雁落又踹了他一腳,因為,關漫的眼睛裡真的有妖氣,好像還在訴說,冬灰,你誰都不屬於,這畜生更配不上擁有你!……站那兒不動的冬灰,叫雁落覺得他的小四兒被徹底蠱惑了,那個牢獄晃晃目光裡,唯隻對他展開雙手,要抱要依賴的冬灰正在消失……這叫雁落急怒攻心!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了……
這可怎麼得了!
這要怎麼得了!!
雁落一拳頭一拳頭下去,就是要把老七打到閉眼的意思啊!
關漫倒在地上,鼻血嗆嗆,唇角也是血,任他三哥打,就是一眼不看他,就是一眼不離開冬灰!
冬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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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動於衷。
她覺得好笑,
用得著把我舅舅藏這麼深麼,
我就是想見他一面,用得著防我像防賊一樣麼……
冬灰撿起地上的眼鏡戴上,
服務生也不想做了,
她現在想回學校,
想睡覺!
“冬灰!”
後面雁落用力抱住了她,
“跟我走,我一定叫你見到舅舅!”
冬灰在他懷裡慢慢轉了身,
踮起腳,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好好地看他,
好像,就看這最後一眼……
雁落心一慌。
冬灰抱住了他的頭重重地吻了上去,
她戴著眼鏡,眼鏡橫亙在他們中間按壓著十分疼,
但是,
這個吻十分激烈,十分投入。
冬灰使出了她最用力的吮吸,仿佛,要奪走雁落一生的呼吸……
松了唇,
雁落唇周遭都是血紅,
冬灰拍了拍他的肩頭,
聲音極冷,“別再叫我看見你,我討厭你。很討厭。”
推開他,轉身走了。
雁落懷裡空了,
心,也空了,
王者之光熄滅,
雁落終於明白,什麼叫,傷透心……
關漫撐著腰,爬起來,抬手抹了下唇邊的血,
跟著她一路走。
如此震撼人心的場面,
所有的人都傻了!不知所措了!
關漫的人要跟著他,
他回頭,擺擺手,輕輕搖頭,
不敢跟了。
冬灰一路走,
反正這段路都被禁行了。
沿路也沒多少人,
她走著走著,開始跑,
關漫松了松軍裝衣領,開始追,
冬灰停下來。繼續走,
他也在後面走,
走出了禁行道,
到了主幹道上,
慢慢車水馬龍,
冬灰開始走小巷子,
關漫步步不離,但不跟緊,留給她足夠的空間,
冬灰體力好,走不累,
關漫挨了一頓打,漸漸體力不支,
他有時候會停一下,彎腰,兩手撐著膝蓋,
眼睛卻放不開前面的冬灰。
走到一處噴泉池子旁,
冬灰終於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一腳上一腳下,
抬眼,眼沉沉看站在十步開外,對面的關漫。
冬灰拍了拍身旁,
關漫走近,在她一旁坐了下來。
冬灰扭頭看他一眼。“帶煙了麼。”
關漫輕笑,“我不抽煙。”
冬灰起身就走,
關漫拉住她的胳膊,“我以前又不知道你抽煙。我去買。”
冬灰坐了下來,微撅嘴,“我現在就要抽,就現在!”
關漫捏捏她的胳膊,“等一會兒,就等一會兒。”
他起身從褲子荷包裡掏出錢夾,隨手就抽出七八張,攔住一個男人說了幾句,錢一遞出去,得回來半包煙,打火機。男人奇怪地走了還回頭看他……
他過來把煙和打火機遞給她,錢夾放回褲兜,又坐了下來。
冬灰點了一支煙,
目視前方,
吸得很快,
一支完了,又一支。
關漫什麼都沒說,坐她旁邊,指頭尖兒轉著那打火機,也目視前方。
冬灰一手兩指夾著煙,另一手低頭拎了拎襯衣領,微蹙眉,
“我想換件衣裳。”
“嗯。”
說走就走,冬灰按滅了這後半根煙,
關漫彎腰撿起煙頭,丟到一旁垃圾桶。再又跟上。
冬灰招了輛的士,兩人上了車。
“國貿。”直接說了去處。
孟冬灰對於去什麼地買什麼衣裳,輕車熟路,
她逛,關漫瀟灑地跟,
何等的豔魅逼人,
關漫本就他弟兄裡長的最漂亮的,
加上臉上的傷,唇邊的血色,講究的軍裝,領口開合的風記扣……多少人一眼驚豔後,回頭痴迷地追看,快撞著柱子都不知道……
孟冬灰先去Blanco試都不試,直拿。快速打理出一套行頭。刷走關漫近十萬。
清一色,全黑,
一件高腰線黑裙,後面一拉到底的拉鏈,
外面一件漆皮亮面短裝夾克,
小高跟皮鞋很英倫。